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宇精疲力盡,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對蘇夏豎了個大拇指,然後頹然地趴在了餐桌上,“你家孩子果然不是凡胎啊。”驟然挺身,盯着蘇夏,“你知道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都發生了什麼嗎?”
蘇夏輕輕擡眉,“……”
“你家外甥女橙子,剛靠近遊樂場,後邊就竄出來一個四五歲,胖胖壯壯的小男孩要往前擠,霸道地扒開擋在前面的橙子,看到這一幕,我那個急啊,到處都是人,這要是推倒了,可不就被人踩着了,那還了得,我撒開葡萄的手,上前就要去抱她,可還沒等我到跟前,那小男孩,竟然砰地一聲,摔了個狗吃泥,哇哇大哭。
我還在愣神,這孩子怎麼就摔了的過程中,孩子的媽媽,一個重量級的胖女人,天呢,張着血盆大口啊,指桑罵槐地亂吼一通,雖然沒明着指我們,我也情知不是我們的錯,可我那個臉,還是滾燙滾燙的,因爲,那孩子摔得實在是太慘了點,鼻血都流了一地。
我這邊趕緊抱起橙子就走,砰砰跳的小心肝還沒落下,不遠處又響起一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哭聲,擡頭下意識一看,就見葡萄小朋友,正站在一個孩子近前,那孩子右手裡拿着一根氫氣球,頭上還掛着氫氣球爆掉後的彩色碎片,得,這回人家孩子可是指着葡萄報給家長,氫氣球是他戳破的,人家家長雖然沒有怒罵,可也是拐着彎,不帶髒字,教育了再教育,哥們終於悟了,你說的太對了,他們果真是惹禍體質。”
蘇夏看着他淚流滿面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所以,別被孩子可愛的外表給迷惑了,惹起事來讓人疼痛不已,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明白箇中滋味了。”
蘇青家後院子的空地全被開墾出來做了菜園子,閒下來時,她都會到菜地裡幹會活。
翻地,下種,發芽,除草,澆水,在悉心的呵護下,那些蔬菜瓜果,從一個小小的種子,到結出豐碩的果實,這其中的心情,難以用言語形容,更能體會領悟很多的道理,煩躁的心得以平靜,對修煉也是一種促進。
修煉,歸根結底,是吸收大自然的能量轉化爲自身的能力,所以,親近領悟大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像那些退休後的老人,種些菜養些花,也是一種修煉養生。
蘇青將一些青菜拔了,準備種些西紅柿和黃瓜之類的應季蔬菜。
蘇夏過來幫着她翻地。
“你昨天是不是又帶着他們去吃那些速食食物了?”蘇青將拔出來的青菜擱置到一邊,看了他一眼,問了句。
蘇夏嘿嘿笑了笑,“就知道瞞不過姐姐,不過,我看着他們的,沒敢讓他們吃太多。”
蘇青不置可否,明顯的不相信他的話,“你啊,以後不能什麼都順着他們,該有的原則還是要有的,你看看幾家的長輩,都快把他們寵上天了,連句重話都不捨得說,我都愁他們長大了怎麼得了。”
“小白他們聰明着呢,雖然調皮了些,可大是大非心裡清楚地很,姐姐不用太擔心。”蘇夏停頓了下,又將楊東宇的提議說了遍。
“雲南?”蘇青重複了句,距離京市不近,正要給他曉之以理外邊的危險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擡頭問他,“你自己的意思呢?想去嗎?”
“學校里老師帶隊,他們又都是專業人員,能學到很多東西,我想跟過去看看,權當是旅遊了。”
“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在外面務必要注意安全。”蘇青囑咐了句。
“我知道。”蘇夏點頭。
學校的事情忙完後,蘇青去了醫院,辦理了入職手續後,正式成爲了心內科的一名醫生,她算是特殊招聘,一路綠燈,連崗前的試用期都被免去。
在科室裡,老主任拉攏心切,更是給她換了一間更爲寬敞的辦公室,裡面附帶有休息的套間。
這規格連那些海外歸來的學者專家都不一定享受得到,顯而易見,主任對她是多麼看重。
在科裡,她實習了不短的時間,業務上不存在適應期,立馬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第一天下班,正要回家,卻被主任叫住了,說是科裡的同事一致建議,要給她舉行個歡迎會,除了值班的人員,醫生護士到時都會到場。
蘇青當然不能推掉,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通報一聲,就跟着科裡的同事,先是去吃了餐飯。
緊接着,又去了酒店不遠處的一家會所唱k。
席上,倒是沒喝太多酒,可在包廂裡,這班人就放開了,嚷嚷着讓蘇青敬酒,說新來的同事,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輪着敬一圈,要不然不依不饒,尤其是那些年輕特別能鬧騰的護士嚷嚷的最厲害,還不許別人擋酒。
老主任也在,看着他們鬧騰笑咪着眼,也不阻止,大有任其發展的意味。
好在是紅酒,蘇青喝了一圈,氣氛融洽,倒是沒醉,就是脹的不行,開玩笑,裝了一肚子水能不脹嗎?
唱k確實是一個聯絡感情的好地方,幽暗的燈光下,動感的樂聲,不管你是主任,主治,還是護士,這一刻,拋去了嚴謹的外包裝,露出人的真性情,調侃,喝酒,毫無形象的唱歌。
氣氛活躍,融洽,一下子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老主任,一把年紀了,卻還像個老頑童,扯嗓子在吼大河向東流。
確實是吼,驚天動地的,蘇青的鼓膜都快要被震破了,再加上肚子脹的不行,乾脆拉開了包廂的門,隔絕了一切的噪音,向洗手間走去。
孔銘揚今天晚上也沒回家吃飯,去赴飯局,然後又去了會所。
擱在平常,他是不去的,可今天做東的這人,跟他公司有合作,孔銘揚覺得這人有問題,才耐着性子沒走。
包廂裡,推門進來幾位性感的小姐,在今天請客那人的示意下,一位妖嬈身材傲人的女子,坐在了孔銘揚的身邊。
他挪開了些,“不好意思,請保持距離。”然後,對他女子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那女子不以爲然地笑了笑,“先生,你可真有意思,來這兒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結過婚的,你不用擔心,來,讓我敬你一杯。”
“二少,咱們都是過來人,不必拘束。”那人笑着道,然後又對那女子吩咐,“好好將人伺候好了,少不了人的好處。”
拘束個屁,二爺暗暗罵了句,“怎能不擔心,河東獅吼看過沒有?”
“看過啊?蠻搞笑的,先生原來也喜歡看電影啊。”那女人忙着獻殷勤,套近乎,只是完全不在趟上。
“我家就有一位,麻煩你還是離我遠點。要不然我可是會吃不了兜着走。”孔銘揚說。
“啊!”女人啊了聲,然後莞爾一笑,“先生可真幽默,您這麼拒絕,難不成是看不上我,我可是會傷心的,就是有,你家裡那位也不知道啊。”發跌聲差點沒把二爺肉麻死。
豈止是看不上,壓根就沒正眼看,那女人不顧他的冷眼還要往上貼,眼看就要貼上,二爺的耐性也磨盡了,正要發作,眼光掃到半開着門的門口,冒不丁說了句,“來了。”
“來什麼啊?”那女人不知別人給了多少錢,竟然不知死活地還往上湊。
孔銘揚盯着門口,“來了河東獅。”
話音剛落,門被大力打開,包廂內的人紛紛看過去,就見一位氣質出塵脫俗,面容清冷的女子,立在門口,死死盯着包廂內某個方向。
正是孔銘揚的位置。
突然,一股巨風掃過,孔銘揚身邊的那女子已經翻過了沙發的後面,沒受什麼傷,但嚇得夠嗆。
蘇青一句話沒說,冷冷掃了一眼,徑直走了,“各位,真是抱歉,媳婦找來了,我待回去了。”孔銘揚起身。
“趕緊回,回去好好說,我們來這兒就是爲了應酬,什麼都沒做。”幾人頭頂冒汗,此時,巴不得這位趕緊離開。
孔銘揚出門後,找了一圈,纔在洗手池邊,找到人,“你怎麼在這兒?也沒跟我說一聲。”
“科裡舉行歡新會,我也沒想到訂的剛好是這家會所。”蘇青臉上哪還有一丁點冷然的表情,孔銘揚來這兒,是跟她打過電話的,打眼一掃,就明白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你剛纔可把那幫傢伙給震住了。”
蘇青白了他一眼,“你都說了我是河東獅,我這不是在配合你嗎?演戲真心的不容易,更何況還是要演一個悍婦,挑戰性太強了。”
孔銘揚笑道,“叫我說你應該拽着那女人的頭髮,抓花她的臉,然後再怒罵那個找小姐的人,這才更像個悍婦。”
“滾。”蘇青瞪眼。
孔銘揚摟着人笑個不停,“電視上不都這樣演的嗎?你們在那個包廂,我跟你一起過去,等會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要不了多長時間,這邊也要結束了。”蘇青說,科里人員聚會,都沒帶家屬,她剛工作,還是低調些好。
到了一間包廂,蘇青走了進去,二爺不情願地被關在了門外。
可二爺是那麼聽話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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