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討泣次的行圍總的來說,懷算是很順利的,只是在中州熙叉抽空兒去泡了泡溫泉,然後又發作了一個福建的將軍,其實說是發作,倒也是用詞過重了,畢竟康熙沒有對他做什麼處罰,也沒有什麼呵罵之詞,只是對他不太厚道,讓他裝幾個月的病而已。
說來這個福建將軍祖良璧也真是個倒黴蛋,之前他的腿上出了點小毛病,就在給康熙上摺子的時候提了提,一來是想讓康熙知道他帶病堅持工作的勤懇,二來也是希望康熙能因此給些個恩典,不一定非是什麼良丹妙藥,哪怕是個柺杖呢,他也可以做爲一個資本跟人炫耀,沒想到康熙恩典是給了,卻既不是良丹妙藥,也不是柺杖,而是給了個大活人,一個喇嘛,說讓他去給將軍治病。
自這個喇嘛來後,那個福建將軍祖良璧心裡就有說不出的彆扭,且不說這個喇嘛避諱禁忌一大堆,這事兒那事兒的麻煩多多,就說這個,治病,一個喇嘛,又不是大夫,當然是不會治什麼病的,可是你不會治就不治也無所謂,看在是皇上派來之人的份兒上,自己也不介意養着他,對外一樣也可以宣揚皇上對自己恩典,就算是這個喇嘛的毛病多些,自有下人們侍候着,也煩不了自己太多。
可是這個喇嘛卻偏偏不識趣,非說皇上是派他來治病的,一定堅持着要履行自己的職責,這下好了,倒黴的祖良璧將軍,每天都要對着這個喇嘛,聽他念些個自己一個字也聽不懂的、不知道是經文還是咒語的東西,耳朵可說是受盡了荼毒,單是這樣已經讓他很不好過了,可除此之外還不算完,因爲這個喇嘛治病可不只是念這些個或經或咒的東西,他邊念還要邊對着自己吹氣。
他,,他,”他吹氣!他居然對着自己吹氣!這實在是讓祖良璧將軍有些忍無可忍了,也無比的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在給康熙的摺子上說腿上冒了風邪,這下好了,風真的來了,天天都有人對着自己呼呼的吹,你說,自己一個好好的大男人,天天被一個喇嘛對着吹氣,這象個,什麼話?如果說是一個二八佳人,吐氣如蘭的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卻是一個不知道刷不刷牙的喇嘛在對自己吹氣,這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享受。
雖然祖良璧將軍不待見這個喇嘛,可是也不能人才來幾天就將他打發走,畢竟在給皇上的摺子上寫了自己的腿上有病,就不能是小來小去的毛病,要是好的太快了,說自己小題大做都是輕的。備不住還要說他裝病駁寵呢,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所以祖良璧將軍一邊強忍着這個喇嘛的荼毒,一邊找來多位大夫加緊給自己治腿,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腿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又覺得在康熙那裡應該可能說的過去了,這才就此事給康熙上了個,“奏謝欽遣大夫醫治”的摺子,讓自己的兒子祖應樞代爲恭奏給皇上。
在這個摺子裡,祖良璧將軍自然要先說康熙的好話,他說因爲自己的“右腿向冒風邪”蒙皇上聖恩憐憫,專門派了這個喇嘛大夫來閩給自己醫治,在這裡他還專門描述了這個喇嘛大夫的手段,就是“每日誦咒吹氣”然後又說了自己腿的情況,“自七月望後以來,日漸瘡可。”將這個功勞歸於“皆我皇上隆恩所賜也”所以他專門差了自己的兒子去叩謝天恩,同時對這個喇嘛大夫“應否起發回京”的問題,恭請聖裁。
要說這個祖良璧將軍是在福建,對熱河發生的事兒不明白也就算了,可是他這個兒子祖應樞卻有些不曉事,在對康熙奏事之前,也不說先打聽打聽情況,又或者他打聽過了,但沒打聽對人,反正他只看着康熙在行圍時表現的好象是很高興的樣子,就找了個時間把他父親的摺子送上去了。
本來這個喇嘛,就是因爲康熙嫌他多事,故意找個藉口打發出去的,如果放在平時接到祖良璧將軍的這個摺子,康熙也許就會念在他已經被這個。喇嘛折騰了快兩個月的份兒上,就算不願意將那個喇嘛接回京來,也可以打發到別處去,可是現在他卻是心情正差,自然也沒什麼情緒來成*人之美,直接就給駁了回去。
好在因爲四阿哥進上的調理之法,經過康熙心腹之人找來的大夫檢驗,證實是可行之法,康熙的心情也隨之得以緩解了一番,這纔沒有對這個祖良璧將軍多做呵斥,但在御批時也沒心思掩飾,直截了當的…州自只讓技個喇嘛大夫討尖給他治病,就是因爲“此人在嗆叮有此多事,故有此遣”從而一下就將此前的恩典之舉變成是打發麻煩了。
這還不算完,康熙在說出了自己派去喇嘛的真正用意之後,居然又讓那個祖良璧將軍裝病,說“爾雖無病,且說腿還略疼”將那個喇嘛“留在閩中多治數月。”到時候“再請旨不遲”。就這樣,因爲沒選擇正確的上摺子時間,倒黴的祖良璧將軍。不只是沒能打發走那個喇嘛,還要再裝上好幾個月的病。
康熙在外行圍的時候,也經常差人送信回來給太后,估計是爲了讓太后心情舒暢,在信中把這件事兒也做爲一件趣事寫了出來,到也確實讓太后好生笑了一場。
“想想這個將軍,也是怪可憐見兒的”。太后用帕子拭着自己笑出來的眼淚說道,“居然還要對着那個喇嘛好幾個月。”
“是啊”雲錦也忍不住的笑着說道。“這下那個將軍還要繼續讓那個喇嘛吹氣了,不只是如此,說不得他還要有幾個月的腿腳不便呢,畢竟皇上的御筆寫着他的“腿還略疼。嘛。”
“唉”太后雖然嘆了一口氣,但面上卻還是帶着笑容說道,“皇帝也真是的,哪能讓臣子裝病呢?真要是覺得看着那個喇嘛礙眼隨意找個地方安置了就走了,怕他去治病,他也不怕把自己的將軍給治壞了?聽聽他那個,治病的法子說到這兒,太后又笑了起來,“吹氣,估計那個將軍也是實在受不住了,纔會在摺子裡直接說出來
“那個喇嘛,太后見過嗎?”雲錦看太后笑得厲害,忙去撫着她的胸口,又用問題去轉移她的注意力。
雖說雲錦是爲了讓太后緩解一下笑意才問的這話,但她也確實是有些好奇,這個喇嘛得多惹康熙的討厭和不待見,才能讓他打發到福建去,要知道以現在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從京城到福建,不止是中途遙遠,這一路上的折騰也是夠受的。
“嗯”太后點了點頭說道,“我見過一次,在我面前倒還規矩麼,不過皇帝既然說他多事,想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當然是肯定的,不過康熙這麼做也實在是不厚道,爲了自己省事,把麻煩扔給自己的臣子也就算了。居然還叫人家撒謊裝病,而且一裝就要幾個月,不過這個話雲錦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雲錦到是覺得,這個刻嘛其實也據不容易的”雲錦逗趣的跟太后說道,“人家畢竟是身負皇命去治病的。當然要盡心盡力,太后您想啊,這天天誦咒吹氣的,肯定也是很累人的
“叫你這麼一說”。太后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這個喇嘛倒還有功了不成?”
“當然啦”雲錦笑着對太后說道,“要沒有他天天的誦咒吹氣,那個將軍哪能這麼快就“日漸痊可。了,人家一個治得認真,一個當即見效,這麼珠聯璧合的醫患,皇上怎麼會捨得將他們驟然分開呢?”
雖說康熙這事兒做的不那麼厚道,但那個將軍也有責任,有可能康熙早就看出這個將軍的病其實沒象他說的那麼嚴重,所以才故意將這個喇嘛派過去的,現在他們一個裝神弄鬼的認真治病,一個裝模作樣的日漸瘡愈,一個,兩個的,到都成了演技派了,放在平時,康熙或許也就當個樂子,笑笑就過去了,現在正撞上他心情不好,於是乎就給了這麼個諭旨,你們不是愛演嗎?那就繼續演下去好了。
“你啊,什麼話到你嘴裡就走樣了。”太后對雲錦搖着頭笑着說道,“照你這麼說,皇帝這是對他們的恩典了?。
“本來就是嘛”雲錦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一向仁心寬厚,最是能成*人之美了。
“哈哈哈”。雲錦的這副樣子,再加上她的話,又引得太后笑了起來,連一邊的小玉和綠語都跟着樂出了聲。
看着太后歡暢的笑容,雲錦雖然也陪着笑,但心裡卻充滿了擔心,因爲葉大夫跟她說過,通過綠語傳回去太后的身體狀況來看,她離病發之日已經不遠了,而這些日子的調理能不能見效,現在也看不出來,總之,這次的病發還是會很兇險的。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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