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就平平淡淡的過去了,沒人來竄門拜年的,都各自貓在各府裡,侯府也就年三十在緣草堂幾房聚餐了下,也沒人說笑,二太太蒼白着臉也出現了,一副受打擊的模樣,二房的人整個蔫耷耷的,讓太夫人暗自說了聲晦氣。
原本六奶奶嫡子謝保正是正月的百日,可是這樣情況又不能辦喜事,就是自家也不好慶祝的,蘇氏就親自去給了六奶奶一個大封包,安慰她說等到週歲,三房再好好辦個抓鬮,對此六奶奶也不好說什麼不滿的話,別說她生的了,哪怕是皇子公主生的都不敢辦什麼滿月酒百日酒的。
六奶奶雖然遺憾但也笑着感謝婆婆,好在嫡婆婆給了她不小數目的銀子,雲娘在旁邊更是不斷嘴的說起太太的好,讓六奶奶抱着兒子也感覺將來的日子還是有希望好好過下去的。
就這樣的,正月過去了,進入二月,二奶奶也快要到日子了,整個三房開始緊張了,二爺天天的守着二奶奶,蘇氏也時不時的過去看望,親家早就在年前就派了個婆子來守着了,看到二奶奶緊張兮兮的狀態,蘇氏就讓二爺陪着她每日在院子裡走走,天也不算冷了,在外面活動下對胎兒也好。
蘇氏把欄姐兒和虎妞都帶到了燕旻堂,晚上再回明德堂。小跨院就又熱鬧起來了,保文也一歲了,蘇氏也讓五奶奶有時帶保文來玩一會,原來想讓五奶奶今年曆練下的,這可好,沒啥可忙的,要不說懶人有懶福的,別的媳婦是巴不得把中饋拿到手,只是婆婆不放權,五奶奶到是給到她手中,她還嫌累,今年想強迫她接手,又來個國喪,她又躲過去了。
旻山見有小傢伙們,那是高興,他這點好,賊大方,把他的什麼玩具、吃的都肯給其他人,和小傢伙在一起,飯也能多吃幾口。看到這,三老爺就想過了國喪就讓宋表弟家的早晚兄弟過來,說一屋子小小娘子的,就兒子一個兒郎,再給養成小娘子做派就麻煩了。
蘇氏聽了三老爺的話就想起了如寶似玉來,哧哧的笑,就這怪脾氣,不養成薛大傻子就算好的了。
旻山就是玩樂,都不忘帶上他的寶貝被子,是玩一會,還要找被子聞聞那臭被角,因爲洗乾淨了他就哭鬧,所以洗也是把那個被角空着不洗,最後就是那一個被角黑呼呼的,有次侯夫人來看見,還奇怪爲何給個髒被子,聽了蘇氏的解釋,侯夫人也是哭笑不得,直感嘆啥樣孩子都有,說她房老二小時是喜歡一個小枕頭,睡覺必須抱着那個小枕頭才能睡着。
侯夫人還笑說,那時就逗老二,說那是你媳婦,他就記住了,回回睡覺前就要媳婦。
蘇氏聽了也哈哈樂,說旻山這個被子也叫媳婦好了,保準天天問我媳婦哪?
過後蘇氏學給三老爺聽,三老爺不悅,說哪能這樣開兒子玩笑,讓外人聽了多不好,聽的蘇氏直撇嘴,不和這犟糊頭掰扯。
二月二十,二奶奶生下嫡子,二爺抱着新生兒就哭開了,雖然平時說生男生女都一樣,他也不會因爲是女兒會嫌棄,但在這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年代,沒有兒子,二爺壓力也好大喲。
不僅是二爺痛哭,就是二奶奶也是喜極而涕,蘇氏接過嬰兒,把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老大轟出去,給二奶奶擦了淚,說道:“老大家的,月子裡可不能哭,你都生了這是第三個的,這點還用娘來教呀,哭多了傷了身子,你可怎麼把保武帶大?”
雪篙也懷孕四個月了,就沒進來,服侍的是另外叫向風的,也是二奶奶的陪嫁,早就嫁了人,如今是個媳婦,樂梅端了碗紅糖雞蛋,蘇氏讓開位置,交代了服侍二奶奶的下人幾句,也是滿心歡喜的離開了。
蘇氏是對倆兒媳放了心,都有了嫡子,往後還能生,媳婦就沒壓力了,想想這蘇氏也爲大媳婦高興。這會算是體會當初生了老大,孃家大嫂含淚說的話,說這心算是放下一半了。
蘇氏回屋對着三老爺感嘆半天,讓三老爺覺得兒子有了後,這太太爲何感嘆的?有些莫名其妙。
感嘆完後,蘇氏又算日子,百日宴就是和旻山生日差不多日子,好像是六月初左右,蘇氏就把這問題問了三老爺,三老爺想也不想的說道:“那時咱都去莊子裡了,兒子的就咱和表弟家的一起過個生日就好了,保武就在府裡辦,我聽人說了,小兒不能太大張旗鼓的辦歲生,都自家人吃一頓完事,以後兒子的生辰咱就和表弟吃一頓,叫上他家那倆兒郎,咱也不請客了,保武是老二的嫡長子,也簡單辦下。”
蘇氏是邊聽心裡邊哎呦呦的,老爺這又是聽哪裡說的了,不過是有這種說法,就和小兒起個賤名一樣,爲的是好養活,這樣,蘇氏更願意,她也不喜歡爲個兒子的生日還得請客啥的。
隔兩天蘇氏就去看下二奶奶,之前把秋桃帶出的個徒弟趙饅頭的家,一個也會做飯的媳婦,把她一家子都給了二奶奶,二奶奶不好下牀,直讓樂梅代她給蘇氏磕了三個頭,弄的蘇氏反而不自在起來。
這時天氣漸暖,春風一絲絲涼意,大地早已復甦,綠枝發芽,園子的苜蓿已經出頭,幾個婆子蹲着修整草地,三老爺早就換了春衫,蘇氏是穿着個小夾襖,旻山也穿個夾襖,脖子上還圍着個圍巾,是蘇氏用棉布給做的,就怕旻山好動,再讓涼風從衣領裡灌進去。
剛做好給旻山圍上時,三老爺也好奇的在自己脖子上圍了圍,還說道:“錦娘,今年冬天了,也給我做個,這要是出門圍着,還挺暖和。
蘇氏笑着點頭,腦補個束髮古裝男人,脖子裡圍個方格大圍巾,妥妥的就是個古代版好先生。
束髮好先生推着推車,和推車裡的旻山互動着,蘇氏跟在旁邊,腦補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