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太子妃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

072 太子妃,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

敲了半天無人應答,澹臺凰心裡咯噔一下,雖然覺得這妖孽不至於真的切腹自盡,但是呼喚了半天都不理會是什麼意思?

他從來就是那樣心計深沉,絕對不會幹什麼真的自盡的蠢事!原本是不打算管,於是直接往牀上一倒,早上沒睡好,接着休息。

可她倒下來之後,開始嚴重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犯賤的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放心,又在榻上翻來覆去了半天,她終於還是認命的起身,一臉煩躁的往君驚瀾的房間而去。

心裡自然是不希望這貨真的在那裡犯賤玩什麼切腹的,但是如果沒切,其根本目的不過是爲了捉弄她,那他是不是更加犯賤呢?

懷着這種複雜矛盾的糾結心理,澹臺凰到了他的船艙門口。

“咚!”

“咚!”

幾下敲打下去,還是沒有動靜。這下澹臺凰終於開始真正擔心了,又皺着眉頭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最終伸腳一踹!

“砰!”的一聲,太子爺的船艙之門,成功的被她踹開!

映入眼簾的,只一片雪白的陳設,地上鋪着雪白的地毯,一柄東瀛武士刀,就這般橫在她眼前。用十分名貴的劍架托起,但是上頭只有一柄劍鞘!

澹臺凰的心中咯噔一下,很快的擡眼繼續往後看。這一看,幾乎窒息!

只見那妖孽面色慘白,就那般倒在血泊之中!

頭上繫着一根白色的緞帶,身上也穿着雪白色的武士服,的確是爲切腹做了非常充分的準備!現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閉着,遠遠看去,似乎沒什麼生氣!

而他之後的雪白屏風之上,有紅梅一般散開的血跡!就像是一劍下去之後,血花飛濺之痕!

澹臺凰心下一慌,急急忙忙的過去,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染血的長劍,被扔在一邊,他衣襟腹部,已然被劃開,潺潺的血液從那處不斷流出來。

這樣的傷口,絕對不是作假!

飛快將他拉到她的腿膝之間,隨後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而這一探,就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握住,隨後,他染笑的眸睜開,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我擦!”澹臺凰條件反射就覺得自己又被耍了!正想一把將他丟開,正伸手,他卻微微蹙了蹙眉心,像是隱忍着什麼痛楚。

這樣的神情,看起來極爲熟悉!就跟那天晚上,他忽然反常的狀態相若。

他說了三個月才能好的,澹臺凰這纔想起來自己大意了,到了北冥之後,竟也沒問問是如何了!

而太子爺這所謂的切腹自盡,自然一半是玩真的,一半是作秀!但是沒想到刀劍入體,血液流出來之後,養血蠱竟然瘋了一樣發作起來!而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令人難受!

使得他軟倒在地,也的確是有了一會兒意識盡失,所以的確是沒聽到她叫他的聲音。

直到有人進屋來,天生的警覺,使得他剎那驚醒!所以在澹臺凰進屋之後,他就醒了,由着她擔憂的走過來,抱住他。

於是,太子殿下今日終於充分的明白了什麼叫做作繭自縛!原本這所謂切腹,是爲了演一出苦肉計,卻忘了自己的身體原本就是缺血的狀態,現下又放血,終於引得養血蠱暴動起來!

“你怎麼樣?”他這情況,是明顯的不對,她擡頭撕開他腹部的衣襟,猙獰的刀口,留在腹部,這四處的血,都是從裡頭流出來的!

她飛快伸手點了他的穴道止血,然後惱火的看向他:“船上帶了御醫麼?”

御醫是帶了,但是對他現下的情況,定然是無能爲力!止血的藥,和讓傷口快速癒合的藥,他手上的比御醫給的,都好得多。可這養血蠱若是被御醫查出來,不但沒辦法救治,反而平白讓她擔心,所以索性便說沒帶。

這般一想,便索性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心,聲線輕得幾乎沒什麼生氣的笑了聲:“放心,爺休息一會兒就好!”

話音一落,就昏睡在她懷中。

他這般一倒,澹臺凰霎時間心急如焚,她很清楚他這次情況之所以如此嚴重,一定和這所謂的切腹脫不了關係!一時間心中既是責怪自己不該跟他鬧脾氣,又是惱怒這貨不知輕重。

瞅着他額頭上的白色緞帶,煩躁的一扯,甩到一邊去!切腹的道具都這麼充分,八成上船之前就都準備還了,混賬!扯下之後,對着門口一陣高喝:“來人!”

東籬是第一個出現的,其實他憋着想出來很久了!已經快七年,除了對瑾宸公子的放縱,就沒有人能在爺的身上留下傷痕了,沒想到這次爲了求太子妃原諒,竟然不惜自傷!可是沒有命令,他不能貿然出來,這會兒澹臺凰的呼喝,正合他意!

急忙出現之後,趕緊拿出止血藥,和能令傷口迅速恢復,並不留下任何疤痕的藥!飛快的將之交給澹臺凰,然後出去打水。

清理傷口。

東籬從旁協助,一切基本上都是澹臺凰親力親爲!幫他把衣服換下來,又趕緊清洗了傷口,隨後又替他把衣服換上。這會兒穿上的,是他一貫便十分喜歡紫衣,腰間則是一條繡着飛龍的銀色緞帶。

澹臺凰無比擔憂的攥着他的手,很想抽他幾巴掌,沒事兒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嘆了一口氣,皺眉看了一會兒之後,東籬從旁開口:“太子妃,您也不必太擔心!若是這點都熬不住,你面前的人,就不是爺了!”

這麼些年,他們都是陪着爺一路走過來的,這些在外人看來必死的創傷,在爺跟前其實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東籬都這樣說了,那應當是真的無事,但澹臺凰徒然想起一事,偏過頭看向他,冷然問道:“他現下的狀況是怎麼回事?他說他這情況三個月才能好,卻不肯告訴我事情的起因,東籬,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澹臺凰這話一出,東籬當即單膝跪地,恭敬道:“太子妃,爺既然不肯告訴您,屬下自然也不可貿然說!否則就是違抗命令,沒有經過爺的允許,說出任何消息都是死罪!請您不要爲難屬下!”

澹臺凰沉默着看了他一會兒,也知道他的難處,當即也不再爲難他,卻開始懷着一絲希翼開口:“起來吧,你不能說,但是點頭或者搖頭還是可以的吧?而且即便你說了,我也不會告訴他,你也不希望你主子爲我付出了什麼,我卻完全不知道吧?”

“既然太子妃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您,那又何必還要問呢?”東籬說着,面上的容色不由得嚴肅起來,也隱隱有些崇敬的意思在裡面,開口道,“至於您說的最後一個問題,屬下的確是不希望主子爲您付出了什麼,您卻一無所知!但是……”

“這個問題,屬下問過爺!爺說過,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爲自己的女人付出,是一種本分。並不需要做點什麼,就馬上去邀功,因爲做什麼都是應該的,而對方知不知道,並不重要!您只要知道,不論爺現下承受着什麼樣的痛楚,他都是心甘情願,如此,足夠!”

這一番話,是他當初不忿問爺的時候,爺給他的回答。他並沒有心愛的女子,所以不能感同身受,但聽了這一番話之後,卻覺得非常有道理!的確,這一切對於爺來說是心甘情願,也是應該做的,太子妃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若是知道了沒有用處,只是知道,還要產生負面的心情,那何必知道?

澹臺凰也聽得有點愣神,算起來君驚瀾也不過是十九歲的年紀,放到現代,就還是個大孩子而已,可偏偏看問題的眼光,比任何人都要高遠而成熟,這些與他的人生閱歷,應當是脫不了關係吧?

“起來吧!你不想說,我也不好勉強。但是你不說,我也大抵能猜到!應當是上次爲了幫我救楚玉璃,最終引出的問題。那過程絕對不是放了一碗血這樣簡單!”澹臺凰看着東籬的眼開口。

在看到自己這話說完,對方眼中的怔忪之時,澹臺凰知道自己猜對了。其實從發現他身體狀況不對,她腦中就一直迴盪着他幫百里瑾宸救治那天,走出帳篷之後的句話“我們不欠他了!”

當日沒有多想,但是事後不得不多想。

“好了,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要你告訴我,他所承受的痛苦,到了什麼程度就可以了!”她也不蠢,楚玉璃當時傷得那麼重,甚至還吃了那個什麼藥,百里瑾宸起初都說沒把握,最終卻什麼事都沒有,不難聯想。

這個問題不算是忤逆了爺的意思,還是可以回答的!於是,東籬低下頭,沉寂道:“經脈俱斷之痛,一旦有絲毫承受不住,將疼痛之源逼出來,就會死。”

最後一個字,叫澹臺凰整個人的心跳,都凝滯了半瞬。

最後,她只聽到自己的低沉暗啞的聲音,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東籬十分乾脆的起身,正想藏到暗處,卻又聽得澹臺凰道:“東籬,其實你們都是很討厭我的對吧?”應該是厭惡的,要是沒有她,他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有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是個禍源,來到古代之後,她什麼事都沒有,卻好像所有的災難都被轉移到他身上了一樣,還有楚玉璃也和他一樣倒黴!八成遇見自己就是倒黴催的,然後她很絕望的發現自己有點像掃把星……

東籬背影一僵,隨即十分誠懇的笑道:“太子妃,起初是有些的!尤其是從爺那日從望天崖回來之後……但後來,沒有了。因爲從遇見您的那一天起,爺每天都是很開心的!”

從初遇,因爲第一次有了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爺當時雖然生氣要抓她,但是他能看出來,爺心情很好。有了新的可以征服的獵物!到後來,慢慢的,幾乎每天在爺的臉上,他都能看見笑容,不再是從前那般,笑也是沒有溫度的模樣。

夫人有時候行爲雖然離譜到讓人無語,但她有一句話說的很沒錯:人一輩子,不在乎活多久,不在乎日子過得是不是十分優渥,而在於活着的每一日,是不是都開心快樂。

所以,他們雖然也很讚歎太子妃的連累人的本事,卻並不討厭!

“我明白了。”澹臺凰點頭,這話她如果問納蘭止,一定會得到讓她吐血的答案,但是問東籬,是截然不同的結果。於是她心中十分陰暗的想,納蘭止說不定深深的愛慕着楚玉璃,所以……

咳咳!

陰暗的揣度完畢,納蘭止退下。澹臺凰便開始認真的照顧着那切腹之後的某人,過一會兒便拿起一旁的毛巾爲他擦汗,嘴角一直微微勾起。

選擇這個人,是很幸福的,不僅僅他的付出,還有他身邊的人都讓她很舒服,沒有人因爲她總是連累他,而對她產生厭惡。

那不是因爲她沒有到讓人厭惡的地步,而是他和他身邊的人,總是願意給她寬容。

約莫兩個多時辰之後,他終於有了點動靜,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微微顫動了幾下,狹長的丹鳳眼也隨之睜開,渙散的眸光幾乎是轉瞬就變得十分清明,短短几秒鐘,便恢復了最好的防禦性精神狀態!

偏頭一看,便見她坐在自己的牀邊,當即便是低聲一笑:“不生氣了?”

“生氣!”澹臺凰很不給面子,又白了他一眼,開口吐槽道,“人家切腹自盡,一般都能死,你怎麼還活着?”

這混蛋!有必要用苦肉計麼?刀子捅在他身上是沒有痛感的是嗎?

看出她惡毒言語之下掩藏的焦慮和擔心,他當即死皮賴臉的伸手環住她的腰,枕在她腿上,似乎委屈又似乎鬱悶的道:“這不能怪爺,一切都是因爲刀太鈍了,爺刺了一下,竟然都沒有穿透!”

他瀲灩如畫的面容上,寫着關於那把刀的四個大字——很不滿意!

因爲刀太鈍……

“你……”澹臺凰一下子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明明就是作秀,讓她心軟原諒,所以不可能真的扎死自己,結果這不要臉的居然能說出刀太鈍這樣詭異的理由,“我說,你說話從來都不顧及合理性嗎?我看那刀倒是挺鋒利的!”

“爺肌肉太硬,輕易無法刺穿!”賤人又懶懶的回答,笑得春光明媚,眉間硃砂也似在一瞬之間點亮,美豔不可方物。

澹臺凰白了他一眼,已經懶得辯駁了。卻沉聲警告:“你下次如果再用這種苦肉計,我就親自給你開膛破肚!看看那刀到底是真鈍還是假鈍!”

說這話,自然是因爲不想他再這般自傷。

但是太子爺聽了這話,頗爲不豫的笑看向她,握住她的手,涼涼開口:“太子妃,你忽然這麼說,是不是因爲在外頭有人了?爺死了,你好改嫁?”

澹臺凰嘴角一抽,無語的把自己的手腕抽回來:“我在外面有鬼了!”

還有人!光一個他就夠讓人受不了了,還有人!

她這般一說,他似乎終於放心,又似乎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再次握着她的手,十分認真的開口囑咐道:“太子妃,你在外頭,什麼都可以偷,就是不能偷人知道麼?”

“偷你妹!”澹臺凰毫不留情呼了他一巴掌!個賤人!

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因爲太憤怒,又沒注意到賤人的銀色頭冠,於是反而戳痛了自己的手!咬牙憋屈的瞪着他,賤人總算還沒有喪心病狂,不管她,將她的手抓過去,很是溫柔的吹吹,又接着犯賤道:“太子妃,這說明家暴是不對的,容易遭報應!”

“君!驚!瀾!”澹臺凰開始磨牙,開始想把他從船上扔下去!

看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終於不再犯賤,卻開始撒嬌耍無賴,很是慘淡的哼唧:“太子妃,好痛……”

她也算是瞭解他的了,若是真的很痛,他決計不會說出來,定然是一聲不吭的忍着,若是鬼叫鬼叫的,反而是沒什麼大礙,故意叫她揪心。

但是瞭解不代表就能完全不顧及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問:“哪裡痛?還要上藥嗎?東籬手上有止血癒合的藥,但是沒有止疼的藥!”

“太子妃給吹吹就不疼了!”太子爺十分傲嬌的說完,又似乎害羞的道,“如果沿着腹部吹吹,再往下,再往下一些吹吹,應該不但不疼,還非常舒服!”

然後,澹臺凰的臉黑了!

她不知道是賤人故意的,還是她自己太不純潔,所以想歪了!虎着一張臉看了他很久,他終於輕笑了聲:“好了,別生氣了!炎玉是下人們放進去的,爺根本不知道,那些個下人也都處置了!你若還是不能消氣,那劍還在那裡,捅爺幾刀,何時消氣,何時收手如何?反正劍很鈍,多捅幾刀也不會死!”

澹臺凰一時間被他說的哭笑不得,但心底那點小別扭到底是散了,冷聲警告道:“怎麼樣都好,總之以後不準用苦肉計,否則我就……我就……”

“如何?”看她似乎爲難,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他便含笑一問。

這一問,她馬上找到了答案,笑容滿面的開口:“我就偷人!”

於是,太子爺的臉色瞬間有點發沉,覺得自己剛纔那番囑咐,根本就是在給她提建議!伸手一扯,將她鎖在雙臂之間,困在榻上,凝視着她的鳳眸,涼涼道:“太子妃,爺想做到你沒心思偷人!”

澹臺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有傷,你行麼?”

“行不行,試過就知道!”他說着,便俯首,欲扯開她的衣衫。

可也就在這會兒,“砰!”的一聲,整個船身都晃盪了一下!他薄脣微扯,似乎有涼意,攏了衣衫起身,含笑道:“終於來了!”

終於來了,什麼來了?

澹臺凰也跟着起身,見他扯過外衫,飛速穿上,隨後握着她的手,一起出了船艙。

蒼昊前來稟報:“爺,是海盜!但是屬下認爲,那不是海盜!”

這話說的很矛盾,但是君驚瀾和澹臺凰都能聽懂,是海盜又不是海盜,那麼就該是打着海盜幌子的另一羣人物了!澹臺凰扭頭看了他一眼:“你認爲是誰派來的人?”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因爲方纔切腹的行爲,導致面色極爲蒼白,略微有些疲憊的道:“是誰派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爺要他們有來無回!”

以他們的身份,想對他們不利,然後嫁禍給其他人的人實在是太多!所以來的是誰的人,都是有可能的。

澹臺凰點頭,開口建議道:“如果你不舒服,就躺下休息,我去應對就好!”

他聞言,沒做聲。只是笑着牽着她出去。

而這般反應澹臺凰早已料到,這貨有時候的確是犯賤的很,但只要有一口氣在,也不會讓她獨自應敵,更不會躲在她身後。跟不放心她的能力沒有關係,跟男人的自尊很有關係……

出門船艙,站在甲板上。

他迎風而立,風華絕世,浩淼人間,無人可及。澹臺凰站在他身邊,容色冷然,如驚天之鳳,赤焰高燃。

對面的船上,站着幾個海盜打扮模樣的人,他們粗聲開口:“這片海域,是我們的統轄範圍,識相的,就留下所有的銀錢,馬上滾回去!不識相的,就不要怪我們的刀不長眼!”

他話音一落,周圍很快出現數十條大船,將他們包圍起來。

但,澹臺凰和君驚瀾都在他這話中聽出了一個訊息,對方前來的目的不在殺人,而在幹他們回去!若是他們不回去,對方纔會動手!

翸鄀大陸究竟有什麼,以至於有人不希望他們出現,並且插手?

這般想法一出,澹臺凰的容色嚴肅了不少,那邊她熟識的人很多,誰出事都不是她希望的,原本就一定要去,現下更是非去不可了!

敵方人馬這般一叫,卻沒有聽到這邊人的回答,於是他冷笑了一聲,十分不耐道:“老子再說一遍,識相的就……”

“啪!”

君驚瀾袖袍一甩,隔着幾十米海水的海盜頭子,就這麼被一道五指般的虛化內力,打到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直直的將他的牙都打落了幾顆,一口血水從嘴裡吐了出來!

旋而,太子爺懶洋洋的環胸,往船沿上一靠,慢悠悠的道:“你的主子沒有告訴過你,爺不喜歡有人在爺面前如此囂張?”

這話一出,那原本準備發怒的海盜頭子,眸中閃過一道驚懼的光芒!

他們明明裝得很像,至少他自己不認爲自己露出了破綻,那麼是怎麼被看出來幕後有人的?這……

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終而冷聲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們不是真正的海盜,那你們也應該能猜到,我們的目的不是取你們的性命!閣下若是現下就回去,這一巴掌,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這話一出,君驚瀾又是笑,三分溫和,七分冷冽。

悠然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爺的路,不是那麼好擋的!”

他話音一落,對方茫然不知所以然,隨後,他如玉長指伸出,擡起,然後,十分悠閒的……打了一個響指!

這下莫說是對方了,就連澹臺凰也很有點不明其意!君驚瀾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淡藍色的海域中,忽然有黑色的點飛過,密密麻麻,很多。但仔細一看之後,便知道那不是黑點,而是潛水很深的人!

他們以光速散開,像是某種浮游生物一樣,一個一個,慢慢的攀附上了敵軍的船隻!

敵軍登時大驚,以爲他們是要上船,趕緊高聲道:“快!快防禦!不能讓他們上來!”

說着,便飛快的將手中的長戟往水下捅!但,待到他們捅下去之後,他們終於明白一切已經晚了!因爲那些黑點開始急速後退,隨後——

“轟!”

“轟!”

幾聲巨響,他們的船受力而晃動!巨大的爆炸轟鳴之聲,叫所有人膽寒,腳下震動,船幾乎要翻了去!是火藥!

但是火藥怎麼可能在水底點燃?這不是太離譜了嗎?

可,事實擺在眼前,的確就是在水裡點燃了,還轟炸了他們的船隻!

他們的船,沒有被炸燬,卻開始飛速下沉!這讓他們心中更加疑惑,明明有能力炸燬,爲什麼不炸?

在他們心中十分困惑之時,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懶洋洋的看着他們,閒閒笑了聲,算是解答着他們的疑惑:“看在你們的目的,只是擋路的份上,爺留你們一命!至於這船沉了,你們有沒有本事游回去,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游回去?

這會兒別說是敵軍了,就連澹臺凰的表情都很有點同情,這麼遙遠,他們要是游到翸鄀大陸,得兩天,不脫力死了纔怪!要是游到煌墷大陸再坐船回翸鄀,也得三個時辰,同樣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活!

君驚瀾這貌似是放了他們一命,也似乎是沒放,總之是給了他們所有人,爲自己的生命做最後一搏的機會。隨後,輕輕一揮手,開口道:“出發吧!”

這下,敵人沒法追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揚長而去。

澹臺凰沉默着看了一會兒,開口道:“火藥在水裡爆炸……”

簡直不可思議!即便在現代,也只有魚雷而已,火藥在水中爆炸,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尤其,那些潛伏在水下的人,根本沒在船上,也沒辦法到外面來,那就說明他們沒有辦法在氧氣中點火,那就只能是因爲身上一直帶着火種,可,一直在水裡帶着火種,這怎麼可能呢!?

見她疑惑,太子爺偏頭看她,好整以暇的笑道:“親爺一口,爺就告訴你!”

澹臺凰沒有親,只是默默的揮舞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給他看了一眼他自己親筆寫下的檢討書。

太子爺嘴角一抽,無奈一嘆,只得老老實實的開口,解答她的疑惑:“五年前開始,爺就在想辦法,在水中取火!而約莫在……遇見你的前一個月,爺研究出來一種粉末,與黃磷混合,可以在水中點燃,於是便讓能工巧匠,想法子使炸藥在水中也不被損毀,然後用琉璃盞攜帶含有粉末的水入海,在需要點火的時候,將黃磷拋進去……”

粉末?

澹臺凰挑眉,隨即瞳孔瞪大,瞬間扭過頭,幾乎有點崇拜又疑惑的看着君驚瀾!開口問:“這兩種東西剛開始混合的時候,是不是會冒白煙,然後纔會燃燒?有時候處理不好,甚至會爆炸?”

“你怎麼知道?”聽她這樣一問,他反而有些詫異。

這下,澹臺凰幾乎是完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了,水在火中燃燒,卻不是自燃的白磷,因爲白磷不好控制!而人力可控,並且能與黃磷混合後燃燒,那粉末一定是氯化鉀!在現代提煉這種東西不難,但是在古代研究根本難如登天,他居然能弄出來!從來都只知道他善於上攻伐謀,政場戰場無所不精,今日才知道這傢伙居然還是個化學天才!

見她眸中崇拜之色越發明顯,他緩聲輕笑:“至於麼?”

“很至於!”澹臺凰點頭,點頭完畢忽然面色一變,皺眉道,“但是你研究這個做什麼?難道……五年之前,你就準備……?”

將北冥的國土,擴展到翸鄀大陸?

話沒問完,他便已然點頭,坦然承認。他是一個政客,自然也是一個野心家,尤其他的能力可以支撐起自己的野心,想要翸鄀大陸,沒什麼不對。他的心思,她想知道,他亦不會隱瞞。

於是,澹臺凰不說話了,只是笑。他的任何決定,她都會支持。

這一出海盜事件之後,蒼昊便去查翸鄀大陸的消息了。接下來的幾天,倒算是平靜,沒有再出任何人來搗亂,刺殺,或是想讓他們回去。

澹臺凰的想法是因爲他們人品爆發,所以安然無虞。事實的真相是這一出海上爆炸,看似小事一樁,實則已經動盪了兩塊大陸!大家也都在想辦法研究這件事情,也是顧忌君驚瀾手下掌握着這樣的破壞性力量,讓他們不敢貿然動手。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很平靜!

在他們登上翸鄀海岸,大楚國境的這一天,終於收到了來自蒼昊的傳書:今日楚國早朝之時,楚皇以楚玉璃在漠北數月不歸,不遵王命爲由,廢其太子之位,責令閉門思過,並以重兵軟禁!

------題外話------

身爲文科生的人,表示寫化學知識非常難,哥已經在百度鑽研了幾個小時,才把水中爆炸的事情解析出來,如果還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請專業人士多多包含,達到效果就行了,不必太考究。先謝謝親親們滴包容……嘿嘿!

然後——

山哥:都月底了,快給月票,不給月票,哥就……

衆山粉:你就咋樣?

山哥:我就去偷人,說是幫你們偷的!

衆山粉:……你狠!給你就給你!

謝謝昨天五十三位小心肝兒的月票,其中不乏有一次性投上龐大數目的妹子,和一張一張只要存到月票就開火箭投來的妹子,你們都是瓦滴愛!也謝謝兩位妹子的鑽石,感謝你們扶貧,扶持貧困的山哥,你們也都是瓦滴愛!謝謝大家,m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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