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龍符

佩環被打懵了,珠綠忙道“娘娘,雲妃主子可護短了……”

又一個耳光,敢拿雲妃威脅她,不給她點教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這纔是護短,懂?”蘇瑾顔冷哼。

“呀~妹妹這是幹什麼!?”

蘇瑾顔聞聲看去,雲妃正一臉驚慌驚呼着,旁邊是面色冰冷的歐陽宮澈。

“娘娘……”佩環、珠綠見靠山來了,弱弱的哭喊着“娘娘,是珠綠 佩環不對,不該惹琦妃娘娘生氣。”蘇瑾顔瞪大了眼,又是雲妃設下的圈套,這主子奴才一樣有心機!?這是要腫麼樣!?雲妃馬上梨花帶雨“妹妹,就算佩環再怎麼不對,妹妹也不能動手啊?若不是我來了,怕便是蕊妃妹妹那般的下場了”

蘇瑾顔握拳,又是圈套、咬牙“是,你若不是及時趕到,我會拆了她們的骨,砍了她們的手腳,做成人彘,泡在髒水裡,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樣你滿意了?”雲妃倒吸一口氣,有些被嚇着了,隨即梨花帶雨“皇上……”

“你再鬧什麼!?”歐陽宮澈冷冷的開口,皺眉。歐陽宮澈冷淡的語氣,讓蘇瑾顔心頭莫名一酸,這纔是真正的歐陽宮澈吧!後宮佳麗三千,全憑他喜歡,前幾日的溫暖柔情全是一時興起!抿抿脣對上他冷峻的眸“教訓奴才!”

“佩環和珠綠在妾身身邊這麼多年,妾身再瞭解不過,佩環生性柔弱溫馴,怎會敢得罪妹妹,妹妹不滿皇上搬出笙然殿,儘可找姐姐商量,何必爲難佩環?”雲妃眸中柔淚帶愁,頗是楚楚可憐之態。

“是你趕朕走。”歐陽宮澈不懂,這女人究竟怎樣,他放下九五之尊百般寵愛,甚至親自照顧她,她偏將他的付出至若不顧,現在又這樣百般刁難,是如何。

蘇瑾顔咬咬脣,轉身便走,歐陽宮澈握拳“你就不能低一次頭留朕?”

蘇瑾顔一愣,頭也沒回的跑走了,紅了眼眶,她不能這樣啊,她有墨澤了,在過幾天,他就會帶她走了,帶她離開這處處危機的皇宮逍遙自在,再不會有人想處處置她於死地,不會被人幾番陷害,不會再受委屈,也不會,再有這樣讓她不喜歡的歐陽了……那纔是她要的生活,可是胸口怎麼悶悶的?難道是……不,是因爲捨不得雪衣,對,一定是捨不得雪衣,使勁的抹着淚,踢開腳下的石子,一股熟悉的淡香,蘇瑾顔不禁破涕爲笑,正在小心爲仙姬澆水的傾城男子擡頭,夕陽的餘暈灑在他溫柔的臉龐,溫暖的笑容盪開,就是千年的寒冰也抵不住這溫暖絕美的笑意吧,修長素淨的手指揚起,輕柔的拭去她還掛在臉上的淚珠,“怎麼又哭又笑?又迷路了!?”

蘇瑾顔輕吐舌,“爲什麼每次迷路最終見到的,永遠都是雪衣?”

溫柔綻在脣角“不是很好嗎?只要嫣兒有困難,我就會及時出現在你身邊,就好像……這株梔子花。”蘇瑾顔看着司雪衣手中的梔子,微微思索,笑道“我知道,梔子花的花語:一生的守護。”揚起大大的笑容。司雪衣但笑不語,將純白的梔子花別進她的發間,蘇瑾顔看着不停變換顏色的仙姬、喃喃“真的好美啊~風澈國的鎮國寶?活死人,肉白骨、真有那麼神奇嗎?”

司雪衣道“只要還有一口氣,便可以生還。”

“恩?”司雪衣來了興趣,“那如果一口氣也沒有了呢?”

“若是以斷氣,可是屍身不腐,容顏永在,如同長眠。至於生還,也許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吧,不過……史無前例。”

“保屍身原樣,宛若沉睡?好神奇,可歐陽爲什麼要交給雪衣保管呢?”蘇瑾顔托腮問道。

司雪衣頓了頓,柔色的眸子黯了黯“我生來便生的一種奇怪的病,只能用這仙姬來延續清醒的時間,若是離開仙姬,我的時間就會越來越少,用不了幾天,司雪衣就如輕煙般消散,消失在這世上……”司雪衣輕聲的說,仍然笑着,眸中卻帶着一種複雜的情緒,似是自嘲“很好笑吧,居然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能掌控……”

“雪衣……”蘇瑾顔輕呼,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可是,很明顯,她勾起雪衣的傷心事了,怎麼辦?

司雪衣揚手輕刮她的鼻尖“嫣兒別苦着臉了,我沒事,要幫我守住秘密啊,除了澈和逸軒,我只告訴你。”

“嗯嗯~我保證,誰也不告訴!”蘇瑾顔趕忙立正,認真的說。司雪衣笑,蘇瑾顔一愣“雪衣你不信我啊?那你也問我要個秘密,咱倆互相保守。”

“可是,我已經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了。”

蘇瑾顔心一緊,她的秘密?難道……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警惕的看着司雪衣,司雪衣笑“我幫你畫上胎記可好?”

胎記?蘇瑾顔疑惑“我沒有胎記啊……”

“可是塵琦嫣有。”司雪衣看着她。

“你……你知道?我不是她……”

“我知道。”司雪衣紅着臉褪下她的衣物,只剩金絲鑲邊的肚兜,取出一枝細銀針,蘇瑾顔別過臉去,司雪衣斂斂神,在蘇瑾顔左鎖骨下面細細密密的輕刺起來,蘇瑾顔抿着脣,胸前一陣細密的刺痛。

“好了。”司雪衣道,蘇瑾顔鬆口,呼出一口氣,終於搞定了,對着銅鏡,一枝淺緋色的桃枝綻放在雪白的肌膚上,倒也煞是好看,蘇瑾顔擰着衣角,不安的開口“雪衣,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自你說失憶那日開始,我便覺的不同了,直到你中劍……你雖然和琦嫣長得一模一樣,卻獨少了琦嫣的胎記。”

“這隻素梅!?雪衣是如何知道塵琦嫣有的?”蘇瑾顔錯愕,司雪衣輕嘆一聲“你又知道我一個秘密了,我本是塵傾國二皇子,塵雪衣,塵琦嫣的親哥哥,又怎會不知?”

蘇瑾顔心一沉,塵琦嫣的哥哥、“我現在用了她的身份,你不是應該很恨我嗎?怎麼反倒給我紋上了這桃花?”蘇瑾顔的聲音有些顫抖,如果雪衣也不理她了,她要怎麼辦?

“冒充公主是死罪,若讓人發現你沒有胎記,會惹殺身之禍,至於其他,我相信你沒有惡意,嫣兒,我只要你告訴我,琦嫣去哪了?”

雪衣不怪她,蘇瑾顔心中一喜,可隨即有抿了抿脣,不安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現在已經取代了我的身份,在我的家裡,過着原屬於我的——美好生活。”蘇瑾顔的眼眶有點泛酸,上次在夢中回到家,那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就是塵琦嫣。代替她的身份,享受着屬於她的幸福……

司雪衣思索“你家?在哪?”

蘇瑾顔忍住泛紅的眼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你放心,她現在過得很幸福、至少……比我、幸福。”

“你們怎麼換的身份?爲什麼?”

“雪衣,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一場意外,我根本沒有什麼目的,其他,恕我無可奉告。”蘇瑾顔擡起頭。

“我要見她。”

“對不起,我無法讓你們見面。”

“我只要見見她。”

“我辦不到。”蘇瑾顔看着司雪衣漸漸皺起的眉頭,捂着嘴跑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笙然殿的,只是月已升空,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她如何讓他們相見?她不過也只是一個時間河流裡的可憐人罷了,是啊,畢竟是她的到來才使得司雪衣失去妹妹的……忽然想起妍兒,妍兒……死了?想到了好多,突然覺得好累。

“怎麼了?”惑人的聲音響起,,墨澤不知何時已在她房內候着了,蘇瑾顔哽咽着,眼淚就掉了下來,被墨澤擁在懷裡,喃喃“墨澤、帶我走……帶我走好嗎?”她好累,她不想再面對無謂的陷害,更不要看到雪衣厭惡她……

墨澤眸色一沉“瑾兒,我答應帶你走,但不是現在。”

“爲什麼?”

“我說過,等我辦完事。”

“不要~我們走,再不理那些事了,好不好?”蘇瑾顔攢着墨澤的衣袖,乞求。

“不可以。”墨澤決絕的說。

“爲什麼!?難道我不重要嗎?還是在你心裡我根本就抵不過那些事?”蘇瑾顔咬脣。

“真的想盡快離開嗎?”攬她入懷,柔聲道“傻女人,在我心中,永遠只有你纔是最重要的。”蘇瑾顔的防線被化解,靠在他懷裡,輕聲嗚咽。墨澤眸中精光一閃,隨道“只是,這件事,對我真的非比尋常。”

聽他認真的語氣,蘇瑾顔擡頭“真的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我現在滿心想的都是儘快了結這件事,然後帶你去江湖,做你想做的事,給你幸福。”墨澤眼中滿是深情,隨即有蒙上陰霾“可是,我怎麼努力,卻依然沒有成功,我好沒用……”蘇瑾顔一陣心疼“怎麼會……墨澤,告訴我是什麼事好不好?我也可以幫你。”

墨澤輕嘆“還是不要了,我不想你被牽扯進來。”似是不經意的輕喃一句“儘管你可以幫我。”

蘇瑾顔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你是說、我可以幫你嗎?讓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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