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李氏的貼身丫頭平兒來到玉涵這裡,說李氏和劉氏請她過去坐坐。玉涵向來懶得搭理她們,可今兒個平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請到是決不罷休,竟然面露哀求之色差點跪下。

玉涵向來就心善向來就愛打抱不平,見不得弱者哀求,一衝動竟然答應她去了。話說出口後,玉涵有點後悔,把小鳳拉到一旁關照了幾句,然後牽着她的狗兒子去了李氏那裡。

今兒個提前出門溜達,大黃興奮得直喘,叫個幾聲後又圍着玉涵的腿打轉轉,更高興的跑到平兒身邊。大黃早已惡名在外,平兒被嚇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看着玉涵。

“放心,你不惹它,它是不會咬你的。”玉涵緊了緊繩子,大黃便放開平兒老實的跟在玉涵身後。

到了李氏屋裡,劉氏和宋氏都在,還有在年秋月之前進門的格格鈕祜祿*素楠。看到這些女人,玉涵懊悔的腸子都綠了,可李氏已經看見她,跟迎接親人似的迎上來。

“阿玉,快來快來。今兒咱姐妹幾個好好敘敘。”說着,她已拉住玉涵走到女人堆裡坐下。玉涵對那幾個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劉氏笑吟吟的說道:“你們瞧,阿玉可是越發水靈呢。”

“是誒,這小臉比剛來的時候嫩多了。咱府上就是養人啊。”李氏也笑吟吟的說着,那手還閒不住的想去捏一把。

面無表情的玉涵頭一偏,讓過去了。李氏冷了一下,但飛快的笑着說:“瞧瞧,咱們平日接觸的不多,阿玉跟咱們生疏着呢。”

劉氏心有靈犀的接過話茬,“是喲,姐姐,這都怨你,平日也不多約咱們幾個姐妹來敘敘。”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李氏笑着說道,“今兒姐姐算是給你們賠罪。”

一旁的宋氏也開了口,“姐姐,言重了。”素楠在一旁微微笑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的透着精明。

玉涵看了她幾眼,立即想到小燕子上那個不苟言笑的厲害老婆子,相比較,電視上的那位老奶奶那臉模子更漂亮些,雖然老了些。感覺到玉涵偷瞟的目光,素楠對上她的,然後衝她咧咧嘴笑了笑。

玉涵點了點頭,李氏正好又說話了便轉開了視線。李氏說要打馬吊,可玉涵只會一點點麻將,還是在雪靜的逼迫下才會了一點。馬吊,麻將的前身,她不會清朝的馬吊,所以便搖着頭說要回去。

“喲喲喲,阿玉瞧不起我們。”劉氏嚷了起來。

李氏熱情的笑臉也沉了下來,“阿玉,有爺護着也別忘了咱們姐妹啊。”

“側福晉,你這話說的我可聽不懂。”玉涵冷笑一聲,“你們都是爺的家人,爺什麼時候不護着你們了?真要不護着的話,你們能在府上吃香的喝辣的?”

咄咄逼人的幾句話,激怒了李氏卻也擊沉了另外三個。李氏鐵青着臉愣了幾秒,忽然就變成悲慼之色,抽出帕子一揮,悲傷的坐下,“哎。。。妹妹們,姐姐我何時說過爺不護着我們?”她擡起頭看玉涵,“阿玉,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嘿,着道了!今天女人會面的重點開始出現。李氏緊緊的盯着玉涵,劉氏和宋氏一臉瞧好戲的坐在一旁,素楠低着頭不看她們。

玉涵嗤笑一下,擡高了眉頭後說:“側福晉,我說爺不護着你們了嗎?”

“當然,你說你們都是爺的家人,爺什麼時候不護着你們了?這話不就是說爺不護着我們嗎。”李氏步步逼近。

摸了摸下巴,玉涵笑了起來,“側福晉,我剛纔說的是疑問句,反過來成變成肯定句便是爺什麼時候都護着你們。”見她們四個都有點愕然,玉涵挑挑眉,說:“不信?那好吧,等爺回來了去問爺是不是這麼理解。”

“放心,我自然會去問。”李氏還不知死活。

“完全可以,不過,這麼簡單的疑問句和肯定句都搞不懂,爺聽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可碼不準。”

這一句話說的可是惹惱了這幾個,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些識幾個字的懂得點旗琴書畫的女人多數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但凡做了人家格格或者身份低點的,頂多算是個中產階級人家的,哪有那個開放思想都讓自己的閨女去上學呢,學好女紅就行啦。於是,這幾個女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李氏仗着自己給爺生了兩個兒子又是第一個進府,根本沒把玉涵的話放在眼裡冷笑的看着玉涵。玉涵看着她由熱變冷的表情,心裡覺得真好笑,難道這就算是抓到她的把柄了?

聳了聳肩,說了聲告辭,玉涵掉頭便走。來到屋外的大樹下,解下大黃的繩子牽着它去河邊溜達。大黃似乎感覺到主人的不快,不時擡頭汪汪叫上兩聲。低頭看它那雙黑亮黑亮的眼睛,像是能讀懂人似的透着關心。

玉涵低頭摸摸它的小腦袋,笑着說:“乖兒子,還是你最好。”哼着親親我的寶貝,一人一狗小跑向前而去。

“阿玉。。。阿玉。。” 婉兒、弘昀、弘時三個小屁孩從一旁的小道上跑過來,婉兒揮着手喊她。

雖然他們的孃親不咋滴,可這三個小孩子跟玉涵倒是能合得來。爲這,玉涵曾問過雪靜,爲什麼小孩子反而不怕她,雪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三個小孩子跑到跟前,仰着頭問她是不是去遛狗,玉涵點點頭。“我們也去。”三雙六目齊齊期待的看着她。

哎,這個。。人家剛跟你們老孃鬧彆扭出來,這。。。似乎不太好吧。可再看那眸子裡流露出來的期待,玉涵又不忍心了,帶着他三人一起朝前走。

大黃又歡騰起來,汪汪叫了兩聲。繩子到了婉兒手上,玉涵把弘時放在大黃的背上,弘時起先還有點緊張,待覺得很穩後格格的笑個不停。

走着走着,玉涵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三個小孩子怎麼沒有下人跟着?婉兒悄悄回頭看了看,走到玉涵身邊小聲的說:“我們是偷跑來的,額娘不讓我們跟你玩。”

玉涵的笑有點凝固,只覺得臉上像是被人狠狠的煽了一耳光,抽了抽嘴角,好不容易纔問出聲:“你們不怕額娘生氣?”

“不怕!額娘要是罵我們,我們就去告訴阿瑪,讓阿瑪教訓額娘。”弘昀說。

呃,玉涵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小孩子屁點大就很彪悍了嘛。只可惜,好像命也不長。思及此,玉涵惋惜的摸摸弘昀的小腦袋,決定還是先送他們回去。

弘時不答應了,小嘴兒一撇,閉上眼睛後哇的哭起來。“好了好了,小祖宗,別哭了,不送你們回去了好不好?”玉涵蹲下來哄他。

弘時哭的正興起呢,雖然聲音小了些但一時沒止住,仍有些抽抽噎噎的。玉涵擦了他的淚水,正欲起身帶他們三個去後院河邊溜達去,斜方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大嚷着:“林阿玉,你在做什麼?”

定睛一看,是弘時的貼身婢女,她衝過來後抱起弘時,惡狠狠的瞪着玉涵,嘴上哄着弘時別怕,別哭。

好嘛,感情當是玉涵欺負的。

“誰讓你來的?放下弘時。”弘昀冷着小臉呵斥那丫頭,小模樣像極了胤禛。

“二世子。”丫頭吃驚的看着弘昀,“她欺負三世子,奴婢這就回去稟了福晉。”丫頭抱着弘時就要走,弘時大嚷着,然後從她懷裡滑下來跑到玉涵身邊,揪緊了玉涵的衣角。

玉涵得意的看着她。

丫頭一扭頭跑了。玉涵和三個小屁孩被這一攪和都沒了興致,玉涵決定送他們回去。於是四人一狗往回走,弘時仍是騎在大黃身上。

還沒到他三人住的地方,那李氏已帶着幾個人氣勢洶洶的殺來。“婉兒、弘昀、弘時,到額娘這裡來。”李氏站在五步之外,冷着臉看着她的三個孩子。

畢竟是母子,三個小孩子看了玉涵一眼,低着頭跟做錯事似得走到他們額娘身邊,回身後擔憂的看着玉涵。

玉涵衝他們三個揮揮手,牽着大黃就要走。“慢着。”李氏喊住她,接着衝到玉涵面前擡着下巴挑釁的說:“你讓我兒子騎狗?你讓他騎在那麼髒的東西上?”

低頭看了一眼大黃,玉涵納悶的說:“它不髒啊,昨天爺還給它洗了澡呢。”

李氏愣住了,鄙夷的目光瞥了瞥大黃,轉了轉眼珠子後帶着嘲諷說道:“你不是一天到晚的喊狗兒子的嘛,你讓我兒子騎在你兒子身上。。。。。喲喲喲。。。這麼說來,我兒子還真是佔了便宜呢。”

這下玉涵愣了,她可沒往這方面想過,這麼說來她兒子不是被她兒子騎了?欺負了?呃,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玉涵冷冷的睨着她,慢吞吞的說:“你竟然拿爺的兒子來跟我的狗兒子相比較,嘖嘖,回頭我一定要告訴爺,你這是大逆不道。”

“你胡扯!”李氏大怒,可臉色有點發白。“你兒子不就是爺的兒子?我哪裡說錯了?”

“你全部說錯了。你的意思是爺的兒子是狗,哪哪,這麼多人都聽見你說我的狗兒子就是爺的兒子。”

“你你你。。。”根本就是胡攪蠻纏,李氏被她氣的退了兩步,怔怔的盯着她說不出話來。

人沒發怒,大黃可生氣了。“汪汪。。。汪汪。。。”齜牙咧嘴的衝着李氏直吼,對面的幾個人不自覺的都往後退了幾步。

玉涵收緊了繩子,說:“婉兒,你額娘不舒服,快點扶她回去休息。今天這事可千萬別傳出去啊,不然你額娘要被罰咯。”玉涵對那三個小孩子揮揮手,另一隻手緊了緊仍在低聲咆哮的大黃脖子上的那跟繩子。

“阿玉,額娘爲何要被罰?”弘時聽不懂大人間的話,疑惑的看看他額娘又看看玉涵。

玉涵笑着說:“因爲你額娘說錯話了。”擡起右手揮了揮,帶着大黃離開這裡。再也沒看李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