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諺夕帶着許安卉和露莎闖入了牀奴的寢室,一推開門強烈的大麻煙味刺激着他們的每一處感官。
“咳咳——”露莎咳嗽不已,連忙退出身來。
許安卉捂着鼻子在煙霧中尋找着瑪麗的身影,直到看到牀上那抹赤luo的身影,正慵懶的吸食着大煙袋,從嘴裡偶爾吐出幾個眼圈,很享受的閉上眼睛。
“瑪麗——快跟我走!船已經等在那裡了,我們可以離開了。”許安卉不由分說的走過去,伸手拽着瑪麗的胳膊。
瑪麗不慌不忙的睜開眼睛,大腦不聽使喚,不斷出現一些幻覺,將眼前的許安卉看成是樊擎宇,臉上露出嫣然的笑容。
“擎宇哥,你終於來看我了。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瑪麗說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胸前的兩隻小白鴿不停的雀躍着。
古諺夕無奈的轉過身子,厭惡的皺緊眉頭,這裡根本就不是好人呆的地方。
“瑪麗,你清醒清醒。我是許安卉呀,我要帶你離開這裡!快跟我走啊。”許安卉用力拽了一下她的胳膊焦急的說道。
瑪麗一聽到許安卉的名字時,原本狹長上翹的眼眸拉的好長,帶有紅血絲的瞳孔裡放出憤恨的光芒。
“擎宇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踐人?是她搶走了你,是她搶走了我女主角的風頭,我恨她!你不要再跟我提起她——”
“安卉,別理她了,她現在一時半會兒清醒不了,強行是帶不走她的,如果晚了我們都會有麻煩的。”古諺夕走到許安卉的身邊勸說道。
許安卉回過頭不忍的看了瑪麗兩眼,一咬牙決然轉身離去。三個人又重新返回岸邊,那裡卻早已不見了船隻的蹤影。
許多海盜也蜂擁般的將他們三人圍得水泄不通,各個眼睛裡面露出兇殘的光芒。
“你們要幹什麼?眼睛都瞎了嗎?我是露莎小姐,這位是你們的二王子。”露莎強裝鎮定,語氣有些顫抖的講到。
“露莎,快回來,這些人已經失去了理智!奴隸們跑了,他們很有可能會被leo哥殺頭的,現在跟他們說些什麼都無濟於事了。”古諺夕慌忙將露莎拉回自己的懷中,表情嚴肅。
露莎明顯一怔,原本害怕慌亂的心,在瞬間轉化成一汪春水,溫暖而又甜蜜。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漂亮的大眼睛像彎彎的明月一般閃亮。
所有的海盜們,手中拿着大刀和步槍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他們三個人的心彷彿就要提到嗓子眼,“撲通撲通”慌亂的跳個不停。
這時海邊突然停靠了幾艘大船,爲首的馬尾男壓着新的一批奴隸們走了過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傑森,這三個人將那些奴隸們都放跑了,如果王子回來了我們是要被處以極刑的。”一個男人一臉憤恨的說道。
“這麼嚴重?先把他們都關下去再說,今天抓了一些心奴隸,或許可以將功補過。”
馬尾男走過去拉着長長的繩索。大聲咒罵道:“快點跟上,他媽的動作都快點。”
樊擎宇用餘光掃視了一圈,海盜羣將許安卉三個人圍得水泄不通,根本看不清裡面人的顏面。
“哐啷”一聲厚重的鎖鏈將新一批的奴隸關在地牢中等在着leo和露莎父親的歸來。
許安卉和古諺夕露莎三個人被關在了犯人的監牢室中,各種行刑的器具擺在他們的面前。透着陰森與不寒而慄。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兩個——”許安卉坐在地上,併攏雙腿,將一張絕美的容顏深深的埋在兩腿之間,歉意的說道。
古諺夕輕輕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言語略帶寵溺:“傻丫頭,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如果我和露莎怕被你連累,當初就不會幫你了對不對?”
古諺夕反問一
旁呆怔的露莎。
“是呀,安卉姐姐,我現在忽然覺得很快樂!就在剛纔我才知道原來諺夕哥一直還是那麼的關心我的。”露莎始終面帶微笑,想起剛纔的情形嘴角的弧度彎的越大。
“有你們兩個能夠陪着我,真好。”許安卉忽然擡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流出耀眼的淚珠,一顆顆像珍珠般順着臉頰滾滾滑落。
“安卉姐!別哭了,只要爹地來了就好了,他很疼愛我的。”露莎想到自己的父親,臉上流露出既是欽佩,又是愛慕的表情。
許安卉不禁想象着自己父親的模樣,年頭多了忽然間腦海中的影像變得模糊起來。一抹愁雲悄悄爬到她的臉上。
“真羨慕你,還有可以依賴的人——”
“安卉姐,你怎麼了?”露莎看着她受傷的表情忽然鼻子一酸,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我沒事——可能是觸景生情——”許安卉悄悄擦乾眼角的淚水。
牢房忽然想起開鎖的聲音,深沉而凝重的腳步聲傳入他們的耳朵中。當一個高大威武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時——
“爹地——我好想你。”露莎站起身飛一般的衝過去,撲在男人的懷中。
“臭丫頭,又在給老爸惹禍了,你知不知道你leo哥哥這一次又多生氣?”男子低沉而渾厚的聲音響起。
陰暗潮溼的地牢中許安卉看不清那個男子的臉,只感覺他的聲音如此的熟悉,他周圍散發出的氣息令她喘不上氣來。整個人的意識變得開始模糊起來——
“表姨夫,你爲什麼要一直這樣縱容leo哥?他現在已經越來越殘忍了,我怕——”
“怕什麼?怕我會殺了你嗎?”古諺夕的話音未落,一道陰沉而冰冷的聲音在整個牢獄中響起。讓人聽了渾身瑟瑟發抖。 “leo?”古諺夕藉着昏暗的火光卻仍是看不清他那張冷漠的臉,冷哼一聲。
“哼,我爲什麼要害怕?我覺得我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哈哈——”leo仰天長笑,“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呢,你知道爲了你愚蠢,多少人要付出性命嗎?”
Leo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緩緩的靠近古諺夕,聲音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川,讓人望而生畏。
“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我求你放過他們——”許安卉忽然爬過去拉着leo的褲角,心力交瘁的說道。
Leo奮力的擡腿,將她單薄的身體甩在牆上。“砰”的傳來一聲巨響。
“你一個即將淪爲奴隸的人,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古諺夕走到許安卉的身邊,蹲下身子,雙手顫抖的抱着她,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脣角緩緩流淌的血液,焦急的問道:
“安卉,你還好嗎?不要嚇我啊?”
“我——沒事——”許安卉勉強露出一絲笑容,用近乎一種哀求的目光看着leo。
“leo哥,求你放了安卉姐吧,既然都已成定局,又何必——”
“露莎,你閉嘴!你leo哥心中自有定奪,這次你闖下大禍,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露莎的父親打斷她的話,佯裝生氣的說道。
許安卉又聽到了那種熟悉的聲音,她此刻好想走過去看看那個男人的臉,想到這裡強撐着險些支離破碎的身子,掙脫古諺夕的懷抱,站起身——
“安卉,你要做什麼?”古諺夕緊張的問道。
只見許安卉緩緩的走向那個發出溫暖聲音的男人,一步——一步——
“許安卉,既然你要我放過那些失職的海盜們,那你就要承受該有的懲罰——”leo冰冷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
許安卉停下腳步緩緩的回頭看着他問道:“什麼懲罰?要我死嗎?”
Leo聞言邪惡的笑聲充斥着整個監牢中,讓人聽上去膽顫心驚。“死?豈不是便宜了你?”
“來人——”
話音剛落有兩個海盜恭敬的走進來,卑賤的匍匐在地上,“王子有何吩咐?”
“將這個女人綁在行刑臺上,我要讓她生不如死。”leo深藍色的眼睛,此刻正釋放着猩紅色的眼眸,在他的周圍閃爍着凜冽陰狠的光芒。
那是一個呈大字型的刑臺,兩個海盜將她推過去,牢牢的將她按在刑臺上面,脖子處,手腕兩邊,腳踝處都有鐵鏈將她死死的固定在上面。
在她的面前,擺放着各種刑具,單是其中一種搞不好便會要了她的命。
“去將牀奴十九號叫來,我要讓她親自行刑。”leo桀驁不馴略帶邪惡的脣角微微上揚,雙手背在身後,筆挺的站在許安卉的正前方,等待着好戲的開場。
“leo哥,你不要啊!”露莎撲過去將許安卉擋在自己的身前,苦苦哀求。
古諺夕也走過去淡藍色的眼睛裡,充斥着怨恨的目光,“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毫毛,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爲了你這句話,她今天不死也得脫層皮。”leoBT的笑聲再一次貫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瑪麗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披着薄紗衝了出來,臉上露出恨不得將她食肉寢皮的笑容。扭着腰肢迅速的來到牢房。人未到聲已至。
“哈哈,許安卉原來你也有今天啊。”
瑪麗看到leo的那一霎那,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用發嗲的聲音說道:“王子,十九號來了,您要怎麼懲罰那個下賤的女人呢?”
“隨你高興就好,只是不要弄花她的臉,我還要憑她這張絕色的容顏賣個好價錢呢。”leo說着退到一旁,雙手環胸,臉上的邪惡笑容久久不能散去。
“露莎,快回來。”露莎的父親走過去,一臉正色的說道。
許安卉終於看到了那張男人的臉,淚水在頃刻間終於緩緩而下。“爹地——爹地——是你嗎?”
她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安卉姐,你剛纔在說什麼?”露莎輕聲問道。
許安卉表情呆滯,不停的呢喃着。“爹地,我是卉兒啊,難道您不認識我了嗎?終於讓我找到您了。”
露莎回過頭看着父親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問道:“爹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安卉姐也叫你爹地?”
只見露莎的父親走過去,一張成熟的俊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對不起,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可能是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
許安卉表情錯愕,“不會的,你就是我爹地——你叫許彭雲對不對?你有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兒對不對?”
“對不起,我叫諾威爾,安東尼諾威爾。而且我只有露莎這麼一個女兒,我想你認錯人了。”挪威說着拉開了自己的女兒,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
許安卉原本堅強的心,瞬間瓦解了。失聲痛哭不已,曾經和父親在一起的美好,突然間變得越來越模糊。
瑪麗走過去拿起一旁置放的尖叉,一臉陰狠的走到許安卉的面前。
“你要幹什麼?我不允許你這樣做。”古諺夕伸出手,將許安卉擋在自己的身後,表情堅毅。
“二王子,如果十九號實在不小心弄傷了你,倒時候人家可是擔待不起哦,您還是站在一旁慢慢欣賞吧。”瑪麗一臉陰狠的笑容,聲音發跌酥麻到人的骨子裡。
“你滾開——安卉爲了救你才被抓回來的,你不說一聲感激,居然這樣忘恩負義。”古諺夕狠狠的推開瑪麗,瑪麗冷不防的一屁股坐在陰暗的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