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一個絕美的女人,梳着一頭高綰的髮髻,一身銀白色的正裝,高挑勻稱的身材,一臉幸福的挽着身旁同樣英俊瀟灑的男子,右手的中指上還戴着偌大的訂婚戒指。男子的懷中抱着一個兩歲大的孩子,濃濃的眉毛,黝黑的大眼睛煞是好看。
“然,我們爲什麼一定要回這裡?婚禮不是說好定在英國的嗎?”許安卉走出機場,看着那些熟悉的場景不禁感嘆的問道。
韓然也並不想回到香港來,畢竟這裡曾經讓她傷心過,他也深怕一個不小心丟了自己的未婚妻,讓她又重新燃起往日的舊情。
“畢竟家人都在這邊,我們應該回來打個招呼的,放心吧,三天之後我們就回去。”韓然一臉溫柔的看着身旁的女子。
許安卉識大體的點點頭,看着他懷中的小人兒露出母愛般的笑容。“龍兒,家鄉美嗎?”
韓然懷中的小人兒看着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稚嫩的說道:“美——”
出了機場後,韓林早已等在那裡,看着他們走出來臉上洋溢着高興的笑容,走過去接過韓然手中的孩子,看了看許安卉叫了一聲。“大嫂,歡迎你們回家。”
“韓林,不要瞎叫,我們還沒有結婚吶。”許安卉將頭輕輕的靠在韓然的肩膀上,羨煞旁人。
韓林看着許安卉,忽然回想起當年的場景。
三年前得某天,韓然忽然帶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那女子的臉色蒼白,讓人看上去不免有些心疼。
“哥,她是誰啊?”韓林走過去一臉焦急的問道。
韓然抱着許安卉來到臥房裡,額頭上滲滿了汗珠,一邊爲她脫去外衣,一邊說道:“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女人。”
韓林望着許安卉緊閉的雙眼,在那一瞬間忽然覺得,韓然的做法是正確的,那是一個只看了一眼便讓人覺得心疼的女子。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痛苦的表情扭曲在一起。
“哥——她怎麼了?該不會是樊擎宇虐待她了吧。”韓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比那個還慘,樊擎宇企圖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幸好被我昨天及時發現了他的陰謀,悄悄換了他的墮胎藥,其實那些都是補藥,可是爲什麼會流血我還不知道,所以,趕快將我的藥箱和聽診器拿過來。”韓然一邊說着,一邊不顧男女之別褪去了她的褲子。
白希的兩腿間殷紅一片。韓林拿着藥箱和聽診器見狀慌忙回過頭責備道:“哥,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
“醫者父母心你懂不懂?這裡的確不方便你的存在,還是出去吧。”韓然揮着手,韓林放下藥箱走了出去,卻一直等在門口不肯離去。生怕自己一離開韓然一個人對付不了。
果然他剛出去不大一會兒,韓然的喊叫聲將至。“韓林,快去打點熱水,這是我開的藥方趕緊叫他們送過來,要以最快的速度。”
“哥——她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啊?”韓林大嘴巴的湊過來問道。
韓然原本緊張的臉好像舒緩開來。“恩,可能是補藥吃的太多了,在這之前應該有人爲她開過類似的藥,所以纔會這樣——”
“那沒有危險吧。”韓林忽然緊張起來。
韓然狠狠的瞪他一眼說道:“如果你再不去的話,可能真的會有危險。”
他的話音剛落韓林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消失在房間的盡頭。
自那以後許安卉就一直住在韓然的別墅裡,只是一連好久都悶悶不樂,傷心的吃不下喝不下。要不是爲她肚子裡的孩子着想,她恐怕都挨不過現在。
三個月後的一天,韓然從外面拎着一大堆的補品一臉慌張的看着許安卉說道:“我聽到消息樊擎宇現在在四處找你,你是怎麼想的?”
許安卉錯愕半晌,她的猶豫讓他有些心痛。許久之後終於平淡的說道:“我想離開這裡。”
韓然原本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面露喜悅的神色說道:“好啊,我可以帶你離開,我們一起走好不好?你需要人的照顧——”
許安卉看着他真摯的臉龐慎重的點點頭。“我們去英國吧,我想順便打聽一下我父親的消息。”
韓然看着她隆起的小腹,面露微笑,從那一刻起他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給她一個幸福的家,如今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迫不得已總是要回來見見公婆的。
許安卉看着韓林呆滯的神情問道:“韓林,再想什麼呢?小龍都被你弄得哇哇大哭了。”
韓林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着懷中痛苦不已的小男孩,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對不起,走神了,可能是抱的太緊了。”
突然不遠處不知從哪裡出現了一大批的記者,每個人手中拿着照相機不停的按着快門。
“據悉韓氏集團的長子這次回來是要和你身旁那位小姐舉行婚禮的?”
“請問你懷中抱着的是不是你的兒子?”
“你們的戀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旁邊的這位小姐是不是就是當年紅過一時的許安卉許小姐?”
“面對她和當然萬博集團總裁樊擎宇的感情,你又知道多少?難道你不介意他們之間的關係嗎?”一大羣的記者蜂擁而上,只看他們的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
“對不起,請你們讓一讓,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不想回答任何
問題。”韓林一隻手抱着孩子,另一隻手不停的呼着,生怕這些人不小心碰傷了他。
不知哪個眼尖的記者看到許安卉手上戴着的大鑽戒,忽然開口問道中:“許小姐,憑您手上的戒指看來你們已經訂婚了是不是?”
許安卉只是低着頭往前走,絲毫不理會他們死纏爛打的問題。
不一會兒韓林的保鏢們將那些記者揮散開,他們幾人上了車,車子風馳而去。
總裁辦公室裡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動聲。只見樊擎宇陰着一張臉猛的將雜誌拍在桌子上發出
“砰”的響聲。
胸口不停的波瀾起伏着,心裡的壓抑影響了他巨大的情緒。拿起桌子上的電話低聲說道:“吳秘書,你進來一下。”
不一會兒吳秘書一臉恭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問道:“請問樊總有什麼吩咐嗎?”
“快去給我查一下,這個女人現在在哪?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她所有的資料,包括失蹤這三年來的資料。”樊擎宇有些激動的大聲吼道。
“是的樊總我現在就去辦。”吳秘書剛要離開好像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又轉過頭來問道:“對了樊總,剛纔董事會那邊派人傳話,說關於柳氏集團的摧毀計劃已經擬出來了,您現在要看嗎?”
樊擎宇雙手交織在一起,半眯着眼睛點點頭。“好的,你現在拿給我看吧。”
等到吳秘書走後,何採萱挎着包扭着屁股走了進來,“我沒錢花了,從你這拿點。”
樊擎宇二話不說取出支票在上面唰唰唰寫下一組數字。“給你,一個月不要再來煩我。”
何採萱冷哼一聲,看着他那張臉忽然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不屑的說道:“怎麼?看到你的老情人回來自己心裡不是滋味了?”
“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不然保不準你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樊擎宇嚴厲的警告道。
何採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過支票冷哼一聲,轉過頭扭着身擺再一次離開,三年來他竟然一次都沒有碰過她的身體,無論她怎麼勾引與挑逗都無濟於事。所以這三年來他們兩個算是達成了一種協議,她沒錢了就會跟他要,而他將她轟出別墅,任由她在外面胡搞亂搞。
何採萱從他的公司走出來,一輛黃色的跑車停在她的面前,車裡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找人倫殲她的蘇嘉城。
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忽然勾搭在了一起。狼狽爲殲,幹盡了一切壞事。
許安卉和小龍被安置在一處私密的別墅中,韓然每天都陪在她們的身邊,這麼多年好像都已經習慣了。
“然,你累不累?”許安卉忽然揚起小臉看着他。
韓然牽過她的手,嘆了口氣,語氣嬌寵的說道:“傻瓜,無緣無故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 “然——其實你知道的——”許安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白希的臉上眉頭緊鎖。一臉歉意的看着他。
韓然見狀慌忙伸出手輕輕比在她的脣間。“安卉不要說下去了好嗎?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無論如何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許安卉看着他誠懇堅定的眼眸,點了點頭,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褪去那妖孽般的面容,變得深沉不已,一心想要爲她們母子撐起一片寬闊的天空。
他早已準備好男人寬闊的胸膛,只等着她們靠過來。雖然他知道,再她的心裡一直還有一個人的影子,在最底層,無論想要如何都磨滅不掉。
“媽咪——媽咪——”小龍張開小手,一步一個腳印的朝她跑過來。
許安卉輕輕抱起寶貝,在他臉上不停的親吻着,仔細看着眼前的這個孩子,有着和樊擎宇一樣的眉眼。每每凝望着,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媽咪——有水——好難受——”小龍忽然奶聲奶氣的喊道,許安卉緊緊的摟着他,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上緩緩落在他稚嫩的小臉上,讓他感到特別不舒服。
韓然看着她這副模樣,心酸的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輕撫着她的後背,沉默着,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抖動了兩下。幽怨的嘆息一聲。
許安卉像個孩子般不停的抽泣着,小龍在她懷中不停的掙扎着,“媽咪——媽咪抱抱——”他揚起巴掌大的小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都說母子連心。
許安卉抽泣着將他抱在自己的懷中,韓然將她們母子牢牢的摟在懷中,心中卻萬分不安起來,關於報道,樊擎宇一定會看到吧。
樊擎宇的辦公室中,他正不安的晃動着手中的酒杯,秘書小姐輕輕的敲了門走了進來。
“樊總——”
樊擎宇慌忙放下酒杯,站起身一臉緊張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快說!”
“樊總,這是有關他們的詳細資料,經過證實,報道上面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那個小男孩,當天一直被韓林護着,一直沒有看清他的臉,據我猜測,那應該是——應該是——”秘書吞吞吐吐的說着,始終不敢將結果告訴他。
“應該是什麼?”樊擎宇的雙眸黝黑冰冷,死死的盯着秘書害怕的臉悠悠的開口說道:“是她和韓然的孩子是不是?”
“這個
現在還不確定——”秘書低着頭,這句話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了。
樊擎宇猛的一拍桌子冷哼一聲:“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這個女人還真是急不可耐啊,剛剛和我分開就立刻搭上了別的男人。”
“他們現在住在哪裡?”
“韓然的一處私人別墅裡。”秘書小姐將寫好的地址條放在他的手中,淡淡的說道。
他不安的在辦公桌前來回踱着步子,眉頭緊鎖,一隻手緊緊的按着太陽穴。大手一揮將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全部甩到了地上,紅酒杯“啪”的發出一聲脆響。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
“樊總,您這是要去哪?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會議——”秘書小姐看着樊擎宇離去的背影焦急的問道。
樊擎宇擺擺手,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迴旋。“告訴他們會議取消,具體時間再定。”說着匆忙的走出去,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許安卉的人。
半個時辰之後,樊擎宇一臉深沉的坐在車裡,車子停在了韓然的別墅門口,一隻手輕撫着鼻尖有些猶豫不決。半眯着的眼睛,深邃不見眸光。
忽然大門被打開,一輛私家車從裡面駛出來,與樊擎宇的車正好相遇。樊擎宇清晰的看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坐着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於她驚訝的目光相對時,讓他不由自主的走下車。
韓然的眼裡並未流出驚訝的目光,他知道這一切早晚都會要面對的,樊擎宇是何等精明的人,又怎麼會就這樣輕易成全他們呢。他打開車門,走下去,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平淡無奇的語氣開口道:“擎宇,好久不見。”
樊擎宇冷哼一聲。“的確是太久了,久的讓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生下了孽種!”
“樊擎宇,我拜託你說話乾淨點,你以爲我們還是三歲的孩子嗎?你清醒點吧好嗎?”韓然表情有些微怒,雙頰的青筋不自覺的突起。
“哈哈,真是可笑,什麼時候你也開始變得自以爲是了?你是在教訓我嗎?”樊擎宇哈哈大笑起來,冷眸卻一直看着車中的女人,三年未見,她依舊沒有任何改變,仍然是那麼美豔動人,眼裡的目光永遠都那麼清澈。
“女人,這麼久不見,難道你都不會想你的主人嗎?”樊擎宇看着她大聲喊道。
許安卉無奈的嘆息一聲,打開車門率先邁出一條白希修長的腿,當整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時,樊擎宇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走過去緊緊的擁抱她。
“樊先生,我不記得曾幾何時我們有這層關係,請你不要當我未婚夫的面前亂說話好嗎?”許安卉定了定神,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說道。
樊擎宇忽然攥緊雙拳,緊抿着脣,眼裡黝黑的眸子在噴着火。許久之後纔回應道:“許安卉,難道你曾經在我身下嬌喘的模樣了嗎?難道你忘了依偎在我懷中和我說想要天長地久的時候了嗎?難道你忘記你曾經還懷着我的孩子痛苦的時候了嗎?”
許安卉看着他盛怒的神情,忽然露出一抹絢麗的笑容,脣角微微上揚。“那又怎麼樣?”
簡單的一句話,讓樊擎宇抓狂。
曾幾何時一個滿面嬌羞的女人變得這樣冷靜沉着?眼眸雖然依舊清澈,卻已不再靈動。在最深底層,總感覺有一抹受傷的神情。
“你——”樊擎宇指着她,忽然氣的說不出話來,:“那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在哪?爲何不讓我見見他?見見你們愛情的結晶?”
樊擎宇一邊冷嘲熱諷着,一邊往車後面的方向走去,他倒要看看,她們兩個生出的孩子究竟是個什麼樣?
“不許你碰他——”許安卉像是瘋了一般的跑過去一把推開他,身體擋在車門前,一臉緊張的神色看着他。
樊擎宇歪着頭仔細打量着她,輕聲問道:“你究竟在擔心些什麼?難道你們的孩子心智不健全,還是見不得人?”
“樊擎宇——你無恥——”許安卉終於忍不住對他咆哮出聲。
韓然走過去,手剛碰到樊擎宇的肩膀,他卻猛地轉過身狠狠的衝着他的臉上揮舞過去。
“砰——”的一聲響,韓然毫無預警的跌坐在地上,脣角還留着猩紅色的血液,眼神凌厲的看着他。
“然——你沒事吧。”許安卉見狀慌忙奔跑過去,將他輕輕扶起,查看着他嘴角的傷痕。
樊擎宇趁機打開車門,當他黝黑的眸子看到兒童座上那個小人兒時,不禁呆愣住了,那眉眼竟然和自己如此相像,就像是自己的翻版一般。
“這——這——”說了半天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韓然走過去拉着他的衣領,狠狠的一拳揮舞過去,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一起。“樊擎宇,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安卉——你憑什麼來打擾我們的幸福?”
樊擎宇也不甘示弱一拳揮在他的胸前。“快說,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他是不是我的?”
“你的?你也配?那是我和安卉的孩子,任誰都不可能將他搶走。”
他們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的互相揮舞着,許安卉想插也插不上手,孩子在車裡哇哇痛苦着,她慌忙走過去從裡面抱出小龍,輕輕乖哄着。
兩個男人聽到嬰孩的啼哭聲,停止了打鬥。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空氣中除了嬰兒的啼哭聲以外,沒有任何響動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