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醒來就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他記得他租的地方天花板是有些發黃的,有些不解地扭了扭頭,然後章曉僵住了。
白色的被褥,怪怪的疑似消毒水的味道。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啊,他的手上居然扎着針。
“曉曉,你醒了!”秦子風的喜悅剛剛升起就被掐死了,他扭頭就往外跑,“醫生,醫生!病人暈了!”
他還記得醫生說章曉醒來就沒事了,以後幾天注意飲食,很就又生龍活虎了。
可是,爲什麼他看了他一眼居然暈了?
此時急着找醫生的秦子風自己都沒意識到心裡陡然升起的酸澀叫做委屈。
“吼什麼吼,醫院裡保持安靜!”眉頭皺成個川字的陳大夫一邊被秦子風拉着跑,一邊說教道。
“他暈了!剛醒就暈了!”秦子風急急道,對昨天接待章曉的大夫現在是異常不滿。若是他沒拽緊他,他絕對相信這個陳大夫會慢條斯理地漫步到病房。
心裡誹謗着大夫的醫德,秦子風是越跑越。
“等等,讓我喘口氣!”到了病房門口,等秦子風一鬆手,陳大夫立馬抓住了門框,氣喘吁吁道。
“你懂不懂什麼是救人如救火啊?”秦子風大聲吼道,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辦人事的大夫。
“現在的年輕人啊~”陳大夫沒說完,對着秦子風搖了搖頭,就晃進了病房。
秦子風只覺得額角青筋直蹦,但想到現在有求於人,只能拼命壓抑怒氣。
藍晨,你等着!心裡憤憤地咒着某人,秦子風絲毫沒意識到他遷怒了。
他的私人醫生藍晨,早在出行前一週就曾告知了他。不過某人完全忘記了,直到把章曉在醫院安頓好,他纔想起了醫術高超的某人。本打算電話召喚對方過來看護章曉,卻發現藍晨居然遠在有着時尚之都的巴黎。
想要豔遇是吧,我會讓你在非洲體會到黑色美人的妙處的!
在巴黎玩的瘋狂的藍晨完全不知道就在這一刻,他的未來活動區域就由這位小心眼的boss敲定了。
而此時觀察完章曉狀態的陳醫生只想不雅地翻個白眼,掐了掐對方的人中,章曉果然立時醒了過來。
“誰他ma的把老子弄來醫院的?”
“喲,小兄弟挺精神啊,那我就先去忙了,有事記得按鈴!”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秦子風說的。
而在醫生開口的剎那,章曉的氣焰驟然消了。
“大哥趕緊去忙吧,我這啥事也沒有”,章曉說完甚至狗腿地笑了笑。
陳大夫看章曉眼神四處亂轉就是一絲也沒瞄向輸液的手,笑得那是個和煦啊!
“年輕人可不能諱疾忌醫,不過你這病完全是自己折騰出來的。不要仗着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回事,以後做事悠着點,別爲了那些情情愛愛的連自己都不愛了。”
待陳醫生說完,章曉是頻頻點頭。他覺得這個大夫真是有醫德,這不僅負責治病連病人的心事都注意寬慰。
而秦子風的眉頭卻狠狠皺了一下。
陳大夫說完了就要走,卻在看到秦子風皺眉後,又坐了下來。他還記得這個年輕人送來病人時的心急如焚,而對方臉上通紅的巴掌印更是顯眼的厲害。他從醫多年,自然知道那是自己才能造成的痕跡。這樣想着,對那個急急把他拉來的年輕人他又有些不忍。
“兩口子有什麼事說開了談,別爲了點誤會互相折騰,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自己?”
若說開始時章曉還是一副恭敬聆聽的樣子,現在他完全是目瞪口呆,手抖啊抖,指向了秦子風。
陳醫生還在熱情地點着頭。
秦子風卻走近幾步,開口道:“陳大夫該去查房了吧?”
看了看兩人,陳醫生想到有些話確實對着外人不好說,微微點了點頭,“是該去查房了,有事按鈴叫人。”
對於陳醫生走時體貼關門的舉動,秦子風倒是心裡對這個多嘴的醫生有了絲好感。
而章曉此刻是完全放開了,“姓秦的,你究竟玩什麼?”
秦子風挑了挑眉,坐在了牀頭,低頭對着章曉慢慢道:“我叫秦子風。”
“你叫什麼關我屁事!”章曉眉頭緊皺,“爺可不是同性戀!”
“曉曉,你這樣說可是太傷我的心了。”秦子風一雙桃花眼頓時升起了水霧,他在章曉猛一激靈後甚至翹起了蘭花指。
“死變態,你,你離我遠點!”章曉厲聲說着,卻因其中的顫音反而給人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曉曉怎麼能玩弄了人家,卻不承認?”秦子風的更是湊近章曉的臉,委屈兮兮地道。
他要是現在還不知道章曉暈針那真的可以回爐再造了。
所以此刻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得寸進尺,善於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他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不是嗎?
卻說章曉完全沒注意到秦子風已經發現了他的弱點,一邊強迫自己把視線定在秦子風身上,一邊僵硬着胳膊動也不敢動。
此時,他真心覺得該去興國寺拜拜去了。
要不能倒黴事一件接着一件嗎?
他雖然不信神,但架不住李妍信啊,長久相處下來,對那些非現實的東西起碼不會開口就唾棄了。
秦子風注意到章曉臉色有些發青,不自覺地收起了玩笑的心態,“還有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