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樣做等於放虎歸山,何天霸的秉性我太瞭解了,他又怎麼會是個肯善罷甘休的人呢?”樊擎宇焦急的看着許安卉說道。
許安卉冷眼看着他,語氣冷淡的開口質疑。“那你要我怎麼樣?你用了三年的時間不是一樣原諒了柳先生?她畢竟是我的親身母親,難道要我看着將她逼上絕路嗎?”
樊擎宇漠然駐足了好久,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子,這樣的話也就許安卉敢說,如果換了一個人,他此刻肯定會暴跳如雷的。
他走到窗戶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臉上陰霾的表情漸漸的散去。好久之後纔開口說道:“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如果他們以後敢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樊擎宇說着甩開口大步的往外走去。
許安卉看着他的背影,內心複雜慌亂不安,她怕她報復的決心一再的動搖,最後整個人都會重新陷入他溫柔的懷抱中去。
韓林手捧着鮮花推門而入便看到思緒飄忽不定的許安卉,悄悄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啊——”許安卉看到他的那一刻嚇得驚呼出聲。
“想什麼呢那麼入神?”韓林一臉微笑,那張和韓然一模一樣的臉,又讓她陷入恐慌中。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許安卉牽扯出一抹苦笑,困難的支起身子。
“進來一會兒了,是不是有什麼讓你爲難的事情?”韓林放下花束,走到她身邊,忽然瞥見她脖子上的紫痕,眼裡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安卉,是不是很辛苦?”
許安卉莫不出聲,許久之後點點頭。“越和他在一起,我就越害怕忘記自己初衷的目的,我的內心掙扎不已,現在真的好痛苦。”
“那就離開他啊,我說過哥哥的死也只能算是命中早已註定,怪不得別人的,離開他,我帶你走好不好?”韓林激動的握着她的手腕激動的說道。
“你想帶我的女人去哪裡?”樊擎宇冷漠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凌厲的眼眸看着韓林,將他視爲莫大的敵人。他剛纔的那番話如數被他聽了進去。
許安卉恐慌的抽回手,“你——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你想讓我聽到什麼?還是你心中有什麼害怕讓我聽到的話?”樊擎宇並沒有整面回答她的問題。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們現在回家吧。”
“安卉——”韓林一臉期待的等着她的回答,他真的想肩負起所有保護她的責任,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再這樣辛苦下去。
“韓林,什麼都別說了,很感謝你來看我,哪天我會打電話給你,我們一起去看韓然好不好?”許安卉將韓然兩個字故意說的很重,想讓樊擎宇明白,無論他聽到了什麼,她現在已經坦然。
“安卉,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全力配合你,你明白就好。”韓林站起身,經過樊擎宇身邊的時候冰冷的說道:“如果你保護不好她,我隨時會帶着她離開。”
這句話讓樊擎宇心中一驚,三年前韓然說過和這句相同的話,之後就帶着他的女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三年。
“這種可能性爲零,你就徹底打消這個念頭吧,沒有人可以再從我的身邊帶走她。誰都一樣。”樊擎宇同樣冰冷的口吻回答他。
韓林回眸,妖孽的氣息在他周邊淡淡的散開。嘴角牽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如果是她自己離開呢?”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樊擎宇雙拳緊握,若不是看在他是韓然的弟弟份上,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拳揮過去。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韓林冷笑的聲音在病房中久久迴盪,“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的關上。
樊擎宇看着他的背影許久之後回頭轉過身子問道病牀上的許安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想要離開我嗎?”
“離開?我還能到哪裡去呢?如果沒有小龍,或許我會選擇那樣做。”許安卉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他那冰冷的眸子,對於她來講,她只有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你——”樊擎宇剛想要發火,強壓抑着內心的竄起的火焰,緩緩的鬆開拳頭。“許安卉,我說過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在我沒有玩膩的那一天,你永遠都不可能離開我的身邊。而且——對於你我也永遠不會有膩煩的一天。”
“哈哈——”許安卉狂放的笑聲讓樊擎宇驚訝不已。
“你笑什麼?”
“樊擎宇,你不要忘記了,我是一個有思想自由的人,三年前我們之間所有的牽絆都結束了,我不再是你的玩偶。如果我有一天我對你膩煩了,我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許安卉一字一頓抨擊着樊擎宇的心臟。
“誰說我們之間不會有牽絆?難道你忘記剛剛還提起的小龍嗎?那是我們的兒子,而你即將是我樊擎宇的妻子,一紙婚約,我要牽絆你一輩子。”樊擎宇堅定斬釘截鐵的話在許安卉的耳旁久久不能散去。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樊擎宇一臉陰鬱的回眸厲聲斥喝。
“我的好姐姐,有這樣一個男人要和你牽絆一生,你是不是很開心?你現在看着我們這麼狼狽的模樣,心裡一定是很開心了對不對?”何採萱不理會樊擎宇,大步的往前走去。 “
你現在不僅僅是搞的我們家破人亡,你竟然還要搶走自己妹妹的男人,你這個女人未免有些太狠心了吧?”何採萱就知道樊擎宇一定在這裡,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在別人的圈套中苟活了三年,而現在卻要被人一腳蹬開。
許安卉聽着她的話,只是輕蔑的一笑。“你又怎麼敢肯定這個男人就是你的?不要忘記了,三年前我離開之前就已經是他的人,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你呢?這麼多年有什麼?”
何採萱的臉色鐵青,一雙媚眼此刻正釋放出憤怒的光芒,“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要以爲你救了爹地,我就會感激你,我真後悔當初沒殺了你。”
“夠了,如果你想撒野的話,這裡不是地方,有什麼話你跟他一個人說就好了,我現在很累,請你出去!”許安卉大聲吼道,既然事已成定局,就沒有再和她糾纏下去的必要。
“許安卉,你不要以爲有擎宇爲你做後盾就後顧無憂了,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有這樣的下場,到時候你會比我更慘!”何採萱又往前走了兩步,伸出雙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你幹什麼?”樊擎宇忽然扯住她的手腕,猛的向後一甩。
“啊——”何採萱站立不穩,高跟鞋歪了腳,頓時跌坐在地上,發出驚呼。
“樊擎宇,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愛這個女人什麼?爲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去全心全意的愛你——”
“全心全意?”樊擎宇打斷她的話,冷哼一聲。“那麼你出去勾引男人也算是全心全意對我?不要以爲在此之前你幹過什麼我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你不給我的東西,難道我不能從別人的身上得到嗎?我也是個女人,有我的需要,只要我的心在你這裡不就好了嗎?”何採萱一點都不覺得恥辱,反倒覺得她那樣做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現在能做的就是簽了離婚協議書,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你爹地的住院費我一分都不會給,你也不想眼睜睜的看着他就那樣慘死過去吧。”樊擎宇威脅的說道。
“擎宇算你狠,你不就是想要那一紙離婚協議書嗎?好,我現在就給你!”何採萱說着從包裡拿出那份協議書,掏出筆在上面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跌撞着站起身,將紙扔到他的面前,冷眼看着許安卉。“不要以爲事情就這樣完事了,我早晚有一天會奪回所有的。”
她說着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
樊擎宇看着那一紙離婚協議,臉上露出孩子一般的純真笑容。看着許安卉激動的說道:“終於可以了,安卉,我想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可以嗎?”
“稍後再說吧,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許安卉一臉疲憊的閉上雙眼。
樊擎宇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呆怔了片刻說道:“好,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傍晚,樊擎宇的別墅中,他走進許安卉的房間,剛要脫下外衣,牀上女人忽然轉過身對他說道:“今晚,我想一個人睡,可以嗎?”
樊擎宇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臉委屈,“我只是想摟着你——沒有其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的,我知道你現在有傷在身。”
“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許安卉強調的說道。
樊擎宇猶豫片刻,重新穿好衣服。淡淡的迴應了一句,“那好吧,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說着一臉陰鬱的走了出去。
許安卉側臥在牀上,雙眸呆怔的望着天花板許久,牀頭燈發出幽暗的光芒。終於嘆息一聲關掉燈。緩緩的閉上雙眼。
樊擎宇回到房中,腦海中都是剛纔許安卉那抹決絕的眼神,開了一瓶洋酒,自顧的品着。
不知不覺已有微微的醉意。
暗夜裡,有一雙冰冷的眸子,藉着微弱的月光正注視着牀上的許安卉,看着她的安靜的睡眼,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慢慢的從窗戶中跳了進去,伸出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容顏。
許安卉緊皺着眉頭,感覺到異樣慌忙睜開雙眼,黑暗中看不清來人的容顏,只感覺他的手上有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道。
“樊擎宇?我不是說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嗎?爲何你會——”
牀頭燈忽然被打開,幽暗的燈光下,許安卉終於看清了此人的面貌,嚇得她睜大眼眸望着他。
“是你?怎麼你會——”
“我是來接你離開的。”那人說完,伸出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手帕捂住她的脣,上面刺鼻的秘藥味道,讓許安卉不停的掙扎着。片刻之後便閉上的雙眼。
那人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中,輕輕的將她放在下面接應人的手中。“輕一點,千萬不要傷到她。”
不知不覺中樊擎宇已經將大半瓶的烈酒喝進了肚子裡。搖晃着身體躺在牀上,頭暈不已,越是如此想要麻醉自己,越是想念許安卉身上散發出的清香味道。
想到這裡他終於忍不住支起身體,打開房門晃動着身體往許安卉的房間走去,當他推門而入的瞬間,酒醒了大半。牀上哪裡還有許安卉的影子。
“安卉?安卉你去哪了?”樊擎宇驚慌的推開浴室的門,卻依然沒有看到人影。跌撞着跑下樓大聲喊道:“許安卉——許安卉你在哪?”
他的驚呼,引起了傭人的注意,頃刻間原本安靜的別墅中燈火通明。
“少爺——少爺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黃嫂披了一件外衣出來問道。
“安卉不見了,趕緊派人找一找,她是不是不辭而別了?”樊擎宇,跌撞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讓自己的意識更加清醒一些。只是眼皮越來越沉重,很快支持不住歪着頭昏睡過去。
“少爺——少爺——”黃嫂湊過身,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刺鼻的酒味嘆息一聲。慌忙走過去拿起電話。
“來一下別墅,少爺喝多了,最好是帶點解救的藥物過來。”黃嫂掛斷電話,支起爐竈,爲他準備了一碗醒酒湯。
十幾分鍾後,他的家庭醫生出現在別墅中,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爲他注射了一陣維他命。
“黃嫂,一會兒叫醒總裁,把這片藥服給他吃。應該很快就可以清醒了。”
“謝謝你,這麼晚還打擾到你。”黃嫂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
“這是哪裡的話,我乾的就是這份差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離開了。”醫生收拾好醫藥箱慢慢的走出別墅。
黃嫂坐在樊擎宇的身邊,輕輕推搡着他的肩膀。“少爺,少爺,醒一醒——把這片藥喝了,還有醒酒湯。”
樊擎宇半眯着雙眼,雙頰微露出紅暈。迷迷糊糊的接過她手中的碗,將醒酒湯喝了個精光。
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徹底的清醒。
“啊——”樊擎宇捂着疼痛不已的頭,悶哼一聲。看着周圍的環境,問道:“黃嫂?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我怎麼會在這?”
“少爺,你剛剛喝多了,還滿嘴的胡話——說什麼安卉不見了——”黃嫂不以爲意的說道。
“安卉?”樊擎宇忽然站起身子,腦海中浮現出酒醉之前的一絲影像。慌忙往樓上衝去。
當她打開許安卉的房門時,微風透着窗戶吹了進來,窗簾輕輕的擺動着,只是牀上早已冰涼一片,沒了許安卉的影子。
“安卉真的不見了。快點讓人去找——”樊擎宇焦急萬分,臉上的肌肉橫起。猛然間想起什麼慌張的跑到嬰兒房。
當他推門而入看到牀上睡的香甜的小龍,舒了一口氣。
“少爺——少爺——你快過來啊——”黃嫂焦急的聲音忽然傳入他的耳中,樊擎宇又重新折回許安卉的房間。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黃嫂手中拿着手帕,遞到樊擎宇的眼前。“少爺,你看!這是什麼?”
樊擎宇拿着手帕仔細端詳着,放在鼻子間輕輕的嗅了嗅。慌忙別過頭去,一臉緊張的說道:“這上面竟然有秘藥殘留的味道。”
當他走到窗戶前,臉色大變,凌厲的眼眸裡流出懾人的光芒。“安卉不是自己走的,這裡有腳印!她——她被綁架了!”腦海中出現的這一個答案,讓他吃驚不已。
“少爺,那怎麼辦?我們報警吧。”黃嫂也一臉擔心的看着他,慌忙走過去拿起電話。
“先等等,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如果是綁架,一定會有什麼目的的。”樊擎宇半眯着狹長的眼眸,在腦海中浮現出兩個人的影子,雙拳緊握在一起。
“給司機打電話備車,我現在要出去。”
“哦。”黃嫂連連點頭,顫抖着雙手撥出電話號碼。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一處靠山的別墅前。司機打開大燈,不停的照着別墅的門。走下去按了門鈴。
傭人打開門,探出頭睡眼惺忪的問道:“你們是誰啊?大晚上來這裡做什麼?”
樊擎宇也走下車,一腳踹開門。冰冷的聲音讓傭人打了個冷顫。“廢話少說,讓韓林出來見我。”
“喂,你不能硬闖進去——你快站住,不然我打給警衛了——”傭人駐足了半秒鐘,慌忙跑過去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滾開!”樊擎宇用力將他揮到一邊,徑直的走進大廳。
沙發上的兩個保鏢,正靠在把手上打着盹,忽然感到有人闖入,睜大雙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什麼人?”
“讓韓林出來見我!告訴他,就說樊擎宇來了。”樊擎宇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從酒櫃中拿出一瓶上好的洋酒,打開緩緩的倒入杯中。淺淺的啜飲一口。
“樊總,這麼晚了,韓總已經休息了,您看——”
保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樊擎宇噬魂的眼眸嚇得噤了聲。“我這就去給你叫去——”說着往樓上跑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韓林穿着睡衣伸了個懶腰走了下來。“深夜來此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把她叫出來!”樊擎宇頭也不擡,冷言道。
“誰?大半夜的你跑我這撒酒瘋來了?”韓然看着他一臉不高興的問道。
樊擎宇端着酒杯走到韓林的面前,慢慢的俯下身子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把許安卉交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韓林睡意全無,猛的站起身睜大眼睛看着他。“你說安卉不見了?”
樊擎宇看着如此緊張的韓林,深知他的表情不是裝的,縮回了身子點點頭。“既然不是你,那就告辭了。”
“你等等!”韓林大聲叫住了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要知道。”
“安卉被人綁走了。”樊擎宇淡淡的說道,邁開大步往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韓林穿着睡衣追了出來在他身後問道。
“不知道,總之我一定要找到她。”樊擎宇說着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韓林也跟着他坐進車裡。
“我要和你一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