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小時候過年時的年畫就有過古代美女圖——昭君出塞,打小雪靜就多次聽奶奶說過這個故事,四大美女中最爲佩服得正是王昭君。

既然來到蒙古了那就一定要去拜祭拜祭,何況磨磨蹭蹭走的越慢纔有機會脫身。

一路上,雪靜只任命了一天,想着就這麼犧牲了那也太不值了,第二日便恢復了原狀,那薄薄的嘴皮子又開始上下翻個不停。

“大俠,沙漠很熱、很壯觀、很美吧?”

大俠點頭。

“大俠,你給我說說沙漠風情如何?不然我要悶死了。”

大俠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開始說起沙漠的故事來。

•#¥¥說了好久,見雪靜一直拖着下巴,以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大俠覺得很受用,取出牛水囊喝了口水然後繼續說。

大俠一直說到嗓子有點啞了,想着剛纔說的話足足抵得上他一個月的話,實在忍不住地問:“可以歇會麼?”

“哦哦,當然當然。大俠,要不停車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吧。”

大俠敲了馬車板用蒙語喊了一聲,馬車停下了。雪靜嗖的下了馬車,先是伸伸胳膊踢踢腿,再是蹦蹦跳做個深呼吸,指着前面的鄉間美景對策凌說:“大俠,以前吧我總以爲到了蒙古草原隨處可見,後來吧我才知道並非如此。還有沙漠,熱情的沙漠啊。。。就像是一把火啊。。。嘖嘖”感慨地搖搖頭。

“你。。。。”策凌疑惑的看着她,就算是高僧說過她與衆不同可也不能不同到如此地步,只聽了他描述的沙漠風景便如親臨其境了?

見他是那麼的訝異,雪靜撲哧一笑,朝旁邊走了兩步後說:“哈哈,其實我。。。。。來過蒙古,去過沙漠!”

桃花眼帶着挑釁的味道直逼策凌,那高傲的神態沒惹怒策凌,他反而微微一笑,挑挑眉,“是嘛,如此說來你與蒙古真有緣。”頓了頓,又說:“與我更有緣。”

倒啊,這傢伙鐵定了是要死纏爛打了。雪靜如桃花般笑說:“只可惜,我來時有男人陪。”

“九阿哥?十阿哥?”

“不,是帥哥!”

“帥哥?何人?”

雪靜聳聳肩,臉上洋溢着迷人的微笑,“說了你也不認識,人家很強大的哦。”而後,帶着惡作劇的神色看着策凌。

策凌那黑亮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忽而對雪靜微微一笑,“沒關係,我有自信比他還強。”

“不錯,光是這句話就充分表明了你的自信。大俠,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轉頭看四周就好像飛快地就忘記了帥哥的話題。

“半個時辰。”

“上車上車,迫不及待了我。”說着,雪靜像只小鳥一樣的朝馬車跑去。

待她鑽進馬車後,策凌的嘴角邊浮上一抹似寵溺似嘲諷的笑意。

從京城前往歸化的官道上有六匹快騎揚起了巨大的灰塵飛馳而過,這六人正是偷跑出來的十四阿哥和林玉涵以及他的侍衛。跑了大半日了,日頭漸漸朝西,金黃色的光芒沒有溫度的照射在大地上。

初冬季節,也不知道小靜有沒有衣服穿,有沒有凍着。騎在馬背上的玉涵滿腦子都在想雪靜的事兒,根本就不知道餓字怎麼寫。

可是她不餓人家餓阿,跑在最前頭的十四突然對身後的五個人揮揮手,然後勒馬停了下來。玉涵趕到他身邊問怎麼停下了,十四瞥了她一眼,哭喪着臉說:“爺快餓死了。”

“哦,我這裡有餅,給你。”玉涵要去掏餅。

“不要,爺要吃大肉。沒有體力找人也是白搭。烏拉翰,你去前方探探可有集鎮,咱得找個地方住一宿。”他擡眼看了日頭,更沉了。

瞧着他們一臉的疲憊,玉涵沒好意思出聲,天黑了繼續趕下去並無多大的好處。於是,他們幾個放慢了速度讓烏拉翰先去前頭打探情況。

沒多久,烏拉翰折回來領着他們往前來到一個小村莊,找到村長家給了些銀子找了幾戶人家打了地鋪打攪了一宿。

第二日天剛剛亮,六人繼續上馬趕路。終於來到離昭君墓最近的一個小鎮上,十四差了烏拉翰和王唯下馬去鎮上走了一圈。北方的小鎮雖然不小,但人很少。很快的,烏拉翰回來說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而王唯則多花了些時間纔回來。

於是,六人迅速的進駐小鎮,王唯在最短的時間裡花了很多的錢租下一個小院。安頓下來後,六人全都換上蒙族的服飾。

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可是六個人一起出門太惹眼,於是並分兩路分頭行動,本來玉涵的意思是她和十四分開來,可十四說什麼都不肯,只好隨他帶着烏拉翰找了家小飯館用午飯。

小二吆喝着把菜上齊了,這三人便吃了起來。烏拉翰過慣了苦日子除了有點擔憂自個兒的身份有點約束外對菜沒啥意見,可十四受不了了。

吃了一口滷牛肉,“啊呸。。”他隨口就把牛肉扔在桌子上,“這是人吃的?”

“爺,我不是人他不是人人家不是人?”玉涵低聲罵他,“出門在外別窮講究了,你當你出門豪華遊啊。填飽肚子就行,快吃!”

她夾了口菜塞進嘴裡,說實話這北方的菜還真是吃不慣,皺了皺眉,痛苦的看了十四一眼。對上他奸笑的眼後,玉涵嚼了幾口硬生生的吞下了。

十四無聲的笑着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快結束時,門口突然傳來吵罵聲,玉涵正好面對着大門口便擡眼望去。門外,站着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家,一隻手拄着柺杖一隻手拿着一個破碗在門口要飯,小二去了門外在哄他走呢。

小二罵的很難聽,可奇怪的是那乞丐就是不走,小二怒了揚起拳頭就要打人,乞丐這纔不情不願的走開。待小二進屋後,那乞丐又折回來,站在離大門約摸五步遠的地方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再盯着各家鋪子進出的人。

丐幫?幫主是洪十七公還是洪十八公?小說裡丐幫打探消息的能力比現代偵探社還要牛叉,何不讓他們幫着找找看?

讓小二包了兩個饃饃揣進懷中,玉涵不理十四詫異的目光徑自走到大門外,先站在一旁觀察了乞丐一會兒。

並非太老,四十還是五十?反正看不準,因爲他全身都是污糟污糟的,頭髮跟團雞窩一樣蓬在頭頂。臉上也是黑一塊灰一塊的,還有那碗破了好幾個缺口。唯一讓玉涵感到有點欣慰的是他那雙躲藏在污垢之下的炯炯有神的雙眼。

慢慢的靠過去,玉涵掏出五個銅板扔在那個破碗裡。“嘩啦嘩啦。。。。”銅板落進碗中的清脆聲讓乞丐驚訝的轉眼看玉涵。

玉涵也不說話,只緊了緊棉襖往牆上一靠,眯眯眼擡頭看天上的太陽,然後又低下頭自語道:“曬太陽真舒服。”

乞丐也擡頭看了眼太陽,然後也靠在牆上自語道:“肚子都填不飽,曬太陽管個屁用!”

“管用,起碼能消毒殺滅細菌。”玉涵轉眼看乞丐,忽而對他一笑,“大叔,餓不?”

乞丐上下打量她,“餓,三天三夜沒吃了,再過三天三夜就要做餓死鬼投胎去咯。。。”

“給。”油紙包的饃饃到了眼前,乞丐看都沒看接過去就打開油紙包啃了起來。

站着累人,於是這兩人便靠牆蹲着,一個吃一個看。乞丐真是餓着了,三口兩口的就消滅掉饃饃,打了個嗝後拍拍肚子,滿意的嘆了口氣。

“說,有啥事。”

玉涵愣了愣,沒想到這乞丐竟然如此精明還直爽,往乞丐那裡挪了一步,壓低嗓子說:“想跟你打聽個人,有沒有見過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帶着一個漢族姑娘?那姑娘有雙桃花眼很漂亮,言行舉止落落大方,偶爾會很放肆。”

乞丐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本就是隨口問的,所以玉涵沒有太過失望,“大叔,這幾日麻煩你在這附近留意着些,尤其是昭君娘娘墓那裡,要是見到這樣一男一女給盯着點。我住在前頭拐彎的那個院子裡,這是定金,要是能找到人,還有重賞。”

說着,一錠碎銀子到了乞丐的碗裡。乞丐驚訝的張大嘴,眨巴眨巴眼看玉涵,“姑娘,醜化得說在前頭,我不做害人的事。”

玉涵笑了,“大叔好眼力,竟然瞧出來。那姑娘是我妹子,被仇家拐走了。我妹子可機靈了,路上留了記號我們才得已追到這裡。”

乞丐點點頭,表情變得很嚴肅。“姑娘,你妹子叫啥?”

“林雪靜。”

“林雪靜?好,乞丐我記住了,您放心吧,只要來到這裡就別想逃出我的眼睛。”乞丐露出一口黃黃的牙齒,開心又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