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四十二年秋,藍奕鉉殺明皇並自立爲帝,定國號離殤,史稱“玄宗”。追封藍玉將軍爲太上皇,其生母藍氏爲生母皇太后,入主皇陵;尊其養母郭氏爲聖母皇太后,其正妻錢氏爲皇后,側妻周氏爲側後;封夏穆熙、沐德勝二人爲文武丞相;封追命、冷血、無情、鐵手四人爲四大名捕。
離殤元年夏
“別怕,爲了孩子也不要亂動知道嗎?產婆一會就來。”奕鉉心急如焚地握着月兒的手,給她安慰。
月兒只得點頭,深呼吸了口氣,沒過多久,肚子就傳來了陣痛,她皺着眉頭,低低呻。吟出聲,還真的是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了,她現在就好痛!
星兒見她疼得那麼難受,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肚子,希望可以幫她減輕陣痛,“姐姐別怕,生孩子一會就好了,我們會陪着你的。”
“好!可是好疼啊,唔——”她還是忍不住呻。吟出聲,額頭處流出了豆大的汗水。 “皇上,產婆已到。” “快讓她們進來!”
門被推開,四個三大五粗的產婆行了禮,“奴婢們拜見皇上,拜見皇后,拜見側後!” 藍奕鉉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跪跪拜拜的,快來看看是不是要生了。”
“拜見你全家啊!”星兒也恨不得罵上一句,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跪跪拜拜的。 “是!”幾個產婆起身上前,看見藍奕鉉沒有要離去的意思,產婆說道:“請皇上回避一下。”
“不用迴避了,朕就呆在這裡。”
產婆也急了,“皇上,奴婢們求你了,哪有女人生孩子您還在這裡的。”
聽到產婆這麼說,月兒也說:“我……哎呦——奕、奕鉉你聽她們的話,你出去,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麼痛苦的樣子……”
“可是……”
“皇上,奴婢們求您了!”四個產婆跪下了地。
忍着疼,月兒勸他,“奕鉉,你去外面等我,等再見面的時候你就可以看到我們的孩子了。”
“好!”藍奕鉉最後妥協,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吻才下了牀,看着爲了他如此痛苦的月兒,心裡很是不忍,“我在外面等你,別怕知道嗎?”
“嗯。”月兒點頭,“我會很堅強的,你別擔心。”
擦拭去她臉上的汗水,藍奕鉉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星兒又瞥了眼那四個產婆,不忘威脅一聲:“若皇后與孩子有任何意外,你們一個個休想活命!”
奕鉉無奈地走出了寢宮,焦急萬分地守在寢宮外,聽着裡面斷斷續續傳來的呻。吟聲。 寢宮裡剩下月兒與四個產婆,一產婆朝着其中一人說道:“你去看看熱水準備好了沒。”又才準頭和藹地對着月兒說,“皇后娘娘你放輕鬆些,別怕,女人生孩子疼是很正常的,一會兒,我讓你使力氣你就使力氣知道嗎?”
“好……我聽你的話,只是這生孩子怎麼還真那麼疼啊!唔——”一陣一陣的宮縮,幾乎要讓她承受不住。
宮女趕忙端着熱水進了平時都不能進去的寢宮,見到藍奕鉉焦急地守在門外,知道太子妃是他喜愛的女人,也顧不上要行禮,端着熱水走了進去。
陣痛一次比一次厲害,其中會停個幾分鐘,但還是將她疼得渾身難受,雙手揪緊了牀單,雙腿忍不住踢蹬了起來。
產婆給先用熱汗巾給她清洗了下體,看了看情況,她說,“你們其中
一人幫助皇后娘娘*下肚子,別讓她太難受了,皇后娘娘你深呼吸幾下,別亂踢。”
小姬點頭,照着產婆所說的話,深深呼吸了一口,才又吐出口氣來,努力地忍住每一次疼痛的攻襲,儘量不發出聲音,她知道奕鉉守在外面,她不要讓他知道自己這麼的痛苦。
寢宮門外,接到月兒要生的消息,夏穆熙等一羣人皆都陪在藍奕鉉的身邊,連郭太后也來了。看着身邊的幾個好友與臣子,藍奕鉉說:“她、她在裡面。”
“嗯,女人生孩子,疼是正常的!”沐德勝點頭。
裡面低低的呻。吟聲,似是在抑制着不敢叫得太大聲,藍奕鉉焦急而憂心地來回走了幾步,恨不得踹開了那扇該死的大門進去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奕鉉別緊張,姐姐會沒事的。”星兒安慰。
疼痛猛然襲來,月兒幾乎是咬緊了牙關,揪着被子,關節處都泛白了,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沾溼了髮絲,一臉的狼狽。
“好疼啊,產婆,我到底什麼時候纔會生啊,我要疼死了,我受不了了。”十二級疼痛,原來這麼疼,比捱了刀子還要疼,能不能不生啊!
“別急別急,孩子還不想出來,再等會兒,皇后娘娘別急啊!”產婆見她疼得這麼厲害,趕忙安慰。
“啊——好疼啊!”終還是忍不住淒厲地大叫出聲。
“月兒!”聽她叫得這般淒厲,一股疼意躥進了心裡,藍奕鉉痛苦地趴上門上,一陣心疼與無助,恨不得可以爲她承受這等折磨。
“又不是你生孩子怎麼臉色這麼蒼白?”沐德勝打趣道。
“你別逗他了,都什麼時候了!”星兒憐愛道。
“痛這是正常的,能怎麼辦,難不成你還能幫她生孩子?”
臼不遠處燈籠一片光亮,望去,是太后帶着幾個丫頭朝寢宮的方向走來。
一看到郭念雲走來,藍奕鉉幾步上前,一臉無助地擁住她嬌小的身子,“母后,怎麼辦,她還在裡面。”
“皇兒,你別急,月兒不會有事的。”郭念雲輕拍他的背,第一次見他這麼無助、憂心,眼裡滿滿都是一片和藹,“鉉兒你別急,瞧你怎麼急得臉色一片蒼白了。”
“她很痛苦,母后……”如個孩子似的,抱着她的身子。
鬆開藍奕鉉,郭念雲拉着他的手朝着寢宮走去,與一羣人在寢宮門外等候着。“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寢宮內,月兒臉上一片溼意,痛苦地掙扎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真怕自己會挺不過這一關,但是爲了還未出生的孩子,還爲了藍奕鉉,她必須堅強。
剛剛的疼痛還有些間歇,可這會是一陣還沒疼完,那一陣又立即疼起,張開的雙腿,恨不得再一陣亂蹬。
就連幾名產婆也急得汗水直冒,好一會,產婆才驚喜地說道:“皇后娘娘,您可以用力了,孩子就快要生出來了,您用力啊!”
“好……”痛苦地應了聲,月兒憋足了氣使勁地用力,肚子內傳來的疼意,幾乎讓她差點就認了命,忍不住委屈地大哭,“好疼啊,我不要生了,奕鉉,我好疼啊!啊——”
本是瀲灩的眼眸裡有了些溼意,聽到她叫得這般淒厲,是一片撕心裂肺的疼,藍奕鉉鬆開了郭念雲的手,幾步上前忍不住上前拍着門板,再一次憤怒地威脅,“死小孩,你敢這麼折騰你娘,看朕將來
如何收拾你!”
最後還是星兒去把他給拉下來的,“奕鉉你急什麼呢!”聽到月兒生得這麼痛苦,她也是一陣揪心,原來女人生孩子這般的艱難啊,她不假思索着以後要不要生孩子。
“哎!”聽着裡面淒厲的叫聲,太后憂心沖沖地嘆了口氣,走到藍奕鉉的身邊,安慰,“不會有事的,哀家的皇孫與兒媳婦都不會有事的!”
“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皇后您再用力些,孩子就快要出來了。”產婆也累得喘大氣。
“產婆……我是不是難產,還是胎位不正,爲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生下來……”月兒虛弱地說道,再不生出來,她要沒有力氣了。
產婆聽她這麼說,趕緊搖頭,“沒有的事,皇后娘娘您再用力些,孩子就要生出來了!”
其他的產婆也點頭,“太子妃您用力些,不會有事的。”
“好……”聽她們這麼說,小姬點頭,很用力的,肚子內脹疼得難受,幾欲崩裂,過了一會,她張着嘴深深地吸了口氣,待到不那麼疼的時候才又開始使勁。
淚水模糊了雙眼,“好難受啊,奕鉉……我是不是就要死掉了?產婆,啊——”
裡面的聲音,聽得外面的人一陣陣揪心。
聽到裡面傳來的痛苦聲音,太后也有些不忍,微微皺眉,她說:“生個孩子這麼悽慘,哀家還以爲當初撫養奕鉉就已經遭受了不少的苦。”還有人比她疼得更可怕。
“皇后娘娘,再用力些,別停下來啊,奴婢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娘娘別停下來,用力、用力啊!”
月兒雖然疼得恨不得死去,但是聽到產婆的這話,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虛弱地微微一笑。她不恐怖、不絕望了,只要熬過去,把孩子生下來,她就可以重生了。
孩子的頭出來了…… 一名產婆興沖沖地跑到宮門口,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藍奕鉉拽住了,“怎麼樣了?”
“啓稟皇上,是龍鳳胎,是龍鳳胎!”
藍奕鉉此時的激動心情不知如何描述,看到欣喜得腿都軟了的郭念雲就可想而知了,“哀家的孫子和孫女!”
她不恐怖、不絕望了,只要熬過去,把孩子生下來,她就可以重生了。
“娘娘,怪不得您這麼辛苦呢,原來是龍鳳胎!”
“龍鳳胎?!好……啊——”她狠狠地使了勁。
聽到裡面產婆的聲音,衆人都提起了心,看到孩子的頭了!
月兒深呼吸了口氣,又努力地使了幾把氣,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彷彿肚子裡掏空了不少,少了許多的疼意,而她也差點就挺不住!
沒多久,她便聽到一陣洪亮的聲音,“哇哇哇哇”地哭聲。
“孩子生出來了!”產婆鬆了口氣顧不得滿臉是汗,先剪了臍帶,看着在她手上那小小的溼漉漉的孩子將他交給另一個產婆。
“這是個男孩子啊!”月兒突然大笑了起來,說了句:“男孩!好!一個個的十萬兩都給我備齊了!”
“娘娘加油,還有一個在您肚子裡呢!”產婆擦擦汗說道。
“啊,我要死了!唔唔,來吧來吧,繼續生!”月兒似乎幹勁十足。
倆孩子,終於把他們給生出來了……
聽着裡面兩個孩子交雜的哭聲與月兒虛弱的笑聲,外面的人一下子也放了心,皆露出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