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彼岸之花今兒要開業,諸多的人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情等待着開業一幕。
街道上,姬鈺與姬三走了出來,二人目光看着遠處。
姬鈺優雅地負手而立,脣邊勾起淺淡的笑意,語氣輕柔如沐春風,“這些日子,她開始忙於生意方面的事情了,對不對?”
姬三恭恭敬敬地回答說道:“是,她現在開始忙於她的生意了,所以在書院的時間就少了很多。”
姬鈺一隻手負在身後,淡淡道:“前幾日她讓我幫忙寫書信,邀請一些貴族,還真是會利用人呢。”
姬三笑道:“不過公子似乎甘之如飴,甘心情願,不過以前的公子可從來不會這麼做,真是情根深種,但是姬三怕的是她這個姑娘得了便宜還賣乖,心中只怕不會完全的領情。”姬三眨了眨眼睛,這次說話可是非常小心翼翼。
“論人脈,我的確是有一些優勢,既然能被她所用,那就被她利用又有何妨?”姬鈺款款而笑,絲毫不以爲忤。
姬三伸手摸了摸頭,言語淡淡地說道:“只怕旁人並不看好這個姑娘,來的人,頂多是看公子的面子罷了。”
尤其是這百里鄉的人,都覺着自從此地有了玉香樓後,個個認爲這個彼岸之花根本就是一處多餘的地方,怕是從方方面面都比不上玉香樓的。尤其此地還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酒樓,老闆是百花樓的老闆,菜色哪裡比得上玉香樓的精緻。
總而言之,彼岸之花想要在玉香樓的陰影籠罩之下翻身,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姬三想歸想,卻是並沒有說出來。
姬鈺卻是淡淡一笑,“我相信她不會做的太糟糕。”
雖然言語淡淡,卻是充滿了自信。
周燕坐在閣樓上,目光不屑地挑起了指尖,拿起身側的一蠱熱湯,慢慢地品嚐着。
侍婢小奴兒笑道:“東家,那彼岸之花如今說要開業,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動靜,不會是打算偃旗息鼓了吧?”
周燕脣邊嗤笑一聲,擺了擺手,“大約沒有什麼了得,所謂的開張只是裝一裝樣子罷了,如果那凌少真的很聰明,怕是也知道自己比不過我們玉香樓,給自己尋個臺階下罷了。”
那侍婢嘆息,“不錯,小姐說的對極了,本地的人認得的只有我們玉香樓,咱們玉香樓在此地也算是頭一號了,那彼岸之花怕是來了的客人也只是一些尋尋常常的客人,與我們這裡的客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周燕拿起脣邊的一顆葡萄,淡淡說道:“大約來的都是一些鄉巴佬吧!”
侍婢笑道:“還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捧場。”
……
傍晚,平日裡因爲客人諸多,人滿爲患的玉香樓,今日卻是破天荒地人少了一些。
倒是對面的彼岸之花,居然連站腳的地方几乎都快要沒有了。
若說當日玉香樓開張的盛況是車水馬龍。
但如今彼岸之花的來者簡直就像一場別開生面的沙塵暴。
對面玉香樓的下人們卻是不敢大聲地出出進進,生怕惹惱了自己的東家,東家周燕摘下了耳朵上的金絲雀耳墜,一直望着對面的彼岸之花,她臉色沉了沉,嫌棄地撇了撇嘴,沒想到區區的一個剛剛開張的小酒樓,居然會出現那麼多的人,真是讓她感覺到不可置信。
奴婢暗自吃驚,卻故意說道:“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這些人居然巴巴地跑了過去,簡直就是些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但見白千風帶着諸多的武將來到此地,分明就是帶着軍隊過來捧場兒,處處人聲鼎沸。
“快看。”圍觀的人也是驚呼聲一浪隨着一浪,“那些人騎着的好像都是真正的戰馬。”
如今,能騎馬來的都是貴人,一匹馬價值不菲,不是尋常百姓可以養得起的,更何況這些膘肥體壯的戰馬,來者騎馬前來,自然彰顯出了身份。
另外還有汗血寶馬拉着一輛華麗麗的馬車,緩緩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這馬車外面繪着貴族的圖紋,據說只有皇親國戚纔可以使用一些繪製奇獸的馬車,而馬車的主人卻是姓項,乃是項周的族人,這次他也是拉着臉去請項家的人蔘加此地酒樓開業,衝着這一點凌熙的心中覺着頗爲感動。
“天哪,居然是皇族的人出來了,真是不可置信。”有人驚秫地發出了叫聲。
“還有竇家的馬車,那不是先太后的家族標記?”
當然,除了裴家的人沒有來,因爲裴家如今已經是大雍朝一個令人忌諱的姓氏。
因爲裴家在江東的獨立,裴玥也被殃及池魚,如今被袁家的眼線給盯了起來。
玉香樓之內,一侍婢湊上前道:“周燕小姐,我聽說那凌少爲了生意開張,弄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那些貴族都拿着那些票進去呢!但凡請來的人都有。”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不就是什麼所謂的代金券,本小姐早就打聽過的。”周燕神色不屑地說道,“想必那凌少一定是與我一樣,從開國皇后的書冊裡面想到的,我還以爲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呢?”語落她擡起指尖對着外面的光線,輕輕吹了吹,讓丹蔻的顏色顯得更亮澤。
驀然,外面打探消息的侍婢又衝入屋內,匆匆道出她最新打聽到的內容:“周燕小姐,可是那代金券不是隨隨便便的代金券,不是隻有在彼岸之花內纔可以使用,據說但凡是凌少所開的店,每個月都會贈送一些代金券給客人,促使他們買賣蘇家的物件,而且這個彼岸之花也有代金券,日後也可把這代金券當作禮物互相贈送,這也是蘇家的特色之一。”
周燕的面容頓時笑容僵硬了下,沒想到那代金券居然在整個蘇家都可以通用。
侍婢頓了頓,接着道:“奴婢方纔還打聽了,好像蘇家如今也開設了一個錢莊,在大雍朝各地都開設了分店,日後洛陽不是隻有周家一個錢莊,那代金券也可以當作銀票來用。”
周燕整個人有些懵了,只覺得着當頭一棒,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凌少居然在暗地裡做了這些事情,面容漸漸地流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最終目光帶着惱意地說道:“凌少,真是可惡,我現在真討厭那個少年。”
侍婢揉了揉衣襟,低低道:“周燕小姐,別擔心,我們的玉香樓纔是本地數一數二的地方,對方不過就是在玉香樓開張的時候隨便鬧一鬧,畢竟他們當日也是誇下海口,如今不稍微做點什麼,豈不是臉面無存?”
周燕眼睛一亮,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你看,那些貴族不是給我來捧場了嗎?”
但見洛陽城諸多的貴族,個個駕着馬車前來。
當馬車來到街道上時,玉香樓的人跑來像往常一樣來迎接這些馬車,怎知道這些個馬車居然像是躲避瘟疫一樣,連忙朝着另一側走去。
“爺,您難道不是來此地的?”龜公匆匆上前,想要拉住馬匹的繮繩。
話音剛落,馬車旁的護衛立刻伸出手,鞭子一甩,那龜公驚得不敢隨意靠前,護衛呵斥:“走開,我看你是活膩了!”
馬車內一個貴婦人眸光一轉,看向身側男子問道:“怎麼,那玉香樓的小廝似乎對咱們很熟。”
那男人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說道:“夫人,這次是他認錯了人,我可是堂堂貴族,他們居然敢跑來做這種拉皮條的事情,真是無恥至極。”
貴婦人輕笑一聲,一臉鄙夷地道:“什麼玉香樓,根本就是下三濫的地方,但這次姬鈺公子邀請我們夫妻來彼岸之花,想必這裡一定是很上檔次的地方,可惜居然與玉香樓相鄰,真是糟蹋了好好的地方。”
男子咳了咳道:“這大約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貴婦卻眯起眸子,“以後來這裡要帶着我。”
男子笑道:“是啊!能帶着夫人一起來,是我的榮幸。”
貴婦人忽然伸手一擰對方的耳朵,狠狠一掐道:“不過對面那個玉香樓應該不是什麼好地方了,以後夫君可千萬不要過去。”
男人被擰的哎喲哎喲地一陣亂叫,“不敢,不敢。”
另一廂,周燕深吸一口冷氣,“這是怎麼回事?那些馬車都朝着彼岸之花的方向跑了?”
左側一個侍婢也不可置信道:“那御史老爺居然帶着夫人一起去了彼岸之花呢。”
周燕眯起了眼眸,“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御史老爺,當日他在這裡玩的都是三個姑娘一起的遊戲,下面的活兒不行,就換了鞭子,那三個姑娘整整一日都下不了牀,害我損失了不少,如今卻又裝起來什麼正人君子,還真是一個道貌岸然,恬不知恥的東西。”
“瞧瞧,那些老爺如今都帶着家眷去了彼岸之花。”
“呸,他們當日在玉香樓玩起姑娘都是欲仙欲死的樣子,現在一個個裝的人模人樣的,誰能想到這些人在我們玉香樓都是什麼德行?如果這些人敢不來玉香樓,周燕小姐不如把他們牀第之間的變態愛好公佈於衆好了。”
周燕立刻制止,“不可,不管怎樣,那些人都是官老爺,如果惹惱了他們,小心遭殃。”
右側侍婢上前低低道:“但是不管怎樣,那個凌少居然利用手裡的人脈,邀請一些洛陽城的貴族過來,也是讓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奴婢猜測,她定是服了白澤公子,由白澤公子寫了一些請柬,方纔把外面那些想要巴結白澤公子的貴族都邀請了過來,這個少年真是太會利用人了。”
周燕冷哼一聲,“請來一次,不一定能請來第二次,那些人下次來的時候,就不一定是去彼岸之花了。”
侍婢輕笑一聲,“小姐說的對極了。”
剛剛到了夜裡,天色漸暗,玉香樓的燈光朦朦朧朧,如夢似幻,這氣氛已經壓了彼岸之花一頭,周燕脣邊冷笑,帶着一些自得的意思,就在這時候,只見彼岸之花裡的燈一盞接着一盞亮了起來。
那些都是琉璃燈盞,非常奇特。
但是最爲獨特的,就是門前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樣子,真是驚呆了衆人。
“這是什麼?”周燕不禁吸了口氣。
“不知道啊!”
“這是什麼?簡直太罕見了!”一個山羊鬍子的男人驚訝萬分地問道。
“這是霓虹燈,是清涼書院一衆學生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一個男子出言說道,若是認得他的人便知道此人就是白玉京。
如今的清涼書院並不是學一學之乎者也那麼簡單,既然大家喜歡獨特的東西,那麼凌熙索性讓這些東西發揚光大。
衆人殊不知凌熙的銀子如同流水般的花了出去,但是效果自然很顯着,由林鐵匠打造出來的鎢絲加上一些琉璃,做了一個簡易的霓虹燈,但是造價甚高。當然屋中還有人騎着兩個輪子的東西,用力不斷踩踏着,帶動了所謂的磁極,發生了什麼凌少所說的電磁感應,正是有了這個東西,那霓虹燈纔會不斷的發光,時而發紅,時而發綠,五顏六色的光芒形成了四個大字——彼岸之花,令人驚歎不已。這五光十色,光怪陸離的感覺,完全把對面的玉香樓給壓了下去。
這時候一個個姑娘走了出來,穿戴着漂亮的衣衫,這衣衫也是極其罕見的,綢緞的料子,包裹住豐盈的身體,腿部裙子開叉,卻是開的不高,腳下蹬着奇怪的鞋子,正是民國旗袍的設計,伸出手臂熱情地招待着衆人,當那些貴婦人們瞧見這樣的衣衫後,眼睛不由得直了,這衣服若能穿戴在她們的身上,不知該有多好啊!
那些男子瞧見這些姑娘們完美的風韻,礙於夫人在身旁,個個心中暗忖,他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些二十多歲的女人居然有如此魅力,甚至於這些個女人比起玉香樓的女人更有魅力,卻可惜都不是出來賣的。
“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有人不禁讚道。
對面玉香樓的姑娘們不禁自慚形穢,沒想到對面那些老姑娘們居然都有了如此風韻。
那小紅姑娘也瞠目結舌,那些自己看不起的女人,居然也變得如此炙手可熱勢絕倫的模樣。
周燕俯身,銀牙暗咬,眸子緊緊地盯着前面的彼岸之花,一字一句地說:“我,真的,非常討厭那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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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估計這一章過審覈後,已經是8號早晨了。這幾天幻幻諸事不順,非常悲哀,今兒白天說有個上訪專業戶要來,然後同事們都如臨大敵苦大仇深的模樣,最後給安排到我這裡,結果一上午忙的各種人都是找茬的,投訴的,我都覺着自己這裡變成信訪局了,還有大爺大媽跑來說要躺在這裡,如果不給他們分房子,就不走,然後等那個上訪專業戶來,這裡都忙的沒人接待,最後灰溜溜的回去了。汗一個,我發現了,過生日這幾天好像是人不順利的日子,各種禍不單行啊!各種想不到的狀況,我只有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保佑我平安度過這些苦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