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慈寧宮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雖着康熙的離開,殿內的人彷彿輕鬆許多,氣氛逐漸緩和下來,太后還是一如既往不給年氏好臉色,宜妃見此情況,更是話裡有話明褒實貶的向太后說起年氏的事情,齊珞感到些許的無奈,對於年氏她也不明白到底該抱有什麼心思,只能閉上嘴不開口不參與也就是了,太后雖然心中對年氏更是厭上幾分,但也曉得宜妃的心思,她到底是五阿哥的親生額娘,太后暗自提點幾句,齊珞在旁聽的明白,宜妃面上一副受教的模樣,卻根本沒往心中去,齊珞此時才明瞭,爲何五阿哥能置身事外,成爲真正的富貴閒人,絕對離不開太后的教導。
“哀家累了。你們散了吧。”太后明瞭根本說不通,疲憊的擺手,衆人互相看了一眼,俯身行禮告退,“老四福晉,有空要常來慈寧宮。”
“孫媳一定常來向皇瑪姆請安。”齊珞滿懷真摯的看了一眼太后,轉身隨着衆人離開。太后輕輕嘆了一口氣,扶着身側嬤嬤的手,慢慢的起身,“老四福晉倒真是不錯,哀家對她真是打心眼裡疼惜,董氏養的好女兒。”
嬤嬤輕聲贊同,扶着太后轉回內殿,“主子,公爵夫人不只養的好女兒,嫡子也極爲出色有擔當,好些個宗室親貴都惦記着呢,八福晉,最近可是常來向您請安,宜妃娘娘那也彷彿有些個想法,而德妃娘娘未嘗不...”
“哀家不想聽,這事自有皇上安排。”太后躺在暖炕上,嬤嬤自打了一下嘴,上前輕輕垂着太后的雙腿“奴婢,多嘴妄言。”
“姑姑的話,哀家怎麼會忘?以後這話不用同哀家提起,董氏哀家也是看重的。又怎麼會...看看皇上怎麼安排吧。”太后閉上眼睛,到那時局面也該明瞭幾分。
天色漸晚,宮中又有規矩,德妃也不想再惹康熙生氣,吩咐齊珞她們不用陪她返回永和宮,直接出宮也就是了,完顏氏表孝心的連連叮囑德妃身旁的嬤嬤要仔細服侍,德妃臉上和耳上的傷口都要上藥,德妃心中不耐煩,並沒有過多的理會,反而拉着齊珞細細交代幾句,齊珞低頭應着。
等到德妃離開,齊珞等才向宮門走去,路上完顏氏幾次相同齊珞交談,都被齊珞冷淡的擋了回去,完顏氏心中暗狠,但也心中無計可施,年氏雖然被訓斥,可兒子被康熙親自命名,再加上康熙所言,覺得更有底氣一些。
出了宮門。齊珞向她們二人微微點頭“十四弟妹,我就先行一步了。”也不理會她們有何反應,上了馬車,等到坐穩後,齊珞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看到蘭嬤嬤懷裡笑着入睡的弘晝,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髮,這次宮中之行,還真是辛苦他了,感到胳膊和膝蓋的疼頭,齊珞委屈的想,我才更辛苦呢。
回到雍親王府,從高全那得知胤禛並沒有回府,迴轉內宅,齊珞囑咐蘭嬤嬤要好好的照顧弘晝,之後就隨身躺在榻上,一動都不想動,秦嬤嬤上前體貼的將齊珞頭上和頸上的首飾摘下,交給紫英妥善保管好,又散開齊珞的髮絲,解開旗裝,服侍她換上了寬鬆舒適的袍子,“秦嬤嬤,要是沒有你,我真的是...”
“這都是奴婢應做的。”秦嬤嬤挽上齊珞的袖子,見到一大片的淤青,心中一緊,小心仔細上藥,齊珞的雙膝處也是紅腫成一片。秦嬤嬤心疼的說道“福晉,奴婢該死,奴婢沒...”
“秦嬤嬤這是意外,同你無關,你不必如此。”齊珞打斷她的請罪,在宮中哪有她伸手的餘地呀?怎麼每次進宮都很不順利,難道同那也是八字不合?疲憊的閉上眼睛,想要歇息,猛然齊珞睜開亮晶晶的雙目,“秦嬤嬤,你把皇上和太后的賞賜拿來。”
秦嬤嬤暗自搖頭,捧過來兩個盒子,齊珞此時已經興奮的支起身子,打開盒子,裡面整齊的擺放着一套圓潤的珍珠頭面,首飾散發着柔和光芒,“福晉都是稀有的東珠呀,極爲珍貴,太后娘娘對您真是疼愛呢。”
東珠?齊珞明白這套首飾的價值,這種圓潤的東珠,即使有銀子也不見得買的到,對於太后的厚愛。齊珞倒覺得心中慚愧,暗自琢磨着下次太后的壽辰要進獻幾件珍奇特別的壽禮。打開康熙賞賜的盒子,齊珞並沒有覺得很激動,對於御賜的首飾,她已經很有免疫力了,而是對弘晝抓回來的扳指和玉佩極爲感興趣,尤其是玉佩,好些個清穿文中,這不都是弘曆應該做得嗎?齊珞將玉佩高高舉起,看得出很精緻,但卻不是代表着某種意義的龍配。也就值些銀子吧,不過要比弘曆強上不少,起碼抓回來兩樣,弘曆進宮一趟,什麼都沒撈到,
齊珞暗自非議,睏意襲來,再也支持不住,攥着玉佩閉上眼睛,秦嬤嬤輕手輕腳的將盒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錦被蓋在她身上,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也不曉得睡了多久,齊珞感到有人輕撫着她的睫毛,搖頭想要擺脫,但那雙手彷彿長在她的睫毛上一般,就是不肯離開,微微睜開眼睛,果然是他,胤禛對睫毛是不是有特別的喜好,怎麼總是不是碰觸,就是輕吻。“醒了?”
輕輕應了一聲,這樣還不醒,那不就是木頭了嗎?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內室裡只燃着一隻蠟燭,有些昏暗,齊珞費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屋子裡座鐘的時刻,“爺不是給過你懷錶嗎?爲何不戴?”胤禛扶起齊珞,帶着幾分不悅的問道。
“爺,我是捨不得,怕弄壞了,更怕別人瞧見,那是屬於...”齊珞非議胤禛的小心眼,但心中確實不想讓旁人曉得這對懷錶的由來,休息過後反倒覺得渾身像散架一般,胳膊和膝蓋更是疼痛,胤禛對齊珞的回答心中很是滿意,也不由得緩和神情。“戊時剛過,你進宮可曾惹事?”
齊珞輕輕搖搖頭,將手中的玉佩放到胤禛的手中,輕笑着開口“爺,這是弘晝抓回來的,我這麼乖巧怎麼會惹事?皇阿瑪和皇瑪姆還賞了首飾呢。”向旁邊的桌子上指了指,不想讓胤禛知曉她又受了傷。
胤禛抓住齊珞的胳膊,齊珞忍不住疼的皺眉,“乖巧?這些淤青又是怎麼弄的,你也學會瞞着爺了?”
“疼禛雖然心中有氣,但聽見齊珞喊疼,不由的放開了手,用手指輕輕撫摸着她胳膊上的傷痕,雖然室內昏暗,但白皙的肌膚上青色紅腫的傷痕,更顯得怵目驚心,“到底是怎麼弄得?”
齊珞知道再也瞞不過去,就將宮中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特意強調德妃絕對不是故意的,這些傷痕真的是意外,胤禛聽後半晌沒有動靜,只是將玉佩攥的更緊了些,手上出現條條的青筋,彷彿不曉得改如何面對齊珞一般,調轉頭不再看她。
輕輕嘆了一口氣,齊珞勉力起身,靠近坐在榻上的胤禛,從後環住他,臉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爺,我真的沒受委屈,只是太嬌氣了一些,傷痕看着較重,修養幾日也就好了,額娘...”胤禛身子一僵,“德妃娘娘,這一年真的老上許多,身子也更弱上幾分,又被福宜抓傷,我在旁瞧見,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不要說了,爺曉得你的心思。”胤禛低沉着嗓音,身後的人兒,爲了他又受了委屈,甚至爲了不讓他同德妃的關係更差,竟然瞞着,德妃是真心帶她的人嗎?她那是別有心思,老十四是應該也在留心齊珏的婚事吧,這樣貼心的齊珞又怎麼能讓他不疼惜不憐愛?
德妃興許是無心,可完顏氏和年氏她們兩人,胤禛眯着眼睛,她們一個都不會輕饒。“年氏的兒子被皇阿瑪親自命名爲福宜?還誇獎他生的時辰好?”
“皇阿瑪賜的是小名。”齊珞輕聲解釋,停頓一下,“爺,我反倒覺得皇阿瑪並不太相信時辰福氣一說。”
“此話怎麼說?”胤禛回身,伸手將齊珞小心的樓在懷裡,齊珞便將康熙當時的神情和低嚀的話語仔仔細細一字不漏的講給胤禛聽,“皇阿瑪是天子,應該不會信道士和尚所言,更何況福宜身子太過嬌弱,我總瞧着有早夭之兆,有心提醒氏的疼惜兒子沒有錯,可用錯了法子,福宜是最可憐的。”
“那個福宜活不長的。”胤禛輕輕吻了一下齊珞的額頭,福宜這名字可不見得是福分?皇阿瑪又怎麼會相信術士所言?老八的前車之鑑,老十四還沒學乖真是蠢人,八阿哥那傳來的消息,二人最近分歧很大,哼,倒要看看他們二人最終會鬧出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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