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沫汐也不客氣,撂開面紗的一角,大大咧咧的吃了起來。
狼吞虎嚥的模樣彷彿幾天沒有吃東西一樣。“好吃,真好吃!”吐字不清的讚美道。
卿風塵偶爾爲柳沫汐夾菜,自己卻紋絲不動,含笑的看着柳沫汐爽快的吃相,灑脫豪放的動作勝過那些注重儀態,嬌柔做作的大家閨秀。
他覺得這是最可愛的吃相…
“沫兒,可以叫你沫兒嗎?”在柳沫汐吃的正香的時候,卿風塵突然冒出這句話。
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以往的自信在這個女人面前好像都不起作用,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柳沫汐豪爽的大手一揮,夾了一隻雞腿啃咬。
“亢(當)……然……扣(可)已(以)”吐字雖模糊不清,卿風塵卻聽的一清二楚。
“沫兒爲何不將斗笠拿下來,難道還怕我劫色麼?”卿風塵奇怪的看着柳沫汐頭上的白色斗笠,整個樣子包的嚴嚴實實,語氣間還不忘調戲一番。
桌上的飯菜被柳沫汐席捲一空,怡味軒的飯菜果然爽口入味,當的上御廚的手藝。
見卿風塵並未動筷,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吃,桌上的殘羹剩飯讓柳沫汐不好意思起來。
被問及斗笠,柳沫汐順手拿了一塊手帕擦了擦嘴,水眸浮動,看着對面好奇的美男子,笑道:“陋顏,怕把你嚇着!還是以後再說吧!”
卿風塵見柳沫汐並不想揭開面紗,也不強求。
他相信總有一天夕沫會敞開心扉自願掀開面紗的,卿風塵心中篤定道。
從袖中拿出一塊小巧精緻的牌匾出來,上方標誌着一個“卿”字,遞給柳沫汐:“以後只要你拿這個牌匾出來給掌櫃看,隨時想來都不用給錢!”
還有這好事?柳沫汐覺得自己賺大了,秉着白拿白不拿的宗旨,柳沫汐毫不客氣的收入囊中,好哥們的拍着卿風塵的肩膀:“風塵,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謝謝啦!”
心中還暗喜:以後可以來白吃白喝了,果然是有錢人,出手就是不一樣!
卿風塵絕對想不到這次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再多年以後,再次相見,已物是人非,當時的狂傲自信最終得不到佳人的心。
天字雅閣中,房間只剩下卿風塵和卿顏兩人,柳沫汐拿到牌匾後便帶着小硫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打包,說帶給自己奶孃嚐嚐。
卿風塵忍俊不禁,也隨柳沫汐去了。
“少爺,老夫人帶了口信,說你再不回山莊,她就跳河給你看!”卿顏無可奈何的說道,同情的看着一身不羈的男人,彷彿沒有什麼東西栓的住他的腳。
卿風塵挑了挑眉,冷漠的回道:“讓她跳吧!”
卿顏不由得伸出大拇指佩服一番,只有少爺才能降得住老夫人那隻母老虎啊。
不過……眼中閃過絲不懷好意,有種看好戲的語氣在裡面:“聽說老夫人帶了個漂亮姑娘回來,甚是喜愛,似乎想將她納位兒媳婦,我們的少夫人……叫少爺回去似乎就是爲這事呢!”
“派人回信:就說本少爺已經找到未來少夫人了,讓她別多管閒事!”冷冷的聲音含着一絲惱怒,此時的卿風塵就像變了一個人,冷漠、絕情。
少爺又變回冷漠的樣子了,是不是那個公子,少爺纔會敞開心扉,變得開心起來。
“少爺,你不會說就是那個公……小姐吧?聽福伯說你竟然把做給未來少夫人的霓裳玉衣給了她?少爺,你別嚇我啊,那個女人長的什麼樣都不知道。”卿顏腦海裡一下子閃過帶着斗笠的女人,卿風塵還沒回答是不是柳沫汐,卿顏一股腦的說出來。
卿風塵既沒點頭也沒搖頭,桃花眼璀璨奪目,漆黑的眸子高深莫測,似笑非笑:“有何不可!”
從怡味軒出來後,柳沫汐的心都還不能平靜,她就奇怪如此絕世風華的男人怎麼就給她告白,更奇怪的是當時腦海裡一片空白,南宮絕的身影就冒了出來。
柳沫汐屬於典型的感情白癡,她還沒反應過來對南宮絕是什麼感覺,她的印象中是兩人很難得有平心氣和的相處過。
柳沫汐甩了甩頭,不對不對!她喜歡的是雅這樣溫文爾雅的男子,又溫柔又體貼入微,對!她心中只有雅。
柳沫汐點點頭,心中肯定的說道,腦海中團團漿糊似乎理清了般,說不出的輕鬆暢快!
“小姐,你怎麼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啊,病了嗎?”單純的大眼撲閃撲閃的,右手貼在柳沫汐的額頭上,左手貼在自己額頭上,小臉糾結成一團:“沒道理啊,溫度正常啊,難道不是發燒麼?”
柳沫汐翻了個白眼,廢話,她當然沒發燒,自己又沒病。拿下小硫的手“當然沒病,快點回府吧!小心晚了回去被南宮絕這隻老虎發現喲!”
柳沫汐的話徹底唬住了小硫,小硫也不再問柳沫汐爲什麼,一下子慌了腳,急急忙忙拉着柳沫汐往相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