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也學着蘇無忌的模樣,起身趿上鞋子,慢慢走了過去。
忽然,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忽然覺着不太舒服,此地風大,男子的衣服若是不繫腰帶,便肥肥大大,鬆鬆垮垮,到處鑽風。
她輕輕擡起指尖,隨意掠着鬢邊的髮絲,擡起眸子,忽然發現在身上披着一件外衫,她接着細細一看,瞧出正是蘇無忌的外衫。
“表兄這麼做,爲何?”凌熙從來不覺着他是憐香惜玉的人物,最初根本就不曾憐惜過她。
“若是你喝醉酒受涼生病,我豈不是還要爲此付出一些醫藥費?於是在下仔細算計之後,覺着還是醫藥費太貴,不如奉上一件外衣。”蘇無忌俊顏如畫,在一旁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需要,泡在溫泉裡不是更舒服?”凌熙已經拋開他的外衫,褪去鞋襪,接着整個人鑽入了水中,就像一個完美的美人魚兒。
當她再一次冒出水面之時,整個人都已經溼透了,髮絲溼漉漉的垂在身後。
蘇無忌氣度似修竹般優雅,打量着她,覺着她似乎有些醉了。
穿着黑色長衫的她身材高挑,一雙美目含着一抹豔麗,長腿在水面拍打邁動間,褻衣裡面紅色紗裙遮掩,大約與那晚跳舞時穿戴的紗裙相同,然而溼漉漉的衣衫顯露出她的胸腰,還有完美修長的曲線。
目光望去,黑衫垂落在水中,紅裙飄起,中褲雪白,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肌膚上,已經能瞧出那雙腿該是何等的修長勻稱,這樣美麗的少女若能抱上一抱,那真是銷魂不已。
蘇無忌抿了抿脣,揶揄輕笑,“表妹,你的肌膚露出太多了。”
話雖如此,他的目光依然很不君子地在她身上流連忘返。
凌熙低了低頭,腦中彷彿有種古怪的想法,這與後世的比基尼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在這個男子的面前似乎也沒什麼好遮掩的。與他在一起時,有種說不出的自然而然。
她在水面飄蕩了片刻,輕輕靠着了池子旁側,暗道這個男人真是太會享受了,這麼舒服的溫泉正是她這些日子夢寐以求的,日後她一定要常常來這裡泡溫泉。一邊泡着溫泉,一邊享受着按摩,那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雖然只是這麼想,但是她居然下意識的,還是忍不住說道:“表兄,在這裡倘若有人能給我按摩就好了。”
蘇無忌輕笑,雙眸澄澈如水,“放心,我可以代勞。”
說着,他邁開步子上前,眸中含着寵愛的笑意,緩緩伸出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只是輕輕一碰,凌熙就覺着身子彷彿觸電了一樣。
“表妹,身子先放鬆一些,你很快會習慣這種感覺。”蘇無忌淺淺的一笑,呼吸輕輕噴吐在她的頸部,同時男子一頭墨染般的發在風中飛揚,一束瑩瑩的長髮垂落,也正好碰觸在凌熙的肩膀上。
少女眯起眸子,整個人如一朵不染纖塵的墨蓮,瑩然綻放在溫泉中,對方雙手慢條斯理地揉捏着她的肩膀,手法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妙。
他的指尖彷彿撥弄着一首琴曲兒,時而輕柔,時而緩慢,時而揉捏,時而迂迴,卻又恰到好處。
凌熙覺着肩膀彷彿在他的雙手碰觸下,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身體變的酥酥麻麻,幾乎要化作了一灘水,每一下碰觸都彷彿碰觸到了她的心裡,心臟居然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
當然她的心中也是嚇了一跳,既然同樣都是按摩,這個男人爲何碰觸她的感覺,與綠童碰觸她的感覺截然不同?這纔是真正的按摩啊!她覺着自己在後世做過的馬殺雞都是白做的。
這種滋味美妙的讓她覺着停不下來,這根本就是世間最完美的享受。
不要停,不要停……
心中這麼想着,她已經忍不住說了出來,“不要停……”
蘇無忌脣邊輕笑了一聲,指尖又捏了捏她的穴位,柔聲道:“好,我不停。”
“表兄,用力一些。”
“好。”
“表兄,再用力。”
“好。”
最後,她的脣邊不禁發出了銷魂的輕嘆,“好舒服。”
“喜歡就好,以後我還會做。”
遠處的姬三與小林子面對面輕坐,一人面前一罈酒,二人根本看不到蘇無忌與凌熙的作爲,但是聽到這聲音,二人卻是想歪了一些。
嘖嘖,這裡面在做什麼?
蘇無忌聲音平淡地問道:“還要不要按摩其他地方?”
凌熙想了想,把雙腿伸出來,趴在水面的大青石上,這石頭躺在上面按摩真是太舒服,“要。”
蘇無忌的目光落下,看着她那纖柔的腰肢,不知在夢境中出現過多少次的蛇腰,終於伸出了魔爪……
他的指尖碰觸在她的腰上,真是好舒服的觸感。
隔着溼漉漉的衣衫,他也能感覺到驚人的彈性。
如嬰兒般的肌膚,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她舒服地輕嘆,接着昂首,盯着前面那燈火輝煌的城堡,黑夜中依然可以看到那龐大的輪廓,那些燈火爲閣樓描出了一道紅色的邊線,雖然此地距離芙蓉山莊有些距離,也看不清楚裡面的防備如何,但是一定是固若金湯,還有衆多人在裡面來回巡邏。
凌熙目光微微鄙夷,在諸多人沒有糧食的時候,這些貴族還是過着非常享受的生活。
當然,她此刻雖然也在享受着,但她覺着自己比起那些無恥的貴族要好多了,至少她是願意給旁人好處的。
凌熙輕嘆,她記得書中記載,還有一年就是大旱宰,餓殍遍野,流民四散。
固然冰飲賣的好,但是並非長久之計,她知道要保證所有的人手不會餓肚子,二來,糧食的價格肯定會翻幾倍,也是掙錢的好法子,不過她並沒有想要通過這些掙取銀錢,那麼她接下來需要的就是種植糧食,並囤積糧食,她記得書中記在的玉蜀黍,玉米,高粱都可以在旱田生長的。而且玉米已經從大秦國那裡得到了種子。
蘇無忌接着揉按了一會兒,他的手已經探入衣襟內,替她揉捏着鎖骨的周圍,這是明目張膽的佔便宜了,但是少女卻是一點排斥的意思也沒有,這些比起後世的按摩師不算什麼,但是舒服的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凌熙覺着蘇無忌是天下第一的按摩師,也毫不誇張。
到了這個時候,凌熙當然心中會生出一些懷疑,飲酒後的她,雖然還沒有醉到讓人下命令的程度,但是她還是想要說出一些話語,不吐不快,她悠悠說道:“表兄的手藝真的了得,而表兄的身份讓我一直猜測不透,閣下究竟是怎樣的妖孽?”
蘇無忌不由笑了笑,居然把他稱爲妖孽,但是卻從來不會認爲自己是白澤這種妖孽。
凌熙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總而言之,非常感謝表兄爲我做的一切,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
“知恩圖報?你說我爲你做的一切,以前卻從來沒有說過,倒是這次爲了按摩才說的。”蘇無忌有些揶揄。
“按摩確實很舒服。”凌熙看了一眼天空,凝了凝眸子,淡然說道:“這種無雨的天氣也不知道會怎樣,我接下來就是要準備把那些土地種植起來,人手也已經準備好了,就是這一帶太亂了,我怕……”
蘇無忌揉捏了一下她的手臂,“沒想到表妹也有怕的時候?”
凌熙緩緩說道:“那些三陽神教的人,讓人覺着很可惡。”
“那些人目前還沒有太多的威脅,他們都在芙蓉山莊這一帶,而其他地方的勢力還沒有涌過來。”蘇無忌語氣慢慢說道。
“但是,日後必然會是大患。”凌熙凝眸。
“表妹果然能看出這些,我就不用擔憂了。”蘇無忌悠悠說道。
“不過,表兄也絕對不是尋常的男人。”
“哦?”蘇無忌看她一眼,表示不解。
“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多數都是不尋常的男人,因爲他們懂得節制,表兄現在面對着我的模樣,把持的就很好。而男人倘若在美色這方面把持不住的話,那麼必然喜歡用下半身思考,所以他當然很難成大事。”凌熙嫵媚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下半身思考?”蘇無忌第一次聽到這個形容有些反應不過來,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什麼,繼而無語,“女人還是不要亂說話。”
“不過也有一點例外之處。”凌熙接着說道。
“什麼例外?”蘇無忌挑眉。
“那種例外就是……表兄是喜歡男人的,分桃斷袖之輩,就是不知道表兄是衛靈公,還是彌子瑕?”
“胡說什麼?”
“沒有胡說,有證據。”
“哦?”
“那日馬車裡,我瞧見了袖子。”她意有所指,接着侃侃而談,說的是馬車角落的一片袖子,正是蘇無忌割破後留下的。那一日她醒來後也是瞧見的,只是沒有點破。
“噗……咳咳……”外面的姬三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個女人真是牙尖嘴利,居然把公子說成這樣,她與公子的毒舌功堪稱半斤八兩,不過這條袖子卻是公子爲她特意斷的。
“真是亂七八糟。”蘇無忌扶額。
“對了,表兄面對我的樣子不心動嗎?”凌熙問道。
蘇無忌目光深深看她,覺着她在清醒的時候不會這麼直白,他將手指貼在她的面頰上,輕輕地摩挲着,感覺到她的面頰似雪,膚如凝脂,雖然是酷熱的天氣,泡過溫泉後,也是如同羊脂美玉般的柔滑。
“不按摩了嗎?”凌熙有些依依不捨。
“差不多了,時間太久不好。”
“還是沒有滿足。”凌熙輕嘆。
他眯起眼來,拿起身側匣子裡面的玉梳,輕輕替她梳理着頭髮,這把梳子從來沒有給任何人用過,是他母親留下來的遺物,爲替未來兒媳綰髮用的。
此刻,蘇無忌甚至已經嗅到了她發間淡淡的,幽幽的氣息,不由慢慢長嘆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棄我去者?”凌熙彎了彎嘴角問道,“什麼意思?”
“表妹難道沒有拒絕我的求婚?”
“看來今日還是亂了表兄的心?”凌熙眯了眯眸子,心中覺着很有成就感。
“嗯。”他默認。
“表兄,下次我會帶來一些按摩的油,你來試試。”這時候凌熙卻還想着敲詐對方的剩餘勞動力。
“如果說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那表妹會如何?”蘇無忌伸指在她脣上輕輕一刮,出聲問道。
凌熙一怔,萬萬沒想到蘇無忌居然要離開,這是她一直沒有想到過的事情,自從她來到了後世,一開始就遇到了這個男人,便覺着這個人一直陪伴着她,彷彿要陪着她到天長地久,地久天長,而她彷彿也已經習慣了這種陪伴。
然而對方去卻說要走了!
她問道:“要離開多久?”
蘇無忌回答:“不知道,大約很久很久!”
凌熙的心中又是一空,“雖然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以前我也許覺着無所謂,但是現在卻覺着表兄如果離開了,真是可惜。”凌熙輕嘆了一聲。
“捨不得?”蘇無忌笑着問道。
“嗯,捨不得。”
“看來有這句話就夠了!”蘇無忌笑了笑。
“可惜我覺着還不夠。”她忽然坐直了身子,整個人姿態優雅,接着撲向了蘇無忌,蘇無忌順勢便彎下了腰,對着少女輕輕展開雙臂。
於是,一個很自然地從溫泉中撲了過去,而另一個很自然地接住她,便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兩人的身體全部都已經被水淋溼。
“你待如何?”蘇無忌目光帶着淡淡笑意,問道。
“那就送給表兄一個臨別的吻吧!”凌熙看着他。
兩顆心兒蕩阿蕩!少女的脣邊緋紅,眸子裡暈陶陶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陳年美酒,她忽然眸色深深地瞧看着蘇無忌,美若青蔥的玉指,緩緩地攀住蘇無忌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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