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笙然殿,清冷清冷的,一夜無眠,次日早早就醒了,坐在梳妝檯前。默默的自己梳髮理妝,苦笑,還真是不能太奢侈呢,如今讓人伺候慣了,突然失去,還真是空落落的。
“皇后娘娘。”
這空蕩的笙然殿突然有人出聲,蘇瑾顏嚇得梳子一顫,原來是丫頭,蘇瑾顏皺着眉,心裡一陣煩悶,畢竟是被背叛,心裡怎麼可能完全沒有感覺。“你來做什麼?”
“娘、娘娘,主子讓識慧來通知娘娘去參加大宴。”丫頭擰着帕子有些不安。
識慧。主子?呵,慧眼視主嗎?柳若雨是不是太閒了,蘇瑾顏放下梳子,“識慧啊。你主子怎麼突然讓我出宴?我這麼低下的身份。”
“因,因爲是別國國君來訪,所設大宴,上至皇上,下至奴才,都是要去以示尊敬的。”
蘇瑾顏皺了皺眉,冷笑,原來這樣啊,必須要出席,所有柳若雨纔會來叫她。“待我梳妝就去。”
“奴婢幫您。”識慧忙上前,去接梳子。蘇瑾顏冷冷拍開她的手,“識慧,要是來伺候我這樣卑微的人,就對不起你主子賜給你的好名字了,你還是一邊候着吧。”
說着,自己挑了件束胸的百褶流蘇裙。潔白輕盈的紗錦散開在地上,寬鬆好看,隨意挽了髮髻,戴上玉梔子,清妝淡雅,低調優雅,“走吧。”
到了玄武殿,桌位從大殿之上直排到殿外許遠,從皇上到四品小官,只是偌大的陣勢啊,也是,畢竟是別國國主,按理,她的位子應該在大殿之上,皇位的右側的。可柳若雨坐在歐陽宮澈的右側軟榻上,既沒有坐在她的後位上,也沒有留給她位子。
冷眼看了看,她的位子,果然還是把簡陋石椅,擺在了最後幾乎看不見殿內的歐陽了,屈身在四品官之後,甚至連桌擺都沒有,所有人的眼光,都寫明瞭看着這個世上最獨寵又最卑微的皇后的熱鬧,蘇瑾顏握着帕子,眉頭輕促,坐在那一言不發,這氣氛讓她很難堪,卻只能解釋,只希望這國主快走散宴。
隱隱聽見大殿內的聲音,國主到了吧,可太遠看不見,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凌逸軒嗎?輕嘆一口氣,熬着時間,卻聽見四周的吸氣聲,此起彼伏,蘇瑾顏擡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與其說她身上,不如說是在她眼前的那位身上,墨澤身着黑衣金絲龍袍,欣長的身材,墨發在風中飄揚着,那張絕美精倫的魔鬼臉龐,任然邪魅的笑着,散發着讓人難以抗拒的蠱惑魅力,紫色的神秘雙眸帶着魔力般,所有人爲之着迷。
“天啊,早聽聞塵傾國君不是妖魔嗎?可那張臉簡直……”
“聽說很強大,沒有任何徵兆一夜之間風起雲涌,朝夕間改朝換代,可怎麼會長得着麼妖孽……”
“新君嗎?聽說本是大皇子,後來被叔父弒父奪位,現在是奪回王權……”
“啊…那不是皇后的哥哥……”
“他停在皇后面前了!”
霎間,私語議論紛紛,滿朝驚詫,一是神秘強大,傳說中的塵傾新君竟長得那麼漂亮,二是這新君何其囂張,上次之宴,派使者焚合約書,大鬧會宴,三是,這次沒理由的突然來訪,與皇上招呼不打,徑自走到失寵皇后前。
墨澤絲毫不理會混亂的場面,所有人都等着看墨澤的反應,畢竟自己的妹妹在風澈過的這般狼狽,情況是很尷尬,墨澤勾脣,笑的溫柔。
微笑着拉起蘇瑾顏的手,蘇瑾顏心裡一沉,緊張的看着他,“你瘋了嗎?”竟然只樣直白的來找她,還當着歐陽的面!他究竟想幹嘛,忙抽手,墨澤卻不動聲色握的更緊,一用力,將她拉了起來帶入懷中。
天啊,歐陽,蘇瑾顏已經對失控的場面完全失措,緊張的看向殿中,歐陽宮澈已經大步來到身前,臉色如同深淵寒冰,冷的厲害,不帶一絲溫度,深邃的眸子氤氳着怒焰,直視墨澤,相對歐陽的敵視,墨澤卻視若無睹的笑了,擁着已經呆掉的蘇瑾顏,埋首在她發間,輕聲纏綿道“瑾兒瘦了……”
歐陽宮澈難以按捺怒意,眸中帶着火光,“朕的皇后不需要塵傾國君來關心。”
墨澤仍是笑着,“風澈國就這樣對待皇后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就這樣獨身一人,連個下人都沒有,坐在四品之後,桌位不配置,已經懷胎八月,隻身在偌大笙然殿,起居無人照料,連隨意小小嬪妃都可欺身上前,這樣的話,連個青樓歌女也不如呢,早知風澈國習俗如此不同,還不如讓三公主嫁給田間農夫,怎樣也有人照料。”
歐陽宮澈危險的眯眼,“國君似乎比朕知道的還要多,別忘了,她是朕的皇后。”
“可她是我的皇妹,我怎麼能容忍,有人這樣欺辱我的皇妹。”墨澤擡頭回敬回去,狹長的眸子泛着寒光,“可是我想不通,歐陽宮澈你費盡力氣奪走我的瑾兒,又怎麼這般對她,她的肚子裡,可懷着八個月的孩子,你是有這種惡趣味嗎!?”
“所以你是爲了這個孩子來的了。”歐陽宮澈握緊佩劍的手,暗暗泛白,來救自己的孩子嗎。
墨澤挑眉,“爲了孩子而來……”忽的眸光一閃,笑的耀眼,掂起蘇瑾顏慌亂的臉龐,眸中深情款款“是呢,我是爲了孩子而來。”說完不怕死的擡頭,輕佻的笑,挑釁的看着歐陽宮澈,“所有你是爲了孩子才這麼對她了?”這樣真不好呢,瑾兒最討厭不信任了,墨澤眸子中笑的燦爛。
歐陽宮澈握拳,骨節咔咔作響,這張臉真的讓他忍耐性到了極點,“受死”眸子一驟,寒光一閃,寶劍出鞘,帶着勁力的寒風,破空而來,墨澤性感的薄脣輕勾,摟着蘇瑾顏一個轉身,躲過寒劍,“生氣了,呵。”將蘇瑾顏推放在椅上,飛身到亭內,邪笑,“歐陽宮澈,兩國較量之前,國主的較量,開始吧。”
“狂妄——”歐陽宮澈沉眸,提劍而來,鋒利的劍光閃着寒意,直直刺來,墨澤手一揚,腰間抽出一條長鞭,唰一下,迎劍而去,歐陽宮澈劍鋒一轉一個瀟灑的劍花挽過直刺來,墨澤笑,揚鞭一甩,手中靈動的鞭子在他白皙修長的手中像一條靈活的烏蛇破風而出,竟纏上一旁柳若雨的纖腰上。
“啊——”柳若雨一聲驚呼,被鞭子騰空帶起,所有人驚呼,歐陽宮澈皺眉,劍向鞭子砍去,帶出刺耳的摩擦聲,火花閃爍卻毫無破損。
鞭子原有的韌性,墨澤笑着操控,一個拐鞭,竟將劍彈開許遠,一手抓住了柳若雨,“國君,想砍斷我的鞭子?呵,似乎不太容易,這鞭子可是我費了不少麻煩捉來的煉獄烏蛇,注入鐵水熬煉七七四十九個週期,粹萬蠱之毒煉出。”
歐陽宮澈抿脣,手中寶劍帶着深厚的內力凌空而來,墨澤不慌不忙,只擰起滿臉驚恐的柳若雨,迎上劍鋒不躲不閃,歐陽宮澈皺眉急轉劍鋒,劍還是驚險的貼着柳若雨的臉龐拐過,帶落一絲黑髮,柳若雨臉色煞白。
墨澤只站在柳若雨背後輕鬆躲閃,歐陽宮澈無法施展,忌諱着柳若雨,根本傷不了他。
“塵墨澤,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躲在女人背後就是你的作風嗎!?”
“可以輕鬆贏掉,我爲什麼不用呢?兇險的狩獵場上,敗倒在虎口下的花豹,只有死亡的命運,你會在意花豹,是怎麼輸的嗎?”墨澤笑的耀眼,迎着金色的朝霞,像只高傲狡猾的狐狸,美的炫目。
“人和野獸的區別就在於,他們懂得利用各種工具,在最短的時間用最有效的方法達到最終目的,所有,才成爲駕馭於萬物之上的王者,可以贏的話,爲什麼不呢?”
“夠了!”蘇瑾顏起身,這就是墨澤,爲了目的根本不在乎手段,只要可以達到目的,手上的一切都可以利用,所以,他總是可以那麼輕易的,心安理得的,踏着他滿地的犧牲品,坐上最高的寶座,揚起屬於惡魔的笑容,用神秘的紫色瞳眸,看着寶座下蔓延着的鮮血,他是天生的王者……
墨澤手一鬆,柳若雨被重重摔倒了地上,疼的吸氣,墨澤笑着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好的,瑾兒,美麗的姑娘,謝謝你了。”墨澤嘴上道着謝,卻笑的讓柳若雨咬牙。
“你可以走了吧。”蘇瑾顏冷冷的看着他,心裡卻洶涌起伏,這到底是什麼局面!?
墨澤只笑,“我怎麼會讓你繼續受苦,瑾兒,真的不和我回去嗎?”
蘇瑾顏沒再說話,她是真的累了,轉身默默離開了。
留下歐陽宮澈和墨澤對視,空氣中有刀劍廝殺的火藥味。
“會使宴已擺好,請國君前往。”歐陽宮澈冷言。
墨澤笑“請。”
一場酒宴,暗潮洶涌。
“歐陽宮澈,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墨澤綻開罌粟般妖冶的笑,修長的兩指搖晃着琉璃杯中的醇酒。
“閃躲並不代表後退,我只是用最直接的方法卻得最終的目標,沒有舍,哪來的得。戰場之上,性命相壓,結果就是一切,而你,可以打理好國家,卻永遠不知道怎樣成爲不敗的王者,這,就是你致命的弱點,你終會死在這個弱點上,歐陽宮澈,你是國君,卻永遠不會是霸主。”
歐陽宮澈沒說話,悶下一口酒,冰冷的看着他,“那又爲什麼提醒我。”
墨澤笑,“因爲你是強者,值得我坐在這裡喝酒的強者。”
歐陽宮澈沒說話,接過墨澤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墨澤突然笑彎了眉眼。
“你笑什麼?”歐陽皺眉。
“都說過你會死在這個弱點上,永遠不要輕視你的敵人,否則,自己吞下毒酒,豈不是很冤,下毒,我的一貫做法啊。”
歐陽宮澈雙眸微眯,看着墨澤,一語不發。
“呵,你還真是十幾年唯一兩次讓我破例的人啊,可是,不會再有下次了,你是明,我是暗,總有一天戰場想見,但願,你不會太輕易的死在我的手裡。”墨澤勾脣,“那樣,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師兄。”
“你大老遠的跑來,不會只是爲了在我面前耍嘴皮吧。”
歐陽宮澈擡頭,他實在看不透這個男人,雪衣的親哥哥,塵傾大皇子塵墨澤。
шωш •TTκan •C O 從歐陽宮澈十歲那年被送到極巔峰無淵大師門下磨練的第二年,作爲塵傾皇子的雪衣和墨澤便被送了過來,面也未露的搬進屋裡,說來也奇怪。
兩兄弟從未同時露過面,白天雪衣出來一同學習,晚上墨澤出來學習,雪衣性情溫和,爲人善良,很容易就和歐陽宮澈已經凌逸軒變成好兄弟。
而一問起兩兄弟的事,許久雪衣纔會吞吞吐吐的告訴他們,兩兄弟從出生便帶上了怪病,一個只能在白天醒來,一個則相反,但是,從不向外人說起,從十歲開始到十七歲別離回國,七年間,與雪衣已情同手足,墨澤卻是怪癖,性子難以琢磨,做事不按常理,無淵大師每看到這最聰慧的徒弟卻總是搖頭。
還記大師說,墨澤是天生的奇才,但心機頗深,做事古靈精怪,將來定非凡夫俗子,卻善惡難斷,不是一代奇君,就是一代梟雄,禍亂天下。
搖頭嘆息,從那日起,便再也不願傳授一點一滴於他,將墨澤送進武籍閣,裡面放的全是歐陽和雪衣都不懂的高深寶典,連掌門拈葉大師都不懂的東西。
可墨澤沒哭沒鬧,被送進武籍閣時,只是牢牢盯着無淵大師一句話也沒說,一晃七年,到了皇子回國之時,大師與衆朝廷元老需查看七年皇子所學情況。
歐陽宮澈習會大師所教獨門武藝,各路俠士連連稱讚,出於青藍,大師也連連點頭,雪衣自幼不喜武,習盡醫典,天生奇才,已有一番境界,名聲在外。
所有人都等待着被無淵大師雪藏的墨澤,直到夜幕,墨澤才緩緩走出,七年間,已長成精緻俊美的男子,擡頭挑眸,眸子竟變成了妖冶的紫色,盡是禍水,其實所有人都沒到算看到什麼,被關了七年的孩子,有什麼作爲,墨澤笑起來,魅惑的容顏,眸中卻是懾住所有人的氣魄,然後,想幻覺般,傳說般存在的無淵大師竟緩緩倒在了他的手下,他的狠辣笑容,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他說“無淵大師,師傅……你爲什麼要那樣對我呢?有什麼關係?你看,就算你讓所有人丟棄了我,還是擋不住我,我註定要成功。”
他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南拳北術東魔西毒,他用了七年時間,學會了幾乎武籍閣所有秘籍,後來,各自回國,歐陽宮澈才得知塵傾國早已被篡位,從此雪衣來到他的宮中,而墨澤,在沒見過,再相見,竟是他騙走綺嫣之時。
歐陽宮澈擡頭,墨澤是不容小覷的,他從來都知道。
“怎麼這麼冷淡,好歹做了七年的師兄弟啊,下次見面,就是戰場之上了,歐陽宮澈,我提醒你,照顧好瑾兒,還有,她肚子裡我的孩子。”墨澤笑着起身,着重了我的孩子幾字,歐陽的拳頭緊握。
“很快,我就會來帶走她的。”墨澤挑眸。“你最好好好待她。”
“不可能!”歐陽宮澈手中酒杯碎成片。
“誰知道呢?”墨澤冷笑,甩袖離開。
守在門外的柳若雨見墨澤出來,心有餘悸的往後退了一步,墨澤看見她,笑的眉眼彎起來,靠近,伸手輕輕拉起她的手,柳若雨緊張的呼吸一滯,手微微顫抖,看着墨澤笑的邪魅的臉,手心悠然一痛,猛的縮回手。
墨澤也不在乎,倚在柱子旁,笑看着柳若雨“美人知道本王最擅長什麼麼?本王最擅長的是——偷心啊。”
柳若雨皺眉,她深知着男人骨子裡的狠勁,抿脣罵道“下流!”
墨澤潤澤的脣輕輕勾起,語氣輕柔舒緩“除此之外,就是養毒了,噬心掏骨的蠱蟲,腐蝕面容的毒蟻,還有化骨腐皮的玉蛆,總之多的記不清呢。”
墨澤似笑非笑的眸子落在柳若雨的手上,柳若雨驚的一個踉蹌,嘴脣發抖“你在我的手上做了什麼!!?”
墨澤站起身,“誰知道呢,也許什麼都是,雨妃能一步步算計到現在,不是愚鈍之人,相信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要爲了一時之快,惹得香消玉殞啊,還請多多關照塵傾三公主。”墨澤笑着,眼睛裡卻全是毒辣的危險。
看着墨澤離去的背影,柳若雨臉色蒼白的坐在石椅上,手握的泛白,墨澤、我就不信,你到底有多厲害,一個已經衰敗的塵傾國,又能被你重溯成什麼樣,塵綺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你了。
“不管怎樣,塵綺嫣都留不得!嬤嬤,擺駕凜澈宮。”柳若雨眼中寒光一閃。
“雨妃娘娘來啦,皇上正在院子裡喝酒呢,您快去勸勸。”守在殿外的王公公見柳若雨來忙上前說着,柳若雨點頭,往裡走去。
“皇上。”柳若雨走進院子,已是一副善解人意,溫柔天真的模樣。
歐陽宮澈擡頭,憔悴的模樣。
“皇上,喝酒會傷身的。”柳若雨走上去,拿着帕子輕輕拭着他的額頭,歐陽宮澈沉重的呼吸着“皇后怎麼樣。”
柳若雨手一頓,“臣妾已聽從皇上的話,明裡暗裡的難爲皇后姐姐,可姐姐,絲毫不爲所動,看來沒有半點知難而退想要向皇上求助的樣子,這樣有用嗎?”
“除了我,她還有什麼,這樣,也不會回頭,不懂得珍惜嗎?”歐陽宮澈冷冷的說,手狠狠的握緊,塵綺嫣,我只要你把我放在心裡,這樣都不可以嗎?你只要回頭,對我低個頭,我就會把你摟回懷裡,用命給你幸福啊。
柳若雨握着帕子的手,不動聲色的收緊,塵綺嫣,這是唯一的時機,絕不能給你翻身的機會!抿脣,“皇上,臣妾,,臣妾剛剛忍不住去勸說了皇后姐姐,臣妾不忍心看皇上在這麼難過,可是……姐姐說什麼也不願意,不願意打掉孩子……”斤貞狂扛。
歐陽宮澈冷笑,不知是在自嘲誰,自己,或者是蘇瑾顏,“柳若雨,你說,女人的心到底裝着什麼?”
“皇上,以臣妾看,皇后姐姐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不爲所動。”柳若雨喃喃,溫柔的語氣,眸子裡卻帶着陰暗的氣息。
“臣妾看,皇后姐姐之所以對皇上所做的一切不爲所動,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柳若雨看着歐陽宮澈的眼睛,像是灌注着奇異詛咒般喃喃,“是因爲孩子,只要沒有孩子,皇后姐姐還有什麼好堅持呢,會回心轉意的,女人在這方面總是心軟,這件事,就由您來幫她完成吧,只要沒了孩子,娘娘自然就沒有堅持了……”
歐陽宮澈皺眉,“孩子……孩子……果然是因爲孩子……”
“照顧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孩子……”墨澤的聲音如同魔音在腦中迴盪着。
“墨澤!你不可能帶走她的!”歐陽宮澈手中的酒瓶狠狠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