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馬建中的公司遷移到京市後,孔銘揚面上沒什麼反應,但在牀上,丫的,卻已是連着好幾個晚上沒讓蘇青睡過一個囫圇覺,禽獸氣勢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蘇青放下狠話,再這樣下去,以後別想碰她,二爺見媳婦發怒,這纔有所收斂。
清晨,蘇青打着哈欠,對着鏡子穿衣服,眼簾下一片青紫,一看就知睡眠不足,擦了點粉,這纔沒那麼明顯。
“媳婦,外面天冷,晚些再出去吧。”正穿外套時,孔銘揚在旁小心翼翼地詢問。
“現在是春天,能有多冷,我穿着厚外套呢。”蘇青依舊扣着釦子。
“那……天氣預報上不是說,這兩天有倒春寒嗎?你晚上也沒休息好,加上這段時間你又特別愛睡,要不咱再睡會?”
蘇青斜了某人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晚上要不是你,我至於睡不好嗎?你再這樣,我就睡到小白屋裡去。”
“小白都是男子漢了,你睡到他屋裡算怎麼回事啊,兒子也需要私人空間,你打擾兒子休息不說,他還以爲我們怎麼着了呢,現在的孩子,心理特別脆弱,一不小心,就容易產生不好的陰影。”孔銘揚慢條細理地講着歪理。
“我不需要私人空間,我最喜歡與老媽一起睡,纔不會產生陰影。”小白突然從門邊探出頭來擦嘴道,巴不得你們鬧彆扭呢,這樣老媽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死小子,就知道拆你老爸的臺。
孔銘揚虎着臉,“平常怎麼教你的?懂不懂禮貌啊?進門之前,先敲門不懂啊?”
小白有這麼多長輩給他撐腰,他纔不怕他老子呢,冷哼了聲。
“你們門沒關,怎麼敲?大人就是這樣,在外受了氣,只會逮着小孩子出氣,怪不得現在的小孩都抑鬱,自閉,對了,老媽,外婆說家鄉的馬叔叔來了,馬叔叔人好嗎?會給我買好吃的嗎?”
“好什麼好,上學都要遲到了,你太爺爺在外面等着你呢,趕緊去上學。”孔銘揚臭着臉將兒子支走。
回頭,又裝着一副虛弱的樣子,拉着蘇青的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你看我是不是生病了,軟弱無力,全身發燙。”
蘇青的手,剛觸到他皮膚,頓覺一陣滾燙,心想難不成真生病了?
不該啊,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就沒見過他生病,再說,以他的體質,還有昨晚生龍活虎,恨不得將她做死在牀上的架勢,怎麼可能就生病了呢?
不經意間瞄到某人充滿情,欲的眼睛,暗暗罵了一句禽獸,真是,不分場合時間地發情。
抽出被握着的手,淡淡地道:“我正說讓你送我呢,既然你生病了,那我只好叫司機送我去了。”
孔銘揚一聽,眼睛頓時一亮,低落到角落的心頓時又活躍起來,忙攬着蘇青的腰,“沒事,沒事,我體質好的很,這些小病我還不放在眼裡,說不定出去風一吹就好了。”
蘇青嘴角抽搐,人家的病是吹不得風,到了他二爺身上,就成了靈丹妙藥了。
不就是不想她去見馬建中嗎?前段時間,還說不放在眼裡,現在人還沒見,就吃味成這個樣子,不過,看到他因自己緊張兮兮的樣子,心裡頓覺暖暖的。
車停到一棟大廈門口,孔銘揚給媳婦整整衣服,在額頭上親了下,囑咐道:“上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等蘇青的身影消失在大廈裡面,車內二爺的臉也陰了下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幫我查查馬建中這個人,越詳細越好。”
其實,孔銘揚心裡跟明鏡似的,馬建中在蘇青的心裡,可不同於周放,杜翰東這些朋友,有着不一樣的地位,但同時,他也知道,那不牽涉到感情,或說感激還算合適些。
不過,人家馬建中可不這樣想啊,幾年前他就看出來了,這傢伙對他媳婦懷着異樣的心思。
一方面是他防的緊,另一方面是這馬建中有所顧慮,所以纔沒敢表明。
要不是他孔銘揚出現,還真說不定,現在站在蘇青身邊的,是這人呢。
對於一個對他媳婦有着異樣心思的男人,你說他能靜下心來嗎?更何況他二爺本就是個心眼再小不過,人再霸道不過的人。
孔銘揚在車內東想西想之際,蘇青已經來到了馬建中的新辦公室。
“馬總,像盛美集團這樣的龍頭企業,請帖咱們要送嗎?”助理唐娜詢問道。
馬建中從一堆文件中擡頭,“送,但,不要給予太多希望。”
“好的,明白了。”唐娜合上記事本,轉身正要離開,就見辦公室門口有位女孩,年紀看起來像還沒畢業的學生,氣質清冷脫俗,連同爲女人的她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請問,小姐找誰?”唐娜帶着公式化的笑容問道。
“我找馬建中。”那女孩淡淡回了句。
“請問,你有預約嗎?”
“誰要找我啊?”馬建中這時聞聲擡頭,當看見門口之人時,頓時愣住了,拿着文件的話,貌似在顫抖,盯着門口,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蘇青?”
起身就要走過來,卻着急忙慌地忘了身後的椅子,差點被椅子拌到在地,趔趄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下。
“我沒想到你會這個時候過來,我原本想,待公司穩定下來,再去找你。”
“大學課程比較鬆,有空閒時間,我就過來看看。”蘇青進來,將手中蠻大的一個竹籃遞給馬建中,蓋着蓋子,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
“你看我這兒,太亂了,你別嫌棄,快坐,咱們都五六年沒見了,你可真是女大十八變,要不是熟悉你的聲音,我都不敢認。”
轉頭又忙對若有所思地唐娜吩咐,“幫我泡杯茶,茶葉用櫥子裡鎖着的。”
“哎。”唐娜應聲去了茶水間。
從櫥子中拿出了一罐陶瓷裝的茶葉,唐娜的心情很難平靜。
從馬建中接手公司以來,唐娜就跟着他了,這櫥子裡的茶葉,並不是公司同一買的,而是馬總自己帶來的。
與別的茶葉不同,它是用一個風雅的陶瓷罐子盛放,一打開來,清香撲鼻,頓覺神清氣爽,更不用說泡完喝道肚子裡,可謂是茶中極品,
如此好的茶葉,她曾想送給家裡人,就跑去問馬總在那買的,可他卻說,這是別人送的,沒得賣,唐娜很是失落,後來,馬總就送給了她一罐。
這種茶葉一般都是款待貴賓,或馬總親近之人,現在居然給一個女孩子……
馬總這些年身邊並沒有走的近的女性,這麼優雅英俊的男士,沒有女人,一度她曾經懷疑,他的性向,可今天,看到他激動失措的舉止,這哪是性向有問題,分明是人不對的問題,想到這兒,心裡忍不住發苦。
這麼些年,她也沒正經談過男朋友,就是因爲,對馬總有所期待,只要他身邊一天沒有女人,她就有希望,只要她在他身邊,默默付出,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可沒想到的是,人家心中早已有人。
當她端着茶水,再次走進辦公室,就聽馬總欣喜的像個毛頭小子,問着那女孩。
“這籃子裝的是茶葉嗎?我那還有呢,你每個月都給我寄,已經夠喝了,就連家裡嗜茶如命的老頭子,每個月都喝不完,對了,昨天我老爸還說,想你了,說讓你到我家去,你要是沒時間,就不用管他,反正都來到了這裡,以後時間還長着呢。”
蘇青倒是沒有推辭,“行啊,改日找個時間,我親自去看望他們。”
馬建中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過她,並一起創業,而馬老爺子更是對她格外照顧,理當上門拜訪。
“茶葉我沒帶,我在這裡開了家茶舍,裡面賣的有,來到這兒,再喝茶,可就要付錢了。”蘇青調侃了句,“給你帶了些水果和蔬菜,還有兩壇酒,你拿回去給伯父,伯母。”
“太好了,等一下,我要先藏起來一些,到了家,肯定就沒我的了,你不知道,自從你來到京市後,每到吃飯,老頭子就要嘆上口氣,這下好了,又能吃上菜了,不過,你放心,喝了你這麼些年的免費茶,以後的茶,我肯定付錢。”
剛開始,馬建中還有些疏離和陌生,聊了會,那種陌生感覺就消失了,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相處的氛圍。
一旁的唐娜震驚不已,原來茶葉是她送的,還有這菜……
“公司有什麼問題嗎?有需要我幫忙的嗎?”蘇清問起了來意。
這些年,兩人倒是有電話聯繫,但關於各自的生活情況,都沒有細問,所以,馬建中並不知道蘇青的情況,心想,就是她再有本事,在京市這種臥虎藏龍的地方,也不過是滄海一慄,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公司剛遷過來,都要有個過渡期,放心吧,你馬哥還是能應付得來的,你要是真想幫忙,後天是公司的開業典禮,你到時能來給馬哥捧場就行。”
蘇青沉思了下,“行,後天我會來的,到時我帶幾個朋友過來給你認識。”
“那太好了。”馬建中還以爲是她的同學,也沒怎麼在意,又接着問道:“你現在怎麼樣?”馬建中其實心裡最想問的是,你有男朋友了嗎,可到嘴邊卻變成這句。
蘇青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突然響了。
接通後,孔銘揚在那邊說道:“兒子的老師,讓我們去學校一趟。”
“嗯,我知道了。”蘇青拿起電話回道。
“你有事就先走吧。”蘇青收起電話,馬建中說道。
蘇青心裡也有些着急,不知道兒子在學校裡又出了什麼幺蛾子,“那行,我先走,後天我會準時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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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剪頭髮,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