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的身材妖嬈至極,天下罕見。
她那玲瓏有致的迷人身軀呈現出的魅惑令人無法抗拒,彷彿每一寸肌膚都是可以令人沉淪埋葬的陷阱,更甚者她的雙腿筆直修長,也不知道穿戴着什麼衣料,黑色如絲質般的緊緊包裹在了她的腿上,雙腿更顯得修長。她的頭髮如波浪一般曲捲着,披散在身後,燭火之下,秀髮無風自動。
燭光之下,但見那一張絕色的容顏帶着淺淺的笑意,膚生白雪。媚眼兒轉動,妖嬈明媚。
只見她風華絕色,增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
樂聲一動,女子也隨之舞動起來。
修長的腿邁出,凌空飛舞旋動,稍一顧盼便如斯銷魂,令人色授魂與。
若說那苾娥的舞姿出類拔萃,這美人一個揚手,眼眸兒魅波一轉,已經勝過了苾娥的舞姿千倍萬倍。
若說那衛師師與苾娥乃是人間絕色,這美人便當是九天的仙子!
衆女包圍着她,手臂舞動的蓮花若來自於地獄的紅色焰火,鼓點的聲音時而起伏,嫵媚的香氣帶着淡淡的女兒香,馥郁芬芳,又充滿了魅惑,令人有種無法呼吸的錯覺。
司徒雅雙頰微酡,內心深處就像是有什麼撓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方纔回過神來,他的指尖用力地一擡,發現自己的身體終於可以動了。
自從這個女子出現,他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靈魂,身子如同行屍走肉,靈魂徹底置身世外,但眼前女子隱約有些熟悉的感覺,彷彿似曾相識,不過司徒雅向來對美人很是懂得欣賞,苾娥固然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但在心下比較一番,苾娥果然也只能算上是絕色,卻根本稱不上爲國色。
美人雖然難得,但是這天下畢竟不會缺少那麼幾個美人,所謂萬里挑一選一,倒也能得那麼幾個,可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美人卻是絕對不同,那是百萬人中未必能瞧見一個。
難得,難得,佳人太難得。
他欣賞了半晌,拍了拍白玉京的肩膀,發現白玉京也看得目不轉睛。
對面,項周與竇竹也是一動不動,整個人恍若化作了雕塑。
司徒雅輕嗤,這些男人平日裡恍若不近女色,今日也會陷入其中。
倒是自己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物,還有那麼一絲定力。
他笑着搖了搖頭,發現人羣中居然也有袁嵐的身影,甚至還有赫赫有名的白澤公子。
袁嵐的目光如癡如醉,眉飛色舞,司徒雅暗道一聲,這男人本就是一個表面癡情,骨子裡還是食色性的傢伙,衛師師如今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選,但是未來的妾侍想必也不會很少,只是礙於佳人未到手,纔有所收斂而已。對於這個女子的覬覦,司徒雅更覺着那是一種褻瀆。
另一廂,白澤公子的表情也是令人深思,司徒雅發現那男子目光既不是欣賞,也不是陶醉,更不是喜歡,而是……惱意,可以說他是在生氣,而且盯着那女子裸露的肌膚,眼神裡非常生氣,此舉真是蹊蹺。
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於這個神秘的女子,司徒雅更是好奇了。
那女子身法輕靈,如蛇如燕,舉手投足之間姿態美妙。
她的姿態恍若凌波,衆女子在她身側輕歌妙舞。
但見她每一個動作都頗有來歷,與雕塑畫像的姿態沒有任何不同,指尖如弦,目如煙霞,不帶半分端莊之氣,也無仕女圖中的古色與古香,只有勾魂的舞姿,直瞧得貴族們一個個感覺眼花繚亂,目瞪口呆,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甚至連喝彩聲都忘了發出。
此刻,你可以指責她舞的太過於放肆,可以指責她舞的不夠端莊,可以指責她舞的太過於勾魂。
卻唯獨不能說她舞的不美,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有一種無法宣之於口的激情與禁忌。
這舞蹈美輪美奐,居然把當日二十四尊雕像的樣子全部都連貫了起來,最妙之處在於她的腹部如蛇般柔軟,還有迷人的臀部搖擺抖動,每一個動作令人血脈噴張無比興奮,在場的貴族當日都是瞧看過苾娥姑娘的舞蹈,彼時給他們一種爽心悅目的感覺,但這個姑娘的舞蹈與苾娥根本就是兩種風格,舞得震撼,恍若一顆鑽石閃耀着璀璨的光芒,眼下亦無人能夠抵擋得住她的誘惑。
女子肚臍上的寶石閃耀着迷人的光澤,她詮釋出了開國皇后之舞,最終一個下腰,身體向後一彎,嘴角叼起一朵漂亮的波斯菊,此舉還真的是妙不可言。
周圍的女子再次旋轉圍繞,造型變成了一朵合起的花苞,將她一層一層包裹住,衆人的裙子掀動起風浪,徹底熄滅了周圍的蠟燭,那舞臺居然慢慢向下,黑暗中,所有人都消失在衆人的視野裡。
與此同時,旁側站着的一個白衣男子也一同消失。
不論男女,但凡見到這位國色的佳人的舞蹈,一時間都瞠目結舌地呆怔住了,半晌方纔回過神來,掌聲響起,連綿不斷。
衆人骨子裡都會認爲,這纔是開國皇后的舞蹈。
絕對不是苾娥的那一種。
一盞盞燈光再次點燃,衆人已經被這絕世的舞姿驚得回不過神來,徹底折服,就是衛師師看到見了她的舞姿與容光,也不禁擰了擰帕子,覺着自己的想法與歌舞編排根本無法與之比擬,不論是意境還是舞姿都遜色了幾籌。
帶着帷帽,與衛師師同來的苾娥更是覺着自慚形穢,和這個姑娘相比,自己真是三流的貨色,她悄悄地垂着頭躲到一邊去了。
……
後臺,凌熙兩隻腳趾輕輕勾動着高跟鞋,修長的美腿交疊輕放在自制的沙發上,隨心所欲地搖晃着。屋內縈繞着她華美的風姿和妖嬈的氣息。
面前是一個機關,看似是一張化妝的鏡子,卻可以透過這一面鏡子瞧見對面的臺子,舞臺上的一切一覽無餘。
她看到衆人興奮不已的神情,拉着身旁的彼岸之花的女子,不斷詢問着自己的來歷,那些姑娘都是搖了搖頭,沒有人說出自己的身份。
凌熙悠悠地笑着,保持神秘,這也是她的噱頭之一。
另外,那些個貴族女子則是好奇地詢問,她身上的穿戴究竟是哪裡定製出來的?
美食當前,衆人彷彿還未回過神來,美食也失去了品嚐的滋味。
凌熙嬌豔無倫一笑,取下了遮擋住容顏的面紗,隨手朝地上一丟。
起初她並不想要這麼高調,但那周家卻陰魂不散,實是無恥,那麼索性今兒你做初一,明兒她做十五,她凌熙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一出手則給予對方一個狠狠的打擊,讓對方徹徹底底的翻不過身來,對方既然不仁,自己也就不義,周家對彼岸之花不留後手,那她也心狠手辣地斬盡殺絕。
思及此,她優雅地端起了一杯美酒,翹起了臀部,彎起腰身,擺了一個撩人的姿態,輕輕品嚐美酒,一口滋味十分舒服。
耳畔忽然傳來男子的聲音,“你倒是很會享受。”
凌熙半闔的眸子猛地睜開,當她回眸,忽然發現身側站着一個白衣男子,白衣質地精潔如雪,那男子身形修長筆直,如詩如畫。只是眸色微帶冷漠的看着她,溫和的眸子似有一層看不透的濃霧籠罩。
她不由一呆,“你怎會出現在此地?”
語音剛落,她頭腦一陣短路,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對白澤公子說過此地,而且就是對蘇無忌這個身份自己也是大概提起。
哪怕對方要來,也應該是用蘇無忌的這個身份。
也不知道是對方弄錯了什麼,還是自己弄錯了什麼。
有時候蘇無忌與姬鈺的身份變來變去,而她也會裝作沒有識破的模樣,這互相欺瞞的二人,一個不慎就會露出馬腳,但是二人都是智商極高的人,所以都瞞着對方很久,換做旁人大概根本無法做到這一步。
不論如何,凌熙嘴脣一張,笑着對他打了一聲招呼,卻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陰沉,負手而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眸光幽深如潭。
在這種洞察人心的目光下,她不知爲何有些不悅的感覺,冷冷笑一聲,“白澤公子不是去潁川了麼?爲何會來到小女子這裡?”
姬鈺眯了眯眸子,冷冷淡淡道:“若不過來,如何能看到你這幅摸樣,實是不成體統。”
不成體統?凌熙輕笑,“姬鈺公子從來不是俗人,爲何這次也有些俗氣的想法?更何況你也不是我的什麼人,是不是管的有些寬了?”
“你說我如何不能管你,在下一直是你的老師,你名義上也是我的一位弟子,弟子德行有虧的時候,做老師的自然不能不提醒,更不可以裝做視而不見,更要指出你的錯處來。”姬鈺走的越來越近,身上的白裳暗光流轉,他正正站在她的身前,身子一步步靠近了凌熙,鼻息噴吐在她的額頭,讓她覺着頗有一些不慣。
言訖,對方一言不發,眸底帶着鬱郁之色,定定地盯着她,倒是讓凌熙有些茫然了。
她繞了繞曲捲的髮絲,昂了昂頭,“閣下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驀然,他又前靠近一步,她本能地退縮,卻碰到了身後的沙發,腳步已走到了盡頭,無法接着退後,此刻在姬鈺的眼中,她的樣子極美,她的肌膚比瓷器更光滑,她的腰肢是那麼柔軟,臀部是那樣挺翹,姬鈺看着她的模樣思緒正人天交戰中,方纔看着她那妖嬈嫵媚的動作簡直令他覺着氣惱不已,魅惑如狐的樣子又怎能在其他男人面前展露。
他覺着不能忍受,不能看到她這樣無視於己。
覺着二人的關係也不能這樣停滯不前,必須由一人打破僵局。
他手輕輕地撫上她的髮絲,目光似乎柔和下來。
“你做什麼?”凌熙挑眉。
“該罰。”
“該罰?如何罰?罰抄?罰打板子?”
對方睫毛微微顫動着,驀然出手,用力按住她的身子,把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啪”地一聲,狠狠用力拍打了她的臀部一下,凌熙脣邊發出一聲輕呼,面容騰地一下紅了。
腦中發出一個聲音,她居然被打了,居然被打了!
那個部位就是後世她的父親也不曾打過的地方。
姬鈺這個男人!忒可惡!
就在她惱羞成怒的時候,身子又被他翻轉過來,落入她眼中的是男子的面容。
男子低下頭,沒有容她下一步的動作,輕輕含住了她的嘴脣,凌熙再次張大了眼睛,沒想到這男人居然一言不發地做出這種事情,而且用的是姬鈺的身份。
她想避開他,對方卻鍥而不捨。
她想要踢開他,對方更是緊緊壓着她,不留一絲餘地。
她嘴脣微張,男子趁虛而入,一點點的親吻,褪去他所有的僞裝,沁涼的感覺無比熟悉,凌熙慢慢地擡眸,看着面前的那張俊美的容顏,亦是冰肌玉骨的容顏,在燭光下泛着淡淡的紅暈,如美玉上的血絲,若說沒有一點點欣然那也是不可能的,尤其那親吻着她的嘴脣薄而柔軟,欲罷不能。
這滋味,很美妙。
但她理智的提醒自己,這樣不妥。
凌熙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用姬鈺的樣子親吻自己,他這是瘋了,還是自己在做白日夢?
直到外面傳來錘子敲打桌面的聲音,凌熙方纔推開了男子,對着他怒目而視,用力地喘息了片刻,意外發現他面容有些緋紅。
“你發什麼瘋?”她冷聲質問。
“沒瘋,清醒的很。”姬鈺脣邊帶着淡淡的笑容,“外面是什麼聲音?”
凌熙沒想到這個時候,男人居然還在關注外面,她冷冷道:“在拍賣。”
姬鈺指尖摸了摸嘴脣,他的手指也泛起了紅色,“外面居然也有拍賣,不知道你拍賣的是什麼?可有商機?”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沙啞,聽上去真是性感極了。
凌熙瞪着他道:“賣的不是人,而是今日的穿戴,我身上的絲襪,還有鞋子,都可以稱爲被女子們閨房內收藏的精品,若是哪個女人穿戴着這個,必然會吸引男人的目光,所以貴族婦人們也會爭先競拍。”
聞言,姬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這穿戴在閨房內的確很能引起男人的慾望。
姬鈺輕輕坐在她身側,在她耳垂邊道:“好了,如今我們二人都別裝了。”
“嗯?”凌熙詫異。
“我知道我們需要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姬鈺凝視着她的眸子。
“開誠佈公?不知道姬鈺公子是指什麼?難道對我生意有興趣?”凌熙的眸光帶着一些惱意,冷淡地看着對方。
這時候外面已經拍賣了一些衣衫,都是一些獨具匠心的服飾,每樣只有一件,每件五百兩銀子,而還有凌熙準備了的精美琥珀潤顏膏,那些貴婦們以爲方纔女子的肌膚就是因爲用了此物才能細膩,又以兩千兩的價格賣出。
不過在凌熙看來,這些不過都是一個插曲兒,日後她倒是有興趣開一個拍賣行,另外拍賣一些古董字畫,此地的人已經有了拍賣的概念,有人若要委託她拍賣,也是需要非她交付一部分的委託經費,這也是上流社會的一個發展趨勢。
但見,凌熙索性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聲音,對姬鈺不理不睬。
姬鈺的目光落在她的嘴脣上,低聲道:“我已經知道你清楚我的身份,不錯,我就是蘇無忌,而蘇無忌也就是在下,不過瞞着你並不是我的本意。”
這一次輪到凌熙沉默了,蘇無忌真正的身份是她一直糾結的問題,對方對她的心意是真是假也難以判斷,但沒有想到對方的開口居然是開誠佈公的說明他的身份,今日這一切倒是讓她詫異了,更讓她目光深沉,半晌,她才低低說道:“不錯,我知道。但是你要如何?”
姬鈺的指尖摸了摸她的嘴脣,眸子裡彷彿有一片漆黑的海洋,“熙兒,我要對你履行諾言。”
“諾言?”凌熙的眼中閃過淡淡譏諷。
“你說過要和我一起,作爲我的女人,我不希望改變身份後,就會因此而取消這個諾言。”姬鈺慢條斯理地說道。
“姬鈺公子是真的動心了?”凌熙輕笑。
“嗯。”姬鈺回答。
“那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姬鈺公子還真是不一樣,又來騙人了。”
“沒有騙人。”姬鈺勾起嘴脣。
“但是當日我是對蘇無忌承諾的,蘇無忌的身份不比白澤公子,不過若換做姬鈺公子,也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凌熙一副此一時彼一時的模樣。
“……”她發現男子凝視了她片刻,忽然再次低頭,親吻住她的嘴脣,這一次的親吻如狂風驟雨,連綿不絕,凌熙覺着整個人似乎都彷彿落入海中沉沉浮浮,又舉止自己似乎快要喘不過氣息來,她用力地拍打對方的肩膀,怎知對方身子一軟,忽然躺在了她的身側。
“姬鈺……你怎麼了?”
“不行了……已經到極限了。”姬鈺自嘲。
……
極限?凌熙不懂得什麼意思,但是當她出去的時候,卻看到姬三正站在不遠處。
“姬公子身子不好,不能與女色接觸。”姬三面無表情地解釋着。
凌熙的目光凝了凝,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姬三嘆息,“淩小姐,你要對公子好一點,他這次可是不顧自己的安危,爲了與你親近,消除與你的誤會,那不近女色的病症又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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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終於開誠佈公了,但是……可憐的姬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