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一聲銳利隨之炸響,玫瑰擡起頭,兩道高大的聲音擋住光線,玫瑰看着他們籠罩在昏暗的樣子,視線稍等數息才舒緩過來。
看清這兩人的長相後,玫瑰微瞪大的眼見裡蕩起了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們。
“葉少將,是這個女人。”黃文控制住玫瑰,見她沒有攻擊後,謹慎地對着身後的男人說道,“這女人好像也是黑手黨的人,要把她抓起來嗎?”
“綁起來,不要打草驚蛇。”
葉琰垂眸俯視了玫瑰數息,示意下屬將她帶到房間裡,把服務員安撫好後送他離開。
“葉少將,白家的人都集中在樓上,我們很難上去查看,一直留在這裡恐怕會被他們發現。”黃文看了一眼被繩子綁住了玫瑰,“這個女人是黑手黨的人,我們說不定可以利用她。”
“不行。”葉琰坐在玫瑰對面,帶着銳利的幽眸在她緊盯在她臉上,“她不是白家那邊的人,就帶她過去,也不會有用。”
“那她爲什麼會出現在白家的地盤?”黃文對此很疑惑,他們爲了監視白家,用盡了心思纔在酒店裡準備了一個房間,玫瑰突然帶着服務員衝進來,真讓他們有一些意外。
“少將,白家在a城停留這麼久,大多數時間留在酒店裡,看上去,他們過來a城好像沒有其他目的。”黃文擰下了眉,儘管上次葉琛和白家親自交談過,但也不能放任白家留在a城不管,軍方有義務監視着他們一舉一動。
“看清楚情況再說。”
葉琰站起身,示意手下們繼續留守崗位,白家沒有離開a城之前,他們都不能放鬆。
“白家騙了你。”
葉琰走出了幾步,被綁在椅子上的女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引起了葉琰和旁人的注意。
“少將,她好像知道白家的事情。”黃文湊在葉琰耳邊,壓着聲音謹慎道。
“你們先出去。”葉琰朝黃文揮了揮手手,走到原先的位置坐,面朝着玫瑰,“你不是白家的人,爲什麼會掌握到白家的情報?”
玫瑰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自己,動了動被綁在後背上的手,粗糙的繩子磨得手腕生痛。清楚目前不能逃掉,她不動聲色地擡起眼簾,“白家把酒店炸掉了。”
“你是說郊外酒店的爆炸嗎?”葉琰沒有多餘的表情,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並且也派了幾個小隊幫助營救,至今還在調查着酒店爆炸的幕後黑手。
這件事對a城的影響很大,而且,一般人也不可能拿到這麼大量的炸藥。
“白家爲什麼要炸掉酒店,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葉琛對玫瑰的身份頗有了解,上次被這個女人喬裝混進了葉家,足見這個女人的狡猾,她無故把白家的事情告訴軍方,其中必然隱藏着她的計劃。
“爲了殺掉葉琛。”
葉琰聞言,眼簾擡了一下,很快恢復過來,“結果呢?”
“葉琛被困在天台裡,數十個炸彈同時爆炸。”玫瑰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留意到他眼角微微壓下的動作,“原因。”
“他和軍方合作,企圖剿滅白家。”玫瑰極快地想好說辭,想要引起白家和軍方的誤會。
在酒店裡的天台裡,除了她和太太,還有幾個手下之外,剩下的都是白家的人,葉琛只帶了一個保鏢過來,當日又被炸彈弄得重傷昏迷。
這樣一來,白家就沒有任何證人,即使把所有責任推在白家的身上也不會引起懷疑。
白家和葉琛在她面前把太太推下天台,身爲暗衛,她又必須要幫太太,這是她從小到大被灌輸的規矩!
“白家的事,你是什麼知道的。”對面的男人眼底染上幾抹霜寒,卻沒有被她三言兩語挑撥,審視而來的目光讓她彷彿要把貫穿。
玫瑰沒有閃避他的眼神,“我也在天台,被白家抓住。”
葉琰聽見她的話,稍微移開了視線,果然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看見一道傷口,傷口被長髮遮住,不容易看見。
葉琰沒有和她再說下去,起身找來一個下屬留在這裡看着她,去到書房那邊,馬上有人過來和他打招呼,“少將,白家今天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調查一下在郊區酒店爆炸的時候,白家在幹什麼。”
“好的,少將。”下屬聽見他的話,臉上泛起了幾絲好奇,但因爲是長官的吩咐,他不敢多問。
處理好事情後,葉琰徑自走到了陽臺上,給葉琛打了電話。
這些天,他一直忙着處理白家的事,f國那邊的剿滅行動還在繼續,他不能不管。
自從葉琛帶着沙曼去和白秦親自交談後,他知道白家不會對葉琛出手,便放下了戒心,好幾天都沒有跟葉琛聯繫。
葉琛的電話一直“嘟嘟嘟”的響着,隨後才被接聽,裡面卻傳來了一把溫潤的男聲,“大少爺,我是蘇澤。”
“阿琛呢?”葉琰心想應該是葉琛沒空接電話,才把手機交給了蘇澤,所以沒有多問這件事。
“先生在忙着,大少爺你有什麼事嗎?”蘇澤想起先生沒有把梅麗莎的事告訴葉琰,他也沒有多說。
他跟在先生身邊這麼久,自然清楚先生不喜歡有人插手他的事情,更何況,葉琰的身份也很特殊,如果把梅麗莎的事告訴他,恐怕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這些事,蘇澤不能決定,要等先生醒來再決定。
“讓他接一下電話,我有事跟他說。”
“大少爺,先生不方便接聽電話。”
“聊一句也不行?”
“是的。”
“好,我遲點打過來。”葉琰把通話掐斷,在陽臺上停留了一陣,找到了隨行的情報員,“儘快查出當日爆炸酒店的傷員名單,我要知道全部!”
“知道了,少將。”
情報員馬上行動,很快就整理好一份資料交給葉琰,葉琰掃視過資料上的名字,目光突轉微怒,不等情報員詢問,他捏着資料站站起身,“把裡面的人看好,我出去一趟!”
情報員明白葉琰說的是玫瑰,帶着幾絲驚愕目光看着他大步走出房間,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少將看了資料後,會突然離開?
軍方很清楚白家的敏銳,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發現他們的埋伏,所以軍方這段日子非常謹慎,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葉琰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崗位。
按照資料上的情報,葉琰來到了中心醫院,聯繫上院長把他帶走了葉琛的病房,剛好,楚墨和江北城正和醫生商量過葉琛的情況,本來是打算離開的,沒想到會在路上碰見葉琛。
葉琰看見他們兩人,嚴峻地瞥了數眼,“你們在這裡,阿琛果然也在。”
“琰哥,你怎麼會過來?”楚墨記得葉琛沒有和其他人說過這件事,葉琰的出現太突然了。
“帶我去找他。”葉琰凌然大步的從他們身旁走去,隱約能感覺到他身上流竄的怒意。
楚墨和江北城交換了一下眼神,跟上去和葉琰說道,“琰哥,醫生說大哥需要休息,現在不能進去打擾他。”
“醫生呢?”葉琰止住腳步,望過來的視線充滿了壓迫感!
楚墨也知道葉琰的性格,他親自過來醫院,恐怕已經對事情有了幾分瞭解,就算再怎麼努力隱藏也瞞不住他。
想到這裡,楚墨不禁又奇怪是誰把這些事告訴葉琰的?目的又是什麼?
“醫生在辦公室那邊。”
楚墨收斂住眼神,說要帶葉琰過去找醫生,同時朝江北城打了一個眼色。
江北城看懂了他的暗示,等到葉琰走遠之後,他帶了幾個醫生和護士過來幫葉琛換了一間房,暫時不能讓葉琰看見葉琛受傷了的樣子。
這次的爆炸事件是黑手黨造成的,一旦把葉琰也牽扯進來,那就不是小打小鬧了。
把事情處理完畢後,江北城站在牀邊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男人,已經是第三天了,他連眼皮都沒有動過。
爲免引起葉琰的懷疑,江北城逗留了一會兒便離開,病房恢復了安靜,只能聽見男人從氧氣罩下傳來的呼吸聲,貼在皮膚上的眼睫毛動了一下,很快又平靜下來。
將近中午時分,醫生才把葉琛的情況說清楚,戰戰兢兢地看着面前這個和葉琛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緊張得滲出了汗水,“葉琰先生,我們在盡力找辦法幫葉先生把腦袋裡的積血清除掉,只要積血散去,葉先生就會醒來。”
“昏迷了三天也沒有散去的積血,你打算用什麼多長時間了?”葉琰威嚴地問道。
李醫生額上的汗水加重,“這個不好說,也許今天就能散去,也許還有一個月。”
葉琰緩下心裡的怒意,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強逼醫生也於事無補,示意他先出去,望向楚墨和江北城問道,“這件事,你們知道多少?”
“大哥打算親自處理,沒跟我們說多少。”楚墨坐在沙發,海藍色的眼眸裡帶着疑惑,“琰哥,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纔抓住了一個黑手黨的人,消息是自從她口中得到的。”
楚墨露出一抹恍然,沒有追下去,用葉琛需要休息爲藉口,讓葉琰下次再過來探望,說了很久才讓葉琰同意離開,臨走前交代他們一旦葉琛有消息,要馬上告訴他。
楚墨一一應下,等到葉琰走了之後,他和江北城回去看了葉琛一陣,見他還是老樣子,兩人將近中午時分才離開,熾熱的陽光炙烤在身上,弄得有些不舒服。
“想不到黑手黨也會這麼關心大哥的事情況,還特意把這件事告訴琰哥。”楚墨扯出一抹嬉笑。
“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結束。”江北城朝車子那邊走去。
楚墨難得沒有反駁他的話,環視過醫院四周,說不定附近還會有白家的人留守在這裡,還有上次那個小子也很可疑,他真的是沙曼的弟弟嗎?
如果那小子沒有說謊,沙曼也算是白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