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如果你有麻煩的話可以告訴我哦,我對付這種徒有虛表,浪得虛名的傢伙很有一套的。”古諺夕走到許安卉的身邊,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說道。
許安卉緊皺着眉頭,稍微抖動了一下肩膀。“謝謝,我不需要。”
“小姐,你不用害怕的……”
“難道你沒聽見她說不需要嗎?還有請你離我的女奴遠一點。”樊擎宇冰冷犀利的眼神掃了古諺夕一眼,混舍散發出一種英氣逼人,凜冽的氣息。
古諺夕歪了歪頭,露出他帶着黑鑽小耳釘的漂亮耳朵,邪魅的笑容在臉上盪漾開。“如果我說不呢?”
樊擎宇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目光流露出涉世已久的尖銳和鋒芒,薄涼的脣微啓,氣氛忽然變得異常詭異。
“咳咳——那個不好意思馬上就要開機了,古少爺麻煩您去更衣準備開拍。”於東海走出來清咳兩聲,聲音顫抖的說道。
古諺夕看了樊擎宇一眼,脣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看脣形像是說了一句英文:“FUCKYOU”
“你——”
“算了,一凡!跟這種未經世面的毛孩子計較什麼?”樊擎宇忽然拉過正要發怒的柳一凡,勸慰的說道。
柳一凡喘着粗氣,“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一凡,你的火氣太過旺盛。不如先看戲再說,一會兒將會上演一出異常精彩的戲。”樊擎宇看着許安卉越發蒼白的臉,不由的咧開嘴笑着說道。
當女主角出場的時候,導演實在是從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戲中人的影子,她那妖嬈火辣的形象完全和片中那溫婉,秀麗超凡脫俗的女主形象完全不符。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導演終於忍不住喊道:
“咔——女主的形象還要多下一番功夫,能不能不要這麼俗不可耐?”
“你說什麼?”瑪麗一臉氣憤餓指着導演的鼻子問道。
導演看慣了各種耍大牌的明星們,從來也沒想到一個新人的氣焰也可以如此之高。“我說你簡直是俗不可耐。”
“你只不過是一個導演,你有什麼本事說我?你還想不想——”
“瑪麗,導演要求你怎麼去做,你就怎麼去做。還不快下去!”於東海不停的給她打眼色,氣焰囂張的瑪麗冷哼一聲,一跺腳往後臺走去。
導演手裡拿着喇叭大聲的喊道:“現在走下一場的鏡頭。客串女演員出場。準備好了嗎?”
許安卉面色蒼白的走到鏡頭前,渾身不停的顫抖着。“我…。我準備…。好了。”
“那好!聽我口令。Action!”導演一聲令下,許安卉慢慢進入角色。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女職員收工後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瑟瑟的冷風正一點點入侵她單薄的身體,她不由得裹緊大衣,低着頭加快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後面忽然出現了兩個人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用藥物將她迷暈了。
鏡頭跟到這裡的時候,許安卉已經完全分不清是舊事重演還是拍戲。她不由的大聲尖叫:“滾開——滾開——” 樊擎宇看到這裡的時候,眉毛輕輕上揚。脣角露出鄙夷和嘲諷的弧度。
許安卉痛苦的掙扎着,導演明知這樣的臺詞是不對的,卻沒有喊停的意思,因爲他看的太逼真,以至於不斷的欽佩她的演技。
“好——真不錯。”
“不要碰我!你們不要碰我。”許安卉不停的搖晃着腦袋,一張臉早已蒼白如紙。此刻安靜的氣氛與旋轉的燈光,令她,感覺漸漸騰昇起來,戀不住的漂浮。回過頭看着樊擎宇,眼眸之中如此徹底的絕望與疲倦。
這個“被人襁堅”的戲碼是他特意爲她安排的,只是此刻他面部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停下吧!快停下。”
導演喊道:“CUT。”隨後一臉憤怒的走到樊擎宇的身邊吼道:“你是誰?憑什麼在這裡呼來喝去的,妨礙人拍戲你擔當的起嗎?”
“滾!”樊擎宇一雙彷彿可以凍結人心底的眼眸,肅然若寒星。直挺的鼻樑,靜默的冷峻如冰。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青筋突起。
“你這是在跟誰說——啊——”
導演的話音未落,伸出指責的手指已經被樊擎宇攥住,用力搬起,便聽見“咔嚓”一聲,伴隨着久遠的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許安卉感覺自己被放平了,她聽見有人在慌亂中指揮,叫救護車,阻止記者攝影。
“許小姐,你沒事吧?”古諺夕在她耳邊不停的問道。
當她在鏡頭下,用盡所有的力氣也終不能抵住那種恐懼襲上心頭,終於倒下。內心無比的淒涼與孤寂。就在意識逐漸撤離以後,她彷彿清晰的看見了父親那張久違的笑臉。
就在樊擎宇看着她被拉上救護車的那刻起,也準備離開,內心的矛盾與不忍是他多年對敵人從未有過的情感。
“你站住——”導演走過來,顫抖着手呲牙裂嘴的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想溜了嗎?我已經叫了警察來。”
樊擎宇薄涼的脣微抿着,雙眼釋放出凌厲的光芒。停了一下腳步,回過頭看了看一臉恐懼的導演,冷哼一聲,邁着堅定的步伐離開片場。
“喂!你倒是站住啊,你這個人渣。”導演在後面大聲的吼道,卻始終不敢在近前一步。
柳一凡叫了兩個人留下來處理剛纔發生的事情,本想與瑪麗打個招呼再走,卻始終不見她的人影,
無奈之下也公然離去。
古諺夕不知道是在什麼樣的情感唆使下,竟然跟着許安卉來到醫院,只爲聽到一句:“她沒事,但是需要好好休養。不能再受刺激”之類的話。
樊擎宇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回到了別墅,躺在大牀上腦海中全是許安卉的影子,她最後昏倒前的眼神裡分明流露出了絕望。難道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看見的結果嗎?
片場中當瑪麗以另外一身裝扮走出來後,卻發現片場中混做一團,男一號和樊擎宇柳一凡他們均都不見了蹤影。就連許安卉也不知去向。
“導演,現在還拍不拍了?人都哪去了?”
導演看了看瑪麗大聲吼道:“拍個屁呀。”繼而轉過頭對一旁低頭訕媚的於東海說道:“我不管,我要求替換女主角,她根本不合適飾演這個角色。”
“可是董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怎麼可能給你找到合適的人選呢?”於東海無奈的搓着手說道。
“剛剛昏倒的那個客串演員就不錯,我觀察了她好半天!她的形象完全符合女主角那種嬌弱溫婉清新可人的形象。你看着辦吧,我可不想因爲一個人而搞砸了整部戲。”董導手上纏着繃帶,指着於東海教訓道。
於東海連連點頭:“那好吧,我儘量按照您的要求辦。”
“於總,您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忘了——”
“你先閉嘴,等下來我辦公室。”於東海對她擠了擠眼睛,示意她先收聲。瑪麗憤恨的看着導演冷哼一聲又重新返回化妝間。 於東海的辦公室內,瑪麗穿着一身豹紋的短裙,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等待他的歸來。
伴隨着一扇木門輕啓的聲音走進一個男人的身影,看到瑪麗的同時,雙眼不停釋放着猥瑣的光芒,搓着手走到她的面前。
“哎呦,我的寶貝啊!你讓我想的好苦。”
瑪麗板着一張臉,邪魅的眼角輕輕上揚。“於東海你少來,這麼緊要的關頭你竟然還想着那檔子事,我都要被人換掉了,也沒見你這麼上心。”
“哎呀,這件事情不用着急的。只要你讓我爽了,我一定會幫你的忙。”於東海迫不及待的握緊她的手,伸出舌頭不停的舔吸着,口水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瑪麗聞言,放蕩的吟哦聲傳入於東海的耳朵裡,令他興奮不已。倒在沙發上,胡亂的踢掉高跟鞋,一隻腳不停的在他胯下來回的油走着。
“啊,你這隻小妖精。”於東海撲過去,板起她的臉不停的親吻着,發出“啵啵”的響聲。
滿室的申銀聲和yin穢的語言透過門板傳入到走廊裡,走廊上聚集了不少的職員,秘書帶頭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捂住嘴偷笑。
許久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每個偷聽者得臉上都掛着曖昧的笑容。紛紛離開。
“這下,你滿意了嗎於總?”瑪麗裸着身子,一隻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圓潤的宿兄緊挨着他的胸膛問道。
於東海的手還在她胸前不停的摩挲着,滿臉的yin穢表情讓人感到厭惡。“恩,滿意!非常滿意。我一直都認爲你是一個最有潛力的新星。”
瑪麗伸出手指擋在他的脣邊,“噓!於總這類專門哄騙年幼無知女人的話,我勸您還是省省吧,我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解決的辦法。”
於東海在她的胸前捏了一把,眼裡露出詭異的笑容,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如果你想辦法讓她出不了院,或是讓她永遠消失,這樣女一號的角色只能是你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即使是那樣,那個導演還是會找其他人的。”瑪麗雙眼裡充滿疑惑。
於東海從瑪麗的身上起來,提上了褲子,點燃一支菸,慢條斯理的說道:“別看你平時那麼聰明,怎麼到了這種時刻變得這麼笨?你知道耽誤一天的進程要損失多少錢嗎?充其量他只是導演,他付不起那種責任的。除非——”
“除非什麼?”瑪麗坐起身,兩個儒房跳動了一下,於東海露出色迷迷的眼神,頓時心花怒放。
“除非他一個人承包所有的片酬和剩下的資金。”於東海重新返回到她面前,用力舔舐着她胸前的紛嫩,“你放心,沒有一個人會傻到這樣做的。”
“嗯——可是——我要怎麼——讓她長期不出院呢?”瑪麗嬌喘連連一雙狐媚的眼睛,不停放電。
“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你如何去做了。”於東海如頭惡狼般雙眼放着綠光,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下。辦公室裡赤luo的兩個人晴欲高漲。
“哎!你們猜在於總辦公室裡的女人到底是誰?”秘書在辦公室裡問着其他好事的同事們。
“那誰知道了,一會兒人從裡面出來我們不就知道了。”衆人附和着說道。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當瑪麗衣着光鮮的從辦公室裡出來時,對門的秘書室裡唏噓聲一片,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個叫聲銀蕩的女人居然是大名鼎鼎跨國集團董事長的未來兒媳婦。 許安卉躺在病牀上,長時間得昏迷使她感覺像是到了雲端,那是一種極端的鬆弛與愜意,不必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不必再承受巨大的壓力,只要感覺,在微風中輕輕飄蕩,不自覺的網上漂浮。
高了在高——直到冷風吹來,她被吹得搖晃起來,四面八方都不找到
攀附的憑藉,風呼嘯的掠過耳際。
她內心感到壓抑和害怕,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不停的掙扎着,吶喊着。
“許小姐,你沒事吧?許小姐——”古諺夕走到病牀前,輕輕拍打着她的臉。
許安卉終於尋回了自己最初的意識。緩緩的睜開雙眼,那張俊朗的臉龐離自己近在咫尺。尷尬的搖搖頭說道:“我沒事,是你送我來的嗎?”
“恩是啊,你昏倒在片場。當時又有大批記者陸續前來,只好委屈你一下,找了這麼一家小醫院。”古諺夕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沒關係,謝謝你!”許安卉別過頭,想起自己在昏倒之前看過樊擎宇那張無情的臉,只是想不到他可以放任自己不管。而他安排的那場“襁堅”的戲碼着實打擊到了她。可是爲什麼他會知道自己——
“許小姐,你在想什麼?”古諺夕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仔細的爲她削着皮看她呆滯的目光終於忍不住問道。
許安卉只是淡淡的回答:“沒什麼,你不用回片場嗎?”
“哦,剛纔導演打電話過來,說要整修一天。還要我告訴你一個非常好的消息,導演已經決定讓你當這部戲的女主角。”古諺夕有些興高采烈的說道。
“爲什麼會這樣?那瑪麗呢?”許安卉聽到這個消息着實吃了一驚,瞪大雙眼緊緊的盯着古諺夕。
古諺夕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喜歡這個安排。”
“哦。”許安卉木訥的點點頭,突然間又反過來問道:“爲什麼?”
“因爲那個角色的確不適合讓瑪麗來演,雖然只是見過她一面,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很輕浮。”古諺夕實話實說到。低着頭仍舊一臉認真的削着蘋果。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太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在他周圍泛起一絲光暈,猶如一個真正的王子一般。
“你不是香港人吧?”許安卉有些唐突的問道。
古諺夕一怔,將蘋果遞到她的手中。“恩,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參觀我的家鄉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懂。”許安卉總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說話太深奧,讓人總是摸不着頭腦。
“相信不久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古諺夕仍是露出一副明朗的笑容,親暱的撫摸着許安卉的頭,那種感覺不像是朋友,更像是父親。
正當許安卉用一種錯愕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樊擎宇帶着手下走了進來。仍舊是一副冷峻不羈的表情,毫無溫度的語氣,“想不到你恢復的挺快的。”
“你來這裡幹什麼?”古諺夕看到樊擎宇的那一刻笑容完全消失不見,玩味的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
“我的奴隸很不聽話的,如果我不來接她回家,她又不知道該去哪裡貪玩了。”樊擎宇一張帥氣的臉龐慢慢靠近古諺夕。
古諺夕只感覺有一張臉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放大再放大。“哼,你開什麼玩笑,你說她是你的奴隸?”
“怎麼?你不相信?不相信你大可以問她。問她是不是我的奴隸,還供我暖牀的奴隸。”樊擎宇惡魔般笑容浮上脣角。
“夠了。”許安卉捂着耳朵大喊一聲。
樊擎宇呆怔的看着她,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怒氣。
“拜託你,古先生。你先離開吧好嗎?”許安卉用一種近乎求助的眼神望着古諺夕。
古諺夕無奈的點點頭。憤恨的看了樊擎宇一眼終於邁着遲疑的步子,一步一回頭戀戀不捨的走出病房。
“怎麼?我不知道你從幾時開始學會了頂撞。”樊擎宇走過去一把捏起她完美的下巴狠狠的一用力咬着牙問道。
“你快放開。”許安卉吃痛的胡亂揮着手,眼淚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強忍着不讓它落下淚來。
“哼,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去。”樊擎宇鬆開了手,轉過頭命令式的語氣說道。
許安卉的眼睛忽然撇到桌子上的水果刀,吃力的走到牀下踉蹌兩步,忽然抓過水果刀,猛的刺入樊擎宇的後背。鮮紅色的血液頓時在他後背上渲染出一大朵漂亮的花。
樊擎宇緩緩的回過頭,衝血的眼眸直愣愣的看着許安卉手中帶血的刀子,兩腮的青筋暴起,猛的甩手一個響亮的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許安卉的臉頰頓時腫的像是小山一樣高。嘴角處幾滴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慢慢滴落到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空氣中頓時凝結上一層千年的冰霜,隨行的幾個手下見狀誰都不敢率先開口。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你們怎麼這麼慢?只是接個人——而——而已。”當韓然看到眼前的情形時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擎宇,你的後背沒事吧?需要馬上包紮一下。血流的太多,看來傷口不淺啊。”韓然慌忙走過去拽了拽樊擎宇的胳膊。
樊擎宇邁着大步離開病房,伴隨着房門關閉的聲音,冰冷的話傳達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先帶她回別墅。”
兩個手下一聽慌忙走上前去拉扯着許安卉的手臂。許安卉奮力掙扎着,每叫喊一聲臉上便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啃咬一般,疼痛的攝人心脾。
“擎宇,發生了什麼事情?”韓然脫下他的衣服看着後背上汩汩流出的鮮血忍不住問道。
樊擎宇閉上雙眼,緊抿着脣,一語不發,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般讓人懼怕。
韓然小心翼翼的處理着傷口,絕口不提剛剛發生的事情,每縫一針樊擎宇咬緊一下牙關,緊皺的眉頭形成一個“川”字久久不能撫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