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如今已四十不惑的年齡,在外面正是男人大好時光,可在九局這個地方,像他這樣尷尬的年齡,無非有兩個去處,一個就是有一定的領導職務,繼續爲九局工作,第二就是給你一大筆足夠一輩子揮霍的錢退役,好好享受後半輩子。
而他呢,混到如今的主任級別,也算是不易,這些年平穩的日子過多了,心就開始活絡起來,想着多照顧一下家人,他沒有自己的孩子,哥哥家有一個侄子,情知道那熊孩子啥德行,卻還存着一絲僥倖,耐不住大哥和那孩子死纏軟磨,給私下弄了進來,希望在這個氛圍下,有自己帶在身邊教總能教好的,可誰知這孩子剛來就給他捅了一個大簍子。
九局是什麼地方,呆在這裡幾十年了,就連他,很多的地方都還是神秘莫測,而且最忌諱的就是搞那種家族派別,更不用說私下走關係了。
若是被上面知道他侄子靠着裙帶關係進來,他能討得了好?一想到得罪的是個s級別的人,他就想幹脆撞牆死了算了。
所謂s,那是高級保密級別,怎麼可能會有個人資料,估計只有龍局那樣級別的人,纔有資格知道,在這裡這麼些年了,除了今天未曾見面的這個,他還沒見過s級別的人。
而那人卻還被他侄子給當冒牌貨囂張地打發走了,以後的前途,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一切都怪自己啊,俗話說的好,沒有金光鑽就不要攬那個瓷器活,知道那小子沒有那個本事通過考覈,卻偏偏還僥倖地將人弄進來,這下好了,報應來了,連他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你怎麼過來了,橙子和葡萄看不見人,又要鬧騰了。”這雙胞胎兄妹倆,除了她和孔銘揚餵奶會吃,別人餵奶,奶瓶塞到嘴裡都給你吐出來,誰都不行,這毛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兩人要是出去,要麼待在身邊,要麼留一人看着。
孔銘揚轉了一個彎,說:“我先把他們餵飽纔出來,反正接你也用不着多長時間。”看了巖副駕座位上的媳婦揉着眉尖,關切道:“怎麼了?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蘇青嘆了口氣,“壓根就沒見到人……”接着,便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孔銘揚誇張地猛拍方向盤,怒氣衝衝地就要拐回去揍人,“那個旮旯角里爬出來的混小子,竟敢欺負二爺的媳婦,非要揍的他媽都不認識。”
蘇青趕緊攔住這人,低斥道:“行了,別來勁了,我又不是泥捏的人,任人欺負,跟這種品行上不了檯面的人對上,我都覺得掉價,我們不管,自會有人處理。”
孔銘揚其實也不是真的要回去揍人純粹是逗媳婦開心,跟媳婦想的一樣,跟這種跳樑小醜計較個什麼勁,要不了一天的時間,姓龍的就會知道這事。
“媳婦,姓龍的要是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咱乾脆就不理他得了,每次都讓咱們去當聖母,都快成聖母白蓮花了,你看你老公我吧,可是京市聞人喪膽的活閻王,現在居然洗白白成白蓮花,二爺的一世英名啊,算是毀於一旦了。”說完露出哀怨痛惜的表情。
蘇青斜了他一眼,接着視線又放到了燈紅酒綠的車窗外,在保證家人安穩生活的情況下,需要做一些聖母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以前,她也很不瞭解,覺得那些喊着保家衛國捨生取義的人都是腦子跑偏的人,可自從有了孩子,有了溫馨的家之後,就想着給孩子一個平安安穩的環境,不讓他們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這麼想,雖然聽起來有點自私,卻也是她理解保家衛國捨生取義的方式。
視線轉回,看向孔銘揚。
“幹嘛這樣看我?”孔銘揚摸了把臉愣愣地問道。
蘇青坐直了身子,嚴肅道:“剛纔我突然有個想法,咱們孔家處在風口浪尖上,無論有什麼波動,最近受到波及的,肯定是咱們,既然脫不了身,乾脆主動出擊。
我就想,將上次用在杜翰東身上改變體質的藥方,給龍局,然後爲九局招募成員,輸入新鮮有能力的血液,讓那些體質受限制的人也能加入進來。”
“媳婦,那龍局聽了,肯定待樂死不行,可你呢,聖母的光輝越發明亮。”孔銘揚語氣說不出酸澀。
“給你說正經地,給我嚴肅點。”蘇青瞪眼。
“我很嚴肅。”孔銘揚說道,突然似乎想到什麼,“你不會趁機培養這些人吧?”
蘇青點了點頭,心裡的想法永遠也瞞不過眼前這人,“我對他們有知遇之恩,挑些好苗子稍加培養,就是一股在九局的勢力,也算是掌握住九局,人心難測,龍局現在對我們好,但不能保證,他能一如既往地這樣。”
孔銘揚聽了這話,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半天平靜不下來,又是痛惜又是無奈,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經歷,讓媳婦對人性如此懷疑,是的,對人性應該保留幾分,媳婦的想法沒有錯,可他寧願她不要那麼冷靜洞察一切。
深呼出一口濁氣,孔銘揚看了媳婦一眼,“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小心謹慎,有孔家,有我,你可以恣意瀟灑,無憂無路地活着,這些事情應該你男人操心。”
蘇青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扭頭再次看向車窗外,這句話換做是任何女人聽了都會感動,可她除了感動之外,並沒有放在心上,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有依靠男人的經驗。
無所適從,也不敢。
關於婚姻的經營與維持,別的女孩子怎麼想的,她不知道,但從她的視角認爲,感情就像四季交替,不可能恆溫不變,當經過了熾烈的夏天,它總會慢慢冷卻,步入寒冬。
就比如孔銘揚,這麼多年,對她的感情,不見冷卻,反而有越釀越醇,融入彼此骨血的趨勢。
可過去的這幾年,她若是像一個藤蔓,處處依附於他,將他當成自己萬能的鑰匙,那他們的感情,還會如此嗎?
就比如現在,她若真的像他說的那般,什麼事情都有他來扛,會不會有扛累的一天,麻木的一天?
然後,最終一切都無所謂,無趣,那個時候,需要有新鮮的刺激來提醒他生命的活力,那這些新鮮的刺激從你身上找不到時,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不是她想的太悲觀,也不是他質疑孔銘揚的感情,那人將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她一直都知道,可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想要這段感情長長久久,因爲她也愛啊!她也不想失去,纔會患得患失。
況且,失去了獨立,躲在男人背後,那就不是她了。
兩人剛進院子,就聽到一陣咯咯的笑聲傳來,走到近前,猛然間,湯圓和年糕高大威猛地身軀,矗立在院子,相隔有一米遠,而他們的葡萄狼崽子,兩隻前爪,分別拽着兩隻藏獒的尾巴,在空中盪鞦韆,直上直下,看的蘇青的心臟都快要停了,這一下去若沒抓穩,被甩出去,那還不腦漿都爆出來。
年糕和湯圓就那麼任它抓着自己的尾巴玩耍,還寵溺地不時來回擺動,飛的高時,狼崽子還興奮地嗚嗚直叫,而那咯咯的笑聲,竟然來自她那向來沉靜的女兒。
蘇青顧不得詫異,上前就要去抱狼崽子,可還沒等她近身,一股衝力向着她懷裡而來,緊接着,在空中盪鞦韆的狼崽子,就突兀地出現在她的懷裡。
拿軟糯的舌頭不停地舔舐她的手掌,然後又拱進懷裡,尋找食物源頭,還沒扒開衣服,就被一旁冷着臉的老子給拎走了。
不遠處空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小白正抱着橙子坐在上面,在他們回來之前,應該是正興致勃勃地觀看葡萄的演出。
蘇青的心臟現在還在跳個不停,她知道孩子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但那一幕太驚險了,萬一摔下來可怎麼辦。
葡萄這麼小,呆呆的樣子,是不可能想到這麼奇葩的把戲,她看向小白,“弟弟這麼小,你怎麼讓他做這麼危險的動作,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被甩出去磕傷了怎麼辦,他跟你不一樣,有天罡之氣護體,什麼都不怕,你都當哥哥了,要有表率的作用,怎麼還讓他做危險的事情。”
小白這貨,仗着有天罡之氣護體,自小就不知道怕爲何物,賊膽大,什麼都敢幹,可葡萄不一樣啊,沒有天罡之氣護體不說,還有方向感的缺陷,那能跟他哥一樣。
可小傢伙還有理了,“他又摔不着,扔到天上去,他都能嗖的一下變回來,何況才這麼點高度。”還配合着伸出一根指頭,語氣怎麼聽,怎麼有種咬牙的意味。
蘇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那能不知道他心中想什麼,就包括那大的都沒少眼痠,這都什麼父親和哥哥。
還扔到天上去,怎麼不說扔到外星球啊!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坐在厚厚地羊毛毯上。
這羊毛毯是她親自做的,從空間裡羊身上剪下來的毛,又長,又軟乎,上面還散發着淡淡地靈氣,有益於身體健康,大冬天的,放在院子裡的地上,坐上去暖烘烘地,不覺得寒冷,蘇青也給幾家的老人各做了一個,用起來很好,就連孔老爺子練功打坐的時候,都喜歡呆在上面。
“橙子怎麼笑了。”蘇青想起剛纔的笑聲,好奇地問兒子。
小白伸出小爪子摸摸妹妹的小臉蛋,然後朝老媽嘿嘿笑了兩聲,“橙橙可愛看葡萄盪鞦韆了,葡萄一盪到空中,她就笑個不停,可開心了,笑的可好看了。”
說着拿胖乎乎的手指頭,輕輕戳戳妹妹臉上的肉肉,橙橙居然還配合地靠近蹭蹭,這下可把小白高興壞了,“老媽你看,小妹可愛我了,他都主動地親我。”
蘇青滿臉的黑線,她那是親啊,頂多算是碰碰你,兒子你太自作多情了,她沒有你想象的愛,不過,就這種舉動,她這個十月懷胎辛苦生下她的媽,還未曾得到過呢,酸澀啊!不就逗你玩了嗎,你老媽我還天天伺候你吃伺候喝呢,連個笑容還都讓兒子搶了先。
深深地有些理解孔銘揚的心裡歷程了。
“兒子啊,以後逗妹妹,可以玩的別的,像今天這樣的以後還是不要做了,你們要是想玩呢,去空間裡,在哪裡老媽還能看着你們,在這邊沒人看着,出了意外,可就晚了。”
“有人。”小白頭也不擡地答了句。
“什麼人?”蘇青疑惑地道。
“就是我們附近躲在暗處的人啊。”
蘇青一聽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人,那些估計是孔老爺子安排保護重孫子,重孫女的人,心裡難免驚訝了下,小傢伙的功力進展地也太快了,竟然連孔老爺子安排的人都能察覺出來,那些人的功力可都不一般。
“那也不行,要玩可以,在空間的時候可以玩。”雖然有人看着,但不在她眼皮底下,怎麼也不放心。
不一會兒,孔銘揚拎着餵飽的小崽子回來了,“一口氣喝了三瓶牛奶還朝着要,我看牛奶是填不飽小崽子的肚子了,要給他吃些肉了。”將小崽子放到毛毯上,對媳婦說道。
蘇青摸摸小傢伙毛茸茸地小腦袋,擔心道:“才一個來月,會不會消化不了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先喂點試試。”孔銘揚說。
幾個孩子身體情況都不一樣,孔銘揚也不敢保證,只能試着來。
葡萄吃飽了後,又被老媽撫摸了一會兒,精神再次充沛起來,探頭探腦地看了眼哥哥的方向,眨眼間的功夫,就出現在了哥哥的肩膀上。
這邊的肩膀本來蹲着的雪貂,突然就被它一爪子拍到了地上,鳩佔鵲巢地蹲在了雪貂原來的位置。
雪貂可是小白的好基友,別人欺負的話,小白那都是要拼命的,可現在被葡萄拍下去,小白竟然沒有發飆,只是看了他一眼,給委屈的好基友丟了幾個安撫的眼神,就這麼縱容弟弟起來了。
蘇青忍不住替雪貂小朋友傷心,多年的好基友,就這麼被拋棄了,果然兄弟情纔是真感情啊,基友情也只能排在後面了。
原本蘇青還有些擔心,小白這熊孩子會折騰葡萄,沒想到還會有兄友弟恭的一面。
還有葡萄,呆呆地,居然還有如此霸道的一面,可見狼終究還是狼,霸道是與生俱來的。
而懷裡睜着圓溜溜的黑眼睛的女兒,在看到二哥拍下雪貂的霎那,再次咯咯笑了起來。
這不是唯恐不亂嗎?
橙子這麼一笑,可把孔銘揚稀罕壞了,回頭抱着媳婦的腰,“媳婦,寶貝閨女笑了,你聽到了嗎?她竟然會笑了,笑的就想朵花一樣。”
被死死摟着的蘇青,朝上翻了個白眼,“我又不聾,我當然聽到了,可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孔銘揚擡頭,眼睛溼潤,“我當然激動了,閨女開心我能不激動,我還一直以爲咱閨女就這樣不聲不響,長大了被人欺負可怎麼辦……”
這人也太能想了吧,這才一個月的娃,怎麼就想到以後被人欺負呢,看看她那唯恐不亂的看戲勁,那絕壁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趕緊起來,孩子都在,你這像什麼樣子。”蘇青將他從懷裡拉了出來,就見剛纔還感動的幾乎落淚的人,臉上突然笑出了花,朝着蘇青的嘴狠狠親了一大口。
旁邊的三隻娃愣愣地看着這邊。
小白最快反應過來,比他老爸多了一絲羞恥心,趕緊用手遮住了妹妹的眼睛,然後又一把拉下狼崽子,摁倒了自己懷裡。
兩隻手都被佔用,這種少兒不宜的場面,作爲一個好孩子,小白當然不能看,可他沒有什麼能遮,看到了也不是他的錯,就這樣眼睛錚亮地看着老爸老媽親熱。
孔銘揚個不要臉的,還想再親的時候,被蘇青一把拽着頭髮給推到了旁邊,臉色不善地瞪着他。
孔銘揚被從激動中推醒,回頭看着三隻詭異姿勢地娃,很快地劃過一抹尷尬,然後就消失匿跡,看着兒子,“老師難道沒有教你,在家,爸媽親熱的時候,要回避嗎……”還沒說完又被媳婦一巴掌給拍飛了。
這是一個當爹該說的話嗎?
小白看着他老爸躺在羊毛毯上呲牙咧嘴,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回答他老爸的問題,“老師沒有叫我們避開,只教我們不能隨便親嘴。”
“你們老師竟然這樣告訴你們,這都什麼奇葩老師,這麼大的孩子,都教你們這些,什麼叫不能隨便,那應該嚴格禁止,早戀很危險的,知道……”嘛子還沒說出來,又捱了媳婦一拳頭。
小白已經放開了橙子的手,溜溜的眼睛,正好看到老爸被老媽揍的這幕,再次發出響鈴般的笑聲。
孔銘揚見女兒笑了,拍拍屁股就去逗女兒去了。
蘇青去基地中心的事情,當天龍局就得到了信息。
基地中心是什麼地方,到處都有監視系統,再加上,張主任那囂張的侄子,很多人都看不慣,仗着有個主任的舅舅,眼睛長在頭頂上,私下裡沒少做仗勢欺人的事,只是礙於張主任,大家也只能忍氣吞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次居然連s級別的人都敢當乞丐般呵斥趕人,這豈不是再好不過坑人的機會,立馬就報了上去。
龍局,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那幫異能者是抓住了,可別處還有暗樁要清理,這工作可不是兩三天就能完成的,那是整個一個大清洗啊。
再加上,蘇青孔銘揚一家被炸,心裡很是難受惋惜,同時又怕孔家的人報復施加壓力。
正心力交瘁的時候,得到消息,蘇青和孔銘揚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這下,他總算是深呼出了一口氣,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可還沒落地呢,他這邊,就有人彙報了這麼個消息。氣得他想拿着槍,將張主任和他那熊包侄子給突突了,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龍局最終沒有先去找張主任,而是派人去詳細調查這對叔侄,這間隙,趕緊給蘇青打了個電話,探探口風。
可人家壓根都沒提及一句,還說她那研究出了一個改變體質的藥方,問他要不要,說是可以擴張招募人員。
九局一聽這個信息,當場就愣住了,改變體質,意味着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他能不要嗎?太能要了,有了它九局的勢力,可謂是飛速增長。
龍局再三感謝,就差鞠躬彎腰了,掛斷電話之後,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激動地停不下來,老半天后,突然想起了打電話的原因,沉思半響後,就叫張主任過來。
也沒問緣由,直接開門見山地下了判定書,撤去主任的職務,直接讓其退役。
張主任來之前就已戰戰兢兢,預料了最壞的結果,可卻沒有料到的會是讓他退役,退役後,除了錢,那可是什麼都不是了。
“龍局,我知道是那小子不對,衝撞了人,我已經懲過他了,要是不滿意,我可以帶着那小子去道歉,怎麼處罰都行,我爲局裡幹了這麼多年,有着深厚的感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龍局,你就高擡貴手,饒我這一次吧。”
龍局嘆了口氣,“老張啊,你這人老了老了,怎麼反而糊塗了呢,局裡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嚴禁搞家族派系,你居然還將你侄子給弄了進來,這已經違反了規定,可你還弄進來這麼個熊孩子,你說說你怎麼想的,不是我處罰的嚴厲,光你將你侄子弄進來這一條,我就可以讓你滾蛋,可你竟然還給我得罪了人,那什麼人你知道嗎?連我有事都要鞠躬彎腰地求着人家,你居然將人給我趕出去。”
說道這兒,龍局停了下來,但張主任已經明白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連龍局都要鞠躬的人,就是斃了他也沒人敢說什麼,再說他違反規矩,這是鐵錚錚地事實,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老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