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怎麼會嫌棄。
哪怕心裡的小人在大聲叫嚷着答案。嘴上章曉卻是什麼也沒說。
他只是一把拽住了對方的衣領。歪頭就給了其一個吻。
秦子風眸光一閃。順從地張開了嘴。
他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淡然。但是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內心那是絕對地掀起了驚濤駭浪。
即使知道依照章曉的性子。看到這樣的他。沒有觸動是假的。
但是腦子裡那些想過無數遍的情景真的成了真。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胸口因爲兩人激烈地動作而隱隱作痛。可是秦子風卻絲毫不想放開擁着自己的那個人。
他從沒見過對方對他這樣主動熱情過。從未見過。
難得地。秦子風忘了自己一貫的強勢。只是順從地任由對方主導着這個帶着熱情地都有些粗暴的吻。然後伸手環住了其脖子。
而這個動作明顯成爲了章曉眼中的鼓勵信號。幾乎可以說沒有絲毫猶豫地。他鬆開了拽着對方衣領的手。直接探向其脖後。然後順着衣服的開口撫上了秦子風的肩。
很瘦削。蝴蝶骨的形狀清晰地讓他驟然心酸起來。
卻沒有任何收手的打算。
他的動作越發激烈。只恨不得把眼前可惡的男人吞進肚子裡。免得對方在他不經意間卻去勾勾搭搭或者弄個傷重歸家。衣服的扣子已經被他大力撕開。但是這些遠遠不夠。
眸光一暗。他放在對方後腰上的手充滿暗示意味的向下摸去。
秦子風低哼了聲。終於不再由着章曉動作。
他一邊伸手推拒對方。一邊又捨不得其遠離。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的眉心擠出了淡淡的褶皺。
而章曉在發覺對方的抗拒時。手上動作就停了。
他把頭放在其肩上。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收回了雙手。
然後。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拉開一點。啞着嗓子說道:“差點剎不住了。”
秦子風自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後少見的。臉熱了。
他低頭乾咳了聲。卻不知道這個動作雖然讓他的臉隱在了暗影中。但是泛紅的耳尖卻主動送進了章曉的視線裡。
章曉咧了咧嘴。最後還是沒有憋住。笑出了聲。
從聽到崔浩說的那個消息後就一直不安的心竟在剛剛那番“交流”中消失地不見絲毫蹤影。
想起秦子風在他進門後說的那句“還活着”。現在他居然覺得格外有道理。
不管怎樣。這個人還活着。
“活着”。心裡暗暗唸了遍。看着對方現在那瘦的都有些恐怖的身體。章曉竟也覺得順眼起來。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來了。自是不會離開。
他就不信。照顧一個人他還不會了。。
何況。以前又不是沒照顧過。
腦子裡不由地蹦出了那次經驗由來的原因。少見地。他有些心虛移開了目光。
他還沒記性差到幾年的工夫就能忘了對方那時進醫院可是拜他一槍所賜。
秦子風哪裡知道就這麼一會兒。章曉就翻起了舊賬。還是對方自己跟自己算的。
此刻。看到其躲閃的目光。他只覺得一盆冷水“譁”地澆了他個透心涼。
這次見面自己這副堪稱悽慘的樣子。他承認是有自己故意爲之的嫌疑。
而這些本是在計劃內。只要能留下章曉。他還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但是。這種赤身面對對方的情況可完全不在他畫好的那些圖紙裡。這時他是連埋了自己的心也有了。
他怎麼能把這副連自己都覺得跟骷髏沒什麼兩樣的身子放在章曉眼皮底下呢。
“曉曉”。故作鎮定地開了口。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攏着衣服的雙手更是不受控制地輕抖着。
不得不說。章曉那明顯躲避着他的眼神讓他心底悶悶地疼了起來。
可眼神還在熟悉的屋子裡四處遊移的章曉卻沒注意到秦子風的絲毫不對勁。
“幹嘛啊。”
回話時。他還使勁地抓了抓頭髮。聲音更是特意放得很粗。
他絕不承認就因爲秦子風聲音裡的那絲乾澀和暗啞。讓他完全陷入了對剛剛表現的懊惱中。
要是對方不出聲。他還真沒準就把事從頭辦到尾了。
尤其是。腦子裡出現的畫面竟然是自己坐在那人身上讓其饒吃着他還省着力氣的情形。
這讓他一邊爲自己還知道人家是傷號而安慰。一邊卻不由地黑了臉。
他ma的。他這算是被人調jiao成功了嗎。
明明兩人全是男的。爲什麼每次都是他被壓。
秦子風哪裡知道章曉此刻腦子裡轉的那些念頭。因爲對方動作和聲音透出的不耐煩讓他一下子頓住了攏衣服的動作。
抿了抿脣。他索性放下了手。任由自己那隻剩骨皮的上身暴露在了空氣中。
然後。眉梢輕挑。控制着自己嗓音裡的顫抖。慢慢說道:“章曉。別說我現在這身材。就是我那雙腿以後也是副擺設。”
說完了。他竟有種詭異的開心。尤其是在看到對方驟然轉向他的雙眸那緊縮的動作時。
他輕笑了聲。蒼白的沒有什麼血色的臉竟有了一種奇異地惑人的感覺。
而眼睛更是亮得驚人。
可是。章曉卻絲毫沒有對方此時的“好心情”。他傾身上前。伸手緊緊扣住對方的下顎。近乎一字一頓地問道:“你他ma的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在他剛剛明瞭了自己那不僅是心就連身體也可悲地淪陷在對方手裡後。秦子風這態度那是明晃晃地挑釁。
丫的。要說不信任。也是他該擔心對方這張臉。
蝴蝶馬蜂什麼的。不用伸手招。就人一坐那也絕對是呼啦啦的過來。
“這還是我想問的呢。章曉。不管你嫌不嫌棄。要是今天你留下來。我就不會給你走的機會”。未竟的意思就是不管老zi咋樣。你也不準給我把小紅杏往牆外伸。
秦子風現在已經恢復了理智。或者說在看到對方雙眼噴着火質問他時。他就從方纔那突然陷入的自怨自艾中蹦了出來。
他這樣就如何。眼前的人讓他費勁腦子弄來了。難不成就爲了見一面。
何況在佈局的當日。他就想明白了。不要說腿廢了。就是有天他什麼都沒有了。他也要這個人。
何況他的腿。想起藍晨提起的去m國動手術的那個建議。秦子風眼神不由地閃了下。
而章曉看到對方這樣子。只感覺胸腔裡的那股火是“呼呼”地往外冒。壓都壓不住。
“他ma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
他就不信眼前的狐狸不知道他找來這裡舉動背後代表的意思。
秦子風使勁地想抿住自己那要翹高的脣角。不過最後還是本能佔了上風。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甚至眉眼都不由地彎了。
聽了章曉這類似表白的話。他是真的由衷地感到開心。
“那剛剛爲什麼不看我。”
樂呵呵的秦子風完全不覺得自己稚齡化了。反而鄭重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本來因爲聽到對方的笑聲而臉色越來越黑的章曉在聽到其問出的話。那真是華麗麗地成了雕像。
他是深刻地覺得老了。要不怎麼能出現幻聽。
這充滿酸味的話真的是言城的大佬。。他家那姓秦的說出來的嗎。
意味不明的眼神霎時直朝牀上的人而去。他表示有疑問就想法解決可是章家的優良傳統。
奇蹟地。秦子風竟然看懂了章曉的眼神。
這讓他的一張臉霎時漲紅了。
“章曉。你在懷疑什麼。我告訴你。就是覺得我變了個人。也不准你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