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爲,相思已是這世上最難熬最痛苦的滋味,但相思有苦卻也有甜,爲相思之人牽腸掛肚、憂心如焚,纔是更痛苦!
“爺……”一名手下硬着頭皮縮縮畏畏進來了,一見着他立刻慌得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卑微得恨不得躲到塵埃裡去。;
看這個樣子不用問胤táng也知道結果如何,但他仍然冷冰冰問:“可發現了什麼?”
“沒、沒有……”
“那你回來做什麼!”胤táng瞪着眼大喝,順手**起桌上硯臺狠狠砸了出去。“哐啷”一聲脆響,硯臺跌落粉碎,濺起一灘濃黑的墨huā。
“九爺息怒!”來人慌忙跪了下去,縮拱着雙肩俯首顫聲道:“第348章 差錯 相聚(二合一章)屬下,屬下等都找過了,可、可還是沒、沒見四爺和側福晉蹤跡啊——”
“混蛋!”胤táng恨聲道:“沒找着是你們沒本事,給爺繼續找!聽好了,爺活要見人,死要——還不快滾!”
“是,是!”來人唬得魂飛魄散,爬起來就要往外撤。
“等等!”胤táng突然又叫住了他。
來人身子一僵,慢慢放鬆了繃緊的肌肉,躬身道:“是,爺、爺還有什麼吩咐?”
胤táng瞪着他,半響方沉聲一字一字道:“你方纔說,所有的地方你們都找遍了?”
來人精神略略一振,點點頭,道:“是,沿岸村莊、鎮子、河灘、山谷,一寸一寸都搜檢過了。”
“你敢確定沒有遺漏任何一處,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爺的話!”胤táng依然瞪着他,冷冷冰冰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壓迫的危險。
“沒——”來人猶疑的聲音拖長着,話到一半猛然收住,想了想。道:“只有一個地方,屬下們沒去過,不過。四爺和側福晉應該不會在那兒!”
“混賬!”胤tán第348章 差錯 相聚(二合一章)g臉色一變,氣急敗壞喝道:“什麼地方還不快說!”
來人嚇得腿一軟差點跌倒,忙道:“九爺別急。那地方是下清鎮一個小村,叫李河村。此村一面是絕壁,兩面環水,只有一條道可通外界。此村如今爆發了瘟疫,死傷十之七八,當地縣令爲防止疫情擴展,已下令封村,沒有人能進得去的!”
胤táng聽罷卻雙目驟亮。毫不猶豫起身吩咐道:“立刻去李河村!”
“九爺!?”來人愣住了,急忙勸道:“可是那地方——”
“閉嘴!”胤táng一瞪,喝道:“還不快點!”說畢急急忙忙甩手去了。他的心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強烈的預感衝擊着他的神經,雖然沒親見證實,但他突然就覺得,她一定在那!因爲,他知道,她的運氣一向來十分糟糕……
“你們在做什麼?”胤táng冷冰冰問。他很奇怪,這相互敵對的雙方分明就是官兵。連衣飾都一模一樣,根本就是一夥的,怎麼竟然相互爲敵。
一時靜極,雙方都傻了。誰也沒有吱聲。吳是爲人所制無法出聲,林捕頭是摸不着底不敢出聲,其他人見他二人不吱聲當然也不出聲。
“九爺問你們話呢,說!”胤táng身旁一親兵瞪着一名兵丁冷然喝道。
那人被他一嚇,不自覺結結巴巴脫口道:“我們吳、吳大人——被、被挾持了!”
胤táng冷冰冰的目光轉向糾結在一起的林捕頭、阿恆、吳大人等身上,冷冷道:“好大膽的刁民,竟敢挾持朝廷命官,來人,給爺拿下!”
“別過來!”林捕頭和吳大人同時出聲,二人心內是不分上下的驚懼,這驚懼卻是爲了各自的命。
“哼!”胤táng冷笑,根本不屑一顧,他之所以會順口管這事,因爲他是皇子,朝廷命官被人挾持有失朝廷體面,他既碰上了不能不管!但這縣令如此無能,這麼多兵還被人給挾持了可見是個草包,死了就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要做的是懲罰膽大妄爲的刁民,而不是救這小官。
而且,他現在壓根沒心思理會這事。
胤táng扭頭吩咐身旁親兵樑坤:“你帶幾個人,將這幾個鬧事的刁民拿下,若有不服格殺勿論!其他人,跟爺進村!”
“是,九爺!”樑坤響聲答應,隨手點了幾個人,道:“你們跟我來!”說畢?**諤冢蜃帕植鍛返?**近。林捕頭暗暗叫苦,不自覺的往後退,面色慘白,心亂如麻。這輩子,他就沒這麼倒黴過!好像所有的倒黴事一股腦全找上門來了一樣!
胤táng連多看他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帶着阿青等其餘諸人打馬前進。阿恆突然丟開林捕頭奔了過去,張開雙臂擋在馬前,睜大着眼望着胤táng,警惕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請問,到我們李河村有什麼事?”
這兩天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多、太令人意想不到,對一切的來訪者,他都有不祥的預感。身爲李河村的一員,身爲村長之子,他不得不鼓起勇氣拖延。因爲在方纔,趁亂間,他已經讓二牛偷偷跑回去報信,讓大家提高警惕、做好準備……
胤táng本揚眉欲罵,聽到他說“我們李河村”幾個字便忍住了,盯着他道:“你是這村裡的人?”
“是!”阿恆點了點頭。
胤táng銳利如劍的目光從他頭頂打量到腳,冷冷道:“聽說你們村感染了瘟疫,死了十之七八,怎麼你看起來不像?”
“呸!”阿恆一口吐到地上,目光中含着無限的恨意,轉頭狠狠瞪了吳大人一眼,冷冷道:“我們村感染了瘟疫沒錯,但現在已經了!是死了些人,也沒有十之七八。”
“這可奇了!”胤táng挑了挑眉,道:“染上瘟疫這麼容易就好?聽說,你們因爲瘟疫太嚴重還被封村了,是嗎?”
阿恆哼了一聲,道:“那麼你看我現在像染上瘟疫的人嗎?封村不假,可卻不是瘟疫太嚴重的問題。都是這狗官的意思,他先是怕被傳染,眼看我們治好了他又怕我們活着泄露他的惡行。他想要我們全村人的命,但是現在,卻落在我們手裡了!這就是報應!”
胤táng盯着他不說話。半響冷不防道:“最近,你們村可有陌生人來過?”
阿恆目光霍然一跳。頓時警惕起來,神色滯了一滯,道:“沒有!”
他卻不知他那片刻的猶豫已讓胤táng起了疑,他仰天嘿嘿冷笑,徒然喝道:“來人,將這小子捆了!一併帶進村!咱們走!”
“扎!”衆親兵大聲答應,阿恆哪裡是他們對手。沒幾個回合已被擒住,反剪着雙手扭着一同進村。
同時,林捕頭那邊看着胤táng的手下肆無忌憚的神色,不敢輕舉妄動反抗,也已被拿下了,綁着在一旁。吳大人本來大喜過望,認爲得救,不料“多謝”二字還未出口,也同樣被綁成了糉子跟林捕頭仍在一塊。
胤táng的親兵們都是跟着他很久的人,焉能不懂他的意思?
再說二牛悄悄逃回去之後。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急吼吼將此意外變故說了一遍,不單單老村長等人,胤zhēn和引章也是大感意外,不知這莫名其妙殺出來的又是哪一馬。
老村長咬咬牙。目光似雨來臨前的寧靜,緩緩流淌過引章二人臉上,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擡起頭時,毅然決然道:“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看來,我們李河村這一劫無論如何是避不過去了!四,龍姑娘,多謝您二位爲我們所做的一切,大恩大德唯有來生再報了!二位快走吧,從哪來往哪走,後山一帶草木叢生,如果兩位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夠逃過一劫!兩位快請吧!至於其他人”老村長轉臉向着大家,大聲道:“把你們的鋤頭棍棒都拿上,咱們要死,也不能白死!總要教這些殺人不吐骨頭的狗官付出代價!咱們跟他們拼了!”
“拼了!拼了!”村民們義憤填膺,**到絕路的人,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耳畔是一陣高過一陣如海潮浪襲的怒吼,胤zhēn呆呆的瞅着眼前的場景,心思飄到了很遠很遠,想了很多很多,官**民反這個詞,頭一回,這麼清晰的、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中,打下了無可磨滅的印象。
“四哥,我們該怎麼辦!”引章急得心裡要冒火,但胤zhēn在此,還輪不到她說話做主的份,她可不想自討沒趣。
“你看呢?”胤zhēn卻盯了她一眼反問。
引章氣血上涌,衝口道:“咱們自然不能就這麼走了!”而且,假如對方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就算躲,他們也躲不過去。
“你說的不錯,咱們決不能就這麼走了。”胤zhēn揹着手,身子挺得筆直,說的很慢,一字一字緩緩出口。他仰了仰頭望着霧白白一片渾濁的天空,緩緩道:“只要撐到下午,大壯他們就該回來了!”
“對,對!”引章的心定了定,忙道:“四哥說的是,我竟忘了這事!李村長!”引章隨即大聲叫住了老村長,將胤zhēn的意思轉達一遍。
李村長猛然醒悟,腦子裡頓時多了幾分清明,揮舞着雙手大喊道:“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他炯炯的目光沉着有力掃過衆人,高聲道:“我們還有大壯,還有趙捕頭!他們已經搬救兵去了,最遲今午,他們就能回來,現在,我們只要堅持兩個時辰,挺過這兩個時辰,咱們就得救了!”
村民們精神一振,又沸騰起來,李村長揮了揮手,道:“時間緊迫,大家馬上回家拿上武器,咱們到三段坡那兒守着,只要守住了那兒,就沒人能衝破我們的家園,傷害我們的親人!大家分頭快去,一定要快!”
衆人幡然醒悟,紛紛叫嚷着“快,快!”、“好,快走!”、“對,對!”一窩蜂散開,飛奔回家,不一刻,匯聚成一條?**諤詰娜肆鰨僮毆靼簦缸懦罰鎰帕叮藕白懦逑蛉紋隆?br/
那兒不僅僅是進村必經之路,更是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有一小段石頭矮牆,原本是護欄,此刻成了很好的掩護。
當胤táng領着手下四十多號人。押着阿恆打馬進村時,就這麼被堵在了三段坡。老村長和村民們看到被押在前的阿恆,更加氣憤。鬥志昂揚,破口大罵不已。也更加相信胤táng一夥來者不善。
老村長痛楚的目光戀戀不捨望着成爲俘虜的兒子,忍不住老淚縱橫,卻咬着牙,硬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胤táng等來至跟前,望着羣情激盪、揮舞着鋤頭鐮刀棍棒喝罵不絕滿臉怨恨的村民,完全一頭霧水,簡直莫名其妙。他手一擡,止住了前進的隊伍,命人將阿恆押到跟前問話。
“這是怎麼回事?”胤táng居高臨下盯着阿恆冷冷發問。
“哼!”阿恆不屑扭頭一旁,根本懶得搭理他。怎麼回事?他問這種話不覺得可笑嗎!他明明跟姓吳的狗官是同一路人,何必還要裝模作樣!
胤táng大怒,臉色瞬間陰沉似鐵,冰涼的眼神盯在阿恆身上,像要把他凍成冰棍。他翻身下馬,揪起阿恆衣領“啪啪!”便是兩個響亮的耳光,陰沉沉狠厲的臉**近着他。漠然道:“爺再問你一遍,這是怎麼回事?”
阿恆嘴角慢慢滲出鮮豔的血絲,他被胤táng緊緊揪着衣領,憋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想冷哼一聲,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下意識掙扎着,斜着眼角瞅了瞅胤táng,又將眼光移向一旁,彷彿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在你們村裡?”胤táng搖晃着他,厲聲道:“他們人呢?在哪?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
阿恆被他吼得耳朵發炸,眼前一陣眩暈。他腦子一熱,衝口大叫道:“沒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也沒有!要打就打要殺就殺隨便你,你們休想找到他們,休想!”
胤táng心中又喜又懼,更不知自己該喜該懼,他的身子情不自禁一陣一陣發起抖來,另一手緊緊握成拳,握得指節發白,骨節咯咯作響。
他猛然將阿恆往地上一推,喝道:“給我打,打到他說爲止!”
“是,爺!”隨行親兵哪裡客氣,如狼似虎搶上前來,看也不看,往阿恆身上、頭上、臉上、腹部、腿腳你一腳我一腳又踢又踩又踹,將個阿恆打得慘叫連連,滾得一身的泥草塵土。
“九爺,再打人就死了,此事不吉,不如慢慢拷問,找到主子纔是正經啊!”阿青看得十分不忍,上前低聲向胤táng說情。習武之人對血性之士多少有幾分佩服,眼見阿恆十分不屈,被打成那樣都咬牙悶哼而不是殺豬般的慘叫,阿青忍不住對他起了幾分同情。
胤táng依舊面無表情,卻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停”字,他盯着鼻青臉腫,疼得五官扭曲不像樣滾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阿恆冷言道:“這下,你總該說點什麼了吧?”
阿恆呻吟着,喘息着,根本連呼吸都一陣一陣的抽痛,渾身無一不痛,五臟六腑無一不難受,整個身體與靈魂就像放在疼痛的苦海中熬煮一般,哪聽得清胤táng說什麼,就是聽得清,那也沒有力氣回答。他大口大口喘着氣,閉着眼,半響才艱難的支撐着擡起頭來,瞪着胤táng,哆嗦着脣……
三段坡的村民們看到阿恆捱打,他們的怒火燃燒得更盛了,一個個呀呲欲裂,摩拳擦掌,血液沸騰,叫罵聲更高更響了!不知誰吼了一聲“***狗官,鄉親們,咱們跟他們拼了!”
“拼了!拼了!”人羣騷動起來,數人高舉着棍棒鋤頭就要往下衝。
“都給我站住!”在後邊的胤zhēn和引章見起了混亂慌忙過來,胤zhēn沉着臉大喝道:“都站住!誰也不許去!人家手裡有刀有劍有長弓,你們想送死嗎?”
“可是他們這樣折辱阿恆——”二牛瞪紅了眼,急吼吼道。
“難道你以爲你衝出去就能救他?”胤zhēn冷笑一聲,道:“到時候弓箭一起招呼,被他們趁機打開缺口,這全村人的性命還要不要?”
“都站回去,站回去守好了!”老村長臉色紙一樣雪白,顫巍巍的聲音中壓抑着無盡的痛楚,他梗着舌頭一字一字道:“四公子,說的對,我們要。聽——四公子的!”話音剛落,他身子一晃,身不由己向後倒去。“噗”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老村長!”、“村長!”
村民們大驚,搶着上前扶着他,驚慌失措的人羣中響起了低低輕輕慘慘然的啜泣聲。
“都守好自個的位置!不許亂。站回去!”胤zhēn又是一聲大喝,衆人一怔。離開缺口的青壯年們慌忙站了回去,情不自禁有些怨起胤zhēn來。
引章亦已搶步上前,用手絹替老村長拭去嘴角血漬,探了探他的呼吸,捏了捏他的脈搏,輕輕替他拍着後胸,大聲道:“大家不要慌。老村長只是着急悲傷氣血攻心而已,休息一陣子就好了,沒事的!來,李二嫂、三嬸,你們扶老村長到後邊休息休息!”
聽引章這麼說,衆人的心稍稍安定,不約而同鬆了口氣,感激的望着引章,向她道謝不已。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如此兇殘!”引章不由搖頭嘆氣。因爲好奇心驅使,她不覺靠近前去,向遠處張望。
引章身子突然一僵,腦子裡“轟”的一下。半邊身子發麻,眼睛發直,整個人呆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了!她的心猛烈的跳起來,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她閉上眼睛甩了甩頭,睜開了再往那看,咬了咬脣,暗暗掐了掐大腿。幻像沒有消失,咬了掐了也會痛,這是真的,不是做夢,絕不是做夢!
那個挺拔硬朗的銀白身影,哪怕離得再遠、再模糊,她也絕不會認錯,因爲這是她的丈夫,是她一心一意要找的人,是她最愛最依戀的男人!
引章大喜過望,怔怔的望着他,她想要飛奔過去,偏偏腳下一動也動不了,她想要大聲呼喊他,偏偏喉嚨裡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你發什麼呆,快退到後邊去!”胤zhēn沒好氣瞪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拉扯了過來。再怎麼說她是他的弟媳婦,如果兩人在一塊麪對危險時,他好端端的,她卻受傷了,說出去怎麼好聽?
“四、四哥”引章這才舒了口氣,感覺呼吸又順暢了,全身血液又重新暢通了,就是舌頭還有點大,說話也吃吃艾艾的,她指着那抹人影,吃吃道:“您,您瞧,瞧那——”
胤zhēn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身子也是一震,不由得“啊!”的一聲低呼出聲“老九,那是老九!”
“是,是胤táng,是胤táng來了!”引章突然歡然笑起來,道:“大家都收起兵器,都收起來!這是一場誤會,誤會而已,這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她說着就要往下衝。
胤zhēn眼疾手快用力拉住了她的胳膊,瞪着她道:“你做什麼!刀劍無眼,這會子他未必看見你!”
引章一愣,猛然分開諸人撲在低矮的石牆上,揮舞着雙手大叫道:“胤táng,胤táng!胤táng!是我,是我啊!胤táng!”
胤táng猛然擡起頭來,望着那嬌小的身影,側耳細聽,是她的聲音。阿青也聽見了,指着上邊粲然道:“九爺,九爺!您瞧,是主子,是主子啊!主子好好的,好好的呢!”
“是,是她!”胤táng顧不得什麼,低啞着嗓音喃喃喚了兩聲“阿章,阿章!”一陣風奔上前去,引章見了哪裡還管什麼?也不知哪裡來的那麼大勇氣,毫不猶豫打掉胤zhēn的手,大叫着“胤táng!”奔下坡去。諸人怔怔的瞧着,一時有些傻眼。
“胤táng,真的是你,真是你!”引章嗚咽着投在他的懷抱中,拼命的磨蹭着,這一刻,被他有力的臂彎緊緊抱着,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突然覺得鼻子發酸,心裡也泛泛的又酸又甜又涼又澀起來。
“……”胤táng不說話,只是緊緊抱着她,恨不得將她揉搓進自己的身體裡,他低頭埋在她頸窩中,嗅着,吻着,輕輕啃噬着。多少擔驚受怕,多少夜不能寐,在這一刻,終於通通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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