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墳14 討血債,她的命只值十萬
婚姻墳14:討血債,她的命只值十萬
就在汪休鈞都覺得他們這次逃不掉的時候,突然從對面衝出一輛卡車,毫不猶豫的撞向了麪包車。
驚天動地的撞擊伴隨着碎裂的聲音驚擾了這個寒冷的深夜。
緊接着從不同的方向有不同的大型車子開過來,將江嶼心的車子和那些人的車子團團圍住。
麪包車被卡車撞抵在路邊的護欄上,其他的車子也都被嚇的停下來。
汪休鈞在路旁停下車子,伸手從座椅下拿出一個大型號扳手防身:“嶼心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這是他答應過時先生的。
江嶼心面色慘白,透過車窗看向外面,因爲到處都是刺眼的車燈,根本就看不清楚什麼。
隱約聽到外面有吵雜的聲音,有開車門聲,甩車門聲,緊接着就是各種粗狂豪邁的聲音,還有什麼破裂的聲音。
江嶼心忍不住的開了下車門,想要去看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
一道峻拔的峻影突然擋在她面前,聲音低沉:“別看!”
江嶼心擡頭看清楚他的容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鬆,下身就抱住他,“阿遇……”
清淺的聲音裡有着緊張和後怕。
剛剛的車子要是真撞上來,只怕自己和寶寶都會沒命的。
時遇修長有力的長臂緊緊的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中。
接到保鏢的電話知道她大晚上出門,還被人跟蹤保鏢都跟丟了,他嚇得魂飛魄散,緊接着接到她的電話,知道她的位置,立刻就叫人過來。
剛剛他在車裡看到有人撞向她的車子,他的心都快從胸膛跳出來了。
幸好阿德的車子撞了過去,否則的話……
後果,不敢設想!
江嶼心抱了一會,在他溫暖的胸膛裡定了定心神,不免好奇的問:“你的人在做什麼?爲什麼我不能看?”
“他們在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時遇低頭,溫熱的眸光凝視着她,見她只是臉色蒼白了些,沒其他的問題,暗暗鬆一口氣。
“我又不是少兒。”
滾燙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上,聲音沉啞:“這裡有個少兒,還是一個小公主!”
讓小公主看到這麼暴力的畫面,不合適!
江嶼心聽到那些碎裂的聲音,隱約猜測到發生了什麼,沒有再去看了。
她可不想以後生出一個小暴力狂!
那些人的車子被時遇的人用扳手或是鐵錘砸的稀巴爛,擋風玻璃砸的支離破碎,幾個人直接把車子裡的司機全部拖出來,狠狠的打了一頓,拖到時遇的面前。
爲首的男人五大三粗,聲音粗狂:“時哥,這些人怎麼辦?”
時遇將江嶼心護在自己的身後,不讓她看到這些人頭破血流的慘樣,不是怕她同情心氾濫,純粹是擔心嚇壞她肚子裡的小公主。
他時遇的女兒,可不能在媽媽的肚子裡就受這樣的驚嚇!
“給點教訓,讓他們在青海城消失的乾淨點。”
他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聲線陰冷,強勢肅穆,宛如從地獄來的撒旦,與平日裡的他,截然相反。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粗胖的男人冷笑了聲,轉身一腳狠狠的踹在其他中一個男人的褲-襠中央,呸了聲:“狗雜碎,連我們的嫂子都敢動,找死呢!”
男人被踢了命根子,痛苦的哀嚎了聲。
不僅是江嶼心皺眉,連時遇也皺眉,低沉的嗓音道:“——阿德!”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叫阿德的男人反應過來,朝他身後瞧了瞧,笑的時候一臉的憨厚:“不好意思,是不是嚇着嫂子了,我這就叫人把這羣王八羔子拖走,嫂子你別怕啊!”
江嶼心聽他這話,倒覺得他是個有趣的人。
從時遇身後走出來,對阿德說:“今天謝謝你,你救了我還有我的孩子。”
手落在小腹上。
阿德看了新聞,知道他們的事,擺手道:“嫂子別和我這麼客氣,時哥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做什麼都應該的!”
江嶼心看向時遇,他的這些人看樣子粗曠豪邁,卻是個個忠肝義膽,都很講情義。
“這些都是我以前在工地上的兄弟,現在阿德開了公司,帶着兄弟們一起幹。”時遇雲淡風輕的提了這麼一句算是解釋。
阿德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時哥你太謙虛了,公司哪裡是我開的,明明是你拿的錢!不然兄弟們哪裡有飯吃,我不過是出個面罷了!”
他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受過時遇的恩惠,當初若沒有時遇的伸把手,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個無良老闆手下被拖欠工資,混不到飯吃。
時遇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今晚的事,謝謝,改天出來聚聚。”
“說這話見外了啊!不過喝酒的事,等你電話啊!”阿德爽快的答應。
其他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將那些人拖走了。
江嶼心站在一旁,不過是隨意的掃了一眼,身子猛然僵住,瞳孔收緊。
“等一下!”
阿德和時遇不約而同的看向江嶼心,時遇摟着她的手臂不由的收緊,關心道:“怎麼了?”
江嶼心沒有回答他,反而是掰開他的手指,走向一個快要被拖走的人面前,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坐在地上的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擡頭瞧了江嶼心一眼,立刻縮回頭,“沒有……我們沒見過,你認錯人了。”
“我們真的沒見過?”江嶼心不相信,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
雖然那個男人被兩個兄弟遏制住,時遇卻還不放心,在她面前蹲下,保持着時刻的戒備狀態。
“沒有,沒見過。”男人拼命的扭頭,不讓江嶼心看清楚自己的臉。
時遇給了兄弟一個眼神,對方明白後立刻抓着男人的頭髮逼着他與江嶼心對視。
好讓江嶼心看清楚他的臉。
男人拼命的扭動,不願讓江嶼心看清楚他的樣貌。
江嶼心眼睛瞬也不瞬的長久盯着他看。
一旁的時遇沒說話,眸光透着關心凝視江嶼心的蒼白的側顏。
“爲什麼?”她突然出聲,幾個人都怔了下。
男人看了她一眼,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下一秒,江嶼心失控的直接揪住男人的衣領,聲音冰冷,“當年你爲什麼要撞我?”
男人的眼底拂過一抹驚恐,不住的搖頭:“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時遇漆黑的眼眸拂過一抹不解,連忙攔住江嶼心,溫聲安撫她的情緒,“心兒,你冷靜點。到底怎麼了?”
看樣子心兒認識這個男人。
江嶼心被他拉起來,迎上他憂慮的黑眸,聽到自己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2006年7月7日,那天我被車子撞了,之後被進醫院,難產,差點一屍兩命!是他撞了我,他是故意的……”
她很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走的是人行道,人不多,這個男人騎着摩托車從身後急速開過來,明明看到她卻沒有避開,更沒有剎車……
他是故意的,他是想要江嶼心的命!
時遇鷹眸倏然一緊,薄脣抿着的一條線寒意四散,深不見底的寒潭射向男人時,殺機乍現。
江嶼心再次看向男人,聲音冷銳:“爲什麼?當年你爲什麼要害我?!”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害自己,尤其是當時自己還挺着一個大肚子。
自己和這個男人無冤無仇,他不會無緣無故害一個無辜的人,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背後指使他,她一定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男人還在否認,堅持說自己不認識江嶼心!
時遇拉着江嶼心的手,“你先回車上,剩下的交給我!”
“不,我要親耳聽他說!”江嶼心固執的不肯回車上。
時遇遲疑片刻,沒有勉強她,側身手捂着她的眼前,“那你別看!”
江嶼心沒有拂開他的手,心裡知道他可能是要做些什麼,不適合她看。
時遇給了阿德一個眼神,阿德心領神會,手裡的扳手毫不猶豫的往男人的膝蓋骨上砸去。
下一秒痛不欲生的哀嚎聲傳到江嶼心的耳邊,聽得人後脊骨發涼。
她的手不由的伸去揪時遇的衣袖,心頭一陣陣的寒意涌起。
可是她並不同情這個男人,也不覺得時遇殘忍。
當年她懷孕被這個人撞飛,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而這個人揚長而去難道不比阿遇更殘忍!
是這人先對她和初年殘忍,那麼就不要怪她現在無動於衷。
男人痛的臉色蒼白,皮膚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伸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右腿卻被他們死死的按住,動彈不得。
“還不說?我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阿德呸了聲,揚起手中的扳手再次要往男人的左腿膝蓋骨揮去。
“我說……我說,我說了請放過我!”男人聲音顫抖,掩藏不住的痛楚與恐懼。
這羣人太可怕了,他怕再不說自己真要死在這羣人手裡了。
時遇聽到後,捂着江嶼心的手放下了,陰翳駭人的眼眸射向他,薄脣抿脣一個字:“說!”
男人深呼吸幾口氣,強忍着痛楚,看向神色漠然的江嶼心,艱難的開口:“當年我撞你是因爲收了別人的錢,我只是收錢辦事!”
江嶼心神色麻木,眸光寒冽,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情緒,“是誰?”
“是你的繼母——許清。她給了我十萬塊讓我撞你,是死是傷無所謂!”
江嶼心身子一怔,像是迎頭一棒,頭疼欲裂,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垂在身側的雙手收緊,指甲掐進掌心裡。
是她!
居然會是她!
江嶼心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
“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拿錢辦事,你們放過我吧!今晚的事我也只是收了錢,我不知道是誰,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爲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只希望他們能饒自己一命。
時遇低眸擔憂的眼神凝視她,“心兒——”
緊咬着脣瓣的江嶼心突然鬆開脣瓣,笑了……
人們常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她實在是太佩服許清了,演技出神入化,可以直接去奧斯卡拿下最佳女主角的獎盃了。
這麼多年許清一直表現的溫婉大方,一心一意爲江家,不惜將親生女兒送去英國,對江嶼心關懷備至,視若己出。
原來,這一切全都是戲!
冷眸倏然一緊,漠然的波光從男人驚恐的臉色上掃過,轉身向着車邊走。
時遇沒有跟在她的身後,眸光雖她背影移動,心裡在疼,在心疼她。
纖細的身子在這個寒冷的午夜格外的單薄與倔強,她背對着時遇而站,腰板停止,走了兩步突然停下。
“阿遇,別人欠我的,你陪我一起去討回來。”
聲音清冽,絕然至極。
時遇溫熱的眸光貪婪凝視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一聲“好”飽含了無限的愛戀與*溺。
……………………
市中心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此刻只有一位顧客,他不停的看手腕上精緻的男士腕錶,指針已經走到一點,可約他的人遲遲沒有出現。
劍眉不由的挑起,等的有些不耐煩,打電話沒有人接。
一飲而盡面前已經冷掉的咖啡,放下杯子起身走出了咖啡廳。
停在外面的車子開車的人是moll,看到他出來,立刻下車,爲他拉開車門,“不等江小姐了?”
陸希城掃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坐進車子裡,“回陸家。”
moll沒說話,回到車上,感覺到車內的溫度低了好幾度,立刻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雖是深夜,陸家別墅卻燈火通明,大部分傭人都休息了,留下兩位值夜的傭人,看到陸希城回來,連忙上前接過他脫下來的大衣。
moll跟在他的身後,陸希城一邊走一邊說:“晚上你睡客房。”
言下之意讓她別走了,睡在客房隨時聽他的吩咐。
“是,陸總。”moll已經習慣了他24小時隨傳隨到,以前也在夜宿過陸家別墅。
當然,睡的是客房。
……………
陸希城讓傭人都歇着去,自己獨自取酒打算回房間繼續喝,原本江嶼心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就在喝酒。
爲了安全,他沒有酒駕,反正有24小時隨傳隨到的特助,還需要擔心什麼。
路過陸國彰的書房,門是虛掩着的,燈光透過縫隙折射在光潔的地板,陸希城有些疑惑,他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推開門本是打算和陸國彰喝一杯,聊聊。
豈料書房裡燈光明亮卻空無一人。
陸希城走到書桌前,放下酒瓶,酒杯裡的一飲而盡,也放下了。
眸光隨意的掃了眼滿桌子的文件,雖然陸國彰現在漸漸的把公司的大權都交到他手中,可公司的事陸國彰事事過問,很多他批閱過的文件,陸國彰也會再看一遍,若是有紕漏的地方,他也會提醒陸希城。
陸希城在商場上的殺伐果斷,全都是陸國彰教會他的。
他隨手抽出一份文件,百般聊賴的掃了眼又丟下,覺得無趣,拿起酒杯和酒瓶打算離開。
轉身時不相信碰到桌子上堆起的文件,一股腦的全掉在地上。
陸希城皺眉,不想撿,猶豫下還是放下手裡的東西撿。
將文件撿起來整齊的放在書桌上,眼神無意間掃到旁邊的文件夾下似乎放着什麼東西。
不是什麼驅使着他拿開文件,看到一個牛皮筆記事本,不大,口袋書大小。
陸國彰的書桌上怎麼會有這麼老舊的東西?
牛皮筆記本看起來有好些年了,泛着年代的黃,老舊的有很多磨痕。
陸希城解開拴在上面的繩子,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一行清秀的字跡:願無歲月可回頭,且以深情共白首。
姜靜雅與江進新婚之夜留。
鳳眸倏地一緊,身子僵直,連同四肢一起,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
這是——姜靜雅的日記。
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陸國彰的書桌上?
陸希城感覺到自己的心莫名的狂跳,手裡拿着的日記本更像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一旦翻開,不知道會釋放出怎麼樣的惡魔。
腦子裡飛快的浮現江嶼心神色,還有很多凌亂的畫面。
此刻有一扇門在陸希城的面前,只要他伸手打開那扇門,被封藏在門後多年不見日光的秘密和真相都將會大白於天下!
可是現在他正的要打開這一扇通往罪惡道路的門嗎?
陸希城神色凝重緊繃,心裡很是掙扎,矛盾不已。
泛着涼意的指尖緊繃着,片刻後....
他頹然的垂下了手。
………………
江嶼心和時遇抵達江家別墅時,江進和許清都已經休息了,再被傭人喚醒時,江進有些不悅。
江嶼心是越來越過份了。
江進和許清換一身衣服下樓,看到江嶼心坐在沙發上,神色凜冽;而看到她身旁的時遇,他的眉頭到底是忍不住的皺起。
三更半夜回來吵醒他們也就算了,還把這個男人帶過來,她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許清看到江嶼心面露和藹,連忙吩咐傭人溫杯熱牛奶,“外面這麼冷,嶼心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喝點熱的,別感冒了。”
若是以前,江嶼心聽到這番話,會心有感觸許清的良善,可此刻她只覺得許清僞善,比真小人還要令人厭惡。
她坐在沙發上,波光無風無浪,平靜如鏡。脣瓣輕扯,“不用了,我過來只是想討回一樣東西!”
許清一怔,沒明白她的意思,看了江進一眼後,道:“嶼心你想要什麼東西?”
“血債!”
江進忍不住怒斥江嶼心,“大晚上的你跑來胡說八道些什麼!”
江嶼心恍若未聞,視他爲空氣,眸光直勾勾的盯着許清,聲音沉冷,“許姨,自你嫁進江家起,江家與我待你如何?”
許清不知道她爲何突然問這個,卻還是回答了,“江家的人待我好,你雖不曾喊我一聲媽,對我卻是敬重,這些我知道的。”
江嶼心聽完她的話,脣瓣不由沁出一抹冷笑,起身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