就在父女二人吃了飯在蘇氏廳裡說笑中,春草急步進來說,二奶奶要生了,
二奶奶孫氏比蘇氏早五個多月,這陣子就準備好了生產,剛吃了晝食就肚子開始動彈,就被人攙扶進了產房,忙報了燕旻堂。蘇氏沒法過去,就讓春草和秋藤去守着,七娘子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那裡,就見二爺在產房外站着,丫鬟雪蒿在產房裡進進出出的忙着。
五奶奶徐氏從產房裡出來看見七娘子,說道:“七妹妹來了”
春草和秋藤給五奶奶見了禮,徐氏微側了身,她知太太沒法前來,春草是代表着婆母,所以她不好全受着她們的見禮。
七娘子着急的問:“二嫂如何了?”
“進去一會了,產婆說估計一時不會那麼快,估計快的話也要卯時了。”
徐氏拉着七娘子在院裡小亭坐下,春草和秋藤去找雪蒿了。
徐氏和七娘子說了會話,就讓她先回去,春草把秋藤留下守着,自己先回燕旻堂。
屋裡三老爺還在蘇氏屋裡,蘇氏聽了春草的回報,也知今夜估計都不會有信了,就讓三老爺回去看看玉娘。
這三老爺還真是個怪人,蘇氏想,自從得知她有孕,就日日在書房就寢,之前和可人的日夜相守不見蹤影,有時白日去看下同樣懷孕的玉娘,然後夜晚回書房獨睡。不像以前黃姨娘有了身子,他也幾乎是夜夜相伴。
蘇氏也盼着大兒媳生個男孩,無關重男輕女,而是想讓兒媳安心。
想了會入睡的蘇氏,在早上迷糊醒來時,就聽到外面有說話聲。
守夜的秋枝去讓人打水過來,春草也進屋說道:“太太起了,剛秋藤回來說二奶奶寅時快卯時的時候生了“
蘇氏起身下牀,問道:“情況如何?兒子嗎?”
春草臉色有點糾結,“是個姑娘,二奶奶還好,就是見了是個姑娘就哭了”
蘇氏嘆氣,替媳婦難過,無法,這裡的媳婦就是要看肚皮爭氣否,生兒子就是爭氣,蘇氏自己到是不會在意男女,但世俗如此,媳婦自己都過不了這自己的心裡的坎。
蘇氏吩咐春草:“春草,你帶上秋藤秋桃秋枝秋葉,把準備好的禮給二奶奶送去,然後讓秋藤回去休息,把秋桃留那給二奶奶做些吃食,春草你給二奶奶說,我歡喜的很,給小孫女起個小名就叫虎妞”
蘇氏自己沒法過去,就派給媳婦自己身邊得力的幾個丫鬟也表示蘇氏的重視,也好給媳婦安個心,也讓下人們不能因爲二奶奶又生了姑娘而小瞧她。
春草應了帶人去二奶奶院子。
小丫鬟們打了水進來伺候太太洗漱。
三老爺也進屋準備和蘇氏一起吃朝食,現在的三老爺只要是在府,就會每頓來燕旻堂吃飯。
等蘇氏告知他添了個孫女,他也沒什麼不高興的神情。三老爺這點好,在這個時代,沒什麼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有了孫輩對他來說,不論男女都是高興的事情。
蘇氏極度不喜自家人在飯桌上光是傻吃傻喝,有好吃的不能發出感嘆,沒有人交流哪個飯菜合口。別人很自然,可蘇氏很難受,所以她不喜歡和兒子媳婦一起吃飯,吃飯過程都是閉嘴,吃的蘇氏堵得慌。
以往她自己吃飯,也要春草有個小桌在旁和她一起吃,有七娘子在,她也會輕說幾句,不會像自己在屋吃飯一樣痛快。她喜歡-----吃了口菜,享受的眯眼,給春草說,嗯,就是這個味,真好吃,你也趕緊嘗下,鮮美的舌頭都要吞下了,嚐了哪個菜,對春草說---這個不喜歡,叫秋桃以後不要再做了。真想那個大奧裡的三吃貨----好好美味呀。
她本就是個草根,沒有從骨子裡都會守着的規矩,沒有從小就培養的骨子裡散發的大家閨秀樣,她前世還喜歡邊走邊吃牛雜哪。所以三老爺頓頓來這吃飯,搞得她不僅害口,也快得厭食症了。所以,她就在她害喜嚴重這兩月,她硬是讓三老爺也開始在飯桌上開口了。
蘇氏交代他,“老爺也給小孫女備個禮,我起了個小名叫虎妞,大名你和二爺去想”
三老爺說道;“虎妞,這個名好,正好我有塊雕了虎的玉佩,本想留給我們小兒子的,就先給她了,我另外再找個”
蘇氏白了他一眼,還沒生出來,他就從頭到尾的都是兒子,有次蘇氏問他,是個閨女怎麼辦,你老是說兒子兒子的,小心閨女不高興。三老爺哈哈樂,閨女就閨女,生個閨女像小七也是不錯。蘇氏暈,小七像她娘多點好不好,你讓你大老婆生的孩子像你小妾,你腦子沒毛病吧。
想到玉娘,蘇氏也愁得很,一個原本丰韻的可人,懷了身子,卻日漸憔悴,如今就見肚子了。不是小妾懷孕都會藉着各種不舒服來體現她的受寵嗎?可這個小嬌娘像貓起來了一樣,除了她的丫鬟來報要請個大夫,而且是真的要請大夫,不是藉口。
發愁呀,發愁,蘇氏替兒媳發完愁,又替小妾發愁起來。
要是在後世,會有人說蘇氏活的窩囊,無能,怎麼能容忍自己相公的小妾,談起小妾像隔壁的鄰居似得。
那要怎麼樣哪?就是後世,有幾個會因爲老公一出軌馬上就離婚的?自己沒有能力沒有家業的,離婚後基本上越過越不好,因爲一個沒能力的女人走正道在社會上很難混;到是有很多知道老公出軌後,各種忍讓,各種原諒,是生活裡不僅僅只有情愛,還有家人孩子和謀生,而有些爲了情愛而活着的女人,卻會爲了男子變心而跳樓,就像姜妹妹,段妹妹,如果一個只活在情愛當中,把自己都失去了的,她將來的命沒準就是跳樓的命,或者參考臥軌的安娜卡列尼娜。
這裡,相公不是蘇氏自己選的,她有禮教、規矩、責任爲他守身如玉,但是,他沒有責任、規矩甚至是道德爲蘇氏守着,後世還有個道德敗壞的社會規範來衡量男子哪,但這裡沒有,沒有人會因爲一個男子有妾而認爲他道德不好,只要他不寵妾滅妻。
再說玉娘,她有什麼錯哪?她只不過走了一個下層人物想過上好日子的正常道路,她沒推誰下水,沒有給誰下毒,只不過想憑藉自己的身子獲取一條捷徑,挑起了男主子的興趣,就是後世還有多少女子要坐在寶馬裡哭哪。
你看那麼多女子都要穿過來調教個皇爺世子什麼的,就沒有個要穿過來調教個小廝或者掌櫃的來個生死相隨吧;想過富貴日子是每個女子都願意的,玉娘也只不過想找個美食美衣的長期飯票而已。
也會有人說,看他和美妾親親我你不來氣嗎?還不跑路?在這裡,估計跑出去,沒等遇見個王爺世子的什麼,就遇見人販子了,人販子絕對笑死了,哪來的一幫傻缺,好好的夫人不當,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跑出來當花樓娘子?今年老子都抓了這樣出逃的傻缺好幾個了,賣到花樓白的一筆銀子。
估計都是穿來想追尋一世一雙人追求的。
腦補君又開始了她的每日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