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銘揚再次出現在四合院,讓院子裡沉悶多時的氣氛一掃而光,雖然蘇青告訴他們,這人出差去了,可對於一個連吃飯上廁所都要粘着媳婦的人,難免讓人質疑,更別提一下去分別這麼多天去外地出差。
這麼些年,小兩口的膩歪,他們可都看在眼裡,以前別說從來沒有出差過的時候,即使有,估計也會打包將媳婦帶上。
所以,出差這藉口,說服力確實欠缺,當然,這不是說蘇青扯謊的能力太差,實在是,無論任何的藉口都不足以讓人信服。
因爲,咱二爺離不開媳婦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即便是出自蘇青這樣從來不屑於說謊的人,都很難讓人相信。
對於他的消失,大家腦補了很多種可能,但都沒有問出口,看她的憂心忡忡的臉色就知道可能事情不妙。
大家都看的出來的事情,章書玉自然也看的出來,但是見女兒整天情緒低落,魂不守舍,她也不問,問了只能再給她添加一些無謂的壓力。
況且女兒比她有主見多了,即便是有什麼事情,也不用她瞎指畫,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在背後默默地照顧好孩子們,解除她的後顧之憂。
當再次見到女婿孔銘揚,沒察覺身體有什麼不妥,提着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雖然表面上看女婿,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可感覺上就是覺得跟以前不一樣,具體是那兒,要讓她說,反正她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不同。
不過,見到他依舊甜言蜜語地哄她開心,臉上也露出真誠的笑容,關於這段時間,他去了那兒,幹了什麼,壓根一句都沒提及。
孔銘揚在四合院裡晃了一圈,就回了孔宅。
這次歷經天劫,覺醒了銀狼血脈,也讓他明悟了很多的東西,譬如關於銀狼一族。
這些事情,他需要和爺爺好好談談。
剛走進院子,就碰到了正準備出門的杜文妍,再次見到這女人,心裡的火氣蹭蹭地就往上竄,按都按不住。
以往這女人對他媳婦,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本就惱火的不行,可見媳婦都不放在心上,況且又礙於大哥,他也就忍着。
可誰知,這女人竟然夥同她的妹妹,意圖佔他二爺的便宜,欲讓他做出對不起媳婦的事情,一想到這兒,心中的火氣就如岩漿般急於噴薄而出,將眼前這女人燒成灰燼。
若那天真是發生了什麼不堪的後果,做出對不起媳婦的事情,即便是媳婦不說,他自己都不能容忍。
但是,見向來護犢子的爺爺和大哥,都沒有什麼動作,心裡大概也猜到些什麼,壓下滿腔的火焰,面上扯出笑容,“大嫂這是去那兒?”
杜文妍再次見到孔二少,一時間神情僵硬,眼光躲閃,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很快恢復正常,言語間是親切又帶着歉意。
“二少,好幾天沒見你回來,不會是生病了吧,上次發生的意外事情,大嫂真是對不住你了,我上次還親自去跟蘇青道歉,不過,好像她對我有不少怨念,說是不管我的事情,不接受我的道歉,你看,這不是明顯還在生我的氣嗎?”
孔銘揚深邃的眸子裡劃過一道冷光,笑道,“她這人心思單純,簡單,不喜那些彎彎繞繞的,大嫂肯定多心了,那你忙,我先去找爺爺。”說完轉身離開,轉過身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代以冷冽之寒氣。
杜文妍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這話裡的嘲諷,抓着包的手忍不住用力,望着孔銘揚的背影,咬牙暗道:等着吧,你們姓孔的囂張日子,也快過到頭了。
……
小白也在第二天的中午醒了,其他還好,就是神情有些懨懨的,但孔銘揚說小傢伙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她也就放下不少心。
孔老爺子聽說重孫醒了,趕到四合院,將小白抱在懷裡不撒手,心肝寶貝地喊個不停。
孔銘揚在旁邊聽得直起雞皮疙瘩,怎麼越老越膩歪,真是肉麻的不行。
一旁的孔銘維雖然面色沉靜,但微微抽動的嘴角也暴露了,他對老人家肉麻的不敢直視。
自此後,小白的精神就大不如以前,蘇青他們還以爲,是雷劈後遺症,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而且孔銘揚這段時間,忙着穩定境界,蘇青去醫院上班,小白也去了學校,一家人又開始了按部就班的日子。
只是小白的精神不濟,沒有改善,反而表現在了嗜睡上,幾次在上課的時候睡覺被老師逮住,給予了警告批評。
小白嗜睡自己也控制不住啊,他乾脆就利用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從前排跟最後排的一名學生換了位置。
那個位置正處在角落中,正是班級裡睡覺無人發現的寶地。
他滿以爲,這樣就能躲過老師的觀察,可誰知,旁邊那位學生,也是個上課睡覺的主兒,一人睡覺也許不太引入注意,可兩人都如此,那還不引起老師的關注。
雖說這裡的老師注重,全面教育,不主張填鴨式的教學,教學活躍自由些。
可作爲一名在臺上講課的老師,你要是不喜歡聽他的課,你可以不來,這都無所謂,可你來了睡覺,這明顯是赤裸裸對他的不尊敬。
老師一看,得了,這小傢伙不就是在前排睡覺被他警告過幾次的孩子嘛,居然不思悔改,跑到後面去了,還帶着別人一起睡,心裡那叫一個氣,教過這麼多年的學生,就沒見過一個像他這樣,不思悔改,堂堂上學來睡覺的。
當下,便罰他們站在了走廊裡。
小白哀怨地看着被一起罰站的同桌,“你看吧,要不是你睡覺,我也不會被老師發現,記住了,以後不要在課堂上睡覺,這樣影響很不好。”
那名男生低下頭撇嘴,礙於小白以往豎立的淫威,這人沒敢當面反駁,但心裡卻是腹誹不已。
要不是你跑到後面睡覺,他會被抓到罰站,他都睡了一個學期都沒被發現,他一來,就露陷倒黴,還怪他?
還說什麼睡覺不好,那你幹嘛專一跑到後面來睡?明顯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不過,小白並沒有聽到他新任同桌的腹誹,因爲他睡功高超,站着又睡着了,氣的老師半天無語。
罰站都能睡着,你說還能拿他怎麼辦。
發展到最後,更有甚者是,吃着飯他都能睡着,也不怕被米拉給噎死。
小白這不論何時何地嗜睡的症狀,還是炎炎回家跟蘇青說,經常看到小白站在他們班的走廊上,由於在課堂上睡覺被罰站。
蘇青一聽,心下詫異,孩子最近精神是有些萎靡,可還不至於如此嚴重吧,緊跟着觀察了兩天,果然如此。
心裡立馬着急起來,她這個起死人肉白骨的神醫,在兒子面前是無用武之地,孔銘揚在修煉,她就帶着孩子直接去找孔老爺子。
查看了一番後,孔老爺子神情放鬆,並不着急,言語肯定,“小傢伙上次阻擋雷劫,好在體內有天罡正氣護體,沒什麼大礙,只是,在阻擋雷劫的同時,也吸收了一部分能量,而對於他來說,這部分能量,太過於龐大,蓄積在體內,一時半會不能消化,才產生這樣嗜睡的毛病。”
“這要持續什麼時候?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蘇青想到當天的那個恐怖情形,頓時緊張起來。
“這不好說,要看孩子的吸收能力,我看還是不要讓他上學了,先在家待一段時間,想睡就睡。這樣有利於快點消化。”孔老爺子摸着重孫耷拉又要睡去的腦袋,心疼建議道。
蘇青想到,小白的修煉似乎是在修煉中進行,也只能答應了下來,以他的聰明勁,耽誤一段時間問題不大,反正一開始她的宗旨,也只是希望孩子,多跟同齡人交流交流,並不指望他在學校能學到什麼東西。
……
蘇青眼看就要從醫院畢業了,她又也沒有繼續攻讀研究生的打算,所以,緊接着就要面臨就業問題。
當然,以她如今的名聲,並不擔心工作沒有着落。
不像班級裡其他的同學,到處投簡歷,拉關係,誇張的,七杆子打不着的關係,現在都變成了活祖宗,那叫一個熱情親切,爲的無非就是,畢業後能留在京市,能得到一份好的工作。
而蘇青,目前所處心內科的科室主任,正在舌燦蓮花地勸着她畢業後留在他們科,什麼他們科室是全國重點學科,是醫院創收領先的學科,有很多的重點科研項目云云。
總結一句話,沒有比他們科室更好的了,有種貨比三家,不買他,還買誰的意味。
不過,蘇青這段時間,由於老公和兒子的事情幾乎佔據了她整個心思,還真沒有騰出時間來思考畢業去向,只得對說的吐沫星子亂飛,眼睛血紅,激動的像跟人幹上一架的科室主任說,“我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容我再想想。”
科室主任聞言,這才停了下來,楞然地看了蘇青會,慎重道:“那好,那你好好考慮,一定要考慮清楚,工作的事情,不像別的,找對了位置,纔有歸宿和自我價值實現感覺,咱們科室……”幾句話不到,又展開推銷了。
以往挺穩重一老頭,還真看不出來,身體內隱藏着推銷的潛質,再被他這麼推銷下去,說不定蘇青還真被他說的耳朵起繭子,不耐當場答應他,趕緊打斷,“主任,你放心,我回去定會好好考慮,你看,這都下班了,你也趕緊回去陪陪家人,我也要回去了。”
說着,不等對方迴應,趕緊溜之大吉。
這主任纏人的功夫,可見一斑!
剛走出住院大樓,就接到孔銘揚的電話。
“下班了嘛,媳婦,我現在正在醫院門口。”電話裡傳來那人磁性慵懶的聲音。
“你不是在家穩定境界嘛?”
“我去公司處理了的事情,剛好趁着過來接你。”當然,二爺沒說,接媳婦下班纔是他的目的,去公司那是捎帶。
回去的路上,蘇青提到了畢業後工作的事情,徵求一下他的意見,可這人倒好,憋着股壞水說:“去什麼醫院,咱又不差錢,乾脆,你來公司上班,給我當助理,夫唱婦隨,多好,多美妙的情景,如果,你要嫌助理太低,你當老闆,我給你當助理,怎麼樣?保準將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舒服你大爺,蘇青怒瞪了沒正經的那人一眼,除了上班的時間,全被他纏着,現在居然還要一起上班,神啊,要是這樣,她還有自由喘氣的時間嘛?
再說,身負醫術,卻不應用,那學來何用!
知道這人也給不出什麼着調的建議,乾脆,不再提這事。
兩人回到四合院時,也才五點多一點,母親正在石桌邊,縫製幾個孩子的衣服。
這幾個孩子所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母親親手設計縫製的,料子,都是選穿起來舒服的,這倒是沒有去商場買衣服,看着款式順眼,可面料不順心的遺憾。
剛好做衣服是母親的拿手絕活,做着喜歡做的事情,孩子們又能穿着舒服,兩者兼得,何樂而不爲,蘇青也就隨她了。
其實,以母親的手藝,加上她的一些前世的新穎設計,開家服裝廠,弄個服裝品牌什麼,保準賺的盆滿鉢滿,只不過,他們現在無需爲錢財奔波,母親又沒有很強的事業心,沒必要徒增麻煩。
“媽,孩子們呢?”蘇青將包包擱置一邊,在母親旁邊坐下,幫着她按着布料,好便於她剪裁。
孔銘揚從旁邊的凳子上,拎起茶壺,給丈母孃和媳婦分別倒了杯水,不等母親回答,就接口道:“兩個臭小子,正在池邊的席子上睡覺呢,可真會享受。”
蘇青聽他這麼一說,扭頭朝不遠處的池塘邊看去,見一棵樹下,寬大的席子上鋪着厚厚的羊毛毯,小白橫躺着睡得呼呼的,一隻腿壓在一旁葡萄露在外面的肚子上。
肉肉的,軟軟的,感覺似乎很舒服,腳還時不時地蹭蹭。
現在這個時候,天不會太涼,也不用擔心他們受涼生病,當然,即便是受涼,以這兩狼崽子的體質,也不可能生病。
“橙子呢?”蘇青沒看到女兒,忍不住問道。
“剛纔還在啊?”母親擡起頭,四處望望,沒看到人,這纔想起道:“對了,剛纔我正在忙活,小白和葡萄睡着了,沒人陪她,她好像跟我說,老爸和老媽快回了,要去門口等,當時,我想,反正都在院子裡,也沒很麼危險,再說,橙子寶貝,自小就穩重懂事,不會到處亂跑,就答應了聲,你們回來的時候,沒在門口碰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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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一路走來,沒看到什麼啊?”事關女兒,孔銘揚有些着急了,“我再去門口看看。”說着往門口飛奔。
蘇青也在院子裡找了一遍,一無所獲,與空手而回的孔銘揚相互對望,兩人禁不住往壞的方面想。
孔銘揚似乎想到什麼,拿出電話,手忙腳亂地撥了一竄號碼,嘟嘟沒人接聽的聲音,在寂靜的院落裡一直迴響,臉色更加陰沉的他,不死心地一連撥了好幾個都是無人接聽。
蘇青見他這樣,大概猜出他在給誰打電話。
孔老爺子爲了重孫們的安全,一直都有讓人在暗中保護,可現在孔銘揚打他們的電話,若是一個人是這樣,也可能是意外,可一連幾個人都是如此,那可能性,不用想下去。
“媽,你看好小白和葡萄,橙子有可能跑出去玩了,我和蘇青去外邊找找。”孔銘揚深深地看了媳婦一眼,然後控制着自己恐慌的情緒,回頭囑咐岳母道。
章書玉看看兩人,“那你們快去吧,有什麼消息,趕緊往家打個電話。”
兩人點頭應了聲,當下出了院子。
“媳婦,你可能要有個心理準備,答應我不着急啊。”剛走出遠門,孔銘揚就將媳婦拉到懷裡,聲音都是顫抖的,“橙子很有可能被人綁走了。”
蘇青感覺這人渾身都在顫抖,並不像他表面這麼平靜,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是誰幹的?仇家?綁匪?爲了某種利益的團伙?茫然一陣後,她的腦子裡閃現過無數的可能。
雖然着急如焚,生怕女兒有一絲傷害,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知道着急驚慌沒用,只會無濟於事,壓抑着砰砰亂跳的心,深吸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推開這人。
“能在這麼多人護衛的情況下,將人弄走,可見,這人的本事不小,定是衝着我們來的,橙子那麼小,能跟什麼人結仇?不見到我們,不達到某種目的,他們是不會動孩子的。”這句話的底氣不足,與其剖析事情的可能性,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我現在就讓小胖幫着尋找橙子的位置。”幾個孩子在空間裡,沒少跟小胖接觸,它那裡肯定存有孩子氣味的信息。
現在天色還亮着,兩人不敢太過於暴露,開着車在空間小胖的指引下,一路來到了郊外一處單獨別墅前。
“先打電話給蘇軍,讓他查查這棟別墅的主人。”孔銘揚停下車,審視了一番眼前的別墅,回頭對蘇青說道。
眼前這棟別墅,地處偏僻之地,周圍幾乎沒有人家,而且別墅的造型,也很奇特,一棟帶着歐美風格拱頂的小樓。
難怪孔銘揚慎重,蘇青當下利用手機拍了照連帶着地理位置傳給了蘇軍。
好在蘇軍沒有出任務,聽到蘇青的囑咐,立馬着手去辦,若論信息靈通,還真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九局。
五分鐘後,蘇軍打來電話,“這棟房子登記的名字,是一個外國人,房子是他自己建的,由於,不屬於國內管轄,這個外國人的信息目前查不到,若是要詳細信息,肯定要費些時間。”
“我知道了,不用再查。”蘇青一聽,就知道,從房屋登記上,挖不出什麼信息。
“你們那邊出什麼事了?需要幫忙嘛,我這就帶着人過去。”蘇軍在電話那邊,似乎察覺到了妹妹聲音裡的緊張,有些擔憂地問。
在一旁靜聽的孔銘揚對着媳婦搖搖頭,事情不明,人再多也沒用。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說完,蘇青就掛斷了電話,兩人下了車,相互對視一眼,向着別墅門口走去。
大門,門禁,對於兩人來說,等於虛設,況且確定橙子就在裡面,想必接下來一定有一番惡鬥,兩人沒必要隱藏實力,能做出綁他們女兒的事情,這已經犯了大大的忌諱,以二爺的性格,逮到之後,剝皮抽筋都有可能。
這麼大的一戶別墅,在院子裡,竟然沒有一個毛影子,在夫妻兩人的心裡,更增加了幾分凝重。
郊區外的晚風呼呼作響,夾帶着不知名生物的鳴叫聲,此時此景,兩人的警惕提高了極致,腳步沉穩地步入別墅的大廳。
“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人,比我想象的要早到很多。”熟悉帶着誘惑力的男人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但夫妻兩人已經聽出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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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激烈處,要好好籌劃下面的情節,不要打我卡的不是地方。
謝謝各位的各種支持,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