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想扒就扒,扒了爺不穿了!
當韋鳳收到這件事情真實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一大早!原本她是打算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太子妃的,但是看着澹臺凰一大早的起牀,收拾東西,沒事兒人一樣帶着衆人一起出發。
看樣子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若是不知道,自己還上去稟報什麼?那不純屬給她添堵嗎?於是,她乾脆選擇了沉默,什麼話都沒說。只老老實實的收拾好的東西,扛着包袱跟在她的身後。反正太子妃也不知道,她就不必多話了!
而接下來,這一路上,再也沒有聽到半句關於北冥太子要另娶他人的謠言,澹臺凰也充分的向衆人展示了一個沒事兒人該有的風度,該聊天就聊天,該吃飯就吃飯,該休息就休息,整個人基本上看不出半點異樣!
但是國師大人和神偷童鞋,都在她看似淡然的情況下,看出了一絲絲暴風雨前的寧靜!這種寧靜,讓國師大人對君驚瀾即將面臨的悲慘境遇,表示深深的同情,還有更爲深深的……幸災樂禍!
就在情況看起來很不妙的當口,澹臺凰完全的展示着“我很正常,我一點事兒都沒有的風度”,騎着皇甫軒送給自己的那匹失而復得的馬,狀若不經意的偏頭問韞慧:“韞慧,想家嗎?”
韞慧愣了一下,方纔搖頭開口:“不想!”那個家,沒什麼好想的。
她這樣一說,澹臺凰先是笑了笑,旋即,又看着她開口:“會恨你爹嗎?”
這樣一問,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就連半城魁的眉梢都微微皺了一下,顯然認爲澹臺凰問這話其實並不合適,這不是很有一些戳人家痛處的意思嗎?
而韞慧,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方纔點了點頭:“有點!從我娘去世之後,我爹便屢次三番爲了那個女人苛待我,這一次更是……說不恨,那絕對是騙人的!”
她這樣一回答,澹臺凰微微笑了笑。看着韞慧的方向,輕聲開口:“別恨他,聽我一句勸,不值得,而且恨一個人很累。尤其對於自己愛過的人,不要去恨,對於自己在意過的人,也不要去責怪。你要記得,你們彼此在意的時候,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人與人之間,朋友也好,親人也罷,緣分盡了,好聚好散便罷了,不要用恨這樣的情緒去牽絆彼此。尤其,他是你爹,你若是恨他,卻也一定不忍心殺他,那麼恨到最後,最不好受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她這一番話,說的韞慧微愣,而不僅僅是韞慧微愣,就連偉大的國師大人也深深的愣了一下,愣完,就笑了。拓跋旭更是將對女神的景仰拔高到了頂點,果然不愧是他的女神,爲人竟然能豁達到如此境地!
韞慧思索着她的話,靜靜的想了很一會兒之後,終於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已經沒了父女關係,便已然是陌路人罷了,沒有必要去恨!”
澹臺凰點頭:“是的,你要記得,不復從前也好,物是人非也罷,不管是任何理由,都不要去否定曾經有過的快樂。那些東西纔是你真正應該珍惜的,即便回不到從前,也要對曾經擁有過的東西感恩!”
這話一說完,她頓時有了一種自己真要成爲一個哲學家、人文學家的感覺,還有種自己十分正能量,拯救世人的偉大民族自豪感!
她這到這兒,韞慧再次點頭,點着點着,幾乎差點落淚,這兩天糾纏在自己心中的陰雲,也在澹臺凰這一番話之下慢慢煙消雲散。是的,恨一個人太苦太累,尤其恨的人是自己的生父,這種恨意她根本無法宣泄,難受到了極致,一直壓抑到心中暗黑一片,逼得幾乎是要崩潰!
而幸運的是,她遇見了這樣一個人!她說的這樣一番話,於自己來說,與其說是一番勸導,不如說是一種救贖!“我明白了,從此以後,我和那個人那個家,其實已經沒有絲毫關係了!絕對不會有愛,也不會有恨,更不會責怪!”
“嗯!過好自己以後的日子,就當你重拾新的人生。你才十五歲,未來的路還很長!”所以對於十五歲的小姑娘,她實在是忍不住想引導啊有木有?
“嗯!”韞慧重重點頭,點頭完畢,久違的笑容終於綻放在她的臉上,初陽旭日一般,很淡很暖。
於是,國師大人就這樣目睹了澹臺凰三言兩語,拯救了一個剛剛及竿少女的心靈,心下讚歎,也忍不住對着澹臺凰調侃:“勸解別人的時候,你非常理智,那對待君驚瀾的這件事情,你是否也能保持在意過的人,就一定不要責怪這樣的態度?”
這一問,澹臺凰橫掃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白癡。
白眼一翻,冷聲道:“當然不能!”
國師大人被如此具有侮辱性的眼神注目完畢,忍住心中的屈辱之感摸了摸鼻子,黑着一張飄逸出塵的臉接着問:“爲何不能,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首先,這件鬧心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麼君驚瀾與我之間的問題,已經就不單單是是否還在意的問題,也不是誰要離開誰的問題,而是一種欺騙!欺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它牽扯到也許是玩弄別人感情的重大的問題,這是一種道德上的淪喪和原則上的錯誤!所以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在我這般如此兇狠的人類面前,這種事兒,是等閒是不可善罷甘休的!”澹臺凰說的十分義正言辭!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笑無語聽她這樣說着,看着她的表情,始終感覺對方這樣說了一大串,其實並沒有說到點子上!形象很高端大氣上檔次沒錯,但是:“你確定只是因爲這個?”
怎麼聽起來感覺那麼假,那麼假,那麼假?!
他這樣一問,澹臺凰終於決定正視這個問題,因爲知道面前這個人太聰明,騙不過!於是,乾脆十分認真的轉過頭看着他:“當然不是!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對待這種事兒能釋然,則儘量釋然,是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但是如果無論如何都不能釋然,那麼,我心裡不爽,他也別想高興!”
這是一個玉石俱焚的理論!笑無語笑了笑,很是飄逸出塵,謫仙一般的淡淡開口,說出的話卻十分八卦:“看樣子,他在你心中留下的痕跡很深,讓你根本無法釋然!”
澹臺凰聞言,沒說話,不置可否。
其實,真正的原因,她沒說。是因爲,她遇見任何事,都可以讓自己豁達的說原諒,但她獨獨無法容忍欺騙,也絕不原諒背叛!
神偷大人聽了這些話,越聽越是皺眉,君驚瀾?那不是北冥太子嗎?還有這個謫仙男子,一路上一不小心就來一句“本國師”,自己這是撞上一羣什麼人了,不會很快就要去見北冥太子吧?見到北冥太子,就意味着可以很快的遇見自己的兄長!遇見自己的兄長,就意味着,八成又要倒黴了……
然後,韋鳳聽着這話,嘴角也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登時也明白了一點什麼,看樣子太子妃還是知道了!不過眼見他們已經入了北冥的國境,自己還是不要多事了,讓爺親自跟太子妃解釋好了!她這樣冒冒失失的衝上去解釋,也有可能弄巧成拙的說!
小星星童鞋這一路也耷拉着腦袋,身上的毛總算是長齊了,所以那條穿了很久的破洞內褲也扔了!其實星爺昨晚出去偷吃的時候,也聽到了關於主人要娶親的消息,難怪澹臺凰從昨天開始,就不待見星爺!
它想了很久,終於飛快的竄到澹臺凰的身邊,伸出右前爪揮了揮,一副領導閱兵之時,說着“同志們辛苦了”了的大氣模樣!認真的招手,引起對方注意。
澹臺凰斜着眼睛瞟了瞟它,表情說不上熱絡,但也稱不上討厭,畢竟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問:“有啥事兒?”
“嗷嗚!”澹臺凰,你不要沮喪啊!你不要放棄啊,主人其實是很喜歡你的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星爺卻很願意認真的告訴你啊,星爺給你一個忠告,像我主人那樣的美男子,世界上已經不多了,你千萬要好好把握,絕對不可輕言放棄!
它嗷嗷嗚嗚的表達着,說到最後,還將自己的右前爪緊握成拳,狠狠一捏,對着澹臺凰做出一副十分鼓勵的姿態!——相信星爺吧,星爺支持你,星爺鼓勵你,星爺堅定的站在你這邊!
這下,澹臺凰的嘴角也狠狠的抽搐了幾下,頗爲莫名其妙的看着它:“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你不是自己也喜歡主人嗎?你不是自認咱倆是情敵嗎?怎麼會在我這兒表忠心?”這貨的態度轉變得也太奇怪了吧?簡直堪稱叫人毛骨悚然啊!她這個人別的沒有,就是很有自知之明,要說這動物是突然轉了性子,被她的人格魅力征服,打死她都不信!
果然,星爺一聽這話,很風騷的對着澹臺凰拋了一個媚眼,羞澀的“嗷嗚!”——矮油,星爺這不是對你比較瞭解了嗎?你這個人又比較蠢,好對付!所以讓我們先攜手把另外一個情敵幹掉,像你這樣的笨蛋,星爺以後可以慢慢收拾!以你的智商,星爺絲毫不放在眼裡!
它羞澀的表達完畢,澹臺凰昨天買的那把刀就對着它射了過去!
小星星童鞋瞪大雙眸,飛快躲避,不斷咒罵:“嗷嗚!嗷嗚!”這年頭都不讓人說實話,你還想不想好好的玩耍了!果然胸小的女人就是脾氣大!
一人一狼,就這樣鬧騰了一陣,笑無語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皇甫軒給你的那個令牌,能不能給我看看?”
他這樣一說,澹臺凰先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才從袖子裡頭將令牌掏了出來,遞給他。
笑無語伸手接過,掃了一眼正面的“如朕親臨”,又掃了一眼背面的九尾金鳳,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果然是它!”
“它?”澹臺凰詫異皺眉,“什麼意思?這塊玉佩除了如朕親臨這幾個字,還有什麼不一樣?”
笑無語揚手一甩,將令牌扔給她。
澹臺凰伸手一接,卻被他下一句話驚得險些將令牌掉了出去!
“這是東陵的鳳佩,是除了鳳璽之外,唯一能證明皇后身份的東西,你不知道?”笑無語似笑非笑的挑眉,他原本以爲看見那隻鳳凰,她就能明白過來。
澹臺凰手一抖,又用力一撈,才堪堪將令牌拿穩!證明皇后身份的東西?這玩意兒皇甫軒給她幹嘛?呃,也不知道自己拿着這塊令牌救韞慧的時候,那判官什麼的有沒有認出這塊令牌來。
再想想自己穿着男裝,也許皇甫軒在他的臣子心中已經成爲一個斷袖!就在她心中胡思亂想之際,笑無語已經十分熱心的開口:“這東西,你最好是別給君驚瀾看見!”
“小心他發瘋!”笑無語補充。
澹臺凰冷笑:“他自己的屁股都還沒擦乾淨,還敢找我的麻煩不成?”這樣重要的令牌,有機會還是還給皇甫軒的好,朋友就是朋友,知己就是知己,彼此之間不該有什麼曖昧的物件牽絆。但是君驚瀾有啥資格發瘋,她聽說他要另娶,都還沒發瘋呢!
她這話音一落,這一路上都十分沉默,一言不發的殺手大人半城魁,終於冷聲開口:“你能文明一點形容嗎?”
“……”敢情這貨還是個高素質有修養不喜髒話的殺手?
……
經過一整天的長途跋涉,以及馬不停蹄的奔波,這一行人終於到了北冥的皇城。
而因爲楚國太子來訪,爲了避免有他國之人混入刺殺,所以皇城的門口盤查的十分嚴格,門口的人正要攔住他們,韋鳳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丟給看守城門的官員。
對方一看,當即一揮手,恭敬的彎腰低頭,請他們進去!並很快的有人去將這個消息稟報到北冥太子府!
入了皇城之後,國師大人考慮到自己先前求做姦夫的行爲,加上君驚瀾這個人小氣的脾性,爲了避免自己被人家騎馬砍殺第二次,他很果斷的選擇了先撤退:“咳咳,這個澹臺凰啊,本國師昨晚夜觀星象,北冥太子府的附近,今日有煞星會克着本國師,所以本國師就不陪你去了,而且本國師和楚兄已經多日不見,楚兄也在北冥,本國師今日也正好去見見!”
澹臺凰似笑非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國師大人倒沒想到她如此通情達理,自己一開口,她問都不問便放人,一時間心情大好,騎着馬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背後聽見澹臺凰的“小聲”議論:“成雅,他一進城了,就迫不及待的去見楚長歌!”
“奴婢也發現了!”成雅看着笑無語的背影,點頭開口。
笑無語聽到這兒,頓時感覺心中有點不妙,直覺澹臺凰馬上就會說一句話來傷害自己的心靈……
果然!
“這種情況下,說他喜歡的人不是楚長歌,你相信嗎?”澹臺凰很認真的眺望笑無語的背影。
國師大人屁股一滑,險些栽下馬……
成雅很誠懇的點頭:“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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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師大人痛苦的騎馬走了,半城魁也沒有跟着澹臺凰一起去太子府的意思,開口道:“我會在暗處跟着你,人情必還!”
話音一落,黑影一閃,原地便只剩下一匹馬,人已經沒了。速度堪比鬼魅!
澹臺凰倒也沒吱聲兒,默然騎馬去尋找客棧,將跟着她的這些姑娘們都安頓下來,再去找君驚瀾算賬。
路上,獨孤渺很奇怪的詢問:“一直聽他們叫你澹臺凰,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你是幹啥的?”中原三國他都跑遍了,南海那邊他也去過,基本上連各國哪個皇帝最寵愛哪個妃子他都能知道一二,但也就是漠北沒去過,所以聽着這名字耳熟,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澹臺凰是個不知道低調,但也絕對稱不上主動高調的人,她騎着馬,頭也不回,滿不在乎的開口道:“沒什麼好耳熟的,我也就是個掃大街的!”
“……”成雅無語,拓跋旭望天。
獨孤渺充滿了懷疑的看向她身後的那些人,問:“那你們呢?”看樣子都是她的跟班,一個掃大街的出趟門,能有這麼大的排場嗎?
拓跋旭:“我是掃大街之人的護衛!”
成雅:“我的掃大街之人的侍婢!”
韋鳳和凌燕:“我們是掃大街之人的屬下!”
韞慧舉手,趕緊表態:“我跟她們兩個應該一樣!”
小星星童鞋舉爪:“嗷嗚!”星爺是掃大街之人的直系領導,直系領導你明白嗎?就是領袖和頂頭上司的意思!
“呵呵呵,掃大街的!你們這是以爲小爺的智商恰似掃茅房的嗎?”獨孤渺翻白眼!
澹臺凰轉過頭,認真的糾正:“請不要小看掃茅房的,很多掃茅房的人,也都很有人生智慧。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工作,我們都不應該歧視,更不應該侮辱別人的智商!”
說完,十分淡定的轉過頭,繼續往前。
獨孤渺如果是個有鬍子的人,此刻絕對已經成功的吹鬍子瞪眼了!她這話是啥意思,他的智商恰似掃茅房的是在侮辱人家?以其實他的智商還支撐不起掃茅房的工作?!
……
半個時辰之後,大家都住進了整個北冥最大的客棧。澹臺凰作爲一個古代版的土豪,是從來不會吝嗇那一點點銀子的,所以住的很豪華。
大家入住之後,澹臺凰就扛着那把刀,出門去了。爲了避免自己待會兒行兇,砍殺君驚瀾的時候有人攔着,她一個人都沒帶!韋鳳看着她殺氣騰騰的拿着刀出門,狠狠的爲自家主子捏了一把冷汗!星爺原本想跟着,但是想想主人上次招呼都沒打將自己丟下就走了,有點生氣,就沒跟着,等主人親自來接星爺,哼!
而與澹臺凰的行爲相對的,是北冥太子府此刻門庭大開,厚重的地毯從屋內鋪了出來,一直鋪了好幾裡,正好就鋪到了澹臺凰等人下榻的客棧門口。
所有百姓們都站在紅地毯的邊上,沒有一個人敢貿然踩上去。而肩頭扛着一把大刀的澹臺凰童鞋,因爲心情甚是不爽,所以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可是,當她發現自己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踩着紅地毯前行,還有不少百姓在圍觀她的時候,她終於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直直的走到了富麗堂皇的太子府門口,門外已經站滿了宮人侍婢,她們看着一襲男裝的澹臺凰,以及她手上的刀,竟然都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彷彿什麼異常都沒看見,一同半蹲下身子,將手放在腰間,恭敬行禮:“奴婢們恭迎太子妃!”
人人面上含笑,一副很是喜慶的樣子,很自覺的忽略了澹臺凰手上的刀,還有她那猙獰的表情。於是,對這些下人們淡定的反應,澹臺凰認爲只有兩個解釋,要麼是他們見多識廣,對自己的行爲並不覺得特別,要麼就是被調教的很好,所以對任何情況都不會露出半絲錯愕驚訝的表情!
以君驚瀾管制下人的手段,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他們這樣一行禮,圍觀的百姓們當即開始驚呼:“啊,原來這就是我們未來的太子妃啊,怎麼穿着男裝?”
“哎,你說這是漠北的公主還是楚國的公主啊?”又是一人開口問。
“管她是哪國的公主,總之是咱們的太子妃就成了!難怪今兒個太子府搞的這麼隆重,就是皇上親自來,太子殿下也沒有派人出來這樣迎接過啊!”又有人開口評價。
然後,澹臺凰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尷尬了,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人這樣參觀!而且她現在這兇惡的形象,做太子妃?時有八九最後會被人唾棄藐視吧?
但是顯然,她想多了!北冥之人,對君驚瀾的崇敬,已經到了超神的地步,所以就算她扛着兩把刀,也沒有人會對她產生質疑,更別說是區區一把了!
接着,便是姑娘家的聲音傳來:“難怪太子殿下不喜歡我們呢,原來是喜歡這樣英氣豪爽的女子!”
“是呀,你看看我們太子妃,肩上扛着一把刀,是多麼英姿颯爽!和太子殿下是絕配!”又是一個姑娘十分花癡的開口。
這話說得澹臺凰的後腦勺滑下冷汗一滴,都沒好意思轉頭去看這些話是誰說的,這樣的讚美,她真是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
但,嫉妒也是很多人的天性:“切!她看起來有那麼好嗎,配得上太子殿下?”
可惜,個體差異,最終只能服從大趨勢的發展!一衆人偏頭怒喝:“你這是在質疑太子殿下的眼光嗎?”
這樣一吼,那人當即不吱聲兒了,再開口不就是犯衆怒了嗎?
澹臺凰聽到這兒,實在是有點羞愧,不好意思再聽了,正要大步跨進門去,四面開始響起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她擡頭一看,望向門口。
門口站着一人,銀色錦袍,紫色玉帶。瀲灩之容,天人之姿,眉間一點硃砂也像是點睛之筆,剎那芳華,美過萬里山河。
他立於門口,寬大的袖袍隨風輕曳,燦燦烈日也絲毫不抵他奪目之輝。
君子如玉,身長玉立。
狹長魅眸微微挑起,脣際含着一絲慵懶笑意。看向澹臺凰,閒閒開口,似乎抱怨:“太子妃,爺等得你好苦!”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句話,澹臺凰都還沒說什麼,一旁圍觀的不少姑娘已經替她幸福的暈倒了!
看得澹臺凰的嘴角直抽抽,但是她也是個很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君驚瀾在北冥人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要是在門口找事兒,恐怕自己一刀子還沒上去,北冥的百姓就先給她幾刀子!
故而,她笑眯眯的收了刀,狀若友好的看向君驚瀾,十分肉麻道:“親愛的,人家也很想你,你知道咩?”
她這話一出,他狹長魅眸一閃,似乎想笑,估摸着她是知道了點什麼,例如……所謂和楚國聯姻,否則不會如此陰陽怪氣。薄脣微微勾起,張開雙臂,挑眉而笑:“那還不快點到爺懷裡來?”
“啊——”又是姑娘們幸福的暈倒!
讓澹臺凰十分不可思議的看了她們一眼,至於麼都?看完之後,臉色陰鬱的看向君驚瀾,她就不信自己如此反常的狀態,他能看不出端倪,竟然還死不要臉的讓她到他懷裡去!
她這樣陰鬱的看着,他在對面懶懶的笑着,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然後,澹臺凰眼角的餘光就掃到了不少北冥百姓蹙起的眉頭,顯然是對自己一直站在這裡,晾着他們偉大的太子殿下,讓大家覺得心裡不好了!眼見自己這是要犯衆怒的節奏。她忽然十分溫婉的一笑,拔腿對着君驚瀾的方向飛奔而去……
那姿態,翩若驚鴻,看得人依戀頓生,心生憧憬。
終而,兩人在太子府的門前,深情相擁。纏綿繾綣,訴盡相思……當然,這些都是北冥那些圍觀的百姓看到的!他們幾乎已經爲他們的太子殿下高興的流出了眼淚,太子妃好不好,他們尚且還不知道,但是隻要太子殿下喜歡,他們也都是無條件支持的!
看,他們多幸福,多甜蜜啊!
而事實上,澹臺凰的腳正很幸福的踩着他的腳,手也很甜蜜的往死裡掐他的背!幾乎是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面上還是笑,笑得非常猙獰!
太子爺對她的明裡投懷送抱,私下綿裡藏針的行爲,似乎也並無什麼不滿,好心情的笑了笑,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府內走……
“啊!天哪!”門口又是驚叫之聲,又有姑娘暈倒,不過這次不是因爲替澹臺凰幸福,是爲自己覺得嫉妒!
“砰!”這一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撞到了澹臺凰的手肘,她手上的刀就這樣眼睜睜的犧牲在大門口。
然後,面上那猙獰的笑容也終於維持不住了,整張臉全部黑了……殺人般的視線往君驚瀾的臉上狂掃,離開大門口百姓的視線之後,她便開始掙扎着要從他懷裡下來:“放老孃下來!”
他聞言,魅眸染笑,低頭看她,問:“生氣了?”
“你說呢?”澹臺凰臉色很不好看,她這個人比較喜歡有事兒說清楚,不喜歡他這種遇見事兒了還嬉皮笑臉的態度!一語問出,掙扎得更加用力,“少廢話,先放老孃下來!”
“你便對爺一點信任之心都沒有?”他微微挑眉,問的很隨意,脣際有笑,笑意的溫和程度卻讓澹臺凰知道他心中其實很不隨意。
誠實搖頭:“有!我覺得你不會如此,但是仍舊生氣!”
這話一出,他倒是笑了,這下才是真正的好心情。幾個大步抱着她進了寢殿,澹臺凰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大白天的,好端端的跑進臥室來幹什麼?就在她疑惑之間,她已經被他放到了牀榻之上!
旋即,他低下頭看着她,絕美的容顏看得人幾乎要醉,即便淡定如澹臺凰,也微微失神了一瞬。
“爺若說,這些全部都是謠言,爺跟這事兒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信嗎?”問到這兒,他狹長魅眸看向她的眼,墨發垂在她的的身側,十足魅惑。
澹臺凰看着他的臉,不動聲色的嚥了一下口水,又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