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酒店接衆人的是英雄酒吧的那個光頭主持人,直到現在,黃雀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着庫魯。
“泰桑先生怎麼沒來?”尚關得到了趙道途的意思,詢問着庫魯。
庫魯笑了笑,“泰桑先生已經在帕瓦鎮等候呢!”
趙道途心中一動,現在的泰桑肯定對自己等人是十分重視的,可他卻只派庫魯前來,而自己卻要在帕瓦鎮等待,看的出來,他對於今天的這場拳賽更是十分的重視。
趙道途對着尚關使了個眼色。
尚關跟他相處也有段日子了,頓時會意,繼續用泰語說道:“五十萬一場的比賽,泰桑先生還真是大手筆啊?”
庫魯一笑,當即順口說道:“那能呢,要是找不到合適的拳手,誰捨得玩這種大賭注的遊戲?”
說完之後,立馬覺得不妥,趕緊住口。
趙道途卻是一笑,果然,這個泰桑也是想讓小丟在他的手上幫忙多賺一些,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冒險,畢竟小丟強悍,別人的拳手那也不弱啊。
去帕瓦鎮的路並不算好走,接近一個小時,汽車才緩緩的開入了這個小鎮,正如黃炎說的一樣,這個地方妓女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汽車一路從帕瓦鎮的街道上駛過,兩邊就是接連不斷的霓虹燈,一個個站街女豪放無比的站在門口,有的抽着煙,有的低着頭,還有的乾脆就直接攔車,拉客。
混亂,骯髒,這是這個小鎮最真實的寫照。
汽車一路前行,在一棟廢棄的建築物門口停頓了下來。
衆人下車,門口有幾個粗壯的漢子立馬就迎了上來。
光頭庫魯也趕緊迎了上去,一陣嘰裡呱啦之後,衆人就跟隨着往裡面走。
黃雀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的環境,路燈不亮,道路不平,選在這樣的一個鬼地方打拳,當真是隱秘非常。
在黃雀等人進去不久,一輛黑色的汽車也是悄無聲息的開了過來,在見到了門口的守衛之後,卻並沒有停頓,直接開了過去。
這棟破爛的建築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廟宇,泰國什麼都不多,唯有兩樣最多,一是廟宇,再一個就是人妖。
廟宇一直以來都是泰國人的精神支柱,可落在帕瓦鎮的廟宇就沒有這樣的好待遇了,這個小鎮的好人早已經走的精光,留下來的只不過是一些妓女跟吸毒者,當然,還有好幾股天天惡鬥的黑勢力。
穿過三個天井,前面漸漸的出現了亮光。
衆人跟着門口的守衛走了進去,到達了一處大堂。
大堂是臨時接起來的電線,地上已經被收拾出一塊很大的地方,可看起來還是髒亂不堪,在大堂的另外一頭,則是堆滿了廟宇破爛倒塌留下來的木頭。
此時,泰桑就坐在不遠處,見到黃雀等人而來,高興的站了起來。
“趙先生,你總算來了!”
趙道途笑了笑,輕聲道:“泰桑先生,你不親自去接我,實在是不給面子啊!”
泰桑趕緊搖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一次實在是太忙了。”
“呵呵,開玩笑的啦,對了,五十萬泰銖一場,你不會忘吧?”趙道途笑着說道,越表現的貪,才越符合賭徒亡命徒的心理。
趙道途知道,演戲就要一直好好的演下去,要做一個合格的演員。
黃雀看了看泰桑,接着將目光轉向了其他人,在大堂的北面坐着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精瘦無比,頭髮希拉,雖然如此,卻顯得十分的有精神,在他的旁邊站立着七八個膀寬腰圓的粗壯漢子,而在這些人的中間,則是一個身穿紅色短褲光着大腳的泰國人。
這個傢伙,短髮,兇眼,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雙手纏着麻繩,緊緊的拽着拳頭,個子大概在一米八上下,顯得孔武不凡。
黃雀心中一愣,這個人,他似乎在這幾天的資料中見過。
祭西,泰國人,今年二十七歲,六歲開始學拳,十八歲的時候拿過全國泰拳冠軍,黑拳生涯,五年。
二十七歲,那可是一個人的黃金年齡,加上這個傢伙是從小學拳,而且還有五年的黑拳生涯,不管是從實力還是經驗上看,都是不可小覷的。
黃雀再次想到了關鍵的一條,祭西,手上已經揹負了十二條人命,也就是說,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已經打死過十二個對手,至於重傷的,那就無法統計了。
黃雀再次看着他,這個傢伙的眼睛始終盯在小丟的身上,戰意盎然。
“泰桑,這就是你們酒吧的那個小子?好像不是很能打的樣子啊。”精瘦無比的老頭突然看着泰桑,笑着用泰語說道,看的出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
尚關此時此刻倒像是一個盡職的翻譯,不斷將場中的泰國話翻譯成中文,告訴給黃雀小妖趙道途三人。
至於小丟,他什麼都不用想,他只要專心的打好拳就好。
“怎麼?安畢先生,懷疑我拳手的實力?”泰桑也是笑着說道,他這一次,是真的咬着牙來打這一場的,雖然知道小丟強悍,可對方的拳手可是祭西啊,這在黑拳界,可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當然,這些人物的出名也僅僅是限於這種中級拳賽的賽場上,至於那些超級富豪們超級大哥們手下的高手,那一般都是隱秘萬分的,別說一些市面上的資料,就是連他們是男是女是人妖你都不知道。
什麼都給你掌握了,還要賭個屁啊,賭拳,賭的不也是心跳麼?
名叫安畢的老頭擺擺手,“每一個拳手都是讓人尊重的,我不曾懷疑過泰桑你的拳手實力,我只是對你的錢有些可惜,當然了,對於你那個年輕拳手的性命,我也相當惋惜,我們的祭西說了,他最喜歡跟新秀過招!”
聽的出來,小丟這個狼牙的外號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開來。
樹大招風啊,每一個後起之秀都是對拳手們的威脅,所以,祭西這個混蛋是十分樂意殺這種人立威的。
“泰桑先生,告訴他,可以開始了,我們打完還準備回曼谷吃夜宵呢!”趙道途大大咧咧的說道,隨即又看着泰桑,“泰桑先生,五十萬泰銖別忘記了!”
泰桑點點頭。
精瘦的老頭安畢也瞬間停住了笑容,在自己的隨從手上拿過了一根比他嘴巴還要粗的雪茄,死死的塞進了口中,抽了起來。
這老傢伙,都這幅小身板了,還抽,估計也抽不了幾年。
地下拳,沒有拳臺,也沒有束縛,中間一塊大大的空地,那就是小丟跟眼前這個祭西發揮的場所,對打當中,不限規則,一方躺地不起或者死亡爲輸。
這些規則,黃雀剛接觸這個,就已經輕鬆的記下了,不是因爲黃雀的記憶力好,而是因爲這些規則實在是太簡單了,說白了,就是誰能夠弄倒或者弄死對方,你就是勝者。
這也是地下拳賽的魅力所在,拳擊賽,不能用腿,不能打胯下要害,別的比賽,這樣限制,那樣限制,終究都不爽,全身心的投入戰鬥,用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去攻擊對方,這樣才能讓所有人熱血沸騰。
“開始吧!”安畢也有些等不及了,他這一次跟泰桑整整賭了一百萬泰銖,所以,泰桑自己也擔心的很,萬一輸了,除掉給小丟的五十萬,他可要整整的輸掉一百五十萬啊,泰桑,可沒有很多個一百五十萬。不過,人不冒險,又哪裡來的回報呢?
祭西十分傲慢的走上了中間的空地,小丟也是脫掉了身上的運動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走了過去。
一百瓦的白熾燈泡懸掛在中間,照着每一個地方,沒有太多的觀衆,沒有絢麗的聚焦燈,卻讓這一切變的更加的殘酷跟可怕。
不死不休,這就是地下拳賽的終極規則。
泰桑也點燃了一根雪茄,不管如何,氣勢上總不能輸給了那個安畢吧,不過這個傢伙點火的手卻不覺的顫抖了起來,他甚至都忘記,點火這種事,本來是庫魯應該做的。
祭西率先動了,他有些急不可耐的將小丟打趴在地上,而泰拳的剛猛霸道也是瞬間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展現了出來。
出拳,出腿,速度跟力度都達到了一個狠辣果斷的標準,小丟輕閃身體,躲過了祭西的兩次攻擊。
祭西再次上前,拳頭,手肘,拼命的向着小丟襲來,小丟一一閃避,在祭西膝蓋猛擡,就要爆射而出的一剎那,臭小子終於動了,他的身子往前,一腳死死的踏在了祭西的光腳之上,接着握緊拳頭一下子狠狠的砸在了祭西的大腿上。
“光腳,是你們泰國人的風格,可不是我們中國人的風格,小丟,就該這樣打!”黃雀,看着小丟這種取長補短的攻擊方式,一陣叫好。
祭西一下子受到了兩次攻擊,而且兩次攻擊都是在他最軟弱的位置之上,頓時痛的嘶牙咧嘴的後退兩步。
安畢猛的一陣咳嗽,這老傢伙,是直接被煙給嗆到了。而泰桑呢,卻是微笑連連。
祭西的光腳在地上狠狠的搓揉了幾下,口中一陣怪叫,惱羞成怒的怒吼而上,小丟看的真切,躲避,閃避,在祭西泰拳出肘的一瞬間,他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祭西的右腋之下,在祭西吃痛臉部變形之際,鋼拳已經變成了刀手,又是一把砍在了祭西的脖子之上。
速度,快而狠!
在曹老爺子沒死之前,小丟只會聽曹老爺子的話,在曹老爺子死後,他只聽黃雀一人,黃雀說過,要狠,很狠,要狠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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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西沒想到小丟的速度如此之快,連番受到攻擊,已經是怒火中燒,可他剛剛擡起右腳,小丟的腳尖已經是再次的襲了上來,死死的踢在了他的側面腳骨之上。
祭西彎下了腰,這個時候的小丟卻是突然膝蓋前頂,死死的撞擊了過去。
祭西的身子一下子摔出了三米開外。
安畢將雪茄從口中拿了出來,他不再狂妄了。
而泰桑,卻極其舒坦的狠狠抽了兩口,濃煙將這個傢伙的臉部都全部淹沒。
“趙先生,你要不要來一根?”泰桑笑了。
祭西再次站了起來,雙腿一蹬,衝向小丟,在接近小丟之際,身子猛的就是一提,雙膝狠狠的撞擊過來,可他快,小丟更快,翻身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膝蓋之上。
祭西整個人在空中失去了重心,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這個時候的小丟卻沒有停止攻擊,反而是加快的奔行,死死的踹在了祭西的胸口。
祭西一聲慘叫,仰面朝天,脊背跟膝蓋擦着地面一陣滑行,拖出了兩條觸目驚心的血路,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地面上,粘着這個混蛋碎皮碎肉的血路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直到此時,安畢老東西才知道,他手下的祭西,對於英雄酒吧一鳴驚人的這個新秀來說,真的是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