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重磅炸彈,黃海林今天晚上所說的每一件事情都猶如平靜的水面上丟下了一個愛國者導彈,波濤四濺。
四塊寶玉,衆人一直認爲出現的只有涅槃玉一塊,而紅顏玉的線索卻是在海枯石爛匙的裡面,他們誰都不會想到,第一塊寶玉其實早已經進入了黃雀的體內。
看着黃雀目瞪口呆的表情,黃海林又是苦澀的一笑,“雀仔,你不用驚訝,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爲除了這個,沒人能夠找得出理由,加上曹老爺子臨死前神神秘秘的對你講的那四個字,我很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看來,我當時的猜測沒有錯,穿腸玉的確會在驢卸磨出現,不過,我卻不是那個有緣之人。”
黃雀整個人都有些傻了,他一直很想弄明白自己身體的原因,在傾城市的時候還曾經去過醫院檢查,可是卻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後來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更是無瑕去顧忌這一切,而現在,黃海林竟然說自己身體的裡面就是有穿腸玉,這怎能不讓他震驚?黃雀細細的回想着當初發生的一切,在他被那條所謂的龍吞進嘴巴里面的時候,是好像有什麼地方衝進了他的肚子裡面,難道就是那一刻,穿腸玉融入了他的身體?
黃雀正想着,黃海林卻是再次說話了,“雀仔,從驢卸磨出來之後,瘸老七受了傷,留在了烏穆圖,我跟魁武先回家,留下了你跟小丟在那裡照顧,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機緣巧合的事情,會讓所有的事情發生改變,瘸老七上次從烏穆圖帶回來的那個麒麟香爐,其實是他從韓昆的手上偷來的,所以,在烏穆圖發現了韓昆之後,他們立馬報復,不是你們兩個,瘸老七早就死了,而你身體裡面有了穿腸玉,加上小丟的身手竟然大鬧了人家韓昆的軍營,而且從裡面奪到了鬼斧寶盒!”
這段經歷黃雀自然不會忘記,現在經黃海林一提起,他似乎也想到了當初的那個時候,不過黃雀這個時候想到的不是驚險萬分,他只是在想,如果當初他不將這個盒子帶出韓昆的軍營,那麼現在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見到鬼斧寶盒之後,我的心中十分的震驚,不過,我還是拿不定主意,所以,那天晚上我叫你去請了趙道途,現在想想,我當初叫趙道途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如果不叫那個老傢伙,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鬼斧寶盒的事情,老傢伙過來了之後,我不斷的觀察他的臉色,老傢伙雖然喝了酒,可我還是是一臉就從他震驚無比的表情中看了出來,這個盒子很不簡單,而後,趙道途又故意不將鬼斧寶盒四個字說出他,他只是說那是魯班盒,可是我其實很早就已經知曉,魯班盒就是鬼斧寶盒,我整個人都興奮無比,而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黃海林說道這裡,似乎煙癮又犯了,他問黃雀要了最後一根菸,再次說道:“其實很早以前就有人說過,其實四塊寶玉的出現是伴隨有緣之人的,雀仔,你難道沒有發現,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扯上關係了嗎?你去了驢卸磨,穿腸玉出現,你去了韓昆的軍營,帶出了鬼斧寶盒,而後面,你又接觸到了海枯石爛匙,那也是紅顏玉的線索,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確定,雀仔,你就是那個命中註定的福緣非淺之人,也就是說,四塊寶玉如果要出現,一定會伴隨着你的存在,換句話就是,如果要找到四塊寶玉,盯着你,就行了!”
黃雀全身一震,福緣非淺,趙道途以前也跟自己說過這些話,看來,在很早之前,這兩個機關算盡的傢伙就盯上自己了。
黃雀感覺很諷刺,在黃雀沒有知道這一切內幕之前,他們,一個是自己的大伯,一個是自己最相信的二叔,可現在呢?他們一個是狼子野心,一個是利慾薰心,爲了達到目的,他們都是一個德行,不擇手段。
黃海林重重的咳嗽,他咳出的鮮血已經變了顏色,黃雀看着他,心中一片難受,即便到了此時此刻,黃雀心中其實還一直沒有變,他還是放不下,牀上那個垂死掙扎的人,還是他的二叔。
這份感情是永遠割捨不了的。
“抱着這樣的想法,在你跟劉金銀去了西山之後,我就一路跟隨,聽見那個日本女人遠藤希子說關於敵國玉的事情,我就更加的激動了起來,加上季峰也在場,我更加認定,只要跟了你,就一定會發現其他的四塊寶玉,可惜的是,西山之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東西,不過,卻也讓我多了一個身份,在那個西山旅館老闆被你們制服了之後,我潛入了他的房間,然後將他引了出來,將他殺死,除此之外,我還在他的房間裡面奪取到了另外一塊幽冥令,在我看來,西山,那可是一個好地方,這些年,不斷有人在西山尋寶,而且,根據那羣日本人的線索,好像敵國玉就在西山,加上你跟劉金銀的到來,我的心裡也似乎更加認定了這一點,不過,我最終還是沒有打聽到敵國玉的下落。”
黃海林頓了頓,又再次的說道:“看到你們回到了傾城市,我也跟着一起回來,這個時候,我竟然發現韓昆跟吉猜兩個人竟然也循着瘸老七的線索來到了傾城市,不用說,這兩個傢伙來到傾城市,肯定是爲了當初的鬼斧寶盒,我當時心中是這樣想的,在我看來,他們來到傾城市,那叫着自找死路,自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有揚奇虎這個傾城一哥在,即便韓昆來的人再多,他也是沒有絲毫辦法的,可隨即我突然就想到,這或許是我的一個機會,所以,我率先跟他們取得了聯繫,然後準備了一個仿製的鬼斧寶盒將他們約到了賓館,故意的放下身段,帶着一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姿態,他們兩個傢伙果然中計,在我看來,鬼斧寶盒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而且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已經對趙道途有所懷疑,就這樣,我在交給他們仿製的鬼斧寶盒之後,就徹底的失蹤在你們面前。”
“你是想一個人默默的行動,找到能夠打開鬼斧寶盒機關的人,然後取出裡面的涅槃玉?”
黃雀問了一句。
黃海林點點頭,“不錯,只有這樣,只有用這樣金蟬脫殼的方法我才能夠有時間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所以,你根本不顧我們的感受,也根本不顧巖姨的感受?”黃雀幽幽的再次問道。
黃海林的臉色黯然,“不錯,那個時候,我的確誰都沒有考慮,可我沒有想到你會爲了我千辛萬苦不顧一切的去到曼谷,雀仔,在這件事情上,二叔感覺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跟奇虎。”
“你對不起很多人!”
黃雀緊緊的盯着黃海林。
黃海林低着頭,他捂着胸口,過了好一會,又擡了起來,緩緩的說道:“後來趙道途這個傢伙爲了將我逼出來,就千方百計的想讓十月楓處於江湖道的風口浪尖,他殺孫海紅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而後,他又機關算盡。”
“所以爲了提醒我,你就給我打電話?”
黃海林點點頭,“到了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發現,雀仔,原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說的不好聽,如果你那個時候放棄十月楓,你一點事情都沒有,可是你沒有那樣做,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感覺不安,後來,李二也來到傾城市,他綁架了張卓的兒子,我就剛好將計就計,隨即就通知你,讓慕容晴來給我解開鬼斧寶盒。”
“你一切都做到了。”
黃雀的這番話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嘲笑,他真的感到很難受,他一直認爲黃海林是失蹤,可沒有想到到頭來,這真的只不過是黃海林的一個陰謀。
黃海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說話也變的有些呼吸急促了,可他還是咬着牙,“我終於意識到了我再失蹤下去,你一定會出事,所以,我就想通過黃泉鬼都拍賣掉鬼斧寶盒,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會平息,而我又怕你還不知道趙道途這個人的兩面三刀,所以,在黃泉鬼都的時候就用老喜的身份通知你,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黃海林,將所有的事情都講述完畢,整個人瞬間好像輕鬆了不少。
就跟一個罪犯交代了所有的罪行一樣,黃海林現在能夠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等死。
“值得嗎?”黃雀擡起頭,看着黃海林。
黃海林搖搖頭,苦澀的一笑,“雀仔,爲了四塊寶玉,我丟掉了親情,丟掉了人性,也丟掉了自己的生命,值得不值得……”
黃海林停止了自己的說話,他顫抖的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了兩樣東西,是兩樣拿出去就能夠驚世駭俗的東西,一樣是熱血圖,還有一樣,就是那傳言能夠有着起死回生功能的涅槃玉。
黃海林就要死了,可現在,即便有起死回生的涅槃玉又能如何?或許傳言有真有假,有實也有虛,如果涅槃玉真的能夠起死回生的話,那麼,以前擁有他們的主人爲什麼還是最終會變成一捧黃土呢?
“雀仔,這兩樣東西交給你們,我已經不需要了,現在,我只想聽你叫我最後一聲二叔!”
黃海林的口中溢出了一灘鮮血,不過,那已經不是鮮血,而是污血,他的身體不住的起伏,他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焦急。
他現在,也只能對黃雀提出要求,至於王炮,他根本沒有資格提,一個一己私慾拋棄了妻子兒子的男人,他有資格嗎?答案是肯定的,他沒有。
整個房間安靜一片,衆人能夠聽見的好像只有黃海林的胸膛不斷的起伏之聲,他整個人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邊沿,回天乏術。
黃雀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心情,他只感覺很痛很痛,他不想看到這一幕,而這一幕卻已經是殘酷的發生在了他的面前。
“二叔……”黃雀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