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答應再嫁

水卿卿將白玉盒‘扔’下水一事,不單單傳進了老夫人的耳朵裡,也被梅子衿知道。當即,他就黑了臉。

三石在一旁小心提醒道:“爺,既然表小姐知道是爺收下了她的胭脂盒,只怕會上門來討要……爺要將盒子還給她嗎?”

心裡煩亂,梅子衿憶起當初她來靈堂找盒子的事情。如今被她知道,當初是自己撿了她的盒子卻不還,心裡會如何想他?

會不會認爲他是一個拾物不還的小人!?

冷峻如霜的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滾燙的感覺。梅子衿擡高手中的公文擋住自己惱紅的臉,悶聲道:“她若敢來要,本侯就敢還!”

三石偏頭想了想,遲疑道:“爺的意思是說,若她心中有鬼,她不敢來找爺要回盒子。反之,若她心中坦蕩,就敢來要盒子。”

梅子衿放下公文,頷首點頭,目露欣慰道:“嗯,終於開竅了!”

得到表揚,三石不好意思的憨憨笑了笑,又道:“那依侯爺的猜測,她有幾成把握會來?”

眸光沉下去,梅子衿勾脣堅定道:“一成都沒有——她不敢來的!”

那日,白俊峰突然拿出私會的信箋,污衊水卿卿寫信私會她,可梅子衿只是一眼就知道信箋是假的。

並不是信箋上的字跡不像,恰恰是因爲字跡太過相像。

從雪狼狗一事開始,梅子衿已確認水卿卿不是盛瑜。

既然不是同一人,那信箋上與盛瑜幾乎一模一樣的字跡又怎麼會是她寫的?

而後看到她決絕折斷筆管,寧願忍受污衊認罪,也不願意下手書寫之時,更是讓他對好她的身份確定無疑。

勿需再置疑,他可以百分百確定,她肯定不是盛瑜本人!

既然她不是盛瑜,那麼她的真實身份,就與這個被她貼身帶着的的陳舊胭脂盒有關。

而聰明如她,爲了隱瞞她真正的身份,必定不敢來向他要回盒子的……

可若是她不來問自己要盒子,難道他就要一直將胭脂盒收着,不還給她嗎?

內心,他不免糾結起來。

如此,梅子衿一整日都呆在自己的四宜院裡,嘴上斷定水卿卿不敢來,可心裡卻又默默的等着她來……

然而,一直等到天光落黑,四宜院的院門始終沒有被敲響。

三石一邊將屋子裡的燈燭點亮,一邊對默然枯坐了一下午的梅子衿敬佩道:“爺真的是料事如神——她果然沒敢來要回她的盒子,以此說明,她心裡真的有鬼。”

聞言,梅子衿心裡五味雜陳。

按理,他原本應該爲可以徹底認清了水卿卿的身份而高興,可他此時的心裡,卻莫名的堵塞,更有着無盡的疑惑——

呵,原來她之前同白凌薇說的那些話竟是真的,她是真的不喜歡自己……

她既然不是盛瑜,那麼,她到底是誰,與入府行刺的刺客又是什麼關係?

難道,她真的是刺客派入侯府的細作麼?

深邃如寒潭的眸光定定的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梅子衿神情凝重,沉聲道:“三石,若是讓你去殺樂宜公主的那頭雪狼狗,你有幾成把握一招致命?”

三石明白他在猜測水卿卿的真正身世,嚴肅道:“雪狼狗好鬥兇殘,攻擊力也是驚人——屬下有七成把握可以一劍殺了它,只是……”

餘下的話,三石不說,梅子衿卻接着他說了出來。

他眸光深遠,沉聲道:“只是,若換成你,你最多一劍削斷那畜生的頭,靠的是練武之人的手勁和你長劍的優勢。可若是給你一把普通削水果的瓜果刀,與那畜生近身相搏,還要一刀致命,準確無誤的劃開它最致命的喉管,只怕就只有五成的把握了。”

三石單膝跪下,汗顏道:“侯爺英明,屬下慚愧!”

擺手讓他起身,梅子衿眸光沉沉的落在眼前跳動的燭光上,一字一句冷冷道:“一個不會武功,卻能手法稔熟、輕而易舉的殺了雪狼狗的弱女子,實在讓本侯很難不懷疑。”

三石沉聲道:“屬下一定會派人好好監視着聽笙院,定能尋到她與刺客勾結的證據。”

第二天一早,梅子衿就得知了水卿卿離府回盛家送年禮的消息,三石即刻派人默默跟着,看她是否會在府外與刺客見面。

不到晌午,水卿卿就與小喜重回侯府,而梅子衿派出跟着她的人也回來,詳細的將她外出的行徑稟告給他,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聽到稟告,梅子衿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潛意識裡,他不希望她會真的成了他的敵人……

伸手拉開書桌最下面的抽屜,一個陳舊的胭脂盒靜靜的擱在那裡。

盯着盒子看了半晌,梅子衿再次將盒子拿起打量,可除了盒內底上的翡翠莊的標記,終是找不到其他的線索。

之前三石來報,二十年前,赴東宮那場盛宴,並被當時的太子妃贈與黃金胭脂盒的十八名女眷,有離世者,有家境破落流離失所者,但大多數卻是成了如今大晉,最富權貴的將相名侯家的當家主母。

所以,要一一查證每個人手是的胭脂盒是否還在,卻是不太可能。

也就是說,想靠這個胭脂盒查明她的身份來歷不可能。

如此,他留下此盒也無多大意義——還是主動還給她吧。

想明白後,梅子衿正要喚三石進屋,讓他將胭脂盒找個契機送還回聽笙院,正在此時,三石從外面進來,道:“爺,老夫人請了媒婆進府爲表小姐說媒,請侯爺一併過去,一起商議爲表小姐挑選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

聞言,梅子衿握盒子的手驟然一緊。

他蹙眉冷聲道:“老夫人怎麼突然想到要找人爲她說媒了?”

三石猶豫片刻,小心的遲疑道:“屬下想,左右不過是府裡最近……關於表小姐與侯爺的不實傳言……讓老夫人擔心了,所以纔想着將表小姐嫁出去。”

梅子衿俊臉黑沉下去,起身甩袍朝外走去,聲音冷戾道:“傳本侯嚴令,若是再發現有人私下傳播謠言,亂棍打死——不論是誰!”

等梅子衿趕到世安院,除了禁足的白凌薇和剛剛回府、還來不及趕來的水卿卿,其他人都在。

梅子衿冷着臉進屋時,一箇中年婦人正半躬着身子站在屋子中央,兩片薄薄的嘴皮子上下飛舞,正喋喋不休的向老夫人與三位姨娘,介紹着她爲水卿卿準備的合適的婚配男子。

見梅子衿進來,除了老夫人,衆人都恭敬的起身向他行禮。

他眸光冷冷的落在那媒婆身上,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戾之氣,讓媒婆佩媽媽全身一緊,身上莫名的開始冒冷汗。

老夫人招手讓他過去,鄭重道:“母親這兩日尋思着,咱們侯府雖然不怕養着盛丫頭,但終歸她一個姑娘家,不能就因爲與你大哥未成的姻緣,要葬送一輩子的幸福。所以與幾個姨娘商議一番,都覺得還是幫她找家合適的人家嫁了,纔是她真正的歸宿。所以就叫來了媒婆爲她說親——你覺得如何?”

聽到老夫人提到自己的幾個姨娘,梅子衿心裡一沉,眸光冷冷的從唐氏三人身上劃過。

湯婉晴見他看過來,臉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坦然。藍沁也是面容平靜的朝他淡然一笑。只有唐芊芊在梅子衿的眸光看過來時,心虛的挪開眼睛,低下頭撥弄着手中的茶碗蓋兒,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心中一片瞭然,梅子衿收回眸光掀袍坐下,神情淡然道:“一切但由母親做主!”

得了他的話,老夫人心裡不免鬆了一口氣,連着屋子裡其他人都暗暗放鬆下來。

老夫人讓媒婆繼續介紹合適的男子。佩媽媽一口氣說了十幾戶門當戶對的人家,老夫人從中挑選了五家,眸光頻頻看向屋外,道:“盛丫頭怎麼還不過來?”

說話間,嬤嬤來報,表小姐來了。

瞬間,屋內衆人的眸光都落在門口。門簾掀起,水卿卿領着丫鬟小喜進來了。

水卿卿在來的路上就知道老夫人請了媒人進府爲自己說媒,所以進屋來看到一屋子的人,以及中間面生的婦人,心中一片冰涼,面是卻是恭敬的上前依禮向老夫人與梅子衿請了安。

等她坐定後,老夫人讓佩媽媽將自己滿意的五戶人家的情況,再一一向水卿卿解說一遍,末了道:“當初留你在侯府之時,老身就說過的,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再嫁離開人侯府,咱們侯府也絕不攔你——如今佩媽媽上門爲你說媒,這些人家裡,可有你自己中意的?”

不得不說,老夫人爲她挑選的這五戶人家,不論家世還是人品,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配她足足有餘。

可對於從未想過再嫁的水卿卿來說,再好的人家,對她來說,都是枉然與奢望。

心裡一片冰寒,面上,她卻是平靜的對老夫人擡眸淺笑道:“我相信老夫人的眼光,一切但憑老夫人爲我做主——只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聽到她一口答應下來,不止老夫人意外,就連其他三位姨娘與媒婆都頗爲意外。

從水卿卿進來開始,梅子衿半斂着眼瞼喝着茶,似乎周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只在聽到她爽快的一口應下後,握茶杯的手微微一緊。

至今他還記得,那日靈堂裡,她站在兄長的棺柩前,執意要爲兄長梳最後的入殮髻,以示她不再二嫁的決心。

可事情堪堪過去兩個月,她就改變心意,願意再嫁的麼?

梅子衿當然知道,依着她的聰明,知道侯府容不下她,所以纔會答應出嫁。

但她有沒有想過,一旦婚事答應下來,就不能悔婚更改?!

而且,她再難有育,若是讓夫家知道,她不能生育,日子無疑是在刀尖上過……

如上次聽陸霖說起她再難生育時那般,梅子衿的心口不可抑止的再次揪痛起來……

另一邊,老夫人欣慰的看着水卿卿,慈祥道:“你有何條件,只要是咱們侯府能辦到的,一定依你!”

水卿卿按下心裡的寒意,淡然笑道:“我大姐二姐馬上就要出嫁了。希望老夫人能多留我在侯府幾日,等兩位姐姐風光出嫁後,再把我嫁出侯府。”

‘嫁出侯府’四個字,水卿卿說得特別沉重。

她知道,所謂嫁人,不過是因爲這侯府已容不下她,大家都如白凌薇一樣,都盼着早日趕她離開。

看着屋內一個個眼巴巴盼着將她趕出侯府的人,水卿卿心裡嘲諷冷笑,在這些人眼裡,個個都以爲她貪戀的是侯府的無上榮光與富貴,可卻不知道,她內心有多嫌惡這裡的一切。

若不是爲了昀兒,她只願一輩子不要踏進這裡纔好。

聞言,梅子衿終是忍不住擡起眸子,冷冷的看向下首端然而坐的水卿卿,深邃的眸子裡深沉如淵。

她靜靜的端坐在那裡,神情間,既沒有對侯府衆人所做所爲的失望憤恨,更無一絲留戀不捨,形容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對今日的說媒一點都沒放在心上,更是沒將侯府衆人看在眼裡過,微微上揚的嘴脣,看在他的眼裡,更是帶着無盡諷刺的味道!

他心裡微微一滯,她對這裡的一切,竟是這般的漠然無情麼?!

而聽了水卿卿的要求,老夫人也怔了怔。

老夫人原以來水卿卿會提出很難辦的要求,以退爲進的拒絕婚事,沒想到,她不僅一口氣答應再嫁,所提要求也是合情合理,沒有半點讓她爲難。

這般看來,她並不像傳言所說那般,與子衿不清不楚的糾纏啊。

如此,老夫人倒是猶豫起來了。

那媒婆佩媽媽見水卿卿自己同意下來,歡喜的諂媚笑道:“表小姐不要擔心,佩媽我一定會爲你選門最好的親事,三日後給你準信!”

看着佩媽媽諂媚的樣子,水卿卿彷彿又看到當年替自己和王家說媒的那個媒婆。

當時,那個媒婆不是天花亂墜的說着王家如何如何的好,可結果呢……

悲痛的往事再次涌現心頭,水卿卿壓下心頭的不適,起身告辭,任由老夫人她們繼續商議她的婚事,好似一切皆與她無關……

出了世安院後,小喜着急道:“小姐不是說,左右不過一年就會離開侯府,怎麼又在這個時候答應了侯府爲你安排的婚事?”

水卿卿心裡一片悲涼,苦澀笑道:“方纔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連老夫人都相信了傳言,不敢再讓我久呆在侯府,若是我在此時拒絕再嫁,豈不讓她們更加以爲我是對侯爺賊心不死。如此,還不得連夜趕我們主僕二人出府?”

“而大小姐二小姐馬上就要出嫁,若我在此時被侯府趕了回去,只怕會連累兩位小姐的婚事。所以,這個時候,不管她們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一切,只等兩位小姐安然出嫁後再說。”

小喜看着她,心痛道:“可如此一來,小姐自己就要受委屈了。方纔那媒婆說的幾戶人家,雖然家世都挺好,但娶小姐過門,不是納妾就是續絃,沒一個正經的……到時一旦定下來,小姐就得非嫁不可了。”

想着自己前兩次的婚事,水卿卿心裡涌上無盡的酸楚,悲涼笑道:“你放心,如今就算我願意嫁,只怕這京城,也沒有幾個願意真娶我——我的婚事那裡會如此順遂的。”

話雖這樣說,可水卿卿心裡卻像個無底洞似的,沒有一點着落。

萬一有人,看中了侯府的勢力,想與侯府攀上關係,願意娶自己怎麼辦?

她只想帶着昀兒離開,不想再惹事非上身,所以,婚事當然不能成。

心煩意亂的回到聽笙院,昨晚一夜沒睡的水卿卿,頭暈腦漲的剛要躺下歇息,湯婉晴來聽笙院找她了。

湯婉晴性子溫和,爲人和善,從不欺負她們,是幾位姨娘裡,小喜最喜歡的一個。

想着水卿卿正是愁苦不堪之時,湯姨娘此時來正好陪她說說話,開解開解她,所以,小喜歡喜的徑直將她往水卿卿的臥房領,一邊道:“姨娘來得正好,我家小姐正苦着,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可水卿卿看到推門進來的湯婉晴,眸子卻沉了下去。

湯婉晴打開自己帶來的食盒,將裡面的紅梅餅端出來擱到水卿卿面前小几上,關切笑道:“這是我用今年的新梅親手做的餅子,不是很甜膩,妹妹吃一塊嚐嚐。”

水卿卿看着碟子裡精緻好看的糕點,勾脣笑道:“姨娘真是好巧的心思,連紅梅都能拿出來做花餅,這份巧思——無人能及。”

嘴上這般說着,可水卿卿卻伸手將糕點推開。

湯婉晴臉上神情微微一滯,下一息卻是語帶憐憫的輕聲勸道:“我知道妹妹心裡不好受,平白無故的受着這些冤枉……若是你不想嫁人,何不去求求……侯爺?!”

聽到她提起梅子衿,水卿卿不由的再次想起,先前自己被白凌薇欺負得吐血暈倒後,醒來時,她也一直這樣勸着自己,告訴自己,梅子衿一定不會答應白凌薇的建議,讓自己嫁給白俊峰的。

當時,她尚未感覺到什麼,以爲她是爲了讓自己定下心來的勸解話,可是自從發現一些事情的真相後,她才明白,湯婉晴所說一切,並不是偶然爲之。

她似乎是看穿了一切,料定了梅子衿不會答應白氏兄妹的建議,更是慫恿着自己去相信信任梅子衿,去與他走近……

可是,湯婉晴不會不知道,依着她如今的身份,與梅子衿每走近一步,就是向危險靠近一分,乃至於如今,連她在侯府的立身之地都沒有了……

擡眸靜靜的看着一臉虔誠的湯婉晴,水卿卿涼涼一笑,緩緩道:“爲什麼要去求侯爺?難道姨娘也相信了那些傳言,以爲我與侯爺有姦情,篤定侯爺會幫我?”

湯婉晴一驚,眸光驚慌的看着一臉淡然的水卿卿,訕然笑道:“妹妹說那裡的話,那些傳言我一句都不信的……我只是覺得,侯爺是侯府當家人,只有他能幫表小姐說上話了……而我,人微言輕,即便想幫表小姐,也有心無力……”

“方纔姨娘與侯爺皆在場——若要幫我,方纔就幫了,不必等到現在。”

水卿卿一語雙關的話,讓湯婉晴的臉色徹底白了。

而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湯婉晴神色大變。

“湯姨娘,我知道你仇恨的人是白凌薇,可你若要拿我當槍使,去幫你對付白凌薇,只怕找錯了人——”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在這侯府就像無根的浮萍,無依無靠,如何與孃家勢力龐大,又有子嗣傍身的白凌薇相抗衡?!所以,姨娘還是對我死心吧,另尋其他人才好!”

從得知湯婉晴一年前小產的事情後,再想到每次提起她小產的事,湯婉晴壓抑的恨意,水卿卿終是確定了一些事情。

湯婉晴很喜歡纏枝花,幾乎每件衣服的袖口衣領都繡着,而那日在墳山上推水卿卿下馬車的那個黑手,水卿卿沒看清楚,卻隱約記着看到了一角繡着纏枝花的衣袖……

之前,她也懷疑過湯婉晴,卻又想不到她的動機——自己與她無怨無仇,甚至那時,她們連話都沒正式說過一句的,她爲什麼要害自己?

後來她終於明白,湯婉晴恨的是白凌薇,她並不像嘴巴上說的那般,說自己的小產是福薄,反而堅定的認爲,是白凌薇害得她小產失去了孩子。

所以,湯婉晴也恨昀兒,恨在墳山上救了昀兒的她,纔會在馬車上趁亂將她推下去……

聞言,湯婉晴徹底變了臉色,眸光沉沉的看着水卿卿,勉強扯出笑意道:“妹妹說的是什麼話,我都聽不明白了……”

“姨娘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白玉盒子是侯爺送過來的,所以故意當着大家的面,向我借薄荷膏?!”

攔下她的話,水卿卿眸光冰寒的看着神色大變的湯婉晴,冷冷笑道:“姨娘是想以此事激起白凌薇對我動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白凌薇禁足,姨娘嚐到了報復的甜頭,只是沒想到,被你當槍使的我,也不能倖免的要被趕出侯府——姨娘如今可是捨不得我這杆還算好使的槍了?”

暖和如春的屋子瞬間冷如冰窟,空氣都彷彿被凝固住了。

一向溫婉和善的湯婉晴,周身散發着可怕的寒戾之氣,蒼白着小臉咬牙恨聲道:“對,你說得沒錯。我恨白凌薇,我的孩子就是她害死的,我不會放過她的,我一定會爲我那可憐的孩子報仇——不論是她,還是那個野種,我都不會放過!”

‘野種’兩個字,讓水卿卿全身一顫——

難道,湯婉晴竟是知道……昀兒不是梅子衿與白凌薇的孩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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