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他看向那塊琥珀的神情,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柔和,送這塊琥珀的人應該是一個美麗的女孩吧,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些莫名的難過。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我的身上就多了一個標籤,女傭。除了每天上班時間外必須聽從管家的安排收拾家務,晚上還要在書房爲閻遲暮那個惡魔泡茶外帶滿足他的獸慾。一時間忙的頭暈轉向,悔不當初。因爲,閻遲暮對我不僅興趣未減還變本加厲了起來!
周晨一連消失了幾天,辦公室的人說他去米蘭談一個項目,如果談成將會爲公司爭取到下個月米蘭一個珠寶展的名額。
“把材料交給總監,別忘了提醒他今天下午的面談,還有二樓把房啓超,房啓凡兩兄弟給我叫來,言主管要是不讓就說蠟板出了問題。”我抱着一大沓材料各個部門跑着,順便做了一個會移動的傳音筒。 不得不說,這樣的生活的卻很勞累,但是也來的充實。
公司的人爲這次珠寶展的準備忙的不可開交,我爲了彌補晚上不能加班的愧疚,不得不早上五點就早早來到公司。
“心然,總經理今天回來你知道不知道?”坐在我旁邊眼睛大大的女孩叫孫福怪,人和名字一樣來的古靈精怪,和她在一起的好處就是娛樂八卦永遠比別人早知道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要漲繭子了。”我有些好笑的單指將她探過來的小腦袋戳回去,繼續忙手下的工作。
她最近總是向我興致沖沖的提起周晨,還百般纏着我讓我講周晨大學時候的事,以爲有些觸及到周晨的個人隱私就潦草的帶過。
“心然,你知不知道這次總經理他.....”安靜不過三秒的孫福怪,又是一臉興奮的貼過來。
“將米蘭的珠寶展的名額順利拿下,成爲國內新秀公司參加米蘭國際珠寶展的第一例。”拍下手中的筆,我把她的話頭接過像是背稿子一樣背出來。這件事從早上就開始沸沸
揚揚,她這是已經提的第三遍了,現在的狀態簡直像是進入了某個人的個人崇拜。
“什麼嘛....都不給人家表現的機會”她小聲嘟囔着還是把小腦袋一點一點縮了回去。我長呼了一口氣,這個福怪...
“心然,你跟總經理到底什麼關係。”她無視我點在她額頭上的筆,目光灼灼得看着我。
“沒有關係。”我突然有些無奈,自從上次周晨提我解圍之後一夜間公司多了一些奇怪的傳聞,包養,情侶,結婚的都有,我實在不想提起這事。
我起身想去添一杯水,卻被她小心翼翼的拽住衣角。
“真的?”她好像還是不信的樣子,一臉打量的神情,大大的眼睛眨啊眨明白的寫着三個字“我不信”。
“真的,無論你問多少遍我跟周晨完完全全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有些不耐煩,一心想結束我們之間奇怪開始的對話,不自覺聲音就有些突兀,辦公室的人不知什麼原因靜了下來。
我心中有些疑惑,因爲面前的福怪也是一臉目瞪口呆的神情,其他人也沒有差哪裡去。這是?怎麼了...
“辦公室就是讓你們討論個人私事的嗎!”一向溫潤的聲音帶了些怒氣,我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呆愣住了。
周晨他出現的有些風塵僕僕的即視感,看來是急忙趕過來的,胸口還有些大喘氣。溫儒的眉頭皺着,像是對眼前的一切表示不滿。
過了許久直到福怪的筆將我戳醒,用嘴型一字一句的說,“總經理讓你去他辦公室”。
望着福怪一臉你真蠢得表情,內心有點不淡定了。
我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敲開了辦公室的門。周晨倚在椅子上領口解開兩個扣,用手指捏着太陽穴,臉上的疲憊異常的明顯。
“剛纔…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他略微沉吟了一會,才慢慢開口道。
我心裡明白,當即對他微微一笑。作
爲上級在下屬面前若沒有威信,這個團體也就沒有了中心的凝聚力。
氣氛有些凝固,我就靜靜的現在一旁並不打算開口,這些天的事對周晨對我的印象來說已經差極了吧。
“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嗎?”過了不知多久,我終於聽到他開口。
我該怎麼回答?其實你眼中的好同學是個情婦,是個永遠見不得光的身份。那我還有什麼勇氣站在這裡,還有什麼勇氣去面對你。我咬住嘴脣,雙手繳緊在一起。
見我不說話,周晨像是確認什麼了一般,有些失落,臉上的倦氣更重了。他一直像一個太陽一般,溫暖明亮,我從不知道他的眉眼也可以帶着憂傷和喪氣。
“那天晚上,我爲你演奏《愛之戀》的晚上,你也是因爲他……”因爲他才離開?周晨的欲言又止讓我更加的難堪,緊緊低下頭不去做出反應。
他遲遲等不到我的答案,有些焦灼的將筆向筆筒裡拾,卻手忙腳亂的打翻了筆筒,筆筒撞擊地面的聲音在這個環境下顯得更加的突然。
“那…每天晚上,也是因爲要跟他在一起……”我一直保持着沉默,因爲我根本不知道如何說起。人總是可以對陌生人輕易傾訴秘密,卻無法對親近的人表現半分。我聽見他嘆了口氣,聲音小到足夠讓人產生一閃而過的錯覺。
最後我們誰也沒在說話,誰也沒再提起。
“這是米蘭國際珠寶展的資料,主展的作品我打算從公司裡選出優秀作品再定奪,這是個很好的成名機會,心然,我信你。”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原先的鎮定利落,不再去看我而是將一疊資料推上前。
我接過資料,準備推門出去,心裡的情緒有些雜亂,他信我,可是最終我是讓他失望了吧。起身,鞠躬,離去。
“晚上的聚餐你去嗎。”身後的聲音帶着隱隱的期待,我閉了閉眼睛,輕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