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白家嫡女

大火來得突然,更是來得猛烈,不過眨眼的功夫,屋子四周已是燒成一片,將水卿卿三人困在了火場內。

看到火光的那一刻,水卿卿眸光涌現震驚,想也沒想,立刻拉着母親和憐姑姑往門口逃出。

可手上一鬆,水卿卿回頭看去,一直緊緊握着她手的母親,已目露驚恐癱倒在地上。

水卿卿回身抱起她,看着母親滿臉痛苦害怕的形容,擔心到失聲:“母親,你怎麼了?”

看到武寧公主倒地,憐姑姑第一時間也衝上前,顫聲道:“公主莫怕,老奴會帶你出去的……老奴不會丟下公主不管的……”

可不論憐姑姑如何說,武寧公主看着眼前的血紅火光,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中,她被燒得滿地打滾,全身又噬骨的疼痛起來……

越想,武寧公主身子抖得越厲害,連帶着心疾發作,胸口絞痛,喉嚨間像被人用手狠狠的掐着,呼吸都快窒住了。

水卿卿看着母親越來越痛苦的樣子,感覺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連忙背起武寧公主往門衝,一邊問憐姑姑:“姑姑……母親她怎麼了?”

看着武寧公主的樣子,憐姑姑心痛如絞,顫聲道:“公主遭遇之前那場大火後,心中留下陰影,只怕又引發心疾了……”

水卿卿心口一緊,向憐姑姑急聲道:“藥呢?母親的藥放在哪裡?”

憐姑姑急得直哭,“藥放在包裹裡,還留在屋裡。老奴現在就回去拿……”

彼時,水卿卿已揹着武寧公主帶着憐姑姑逃出了着火的屋子,見憐姑姑要返回火場去拿藥,連忙拉住她,沉聲道:“姑姑扶母親去馬車上等我,我回去拿藥!”

話音一落,不等憐姑姑回過神來,水卿卿已是折身又重新衝進着了火的屋子裡去了……

進屋後,水卿卿拼命往放包裹的地方跑。

所幸包裹還在,沒有被大火燒掉,水卿卿拿起包裹後,毫不停歇的再次往門口逃去。

可門口已完全燃燒起來,已無法出去了。

水卿卿只得退回到屋內,屋內的火勢越來越兇猛,像一條條噴着火舌的火龍在她四周躥動,要將她吞噬掉。

她想跳窗逃出去,可別苑的窗臺比一般的窗臺高,四周又全是火,根本無處攀爬落腳。

水卿卿抱緊母親的包裹在大火中急得團團轉,若是不能及時將母親的救命藥送出去,母親很可能就會心疾發作而死……

不,她纔剛剛與母親相認,老天爺一定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她,一定會讓她平安出去,將母親的救命藥送出去……

水卿卿捂住口鼻擋住濃煙,四處找尋逃生的出口,可是,那怕外面已有僕人們在救火,整間屋子已快燃成灰燼。

她死死的抱住懷裡的包裹,恐懼的看着眼前四面火海,眸光裡終是露出了最後的絕望。

她悲痛的想,母親當年應該就如她現在這般吧,被圍困在大火裡,走投無路之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大火吞噬……

而當年,是怎樣的噬骨疼痛,纔會讓母親在事隔二十餘年後,重遇大火還會這麼的絕望懼怕。

而這種疼痛,只怕自己也要切身經歷了。

倒榻的樑柱攜着大火向她砸來,水卿卿絕望的閉上眼睛,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到了昀兒,母親,還有……梅子衿……

‘砰!’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水卿卿身上卻沒有預期的痛楚,下一刻,身子卻是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裡。

驚愕的睜開眼睛,水卿卿對上了她熟悉的深邃眸子。

面具刺客猶如從天而降,在半空就一腳踢飛了向水卿卿砸去的樑柱,伸手一撈,就將閉眼等死的水卿卿撈進了懷裡。

“你……你怎麼在這裡?”

水卿卿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着憑空出現的面具刺客。

“閉嘴,抓緊了!”

幾乎沒有一息停留,面具刺客一個旋身,已是抱着她高高躍起,往窗口跳去。

水卿卿眼前是雄雄翻騰的大火,撲面而來的是火苗捲動時帶起的灼人熱氣,幾乎讓她睜不開眼睛。

可此刻,她伸手抓緊了面具刺客的衣帶,心裡竟是半點都不再怕了!

頭頂傳來一聲悶吭,卻是在跳出窗口的最後一瞬間,面具刺客用手臂擋開砸下的窗柱,抱着水卿卿滾落在外面的杏林裡。

不等水卿卿從地上爬起身,轟隆一聲巨響,房屋燒燬倒塌了……

冷汗潸潸而下,水卿卿驚恐的睜大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裡後怕的直髮抖——若是方纔沒有他及時趕來,只怕她如今就被埋在了火場裡了……

她尚在驚慌中回不過神來,面具刺客捂着左手臂站起身,深邃的眸子淡淡的從她的長髮上掃過,面具下的形容微微一鬆,轉身一言不發的走了。

水卿卿追上他兩步,由衷的感激道:“謝謝你救我……謝謝……你的手傷要緊嗎?”

面具刺客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說過,棋子在物盡所用之前,我還是會護你周全的。”

聞言,水卿卿心口一緊,本想問他爲何一直不願意放過梅子衿,但想到母親還等着她的藥救命,片刻耽擱不得,立刻拿着包裹往馬車那邊飛奔而去。

而面具刺客看來有僕人來找水卿卿,立刻閃身如鬼魅般的離開了……

水卿卿徑直跑向馬車,可是,到了停放馬車的石階下,卻沒有看到馬車,更沒有看到母親和憐姑姑。

水卿卿問丫鬟下人們,問她可以看到母親與馬車,下人們卻道不知情。

王府別苑雖然很大,但平日無人居住時,只有十幾個丫鬟下人守着做簡單的打掃,如今別苑起火,下人們都驚慌失措的去擡水滅火,根本沒人注意到武寧公主與憐姑姑的去向。

找不到母親與憐姑姑,水卿卿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心裡竟是生出不好的預感。

她命丫鬟僕人趕緊找人,自己也慌亂的在四周找尋起來,最後終是讓她發現通往山路去的路徑上,有馬車碾壓留下的新痕跡,還有憐姑姑的手絹。

水卿卿的心揪得更緊,擔心是不是母親心疾發作嚴重,自己卻久久沒來,憐姑姑趕着馬車送母親回京城搶救去了……

想到這裡,她讓僕人牽來馬匹,翻身上馬,片刻不敢停留的沿着馬車留下的痕跡去追馬車。

一路追上去,看着路上凌亂的馬車痕跡,水卿卿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爲什麼車輪的痕跡這麼亂,就感覺是馬匹發了狂,在山路上亂躥……

水卿卿被心裡冒出的這個念頭嚇倒。然後下一刻,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卻被被嚇得驚呆了!

山道拐角處的山崖邊,母親所乘坐的馬車一個輪子懸在了山崖外,車轅斷裂,拉車的兩匹高頭大馬倒在幾步開外的血泊中……

血液瞬間凝固,水卿卿腦子裡一片轟鳴,經受不住打擊的她,重重的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不過短短片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前一刻她還坐在銅鏡前與母親說話,後一刻就全變了?!

水卿卿心痛如絞,咬牙站起身朝懸空的馬車跑去。

掀開車簾的那一刻,彷彿用盡了她一生的力氣,她甚至不敢睜眼去看。

破損的馬車裡,武寧公主面色慘白的蜷縮在地上,額頭嘴角都被磕破,流着血,虛弱的閉着眼睛,發出幾不可聞的痛苦呻吟聲。

可這樣的聲音,此時聽在水卿卿的耳朵,卻猶勝天籟!

母親還活着!!

只要還活着就好!

水卿卿死去的心瞬間活了過去,連忙上前將母親從車廂裡抱出來,放置到一旁的空地上,抖着手打開包裹,拿出藥丸給母親喂下去。

“母親……母親……”

水卿卿將母親抱在懷裡,拿絹帕將武寧公主臉上的血污擦乾淨,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聽到她的呼喚,幾近昏迷中的武寧公主費力的掀開眼角,等看到是她,武寧公主灰暗的眸子裡閃起點點亮光,失血的嘴脣艱難嚅動:“卿兒……你沒事太好了……你怎麼那麼傻,怎麼能跑進火場裡去……母親當年就是這樣出的事……”

水卿卿顫聲道:“母親,我沒事,我好好的……你們怎麼了?憐姑姑呢?”

聽到水卿卿問起憐姑姑,武寧公主全身一顫,眼角滾下淚來,悲痛萬分道:“馬車突然失控,往山崖衝去……憐姑姑爲了讓馬車停下,爬到車外去駕馬,掉到山崖下去了……”

從這麼高的山崖掉下去,憐姑姑那裡還能存活?

思及此,痛失忠僕的武寧公主傷心悲痛之下,加之心疾重傷,喉間吐出鮮血來,大口大口的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藕色衣裙,也將水卿卿一身衣裙染紅。

“卿兒……快,快送我回京,我要帶你回家!”

聽說憐姑姑竟是墜崖,水卿卿已是悲痛欲絕。如今見母親嘴裡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涌,面容灰敗,更是心神俱焚,痛哭道:“母親,你不要再費神說話了,女兒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來不及了……”

武寧公主死死握緊水卿卿的手,無力道:“母親答應帶你回家的……若是、若是我死在這裡,他們……他們不會認你的……”

白浩清寡情,再加上水卿卿之前的不堪遭遇,武寧公主知道,若是自己不親自將女兒領進家門,他不會認這個不能給白家帶來利益、不能給白家門楣增光,甚至是會給白家帶去誹議的女兒。

那怕世人眼中,水卿卿一嫁癡兒,打種生子、二嫁沖喜,還未過門夫君已死,還不守婦道落髮出家,聲譽狼藉不堪。可在武寧公主的眼裡,她的女兒,永遠是這世上最善良美好的……

灰敗的眸光萬般不捨的看着她最最珍視的女兒,武寧公主對哭到失聲的水卿卿近乎乞求道:“就當母親求你,我們母女……一起回家去吧!”

水卿卿心口片片撕裂,已悲痛得說不出話來。

她如何不明白母親的顧慮,正是因爲對她的不放心,母親纔會執意如此。

可是,若是沒了母親,那樣的家對她來說,還能算家嗎?

可看着母親殷切的眸光,水卿卿又如何忍心拒絕?

她扶着母親坐上馬背,讓母親靠在她懷裡,將包裹綁在身上,揚鞭策馬朝京城飛馳而去……

一路上,武寧公主虛弱的靠在水卿卿的懷裡,面容間卻一片欣慰,輕輕笑道:“沒想到我的女兒馬兒騎得這般好……比母親強多了……”

水卿卿按下心中的悲痛,硬着喉嚨假裝輕鬆的笑道:“母親,我會的事情很多啊,男兒會做的事,我都會做……你有沒有聽過,我之前在侯府輕鬆就殺了五公主的雪狼狗……女兒膽子大又敏捷,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真好……”

武寧公主虛弱的眼睛都無力睜開,嘴角卻掛着滿足的笑意,“你卻是不像我了,像你外祖母……她就是一個不輸男兒的巾幗女英雄,跟你的外祖父上過沙場,夫妻同心對敵,母親很羨慕……”

“母親,我還會釀這天下最好喝的酒。別人拿高粱米糧釀酒,女兒卻是拿酒釀酒,所以,釀出的酒最是醇厚香甜。以後,女兒每一年都給母親釀一醞新酒,只送給母親一人喝……”

“好,母親每天都喝一杯你釀的美酒……”

“母親,養父對我很好,教我很多東西,教我喝酒唱歌,把好吃的都留給我吃。從不讓我凍着餓着……若是養父知道他淘氣的女兒,竟是位了不得的郡主,養父肯定會哈哈大笑的,然後說,你看你,又在騙阿爹了……”

“你養父是位好人,是我此生最大的恩人……母親下輩子給他做牛做馬,感激他幫我把你養得這麼好……”

“母親,你見過昀兒嗎?你知道嗎,他的手上也有三顆硃砂痣,女兒像母親一樣,也是靠着這三顆硃砂痣找到他的……他很乖,也很可愛,眼睛大大的,漂亮的像個女娃娃,以後,等他長大了,我教他喊你姥姥……”

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水卿卿害怕母親在她懷裡睡着就再也不醒了,她不停跟着母親講着她在西漠的趣事,講懷着昀兒時的辛苦,講昀兒的乖巧可愛……

她一鞭快一鞭的抽着馬背,心裡流淚乞求道:馬兒馬兒,你跑快些吧,求你救救我母親,辛苦你了……

所幸,京城很快就到了,水卿卿駕馬片刻不停,抄小路往陸霖家跑去。

街道上的行人,驚詫的看着馬匹上渾身是血的母女二人,更是在看到一臉可怖疤痕的武寧公主時,忍不住指指點點起來,難聽的話不時的往母女二人耳朵裡鑽。

從面容被毀後,武寧公主再也沒有公衆前露出過面容,常年青紗遮面,那怕成親那晚,她都是蒙着青紗出現在白浩清的面前……

她皮膚本就白皙,常年不見陽光,更是讓她的皮膚偏向病態的蒼白,越發的將臉上的傷疤顯露明顯。所以一時間,整條街的人都看着她,嘲諷之聲讓武寧公主全身直顫抖。

幾個紈絝子弟迎面走來,看到馬背上的武寧公主,指着她們毫不留情的嘲笑道:“那來的醜婆娘,竟敢光天化日下出來嚇人……”

“閉嘴!”

水卿卿眸光狠戾,揚鞭狠狠照着那人的臉上抽去,‘唰唰’幾鞭子,直抽得那人在地上鬼哭狼嚎。

看着水卿卿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如此,那些難聽之言倒是沒人敢再說了。但卻有人認出了水卿卿來,指着她嚷道:“這個不是之前那個披麻戴孝嫁進侯府的盛家幺女麼?昨日才聽說她勾引定國侯,與自己的小叔子私通,被侯府趕出來,落髮出家了,怎麼又回來……”

“哎呀,對啊,聽說還是她主動約侯爺在外面幽會被撞見了,侯老夫人雷霆大火,連夜將她趕回盛家,第二日就送了剪刀給盛家,讓她削髮出家,去佛祖面前認錯呢……”

“真是夠不要臉啊。我就說嘛,當初梅大公子都死了,她還硬要嫁進侯府去,就是對侯爺賊心不死,想盡辦法留在侯府勾引侯爺呢……”

“這樣的不知廉恥的娼婦,不是應該遊街浸豬籠麼,怎麼還讓她在這裡招搖過市的張揚,敗壞風氣……”

越來越多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往母女二人耳朵裡鑽,武寧公主心口越發的悲痛,嘴角再次溢出鮮血來。

水卿卿眼睛恨得噴火。她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話,她只想儘快送母親去陸霖那裡搶救,因爲,她感覺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弱,已是連坐都坐不穩,連她說話,她都不回答她了……

心裡的恐慌讓水卿卿瀕臨絕望,可是,圍觀看熱鬧的人,卻越聚越攏,竟是將她團團圍住,連前路卻擋住了。

“讓開,讓開……求你們讓開,我母親快死了……我要帶她看大夫救命啊……”

水卿卿聲嘶力竭的朝那些唾罵她的百姓嘶喊着,用力的甩出手中的鞭子,要將那些擋住去路的人逼退,可是她瘋狂絕望的舉動,看在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眼裡,非但不同情,只會越發罵她猖狂不知悔改。

最後,那怕她報出武靖王府與武寧公主的名號,卻沒有一人相信,紛紛嘲笑道:“武寧公主身份尊貴無比,怎麼會與你這樣不堪的人同流合污呢。真是滿口謊言……”

而那些被她鞭子抽中的人,憤恨的拾起路邊的石子、爛菜葉,朝水卿卿臉上砸去。

水卿卿顧不得那些砸來的石頭,擡手擋住母親的身子。那些石頭菜葉全砸在她的臉上身上,將她砸得鼻青臉腫。

馬匹過不去,被逼無奈的水卿卿只得下馬,背起已奄奄一息的武寧公主往前走,任由那些人指着她的鼻子罵,更有甚者,還朝她身上吐口水,但水卿卿什麼都不顧,只是揹着母親往前奔去。

之前那幾個紈絝見水卿卿手中沒了鞭子,圍上來,說水卿卿出手傷人,要拉着她去見官府。

水卿卿眸光滴血的看着再次擋住自己路的人,正要開口,旁邊不知道誰伸手重重推了她一把,將她連着背上的武寧公主推倒在地。

看着母女二人滾到地上,四周衆人鬨堂大笑。

而此時,臨街二樓的一間茶館雅間裡,一邊優雅品茗,一邊看戲的母女二人看到這一幕,也是同時‘噗嗤’笑出聲來。

楊氏看到女兒終於笑了,得意道:“母親今日帶你出來看這齣好戲,可讓你開心了?”

原來,之前白凌薇雖然唆使老夫人趕了水卿卿出府,可她自己也被梅子衿勒令再也不準回府,如此,她竟是如水卿卿般,也被梅子衿趕出侯府了。氣得她差砸光屋子裡的所有東西,更是將水卿卿往骨子裡恨去了,認爲一切都是水卿卿慫恿梅子衿做下的,不然,看在昀兒面上,梅子衿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她?

第二天,她就給侯老夫人捎信,讓老夫人幫忙勸說梅子衿,可之前答應護着她的老夫人竟是讓她安心在孃家多呆些時日,其他卻什麼也沒說。

如此,豈不讓白凌薇瘋狂!

她的兒子剛剛做上世子,她還盼着做侯夫人呢,怎麼能因爲一個水卿卿,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趕出侯府呢?!

然而,更讓她不安的是,平時只要她一出事,都會第一個站出來爲她想辦法解決的母親,這一次,發生這麼大的事,母親竟然對她不理不管,反而還惶然的告訴她,她的是小事,而她自己卻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事。

白凌薇第一次在精明厲害的母親臉上看到恐慌,她迭聲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楊氏卻不敢告訴她,武寧公主已在查十九年前的舊事,若是自己十九年前害死白家嫡女的事曝光,她們母女都得死!

惶惶不可終日的楊氏,卻在昨日突然又活了過來,更是在方纔,興致勃勃的帶白凌薇出來看戲。

說是看戲,楊氏沒有帶她去戲園子裡,卻悄悄帶着她來到這條小街上。

而這條小街,平時倒也清冷,今日卻意外的擠滿了人,等一頭霧水的白凌薇,看着被衆人圍着唾罵的水卿卿時,心裡的惡氣終是舒解了。

見水卿卿從馬背上下來,夏蟬更是自告奮勇的下樓去幫白凌薇出氣,重重從後面將水卿卿推倒在地,惹得衆人鬨然大笑。

水卿卿毫無防備的重重跌倒在地上,雙膝摔破出血,手掌手肘也是磕得生痛,腦子都摔懵了。

下一刻,她回過神來,立刻回身爬到母親身邊,將母親緊緊的抱在懷裡。

看到這裡,白凌薇眸光一閃,心裡終是閃過疑惑,問楊氏:“這齣戲倒是有意思,女兒看得也很開心,只是,這個賤人爲什麼一直護着夫人——難道她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楊氏得意冷笑道:“說出來你不要驚訝,她們之間的關係,正與母親和你是一樣的。”

聞言,白凌薇手中的茶杯摔下,不敢置信的看着楊氏:“母親是說,這個賤人,竟是夫人的女兒?那麼,她豈不成了白家嫡女?!”

楊氏冷冷一笑:“白家嫡女?!呵,只怕也只有這個蠢公主承認呢。白家認不認還不知道呢——何況,你以爲母親會讓她們有命活到回白家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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