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下人又送上來了熱茶,有一碗是紅色的茶,二爺就端着進裡屋去了,姜令晏聽到二爺說道:“這是師孃給開的藥茶,說飯後溫着喝好,這會正燙,等會涼了些,奶奶記得喝,欄姐兒,這是你孃的,可別亂給喝了,一會午睡後爹帶你去園子裡玩木馬去。”
因爲有外人在,二爺也不好直呼媳婦的閨名,也就奶奶的稱呼。
姜令晏聽着裡屋小娘子的嘰嘰喳喳,和二爺的囉哩囉嗦,覺得無趣,等二爺出來就提出告辭,說有空就來找二爺,二爺聽了直喘氣,哪裡來的怪孩子?沒事找我玩?我大你好多歲,還忙的很,你不去找我弟弟玩,找我個爺們來做什麼?
不提二爺回去給二奶奶嘀咕這個古怪的姜家兒郎,姜令晏回去後去找祖父,給祖父說了這一趟所行。
姜衛矛聽完,問道:“你就聽那二爺囉嗦了?”
姜令晏歪歪嘴角,“可不是?我還沒見過那個爺們像他那麼囉嗦的,真比祖父祖母還囉嗦。”見祖父又要伸手拍他腦袋,姜令晏往後一跳,說道:“祖父不囉嗦,沒祖母囉嗦。”
姜衛矛樂道:“這話對着你祖母說去,看你祖母敲你不?”
剛說到這,秦國夫人進來了,問道:“說我啥哪?還敲不敲他的。”
姜令晏就把祖父教給他的法子說了,秦國夫人也猛地拍了姜令晏腦袋一下,拍的他眼淚汪汪的,站那委屈的摸着頭,心道:都說我是傻蛋,就是被你們這樣給打傻的。
秦國夫人坐下後,說道:“老傻蛋教個小傻蛋!”又扭頭對着姜衛矛說道:“你還說令晏是傻蛋,我看你纔是。”
姜衛矛被媳婦罵,莫名其妙的問道:“不對嗎?你不是說蘭芝就是這麼貼上謝府去的?”
秦國夫人氣道:“蘭芝是小娘子,去了和女眷們交往,你讓他觀察謝府老二怎麼體貼媳婦,不去內宅觀察個屁呀?可令晏是個外家兒郎,頂多在書房招待下,他能進內宅的嗎?他聽了你的餿主意,去了謝府,人家還不他當腦子有病?還打着我的旗號,讓人家謝府怎麼想咱姜家?上次我就不打招呼去接了蘭芝,那是情況緊急,這次令晏又莫名其妙的賴在謝府一天,謝府不想姜家一窩子怪人?真是被你們倆傻蛋給氣死了!”
姜衛矛想想,說道:“哦,對呀,是這麼個理。”
秦國夫人聽了更氣,一巴掌的拍過去,怒道:“你以爲是話本子哪?外男跑內宅花園和小娘子相會,就是誰都可以來回竄人家內宅的?都不動腦子好好想想?”
姜衛矛摸摸頭,賠笑道:“是我錯,我又單獨沒去過誰府上的,就沒注意這個。”
秦國夫人道:“這是注意不注意的問題嗎?這是規矩!”又對着姜令晏說道:“你再把你去謝府的過程說一遍,說仔細了。”
姜令晏只好又詳細的說了一遍,秦國夫人聽後問道:“謝府三房都是爺們抱孩子?”
見孫子點頭,秦國夫人想了想,問道:“那你看那家人如何?”
姜令晏說道:“和善是挺和善的,就是好像沒什麼規矩,男人抱孩子,吃飯還說話,不是說京裡的貴人們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嗎?”
秦國夫人聽了只點點頭,又問道:“那二奶奶進來,二爺做什麼了?”
姜令晏想了想,說道:“他一手抱着孩子,還扶着二奶奶坐下,二奶奶要接過孩子,他還絮絮叨叨說二奶奶帶孩子辛苦,以後由他來抱好了。”
秦國夫人就笑了,說道:“令晏呀,說你你別不服氣,你祖父讓你觀察人家怎麼對媳婦體貼,你眼睛長哪去了?就看別人囉嗦,沒看他怎麼對媳婦的嗎?人家還抱着孩子,就知道扶着媳婦坐下,自己才坐下,可你哪,你哪時這麼體貼過蘭芝?蘭芝就是想要這份體貼,你有嗎?你在想想吃飯時,那二爺怎麼對媳婦的?”
姜令晏就仔細回憶了下,把二爺囉嗦的各種關心說了,二爺還交代自己小娘子多喝湯,飯後又叮囑二奶奶喝藥茶。
秦國夫人瞪眼睛問道:“想明白沒?不是你去了,他就不會交代個幾歲的小娘子,就會自己親手體貼媳婦,你會那麼做嗎?蘭芝就是喜歡這樣的,她自小沒有母親,上面又是幾個兄長,沒有人這麼對過她,她自然嚮往,可你這個臭小子,大大咧咧,何時體貼過她?玩起來比她還瘋,何時會記得要照顧你表妹?”
姜衛矛還在一旁跟着說:“聽明白你祖母的話沒?”
秦國夫人扭頭一瞪眼,“還有你,姜老怪,不懂就別瞎教,本來就是個怪人,再把個孫子教成個小怪物,娶不到媳婦活該!”
姜衛矛賠笑道:“好好,我不說話,你說,你說。”
秦國夫人接着又對姜衛矛說道:“謝府也該可以出門了,我下個帖子,請謝府來咱這,就說多謝人家謝府照應蘭芝了,本來國喪後就要請的,可謝府姑奶奶去世,不好赴宴,如今可以出門了,咱就趕緊下帖。”
回頭見姜令晏還站着,秦國夫人斥道:“還不下去,回屋好好想想。”
等孫子走後,秦國夫人說道:“等這請客完後,你就去隨國公府上聽戲去,我也好去找你,再結交宋家嫁給關家的姑太太,聽說那姑太太也是爽利之人,和謝府三太太也交好,所以,謝府可別給怠慢了,等那天讓令晏好好賠罪,就說他私自去的,知道蘭芝綁過二爺,就想結交下二爺,給二爺陪個罪,咱都不知道。”
姜衛矛點頭,秦國夫人接着說道:“老二跟着大夫一道上京了,來了正好,有些事交代他去辦,那謝府三老爺聽說是個乖張的人,不過對戲不是着迷,那天請客,你好好觀察下,看怎麼能和他攀上交情,他那有病的兒子可是皇上師弟,多交好個人沒壞處。”
姜衛矛一一應了,然後問道:“蘭芝這幾天哪去了?怎麼沒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