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之後,那個拿着小錘的丫環輕輕一敲銅鑼,朗聲道:“詩詩姑娘說了,今天的題目還是一首詩,這裡面既要有雪,還要有數字,還是以前一樣,各位公子寫在紙上,然後寫上自己的名字,姑娘中意了,自然會命人傳喚。”
說完,這丫環輕輕的一揮手,立即五六個丫環端着一個個紅漆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擺放着筆墨等物,然後挨個也放在每個桌子前,就連唐浩這桌上也擺放了兩章宣紙,兩隻筆和一隻硯臺。
“唐兄,你也試試?”
曹顒拿起了筆,笑道。
唐浩搖搖頭,道:“我不過一個粗人,怎麼會寫什麼詩詞!”
其中最主要的,唐掌櫃對於這毛筆實在有些不順手,即使練了一兩個月,依舊沒有多大的進展。
這曹顒卻不知道,臉色一沉,正經道:“唐兄,你可一定得寫首,難道你不想瞧瞧這詩詩姑娘的真面目?看她的容貌是不是和幾位嫂夫人一樣國色天香?”
這曹顒一說,唐浩還真有些心動,在扭頭一看其他人,不管是那些公子哥,還是書生才子,一個個都在哪裡咬筆頭,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感覺就如要公雞下蛋,母豬上樹,實在有些爲難。
“唐兄,如何?”
曹顒再次問道。
“寫就寫,怕什麼!”
唐浩心道,然後拿起筆,不過自己這肚子這詩詞的墨水實在有限,不過倒也還記得幾首,其中一首就是這乾隆皇帝的,恰好裡面有雪有數字,於是擡筆寫來: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飛入花叢皆不見。
這詩是乾隆的,當然,這皇帝的詩詞也不見得如得這詩詩的法眼,所以這落款,唐浩也懶得寫了,等收詩句的丫環來了,這才隨手遞了上去。
曹顒乘機一瞧,笑道:“好別緻的詩!“
然後輕輕一嘆,放下了筆墨,惋惜道:“詩詩姑娘出的題目還真有些難,罷了!”
見曹顒如此,唐浩也鬆了一口氣,這心裡還惦記着其他的事情,便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帶我去見見你的那位好友!正事要緊!”
“難道唐兄就不打算看看*?”
曹顒笑着問道。
“沒有什麼好看的!”
唐浩絲毫不以爲意,站了起來,道:“不看最好別看,免得最後看着別人拔了頭籌,這心裡反而不舒暢!”
說完,便朝門外走去,付了銀子,便出了大門。
曹顒見此,自己也不好留在此,便跟來上去。
出了迎春樓,唐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屋子裡面的空氣太悶,鼻子都有些受不了,這出來頓時舒暢多了,微微扭頭,便看見曹顒追了上來,便等了一會,等他趕上來之後,這才歉意道:“打攪曹兄雅興了!”
曹顒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不急,不急,反正這詩會每七天一次,我在這揚州也打算呆上些時間,所以也沒有關係,走,我現在帶你去!”
唐浩點頭,跟在了他的背後,走了一陣之後,這才轉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和外面大街的喧譁不同,小巷顯得非常的冷清,黑漆漆的,只有憑藉天上月亮提供了一點微弱的光芒來辨認路。
走了一段不遠的距離之後,曹顒這纔在一間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房門口停住,道:“就是這裡了!”
“隱藏得倒挺深的!”
唐浩心道,然後就見曹顒敲門,聲音間隔有長有短,有點類似暗號,實在沒有想到這曹顒還會這手,這倒出乎人的意料。
過了,一會這門便被打開,然後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說你小子,半夜三更的又有什麼事情啊?大爺我正辦事!”
“少再我面前稱大爺!”
曹顒一扇子瞧了過去,對方立即吃疼的叫了聲,然後有些不情願道:“得……得……,你是我大爺,這樣總可以吧!進來吧!”
有些百般不情願,不過卻有些無可奈何。
而曹顒這才轉過身來,笑道:“唐兄,還請別介意,他就這樣一個人!”
唐浩微微一笑,也不多說,跟着走了進去,只見這是一個小院,就四間房,兩間臥室,一個正廳,一個應該是廚房,現在正廳的等已經被點燃,不過看的出裡面的傢俱擺設不過一般而已。
同時也看清了開門的那個漢子,瘦瘦小小,大概也就二十幾歲,臉上的那種表情唐浩也非常的熟悉,就是那些小混混。
“你們隨意坐,我這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年輕人道,然後一拉一根長長的凳子,徑直坐了下來,又問道:“這半夜三更的,又有什麼事情啊?”
這聲音多少有些不耐煩。
曹顒臉色一沉,道:“你小子是不是討打?給爺我說話正經點!”
說罷,朝唐浩笑道:“唐兄,他叫曹升,他就這樣個性格,你也別介意!”
唐浩也沒有好介意的,聽曹顒的口氣,估計二人關係匪淺,於是拱手道:“曹兄,我這人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我也實話實話吧,我是開青樓的,聽說你這又門路,所以來找你!”
“開青樓的?”
曹升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才道:“那麼你要什麼貨色?一般的價格便宜點,姿色好些的自然貴些,這個你也知道,所謂一分銀子一分貨!”
這曹升倒也直接,唐浩心裡也暗暗點頭,乾脆道:“一般的我看不上,姿色好的我也不需要,說穿了吧,我不要大清的姑娘,我要這大清之外的!”
說罷,摺扇輕搖,臉上帶着一絲微笑,等着曹升答話。
曹升這臉色微微一變,驚訝道:“你不要這大清的姑娘,那你的意思是大清以外的?比如……!”
“東瀛,朝鮮,波斯,北方的沙俄……!”
唐浩淡淡的說出了幾個國家的名字,好像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吃驚的事情。
倒是這曹升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沉默了一會之後,這才道:“唐……唐兄,你這個要求?”
“太困難了?”
唐浩笑着問道。
曹升尷尬的笑了笑,道:“的確有些困難,這些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能弄來的!”
唐浩微微點頭,的確也是如此,不過也擔心會不會銀子的問題,於是道:“銀子不是什麼問題!”
曹升笑了笑,道:“不是這個問題!要不,掌櫃你就用這大清朝的姑娘吧,怎麼樣?”
“我說你小子,怎麼了?上次你還給我說什麼波斯之類的姑娘,想有多少就有多少,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曹顒非常不悅道。
“不是這個意思!”
曹升連忙解釋道,想了想,道:“這樣吧,要是你一定要這些地方的姑娘,我可以幫你引薦一個人,他應該有辦法!”
唐浩微微沉吟了一下,目前而言,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於是點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在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敲,道:“要是你能幫我事情辦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這就當我請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