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太子爺,您可是真是個貞潔烈男!
這話叫太子爺眉心一跳,忽然覺得很好笑,尤其看着她似乎飽受摧殘和即將命不久矣的表情之後,猶爲好笑。
好看的眉梢挑起,狹長魅眸看着她悲痛的臉,似笑非笑的問:“太子妃,你確定你是來強姦爺的?怎麼看着你的表情,像是要被強姦的?”
“少廢話!”澹臺凰一聽這賤話,登時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燒,原本就極爲不好意思,哪裡還經得住他這樣調侃。當即就怒喝了一聲,讓他閉嘴!
太子爺倒也不以爲意,懶懶笑了笑,閒閒道:“好,爺就躺在這裡,任君採……嗯?”
原本以爲她不過是在開玩笑,卻看見她自己開始扒她自己的衣服。她第一次的投懷送抱,甚至送貨上門的情景發生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讓君驚瀾有些……受寵若驚?
是驚大於寵吧?!
“太子妃,你今日是不是受了些刺激?還只是單單看着爺沐浴,見爺身材太好,禁不住狼性大發,有了些齷齪的念頭?”他狹長魅眸微微眯着,笑看着她調侃。難得的,這個在澹臺凰眼中和一個色魔沒兩樣的人,今日被澹臺凰折騰了這一會兒,眸中也並未涌現出**的色彩。
聽他把賤話說完,澹臺凰額角的青筋就很給面子的跳了幾下,忽然開始對自己的行爲深深質疑——選擇強姦這個賤人真的好嗎?真的合適嗎?真的正確嗎?
一連串的問題在心中過濾了一邊,終而虎着一張臉,瞪大了鳳眸看着他,眼神一眨不眨。
看了良久,她忽然彎下腰,與他四目相對,又深呼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加油打氣之後,管它對不對,先做了再說!低下頭,含住了他的脣。
然後,一種很淡很淡的,高貴清逸的香氣飄入鼻翼,是君子蘭的味道。
這人,此刻還當真就像是一株君子蘭,高貴,有君子之風,等人採擷。
區區一個吻,對於太子爺來說,應該是不算什麼的。但如果這個吻是澹臺凰主動獻出來的,那就一定要另當別論了。他不僅沒反抗,反而很配合她,激烈的擁吻,甚至能帶出脣齒相撞,舌頭相纏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便有銀絲,從他們口中牽了出來。
澹臺凰微微擡起頭,呼吸也絮亂了幾分,卻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的呼吸絮亂。然而太子爺的自制力,也是很強的,狹長魅眸即便已經微微變色,像是一潭碧波中的漩渦般,誘人沉淪。也更像是地獄花一般,充滿了毒性,誘人採擷。
可,他此刻卻沒有其他動作,甚至於都沒伸手去抱住她,因爲擔心自己一旦有所動作,慾念會如同猛虎出匣,半點控制不住。
是而,他微微擡頭看向她,魅眸眯起,慵懶的聲線變得低啞暗沉:“太子妃,你還是先交代一下,你今日爲何忽然如此熱情吧?”
她不說清楚,他還真的不放心。
澹臺凰挑眉,盯着他精緻絕美的瀲灩容顏,看了半晌,還是沒好意思說!於是不太耐煩的開口:“問那麼多做什麼?這個問題很重要?”
他邪笑,笑到胸前微微震動,胸肌也隨着他的笑有所晃到澹臺凰險些流鼻血。笑完之後,似真似假的挑眉道:“當然很重要,太子妃今日若是不交代清楚,你就別想碰爺!爺近二十年的清白身子,怎麼能這樣不明不白的交出去?”
“……”澹臺凰無語凝噎,頓了片刻之後,頂着滿頭的黑線,十分中肯的開口評價:“太子爺,您可是真是個貞潔烈男!”
他聞言,好似是沒聽出她言語中的嘲諷,太子爺的笑容更加冷豔懾人了幾分,擡起自己強健有力的臂膀,枕在腦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恬不知恥的道:“爺素來很純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澹臺凰無語轉頭,扶額長嘆。
太子爺懶懶笑了數聲,挑眉曖昧道:“是啊,爺厚顏無恥!而且太子妃還專程半夜而來,破門而入,目的就是爲了強暴一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這話嘛,就是在說若他厚顏無恥,澹臺凰的眼光也好不到哪裡去。
於是,公主殿下今天相當生氣,狠狠磨了磨牙,彎腰低下身子,邪笑了聲,然後,不輕不重的,在他胸前至要點舔了一口……
“嘶……”太子爺當即無法淡定了,劍眉挑起,一個翻身,狠狠將她壓在身下!
瞬息之間,眉間硃砂嫣紅,呼吸也變得十分粗重,而澹臺凰方纔扒了半天衣服,也沒扒出什麼所以然,該穿的都還穿着,就是前襟微微散開了一些。
換了個位置,澹臺凰輕輕挑眉,雖然對這種狀態不是很滿意,但是既然是來強姦的,能省掉多少工夫,就省掉多少工夫。大不了今天就先讓他一次……以後還是她在上頭比較好!女漢子在生活中和在牀上,都應該有主導權!
既然已經決定退讓一次,便仰頭,看着他身上紋理分明的肌肉,眼見上面還有不少水漬滾落,晶瑩之下,是一種暖玉般潤滑的感覺。似乎是在誘人上去摸……她嚥了一下口水,開始猶豫摸是不摸。
可,太子爺今日似乎是非比尋常的堅定,雖然已然伸手扯開她的腰帶,卻並未放棄自己要問出緣由的決心:“太子妃,告訴爺,你今日到底是爲何,嗯?”
這般問着,她的衣衫已然半褪,而他的手像是火種,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嗯……”澹臺凰在他的動作之下,表情很快朦朧了幾分,臉頰也染上紅霞。
募然胸口一涼,初櫻綻放,他低下頭輕吻,而她則望着殿頂,承受雨露之澤。
這下,她的面色更紅了幾分,神色迷離,幾乎已經找不到任何理智。
也就因爲沒了理智,故而也不知道不好意思了,所以在他的詢問之下,很老實的開口回話:“今天,唔……今天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冷子寒,他告訴我,做什麼事情,嗯……做什麼事情都要趕早,不要想着以後還有機會,否則真的可能會錯失……”
“你很想要爺?”君驚瀾微微挑眉,顯然不太相信。難道她想做的,和怕錯過的事情,是想要他?
若是這般,先前她就不會百般推拒了。
“嗯……讓我清醒一下再回答你!呃,其實我對這種事情半點興趣都沒有,但是我想着現在要不是把你佔有了,以後錯失了機會可咋辦!喂,你先把你的蹄子拿開,別亂摸……”澹臺凰煩躁的揮手。
他聞言,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和考量,雖不認同,暫且卻也沒糾纏。只是揚脣壞笑:“不是太子妃要來強姦爺嗎?這麼一點都承受不住,如何實施你的計劃?嗯?”
澹臺凰咬着牙,頗有了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偏生的是她自己英姿勃發的衝來,要行不軌之事,似乎也不好反悔,反悔了應該會非常丟人!故而,她咬着牙笑了笑,硬着頭皮開口道:“爺,您放心,我承受的住!”
不就是啃幾下摸幾下嗎?她!一!點!都!不!介!意!
“唔,嗯……”一瞬之間,澹臺凰的面色瞬間爆紅,已經是第幾次褻褲被扯了?而賤人的手又在掠奪攻佔。
他見她表情隱忍,悠然淺笑,狹長的丹鳳眼看起來十分純潔,好整以暇的道:“是太子妃自己說的,你既然承受的住,爺就不客氣了!”
他這樣一說,顯然可能要真刀實槍的幹了!而澹臺凰聞言一怔。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龐大昂揚什麼的,募然臉色一白,但這次沒有跳起來反抗,死死的閉着眼,硬生生的連脣都失了顏色,睫毛還在微微顫動,就連手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顯然是非常害怕!
看着她這一幅壯士扼腕的樣子,他無奈搖頭,懶懶輕笑,抽回了自己的手,俯身在她耳邊曖昧道:“爺倒真想捅進去,可是現下,還不是時候!”
“嗯?”澹臺凰驚愕的瞪大眼,可卻不知道爲什麼,聽完他這話,竟然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也就是她這樣如釋重負的表情,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定沒錯!
起身,將她抱起來,放入浴池。旋即,頗爲耐心的幫她清乾淨身子,還十分嫌棄道:“一身汗臭味,進來就往爺身上撲,爺忍得你多辛苦你知道嗎?”
得!她還真的成了男人了,尤其聽着他這話,她深深的認爲自己好像是出門而歸的丈夫,被妻子深深的嫌棄着自己身上髒臭!
太子爺第一次伺候人沐浴,雖然有點笨手笨腳,但勉強還堪一用。將水輕輕淋上她的發間,旋而十分認真的幫她清洗頭髮。澹臺凰半趴在溫泉的邊上,享受着這古今中外,無人能享受到的絕佳待遇,十分享受的微微眯了眯眼。
若是讓人知道北冥尊貴的皇太子殿下,竟然會紆尊降貴,親自伺候人沐浴洗髮,恐怕能驚得人晚上都被噩夢驚醒數十次!
趴了一會兒,香精在她的發間慢慢彌散,溫泉也很能讓人放鬆身心。她雙臂交叉,放在池子的邊上,下巴枕在胳膊上,閉着眼睛納悶詢問:“君驚瀾,剛剛爲什麼不要我?”
不是時候,是什麼意思?
他手一頓,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接着清洗。慵懶的聲線也緩緩傳來,帶着幾絲薄薄笑意:“要了你?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這一問,很輕的,卻讓澹臺凰深深的覺得自己無言以對。真的準備好了嗎?其實,根本沒準備好。
“若非要等你準備好,爺先前就不會一次一次放過你。今日就這麼要了你,那爺先前的隱忍,豈不是都白費了?”他先是頗爲耐心的解釋的想法,這樣分析完,又接着開口道:“你要知道,爺任何時候都想要你,是因爲爺時刻都準備好了要對你負責,可是你呢?你準備好對爺負責了嗎?”
這下,問得澹臺凰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別說是準備負責了,她先前還想着,強了他之後,他必然對她死心塌地,而她啥時候想清楚了,發現自己不是非他不可,想走人就拍拍屁股走人。
“爺希望你把它當成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它不該來源於一時衝動,而應該是一生託付!”他說完,又眨了眨眼睛,補充了一句,“所以你沒打算對爺負責,你別想碰爺!”
澹臺凰無聲的笑了笑:“君驚瀾,我發現,其實最理智的不是我,而是你!”
到了那種時候,她幾乎都把持不住的時刻,他卻能想到這些。
他懶懶笑了笑,一邊接着清洗,一邊開口:“若非太在乎,爺也不至於如此理智。在爺來看,是不願得到後失去,那比沒有得到過還要刺心。而在你來看,你這女人,從來就沒太把爺放在心上,真讓你如此輕易的霸佔了爺的清白,你以後就更不把爺當回事了!”
其實,最重要的是,怕她後悔。
聽着後頭那話,不知爲什麼,就感覺他是個黃花閨女,自己是妄圖霸佔人家的惡霸!澹臺凰的嘴角輕微的抽搐了幾下,跳過了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說起了旁的事,試探着問:“對了,王兄的信件,當真是爲了蒼狼聖劍?”
她倒想知道,他會不會對她說真話。
“不是,是退婚!”這般說着,他已然幫她清洗乾淨,隨手又拿着一條很大很大的布巾,給她把頭髮揉幹。
見他終於坦誠,澹臺凰在心中滿意點頭,又接着問:“那,有沒有說退婚的原因?”
他閒閒一笑,開口答話:“國書之上,自然是不會說真正緣由的。無非都是些官方之詞,但是真正的原因麼……在你二王兄!”
“關他什麼事?”說起澹臺滅,澹臺凰很快就想起了娜琪雅,登時眉頭也有點皺了起來。不會又跟那個女人有關係吧?
君驚瀾倒也沒再瞞着她,原原本本的開口:“日前你父王狩獵,在圍場上被人刺殺!而你二王兄爲了救他飛身擋箭,身中劇毒,求到了百里瑾宸那裡,瑾宸看在你父王和乾孃交情的份上,給澹臺滅診治了一番,最終確定了,這藥是南疆之毒,南疆早在十年前因爲一場瘟疫覆滅,所有人幾乎全部死了。這毒就成了無解之毒,卻也可以拖上三個月。但,瑾宸也推出,若是匯聚了靈芝草,蒹葭葉,百丈青,還是可以解毒的。這三味藥草,比起千年靈芝之內的東西都難尋,百丈青漠北應當有,靈芝草按照花期,還有幾天就能開花,而它長在何處,能不能取來都還要看本事。但是唯獨這蒹葭葉,它是楚國的國寶,一共三株,在楚玉璃登上太子之位之時,楚皇全部賜給了他!”
所以,爲了靈芝草,父王不得不答應二王兄的要求?她皺眉,卻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哪有這麼巧,而且二王兄有這麼捨己爲人嗎?“這件事情是楚玉璃策劃的?二王兄有沒有參與其中?”
“是合作!他們兩人先前已經接觸過,爺的人到了之後,已經來不及阻止。而奇怪的是,你大王兄原本有能耐防範,卻根本沒防!”這話一出,他狹長魅眸眯出幾絲寒光,冷冽莫名,還相當憤怒!有這樣的大舅子,真是一種悲哀!
澹臺凰聽着也覺得有點奇怪,王兄坐視不理?但是也並沒就這個問題深究,也許是王兄大意了也說不定!那……“那,楚國開出的條件是什麼?”
“退婚,只是退婚。你父王是何等聰明的人,事發之後,他很快就能猜到來龍去脈,不過就是你二王兄和楚玉璃合謀的一出苦肉計。但到底是親生兒子,也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他死,故而也只能裝傻,當成不知道。楚國也就在這個時候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只是退婚,沒有別的。而楚玉璃,他是一個知道把握分寸的人,如果要求太過,直接讓你嫁到楚國,漠北皇也當不會答應。所以,他暫且只提出了這樣一個條件!”他緩緩將局勢分析透徹,讓澹臺凰很直觀的瞭解狀況。
然而,澹臺凰卻還覺得有點離奇,納悶的問:“我那二王兄是腦子遭驢踢了嗎?爲什麼要眼巴巴的跑出去給人家當槍使?而且父王若是不答應楚玉璃的要求,他的小命不就交代了?”
“富貴險中求,澹臺滅在漠北,即便有了矯暨部落的支持,也仍舊是孤掌難鳴。而楚玉璃,定然許給了他什麼條件!而這個,明眼人幾乎都能看明白,所以這件事情之後,你父王從此以後也會全心防範你二王兄,畢竟他現下已經涉及通敵叛國,故而你二王兄,以後想登上王位,比起現下更難!這一點,你父王懂,楚玉璃懂,所有人幾乎都懂,唯獨澹臺滅那一個蠢貨不懂!”太子爺說話,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留情面,毫不留情的貶低澹臺滅的智商。
澹臺凰聞言,點了點頭,看來二王兄這次是標準的損人不利己,自找麻煩了。表示明白之後,又開口問:“那你想好怎麼解決了嗎?”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笑得肆意。顯然已經成竹在胸!
澹臺凰這次卻沒對他投以崇拜的眼神,反而充滿鄙視的調侃道:“那我們料事如神的太子爺,本公主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這件事情不僅僅你失策了,險些被楚玉璃算計到,而楚玉璃最後也失策了,將要被你反算計?”
“因爲我與他事前都沒想到,中間會多出他看上你這一出!”君驚瀾無奈喟嘆,“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爺一個人眼花看錯就罷了,他竟然也看錯!”
澹臺凰聞言,當即皮笑肉不笑的磨牙:“我真的聽你的話跑來漠北,纔是眼瞎!眼花已經不足以形容!”
“爺開個玩笑罷了,你這麼認真做什麼?”他笑着說着,她的頭髮已經被擦乾,將布巾扔到一邊的托盤上,從背後抱着她,十分犯賤道,“太子妃,爺聽說從後面捅進去會更舒服……”
話音一落,澹臺凰感覺到了一點,不,很多不該感覺的屬於他的生理反應,紅着臉推開他,從浴池裡頭出來,抓過一旁的布帛裹好。然後,瞅了他一眼,看着他剛剛用來幫她擦拭頭髮的布巾,很煽情的開口:“爲啥對我這麼好?”
還伺候她洗澡,太周到了!
他懶懶勾脣,也從浴池中出來,理所當然的道:“自己的女人,不就是用來寵的嗎?”
旋即,行雲流水般的擦拭着自己的身子,又似笑非笑的補充:“爺但望你的脾氣越差越好,最好差到全天下除了爺沒有一個人受得了。這樣,爺就安全了!”
澹臺凰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我都沒說自己覺得不安全!”這偌大北冥,有幾個女人是不覬覦他的,他倒還好意思說不安全。
他笑,沒答話。
卻緩聲問:“你是真的覺得不安全?”
這話,倒把澹臺凰問住了!以至於腳步也僵硬在原地,她其實沒覺得不安全,甚至覺得安全到了極點,或者說潛意識裡認爲這個人已經是她的,因爲一直到現在,他對她的感情都是毫無保留。所以,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也沒有什麼需要懷疑的。
而反觀她,一個真正正面的迴應都沒給過。所以,真正覺得不安全的人,應該是他吧?
這樣想着,她登時無言以對!咬着牙開口,紅着臉說了一句:“你也沒什麼需要覺得不安全的,雖然我其他的一切都沒準備好,但是,暫且認定你了!你也不用太感動,謝恩吧!”
最後一句是因爲說了這些話,實在不好意思才加上去的。
而君驚瀾聽了這話,雖然“暫且”這兩個字讓太子爺還有點不滿意,但是勉強也湊合了。於是,太子爺穿好了一尺千金的中衣,十分器宇軒昂的走到澹臺凰的面前,雙手拱起,無比恭敬的彎腰,並笑着謝恩道:“謝太子妃恩典,本太子不甚受恩感激,謹再拜!”
“……”她今天發現了,君驚瀾其實也是個逗逼!
窗戶口,小星星童鞋趴在那裡,眼淚汪汪的往裡面看,其實星爺很想衝上去把澹臺凰咬出來,但是……
“咔!”一口咬上了爪子上的天山聖果,其間美味讓星爺流連忘返,恨不能一天吃上千百遍!
但是,再看看屋子裡面的那兩個人,星爺又非常想哭,於是,兩根麪條淚就這樣蜿蜒而下,半幸福半痛苦半糾結半絕望的吃着。這是和主人談好的條件,星爺可以重新吃迴天山聖果,但是絕對不得再去破壞主人和澹臺凰的好事!
於是,這隻可憐兮兮的狼,就掛在窗臺上,頂着兩根麪條淚一邊哭一邊笑一邊吃,還看了半天足以讓它捶胸頓足的畫面。只有果子的甘甜,能夠勉強撫平它心中的悲苦和創傷……
星爺的人生爲何如此不完整!唉,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零食故,二者皆可拋!可是拋的好心碎……嗷嗚嗚嗚……
殿內,榻上。
兩人相擁而眠,是標準的蓋棉被純聊天。
太子爺翻來覆去的睡了很一會兒,忽然可憐兮兮的道:“女人,爺後悔了,要麼我們還是先做點什麼再睡吧!”
澹臺凰已經快睡着,迷迷濛濛的伸出一隻手,把他推出了老遠:“死開,睡覺!”
“……”於是,精蟲上腦的太子爺,悲情的享受了一個無眠之夜……
——俺是可憐太子爺派來的分割線,你們有月票嗎——
翌日。
剛剛天亮,太子府就迎來了一隻噴火龍。
君驚瀾和澹臺凰纔剛剛醒,太子爺還在就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滿意,悽悽哀哀的穿衣服。澹臺凰躺在牀上打哈欠等伺候……
國師大人那謫仙般飄逸出塵的聲音,就遠遠的吼來:“君驚瀾,你給老子出來!”
澹臺凰徒然瞪大眼,什麼情況這是?笑無語一大早的闖到北冥太子府來發瘋?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自己飛快的把衣服穿好。
卻見太子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顯然早已料到。
攜着她出門,笑無語已經衝殺了上來,咬牙切齒,惡狠狠的開口道:“君驚瀾,你給老子說清楚,老子平白無故的,怎麼就死了?”
昨晚和楚長歌吃完麪,又去青樓喝了半宿酒,各自回去。
沒想到回了客棧,還沒來得及睡覺,就收到東晉自己的死士傳來的消息,現在翸鄀大陸上可都傳的沸沸揚揚,說東晉的國師大人被楚國太子楚玉璃所殺,死狀十分悽慘,死士傳了消息來請示他,問他這件事情應當如何處置,是放任不管,還是出去闢謠。
但是國師大人實在是憤怒,用屁股想都知道這又是君驚瀾的好主意,因爲現下,楚玉璃要是倒黴了,最開心的肯定就是他了。可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扯上他笑無語做什麼?說他死了就算了,死狀還很悽慘!
“國師大人何必動怒,你不是總對凰兒說想幫我們麼,本太子是給你一個幫我們的機會!”君驚瀾閒閒的笑,語氣很溫和。
澹臺凰很快的開始思索這件事情的影響,以笑無語在東晉的重要程度,他要是死了,東晉的皇帝定然是要幫助他報仇的。十有**就會對楚國發兵,那楚玉璃……
然後,澹臺凰忽然很突兀的想起,昨天皇甫懷寒說的,君驚瀾應該已經開始抄楚玉璃的後路!腦後滑下冷汗一滴,這還真是後路抄的很到位啊……
笑無語的暴怒也只是頃刻,很快就跟澹臺凰想到了一處,但是整個人的臉色陰沉得厲害!“東晉和楚國開戰,南齊必然幫助楚國,楚玉璃也吃不到什麼虧!”
在翸鄀大陸,東晉國強,楚國和南齊相對弱一些,這不是這兩國這一代的統治問題,而是一直腐朽了這麼多代,到了楚玉璃和即墨離的手上,纔有了起色,近年來也慢慢的變得強大,但現下到底還不比東晉強大的根基。
是以楚國和南齊常常抱團,合抗東晉。這就是納蘭止的連橫之術!現下要是東晉發兵,南齊必然相助,楚玉璃不會吃虧,那他君驚瀾能拿到什麼好處嗎?
可,他這樣一說,君驚瀾卻是笑了,搖頭道:“你放心,南齊不會發兵!算算日子,南齊的大軍應當是明日開拔,而那時候,南齊的小皇帝會正好中毒,攝政王即墨離被要挾,不敢發兵!楚長風雖然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那是在戰力相當的基礎上,東晉兵馬數倍於楚,一切都很難說。勝負難料,加上他愛惜自己的士兵如命,定然不會貿然開戰。是以,在大戰之前,他一定會想找楚玉璃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現下,楚玉璃的任何信件,沒有一封能傳出去!”
所以,楚國和東晉現在都還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根本都以爲這件事情是真的!因爲北冥所有的消息,已經全部被他封鎖!
笑無語越聽,越是臉色發青。開口問道:“那你爲何不也將本國師的聯繫線也切斷,這樣本國師什麼都不知道,你豈不是更保險?”
君驚瀾聞言,冷笑了聲,旋即三分溫和七分冷冽的聲線緩緩響起:“因爲凰兒將你當朋友,所以本太子給你自由活動的機會!但如果國師大人不想要,或者鐵了心要與本太子唱反調,意圖將自己活着的消息傳回去。本太子自然也不必客氣,便也只能將國師大人的情報系統控制起來,或者,把謠言變成事實!”
站在一旁的澹臺凰,聽着,禁不住驚悚的摸了摸鼻子。
笑無語鐵青着一張謫仙般的容顏看了君驚瀾半晌,才終於開口:“一個計謀,就將翸鄀大陸的三國都耍得團團轉!君驚瀾,我真慶幸自己跟你不是敵人!”
他這話一出,也等於就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不會想着出去透漏自己還活着的事。但,他也忍不住開口問:“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楚長風不是吃素的,即便東晉兵強,本國師不在,他們想打出個勝負,也要幾年之後!本國師不可能裝死人裝幾年,而且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爺的目的很簡單,楚長風爲人謹慎,他也足夠了解楚玉璃,心知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又聯繫不上楚玉璃,那麼你說,他會怎麼做?”這樣一說,太子爺緩緩笑了,十分詭譎。
倒是澹臺凰嚥了一下口水,在一旁插話:“所以,楚長風有可能趕在戰爭開始之前,先將事情查清楚,如果有誤會趕緊化解!可,在完全聯繫不上楚玉璃的情況下,北冥又完全被封鎖,可能是君驚瀾動手了,他定然會擔心自己的兄長出事,幾經考量之下,極有可能星夜兼程,親自來北冥看看情況!同樣的,因爲楚玉璃也可能已經遭遇不測,所以楚長風不會光明正大的來,他會喬裝打扮而來,屆時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來了!”
這樣一說,澹臺凰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已經猜到了他的全部意圖!深呼吸了一口氣,又在他鼓勵的眼神之下接着道:“而楚長風,入了北冥之後,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你控制行爲自由!成爲反要挾楚玉璃的利器?”
“沒錯!楚長風喬裝改扮而來,故而也無人知道楚長風來了北冥,所以即便他死了,爺也不必擔上任何責任!楚玉璃也會很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屆時,就看是他是覺得他弟弟的命重要,還是破壞爺的婚事重要!”他話音一落,手扶上了一旁的扶手,將那紫檀木生生捏碎!
充分的表明了太子爺心中的不悅,和對楚玉璃的不爽!
笑無語堪堪聽完,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如此勞師動衆,就是爲了釣楚長風上鉤?”
“或者國師大人有簡單的辦法釣他上鉤?”太子爺微微挑眉,不答反問。
國師大人被噎住,坦誠道:“換了本國師,根本釣不過來!”因爲楚長風太謹慎,他想不出這些彎彎道道,卻沒想到君驚瀾連人家很謹慎這一點都能善加利用!
但,他也並不覺得丟臉,反正他笑無語真正厲害的地方不是上攻伐謀,是而獲知天命。
“那,你可想過,給南齊小皇帝下毒,威脅即墨離,即墨離不會對你有所成見?”說不準,就把事情捅開了,還得出事!
君驚瀾冷冷嗤了一聲:“即墨離有證據麼?”沒有證據,有成見又能如何?拿不出證據出去亂說,還有一個誣陷的罪名等着他。而若要出兵,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隔着一個南海,守住國土,還要隔海來攻打北冥?南齊沒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這下,笑無語沉默了半瞬。開始思索,這君驚瀾不僅想的深遠,而且還成功的算到了即墨離和即墨西的關係,那小皇帝即墨西對自己的皇叔是幾百個不信任,所以即便即墨離察覺到了君驚瀾要對小皇帝下手,小皇帝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皇叔,反而懷疑他居心叵測。最終落入圈套!這真真是算無遺漏!
澹臺凰聽完之後,第一想法,竟然是離君驚瀾遠一點!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按照他所做的這些,怎麼看都是想報復楚玉璃,所以爲楚國引發一場血戰。估計天下人都會這樣想,偏偏他這樣恢弘的計策之下,只是爲了小小的將楚長風引來!
誰都想不到他的真實目的,所以楚長風會來!而楚玉璃,或者能想到,可是想到有什麼用,人在北冥,消息根本無法傳遞出去!
她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問道:“那按照這麼說,楚長風是不是已經快啓程了?”
“嗯!”君驚瀾笑着點了點頭。
笑無語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接着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楚玉璃不是笨蛋,他知道了這件事情,無法再改變,也會在煌墷大陸搞出點事情來!”
“漠北已經被他利用一次,他還能再用第二次?不論是澹臺明月,還是澹臺戟的脾性,可都不像他們表明上看起來那麼溫和。而東陵和西武正在交戰,自顧都不暇,誰會在這時候節外生枝,與本太子爲敵?至於北冥國內……君煜,爺等他出手很久了!”他這樣說着,魅眸眯起,反而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得!
國師大人明白自己是白操心了,人家不僅僅將一切都算計好了,而且還等着一箭雙鵰,希望楚玉璃能幫上他一把,去幫助君煜作亂,正好讓他把政敵一起給除了!
想透了之後,他摸了摸鼻子,開口:“既然這樣,本國師就不管你們的事了,不過你打算讓本國師死多久?”
“楚長風踏入北冥,你就可以復活了!”澹臺凰很熱心的上前插話。
太子爺聞言,勾脣淺笑:“知爺者,太子妃也!”
“你們兩個少在老子面前肉麻,要成婚的趕緊!還有!”笑無語說着,十分認真的盯着君驚瀾的眼睛道,“成婚之後給老子看好你的女人,別讓她沒事到處亂跑,省得出去亂了旁人的心!”
澹臺凰看了他一會兒,越聽越覺得,笑無語這貨來幫他們,還讓他們早點成婚,是爲了避免自己出去勾引他的心上人!是誰呢?於是,那個熟悉的名字又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難道你真的和楚長歌是好基友,基友就是兩個男人互相那個啥的意思。然後又擔心楚長歌真的喜歡上我,所以才這樣熱心的幫助我們?”
笑無語一聽這話,本來就差點被背過氣去,登時又回憶起昨天吃麪的時候,楚長歌的那一句充滿了暗示,讓自己從了他的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連菊花也隱隱開始抽筋!黑着臉道:“澹臺凰,你最好是少胡說八道!”
他就有點想不明白了,這女人爲何總要把他和楚長歌扯在一起!難道這年頭都不能有個好基友嗎?啊呸……不能有個好兄弟嗎?!
想着,怒氣衝衝的轉身,正要走。
小苗子卻忽然帶了一個黑衣人進來,那人穿着黑衣,卻沒有蒙面,長相十分清俊。到了君驚瀾跟前,彎腰行禮:“太子殿下,屬下無,是公子宸的暗衛!公子有要事派屬下事先來通知……”
他說到一半,門口進來一人,手持長劍,白衣出塵,神情冷傲,看着他們幾人,淡漠開口:“不必知會了,我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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