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別罵哥了,太子爺醒了!
她這話一出,衆人齊刷刷的回過頭,所有人的表情動作都俱是一僵,傻愣愣的看着澹臺凰!
這眼神,就跟那見了鬼似的,直到看得澹臺凰險些伸出手摸一下自己的人皮面具掉了沒有。
場面沉寂了幾秒之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轉過頭便飛奔而去,踩着皚皚白雪,奔去找澹臺滅告訴這個大好消息!哎呀媽呀,太子殿下終於出現了,可算是出現了!
他們都在雪山被凍成冰疙瘩了!總算出現了,啊,出現了就不用再找了吧?真他奶奶的太好了!
他這樣飛奔走了之後,其他還在搜尋的人,當即飛快將澹臺凰包圍了起來,但都忐忑着不敢上前。
澹臺凰見狀,似笑非笑的睨了他們一眼,冷冷道:“我說,你們這些人,跟着澹臺滅造反之前,都考慮好了後果了麼?”
她這一問,其他人都面面相覷,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造反?!
倒是站在正前頭的一個將領,一聽這話,當即心中大感不妙!也不能讓澹臺戟這樣蠱惑士兵,否則一個說不準,他們準備的這些就會功虧一簣,是以,他上前一步,大聲開口:“太子,不……澹臺戟,你還想欺騙我們?你以爲我們不知道誰纔是真正想造反的人?我告訴你,你的所作所爲,二王子已經告訴我們了!你暗害了王上和王后,還想在雪山之巔暗算二王子!如果不是二王子聰明,早就被你設計了,現下哪裡還能來抓你這個亂臣賊子,你還想騙我們!”
這話一出,所有的士兵面上也都是憤怒之色!雖然他們心中都十分堅信澹臺戟爲人卑鄙,爲了王位無所不用其極,但是畢竟澹臺戟的威名就放在那裡,也是武功高強,所以他們這些人有再大的膽子,再生氣,也只是站在原地,不敢就這樣隨隨便便的衝上去。
澹臺凰一聽這話,登時就有點想笑,看來這澹臺滅算計的很好,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推到大王兄身上了!轉眼之間,真正想要謀朝篡位的人變成了伸張正義的那一個,而真正的被害者,卻變成了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和陰謀的發起者!
這澹臺滅,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還真是讓人漲姿勢了!
但她也沒吭聲,一不解釋,二不反駁,就這般負手在身後,站在雪地中間,卻獨有一股浩然正氣,身姿挺拔如竹,丰神毓秀,如何看,都不像是會圖謀不軌之人!
反而倒頗有一種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架勢!現下除了爲王兄擺姿勢之外,她也做不了別的了,因爲這些人已經認定了王兄就是壞人,決計不是她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清的!
衆人一見她這樣子,也開始有點懷疑起來。現下的太子殿下怎麼看,也不像是做了壞事該有的心虛模樣啊!不過……誰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澹臺滅正在帳篷之中,粗狂的面容上滿是怒色!父王是鬼迷了心竅,不管自己說什麼,也不肯進王位名正言順的傳給他。連雲十八騎也是硬氣的人,無論自己許下多少好處,也不肯歸順!但,最讓他不安的,是澹臺戟!他現下是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找出來殺了,實在是不放心,說不定那人什麼時候就會給自己一個迎頭痛擊,讓他一無所有!
澹臺戟的實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而那個幫了他的高人,在澹臺戟落崖之後,便消失無蹤,也沒有再管他閒事的架勢,直直的讓他心中不安,都在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個陰謀!這樣的擔心和害怕,已經讓他好幾天都睡不好覺。
而也就在這會兒,忽然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來,面色十分欣喜:“二王子殿下,好消息,我們找到澹臺戟了!”
“什麼!?”澹臺滅登時就是心下一喜,幾個大步飛快的到了帳篷的門口,“找到了?在雪山找到的?是生是死?”
“是的!他現下還好好的,所以我們都不敢上前去抓他,擔心有詐,這才慌忙來稟告您的!”那士兵都來不及行禮,很快就把他們的戰果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倒也讓澹臺滅有了一瞬之間的猶豫,眼神也稍稍凝滯了半瞬!當日澹臺戟落崖之時,他看得清清楚楚,身上中了三箭,還有一箭刺向要害!他竟然還好好的?
心下雖然存疑,但他還是大步往雪山而去,不論這件事情有多麼詭異蹊蹺,他也要將澹臺戟先抓到再說!
帳篷離雪山並不遠,所以在澹臺凰爲澹臺戟擺poss,擺到腳快凍僵之前,澹臺滅終於是出現了!兩人對視,竟然好似有一股氣流在空中對抗,澹臺滅遠遠的看着她,忽然覺着,今天的澹臺戟,似乎有些不一樣!
容貌還是以前那般,只是,感覺很不同,具體是什麼不同,他也說不上來!
他上前來,澹臺凰心下也是忐忑的,擔心被看出破綻,立馬先入爲主,開口便道:“二王弟,見着本宮沒死,你心中是不是很遺憾?”
這樣一問,澹臺滅心中徒然生出了一股怒氣,如鷹般的雙眸冷冷掃着她,森冷的開口道:“澹臺戟,你倒還敢回來!勇氣可嘉!”
“你應當知道,澹臺戟不會是輕易就死之人!而且,父王和母后還在你手上,本宮倒是想遠走高飛,卻不能如二王弟你一般,大逆不道,視自己的生身父母的性命與不顧,甚至還爲了個人私慾對他們不利!”澹臺凰開始冷嘲熱諷!
字字句句,都是誅心之言!澹臺滅被她說的一口氣噎着,險些都沒提起來!他雖然是想做皇帝,想要漠北的王權,但也並不完全就是沒有良心的畜生,對自己的親生父母,迄今爲止,也是無法狠心下手!不然早就殺了他們,製造一份假遺詔,再把一切都栽給澹臺戟了!
可現下對方這樣說,無疑是在戳他的痛腳!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旋即冷聲道:“臣弟倒是不知道王兄幾日不見,說起話來,竟然如此狠辣,還顛倒是非黑白!王兄的這些話,臣弟可受不起,臣弟素來對父王忠心耿耿,對母后敬重有加,談何大逆不道?”
說到這兒,他又忽然冷冷的笑了一聲,又道:“只是臣弟險些忘了,王兄這兩個字,你已經擔不起了!現下你澹臺戟,就是亂臣賊子,本殿下奉了父王之命,派兵捉拿你!父王有令,看見你之後,就地格殺!”
這話一出,四下所有的士兵,都緊緊的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長戟,看這樣子和架勢,是已經準備好和“澹臺戟”展開一場殊死搏鬥!
澹臺凰聞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二王弟,本宮相信,父王更想親自處置本宮!”
她這樣說着,微微上前幾步,離澹臺滅很近,澹臺滅一見她靠近,條件反射就想後退!然而,只後退了半步,便看見了對方戲謔不屑和嘲諷的眼神,當即腳下生了根一般,再也挪不動步伐了!
輸人不輸陣!他雖然武功不及澹臺戟,甚至一切都不如對方,就連這次算計他,也是得了高人的指點,利用他心善這一點。但這一次,澹臺戟已經被自己圍困了,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要他生還是要他死,不就是自己一句話麼?
是以,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慌亂之感,強迫自己沒再動!
澹臺凰看着啊他這樣子,心中冷嘲,沒想到自己這個二王兄對大王兄條件反射之下的懼怕這麼嚴重,竟然還能大着膽子還暗算謀反,倒也還真是難爲他了!
懷着滿心的唾棄之感,離的極近之後,在他耳邊輕聲開口:“二王弟,就在這裡殺了我,連雲十八騎,你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這話一出,澹臺滅眼神一凝,心中倒生出了半絲驚詫!
剛想問一句什麼,“澹臺戟”已經後退了半步,站在他跟前笑望着他。
這下,澹臺滅便開始皺眉思慮起來,他雖然有勇無謀,但也不至於蠢鈍如豬,連雲十八騎是澹臺戟手下最強大的力量,也是他們漠北精銳中的精銳!漠北騎兵四十萬,但大多都是輕騎兵,裝備精良的重騎兵只有十萬,那都是連雲十八騎手下的,也是他的大王兄親自練出來的鐵騎!
他們纔是漠北騎兵中的精髓所在,若是能把他們都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何愁漠北臣民不聽他的?而反之,若是他將這些人全部都得罪了,定然會引起漠北動盪,後果不堪設想,這就是他抓了連雲十八騎的首領,他們都不肯臣服,自己卻遲遲沒有下殺手的原因!
見他猶豫着不說話,澹臺凰冷笑了一聲:“怎麼樣,二皇弟,考慮好了嗎?是就在這裡殺了本宮,還是帶本宮回王宮,請父王處決?你要記住,不到王庭,不看見父王母后安然無恙,我什麼話都不會說!”
她這般一說,澹臺滅又沉默了片刻,陰冷的眼神看了她半晌,最後終於點頭:“雖然你大逆不道,但本殿下到底念及骨頭親情!來人,帶他回王庭,等父王發落!”
看澹臺戟的意思,是有意和他談條件,甚至是幫他收服連雲十八騎!而對於連雲十八騎,就算是有半分收服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所以,只能先應下。
他這話音一落,其他人便要上前來拿人!但,他們心裡也有點害怕,擔心“澹臺戟”會反抗,這樣他們的小命也就交代了,是以都試探着往前走,一直觸碰到了“澹臺戟”的袖子,也沒見到他反抗,這才終於是放心了,將他捉拿而去!
澹臺凰終於在押送之下,前往王庭!眼角的餘光,回頭掃了一眼雪山,還有雪山之上的皚皚白雪,心下微嘆,希望陳軒畫可以找到王兄,也希望王兄沒事!最少……還活着,必須活着!
這路上,澹臺滅時而不時看向澹臺凰,眼神裡頭,隱隱很有些懷疑的因素。澹臺戟當時落崖,他看得清清楚楚,身上的箭傷也十分明顯,可是現下看着他,根本都沒有半分受傷的跡象!可容貌和身段,也就是澹臺戟無疑!
他這懷疑的眼神,自然也沒有逃過澹臺凰的眼,冷冷的哼笑了一聲,大聲道:“怎麼,二王弟是在想本宮怎麼沒有死?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本宮落崖之後,幸得無憂老人相救,才能好得這樣快!其實本宮這心裡也十分好奇,無憂老人在天下間讚譽極高,怎麼會救本宮這樣的亂臣賊子!”
這話麼,定然不是澹臺戟平日裡說話的口吻和語氣,但是,她這說完之後,四下衆人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澹臺滅,不少眸中還有了一絲懷疑,是呀,無憂老人怎麼會救亂臣賊子呢?這眼神讓澹臺滅一把急火燒上心頭,哪裡還能顧忌到澹臺凰語氣裡的破綻!
當即就冷冷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開口。心中對無憂老人已經是恨急,無憂老人是父王的師父,每每來漠北做客,對大王兄青眼有加,對自己這個王妹更是喜歡的不像話,唯獨對自己不冷不熱!沒想到這次出手救大王兄的還是他!
這樣一想,他死死的攥緊了拳頭!等他握穩了漠北的王權,定然不會放過那個該死的糟老頭!
……
兩日之後,澹臺凰便被押送到了漠北王宮。
澹臺滅既然是做戲,那戲也是做全。到了澹臺明月的寢宮門口,便冷冷開口吩咐:“你們都在外頭等着,本殿下帶這個亂臣賊子進去!”
“是!”士兵們齊齊應了一聲,在門口守好。
澹臺滅說罷,冷冷的掃了澹臺凰一眼:“進去吧!”
他前腳進入,澹臺凰當即後腳跟上!看着他的背影,澹臺凰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想法,要不要直接將這貨敲暈了,挾持着出去,讓他們放了連雲十八騎!這樣簡單又省事。
但是很快的,她又搖了搖頭,若是這麼做,省事是省事,但她若是真的這樣幹了,大王兄亂臣賊子的罪名,就洗脫不掉了!還是得按照原計劃來。
隨着澹臺滅入了澹臺明月的寢宮,便見着自己的父王母后,都躺在牀上,面色浮白,看那樣子是被下了藥!她當即上前一步,擔憂的掃了一眼,又冷冷回頭看向澹臺滅:“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放心,沒做什麼,只是擔心父王壞了我的事,父王又不肯配合,便讓他們昏睡着而已!現下,你可以說出你的條件和目的了吧?”澹臺滅冷冷的掃着她,單刀直入!
澹臺凰輕笑了聲,這一笑,模仿澹臺戟倒是模仿的很像,輕聲開口:“我的目的和條件很簡單,漠北的王位可以給你,連雲十八騎我也可以爲你說服,讓他們都效忠於你,甚至父王我也能爲你說服,讓他將王位名正言順的傳給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你得到你想要的之後,父王和母后,毫髮不損!”
這話,是十分符合澹臺戟平日裡的作風,和一貫以來性子的。故而澹臺滅聽罷,都覺得很在情理之中,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卻沒有忽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冷冷望了“澹臺戟”一眼,開口道:“那王兄對自己的生死,就沒什麼要求?”
若是要自己放了他,那絕對不可能!誰知道他是不是假意說服,讓連雲十八騎陪着他演一場戲,出了監獄之後,再反戈一擊!
澹臺凰聞言,輕聲笑了笑:“沒有什麼要求,到時候本宮任由二王弟處置!”
“好!”這筆生意划算,澹臺滅十分果決的答應了!
“但,我有一個要求!連雲十八騎,你必須讓我見到他們,我才能勸服,不若就將我和他們一起關在天牢之中,天牢有重兵把守,我們也逃不掉,至於父王和母后,你也想點法子將我們關在一起,我也好儘快爲你勸服不是?”澹臺凰挑眉,饒有興味的談條件!
澹臺滅眉頭一皺,心中開始猶疑,總覺得對方讓自己這樣安排,是有什麼深意在裡頭,但具體是什麼深意,他一時間也猜不到!全部關在一起,似乎是想密謀什麼,但既然是在天牢,他插翅也飛不出去,勸服成功之後自己就殺了他,按理來說,似乎也出不了什麼事!
但:“那我要怎麼才能確定,你入了監獄之後,是真的儘快的勸服他們,而不是拖延時間,延緩你的死期?”
“三天!”澹臺凰伸出三根手指頭,又補充了一句,“我只要三天!”
這下,澹臺滅纔是猶豫着答應了!“好,一言爲定!”
話音一落,便走到澹臺明月屋子的內側,打開了一道暗門,親自扛起澹臺明月,往裡面走:“這條密道,是我這幾日發現的,直通天牢!”
澹臺凰沒吱聲,扛着赫連亭雨,跟着他走。
走過漆黑漫長的通道,還沒看見那些個漠北的精英,便聽見對話之聲傳來:“太子殿下現下生死未卜,我等又被困在這裡,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一人冷哼:“太子殿下福大命大,決計不會有事!只是不知道澹臺滅將我們關着,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呵呵,能打什麼主意?他關着我們,無非也就是想我們爲他效命,只是他怕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別說是他了,現下就是王上來了,說的話我也不會相信一句,除非太子殿下親自來,否則我誰都不信!”又是一人接話。
這下,監牢之中,所有的人都開始附和:“沒錯!除非太子殿下親自來,否則其他任何人的話,我們都不信!”
澹臺凰聽着這話,當即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幸好自己聰明,是易容成了澹臺戟來的,否則就以自己的身份貿然進來,說自己是來救人的,他們或許都不信!只是若是這樣,她的身份就不能表明了,只能冒充澹臺戟到底了!
隨着表情陰鬱的澹臺滅,從密道出去,便入了天牢!
這下,連雲十八騎的那些個人,都看見了澹臺凰,當即十分驚奇又錯愕,面色還有一絲絲灰白的站起身開口:“太子殿下,您怎麼也來了?”
太子殿下,也還是落到他們手上了嗎?
澹臺滅聞言,只冷冷哼了一聲,打開天牢的門,將澹臺凰,和暈倒中的澹臺明月、赫連亭雨,都送了進去!上鎖:“你們便在這裡主僕情深,澹臺戟,你最好記清楚我們之間的約定!”
說罷,轉身大步而去。
他這一走,連雲十八騎的人都圍了上來,開口便問:“太子殿下,您怎麼也被抓來了,我們這……”
“別多問!睡覺!我自有打算。”澹臺凰沒多話,往牆壁上一靠,就閉上眼。現下已經是晚上,說睡覺也沒什麼問題。她不敢多說,因爲自己畢竟不是真正的澹臺戟,說得太多了,容易露餡!
大家聽她這樣一說,這纔算是放心了!太子殿下已經說了有打算,就說明沒問題,是以大家也都往地上的涼蓆上一倒,開始睡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安穩覺!
半個多時辰之後,那似乎早已熟睡的澹臺凰,忽然睜開眼。
從天牢的窗戶口,看向天外。明月高懸,並無星星點綴,一種孤涼之感油然而生。她並不擔心自己現下的處境,因爲一切都已經計算好,她有信心不會出什麼意外。但,在卻也不知爲什麼,心中總是有些沒底。
有些……掛心那個人。
不知道現下,他還生她的氣沒有……
……
或者,是她無邊寂寂的思念,真的能夠穿透空間,傳到他的身邊。
這些日子,一直守在君驚瀾身邊的南宮錦,低着頭那一瞬,忽然看見他的手,輕輕的動了動。
這下,她瞪大了雙眸,雖然只是一瞬,便是又驚又喜!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脈搏,旋即,便又看見他長長的羽睫,輕輕的煽動了幾下。
“嗯……”劍眉微蹙,顯然是背後的傷牽動。朦朦朧朧之間,他睜開狹長的丹鳳眼,望着牀頂,倒還萌萌的發愣了片刻。
“太好了!爺醒了!爺醒了!”小苗子當即開口驚呼!
這下子,因爲十足憂心,故而這些天,一直在太子府等着的獨孤城、炎昭等人,也趕緊從殿外衝了進去!
南宮錦一見他行了,這一激動,一巴掌就對着君驚瀾拍了過去:“你這小子,可算是醒了,足足睡了快十天了!快把乾孃嚇死了!”
“疼……”或者是睡了太久,太子爺的腦袋還沒有完全清明過來,南宮錦這一巴掌拍過來,他條件反射就說出了自己的直觀感受。
南宮錦冷冷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倒還能知道疼,真是難得!騎着馬飛奔的時候,我怎麼叫都不聽,後背的傷全部撕裂,你怎麼就不覺得疼?被石頭連人帶馬給掀了,砸的一身是血,你怎麼就不覺得疼?”
這下,君驚瀾的腦袋才終於是清醒了幾分。腦中的思緒,也開始飛快的回籠……
小苗子抹了一把激動的淚花,在南宮錦身邊開口:“夫人,爺好不容易醒了,您就先別責怪他了!趕緊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事!”
南宮錦掐着他的脈搏,也很快的探出了結果,旋而笑道:“先前不醒,是因爲腦袋裡面有血塊,壓迫住了!現下已經醒了,影響倒也不大了,就是不知道這傻小子以後會不會變蠢!”
她這樣一說,大家當即笑了起來,個個心情愉悅。
倒是一旁的百里驚鴻看着,沒怎麼說話。眸中閃過半絲深思……
君驚瀾頭腦清明之後,便聽了這麼一句話,但也不惱,只微微偏過頭,笑問了一句:“可查清楚了她爲什麼走?是不是澹臺戟出了什麼事?”
這一問,南宮錦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滿腦子也就知道惦記着她嗎?醒來之後也不問問老孃守了你這幾天,是不是辛苦了!”
說實話,南宮錦現下是有點跟兒媳婦吃醋了,但更多的,是不想君驚瀾再對澹臺凰的事情那麼上心,君家的那個詛咒,到現下都讓她心底發涼。
南宮錦這一說,他當即輕笑了聲:“乾孃自然是辛苦了,這還需問麼?”
看着他臉上幾乎是白無人色,眉心的硃砂也失了色澤,說得話還算是好聽,南宮錦便也不再爲難他。癟了癟嘴,開口:“是澹臺戟被人暗算,重傷還中箭之後,從雪山上墜落!生死不知,澹臺凰知道這個消息,就火速趕回去了,不過你放心,她現下沒什麼事,你只好好的把你自己的傷養好,養好了之後再想其他,你若是再敢上躥下跳,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這般一說,君驚瀾纔算是放心了,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狹長魅眸閉上,閒閒問:“楚玉璃呢?”
“我們的人查到楚玉璃當日跟着太子妃出城了,但是後來慕容馥的人追殺太子妃,楚玉璃調轉了車頭,將那些人引開了!後來他是得了楚長風相救,纔沒有出事!”小苗子在一旁稟報。
這下,太子爺不說話了。
整個屋內的氣溫也降低了幾分,慕容馥的人追殺她,楚玉璃爲了她的安危,至自己的生死於不顧,去引開殺手。而那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聽說她逃婚,看了那封信,情緒徹底失控,瘋了一樣的追出去。結果……
若不是楚玉璃跟着她,她現下說不定已經出事了。
這便是他君驚瀾做的事,他就是這樣護着她的?這樣的想法一出,叫他原本蒼白的面色,又白上了幾分,沉默了良久之後,才低低開口:“乾孃說的是,爺是真的太任性了!”
失控到瘋狂,以至於任性到變成現下這般。若楚玉璃沒有跟着她,會是什麼後果?
見他顯然低沉,南宮錦也沒有再打擊他,輕聲道:“那你就先把傷養好,處理好了北冥的事情,再去幫幫她,別輸給了楚玉璃纔是!”
太子爺冷冷“哼”了一聲,當即開口:“那是自然!”
頓了一會兒,他又接着道:“爺昏迷的這些日子,很多人都按耐不住了吧?”
“是的!司徒健,左鋒,還有大司農,已經挨着上奏過了!還有不少人私下上奏給皇上,那些奏摺,臣下都攔下來!”這話,是獨孤城說的。
太子爺聞言,冷冷笑了聲,閉着眼涼涼開口:“不必攔,讓他們去奏報!明日一早,便放消息出去,說爺已經垂危,神醫說已然活不過三日,爺倒要看看,還有多少人迫不及待的出來找死!”
這話一出,獨孤城當即會意!若說爺不行了,那些潛伏觀望了很久的人,還有他們這邊可能存在的內奸,不是都出來了麼?這倒也還是個發現毒瘤的機會!是以,他當即彎腰開口:“臣下明白,請殿下放心!”
這下,炎昭又接着道:“皇甫軒和慕容馥聯姻,不出您所料,看他們這樣子,恐怕不日就要集結兵馬前來!末將已經按照您大婚當日,在書房中的囑咐,將一切都部署好,請爺放心!”
太子爺還沒開口,倒是廷尉大人司馬清輕聲笑了笑,開口道:“似乎沒有臣什麼事,那臣就收拾好了廷尉府,準備好刑具,等着好好招待那些跳出來彈劾爺的大臣吧!”
狀況明朗,即便君驚瀾昏迷多日,北冥朝政,還是一點都沒亂。
君驚瀾涼涼勾脣笑了笑,沒再開口。
南宮錦當即揮手:“好了!好了!政事就先說到這裡,驚瀾你好好休息,先把身子骨養好再說!”
她這話音一落,門口有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起來,跪下開口道:“爺,夫人,外面有一個白鬍子飄飄,騎着小毛驢的老者求見!他自稱是無憂老人!”
無憂老人?
對這個二十年前險些慫恿皇甫懷寒給她喝了忘憂水的人,南宮錦是十分不喜歡的!
當即便十分不悅的開口:“那老東西滾來做什麼?”
“呃……”第一次有人對無憂老人這樣不敬,下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又趕緊開口,“說是爲了,爲了什麼……君家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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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醒了,那些說爺不醒就不給票的妹紙們,票呢?
今天上午哥考試(再不認真考哥就不能畢業了o(╯□╰)o),所以今天的更新是考完回來寫的,發了通知的公告沒審覈沒通過,但很多妹子好像還是不造,在問咋還沒更o(╯□╰)o
另,最近慘到哭,早上起來更新,下午改出版稿,晚上整改以前的章節,就在這臨近崩潰的時刻還雪上加霜要考我那再不過就無法畢業的試,還要考四天,所以穩定更新時間就是個坑,哥只能保證說在這悲慘的日子裡,儘量多更,儘量不斷更!
大家實在不想等的話,可以隔天看,例如明天再看今天的章節,後天再看明天的章節。
千萬不要養文啊,再養文哥就挺不住了,哭瞎!
最後,太子爺微微挑眉,懶懶笑道:爺醒了,月票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