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之一族

不再看向君羽墨的身影,辰雪妍只是緩緩轉頭看向了石牀上的人,將手中的避寒丹快速服下給石牀上的男子,目光中卻閃過幾絲擔憂之意。

“你就那麼在乎他嗎?”君羽墨緩緩靠火堆坐下,目光卻是看向了辰雪妍剛纔的動作,映着火光的眸子卻看不清所想。

辰雪妍卻並沒有理會眼前男子的話,嘴角的笑容卻只是緩緩勾起。半響,才緩緩看向了坐與火堆的君羽墨,嘴裡說了一聲:“謝謝。”

而君羽墨聽到這話,拿起手中的酒杯卻是頓了頓,幽深的眸中卻帶着幾分驚訝,“爲何對我說謝謝?”

“避寒丹不是嗎?”辰雪妍也緩緩轉頭看向了君羽墨,口中的語氣忽的帶着幾分玩味,“君公子是覺得,我會說謝謝很驚訝嗎?”

君羽墨也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回答,“確實,從你口中聽到謝謝兩個字是挺驚訝的。”畢竟,她不是應該恨他,纔對嗎?

可聽到這話的辰雪妍卻是笑了出來,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山洞之外,語氣很是難測,“君羽墨,我承認是一個冷酷的人。但是別人幫過我,我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剛纔的避寒丹,謝謝。”

轉頭緩緩看向君羽墨,嘴角的笑容那麼刺眼,好多年了,都沒有看見這樣的笑容了,君羽墨的心好似空了一塊,那麼深沉,那麼的抓不住。半響,君羽墨才緩緩回答道:“爲什麼說謝謝呢?我救的不是你不是嗎?”

“可是你救了他不是嗎?”辰雪妍也緩緩說道,目光卻是難得清澈。

聽到這話的君羽墨卻是緩緩將頭看向兩人辰雪妍,目光中帶着幾分諷刺之意,“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救他。”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救他。如果不是因爲你。辰雪妍緩緩將頭看向了君羽墨,眸中的情緒像是複雜難懂一般,山洞外的天氣有些寒冷,迎着月光,辰雪妍卻不由對着君羽墨緩緩說道:“君羽墨,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暗衛的保護,甚至想都不想直接從山崖邊跳下,到底爲什麼,眼前的男子爲對他們那麼好呢?他們不是沒有關係嗎?辰雪妍的目光就這樣灼灼看向火堆旁的男子,似是想從男子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可是奈何,卻什麼都看不透。

“爲什麼對你這麼好?”君羽墨反覆着這句話,頭卻是緩緩的低下了,半響,纔看向辰雪妍緩緩說道:“呵呵,因爲這是我欠你的。”

窗外的夜很涼,這句話也顯得很是蒼白。此時的夢迴谷也很是靜謐,甚至聽不到一絲的聲音。令的辰雪妍和君羽墨手中的真氣微微凝聚。

“夢迴谷,夢迴之時纔可入谷,看來到時候了。”突地一道道煙霧升起,瀰漫進入洞中。君羽墨和辰雪妍的手中的真氣同時凝聚。

“唯兒,用真氣護住自己的心脈,我先出去一下。”君羽墨的眉頭輕輕皺起,轉身快速走出了洞中。

一陣陣煙霧瀰漫,辰雪妍只是看了看石牀的男子,雙掌微微用真氣形成一道屏障,雙掌靠向了男子,一道極大的屏障便形成了。可是又一次動用真氣的辰雪妍的臉色卻不由更加蒼白,胸中的內傷再一次被觸發了出來,只聽又一聲‘噗’的聲音,石牀上的男子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妍兒。”玄燁看向辰雪妍嘴角的鮮血不由異常的訝異,明明內傷不是用真氣壓住了嗎?可是爲什麼……

“走。”辰雪妍不再看向玄燁,緩緩拉起玄燁的手便快速逃出了洞中。

洞中漸漸瀰漫起了一陣煙霧,此時的辰雪妍和玄燁也快速離開了洞中。可是一逃出洞的辰雪妍和玄燁,卻不由看向了眼前的一切。

只見此時洞外,此時是蔚藍的天空中,相嵌着一朵朵潔白無瑕的雲朵。它們沒有線條,就像只用顏料渲染一般,相互混合着。

而稍遠處一座簡樸的小石橋安逸地橫臥在溪澗上。小橋,流水,頑童,炊煙,在夕陽的照映下,顯得無比的和諧美麗。

又是這幅畫面,辰雪妍和玄燁不由相視一眼,明明此時應該是黑夜纔對啊,可是此時的天氣卻是白天無疑,而且這幅畫面卻依舊未變分毫,兩人心中一陣預感有什麼不好的。

“妍兒,你沒事吧。”看向辰雪妍嘴角的鮮血,玄燁不由擔心的看向了辰雪妍,蒼白的臉色在日光下顯得很是無力。

“我沒事。”辰雪妍不由緩緩說道,可是目光卻看向了遠處了桃林中。

“這裡是夢迴谷,我們眼前所看的可能一切都是假的,眼前的也可能不是真的。”看向辰雪妍狐疑的目光,玄燁卻不由說道。古褐色的眸子中有着對眼前的女子的擔憂之意。

“我知道,可是我們再不出去的話,我們兩個也許都會死在這裡。”辰雪妍淡淡的說着,可是目光卻看向了玄燁蒼白的樣子。如果他們兩個沒有受傷的話,逃出這片林子是綽綽有餘,可是現在兩個人卻同時受着重傷,要逃出夢迴谷談何容易。

“妍兒,你是想從這裡走出這夢迴谷嗎?”玄燁看向辰雪妍的目光不由說道,目光中閃過幾絲複雜之意。

“嗯,目前也只有這片桃林纔可以走出去。”辰雪妍也淡淡說着,目光中幽深無比。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夢迴谷中一到晚上全都是虛假的景象,兩人想走出夢迴谷,只有眼前的夢迴谷纔可以走出,說罷,兩人便同時走進了那片桃林之中。

而另一邊,君羽墨緩緩走出了夢迴谷,卻聽得一聲遠遠傳來的聲音。

“君羽墨,暗之神少尊,可是想闖出着夢迴谷。”

遠遠而來的一到聲音,卻不由令的君羽墨皺了皺眉頭,目光看先遠遠而來的妙齡女子。

“君羽墨,想闖出這夢迴谷倒也容易,只是不過,把水月之鏡留下。”源源而來的女子面紗輕拂,手中的真氣急急打向了君羽墨。

“哼,雕蟲小技。”君羽墨反手一掌,一股極大的氣流便急急打向了女子。

看向急急打來的一掌,女子卻是急急地轉身,“君羽墨,本座知道打不過你,可是,你確定你今日殺了我,和你一同而來的女子就活的了命嗎?”

此時的的女子站立於山崖之上,身材嫋嫋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發流散如瀑,纖腰一束,五官玲瓏精美,面似桃花,珠圓玉潤;皮膚粉膩如雪,冰肌玉骨,面紗輕拂,倒是妖嬈的女子,嘴角嵌着的笑容那般諷刺。

聽到這話的君羽墨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臉色暗的很是陰沉。“夢迴谷天司座下右護法,如果你今日殺了她,本尊相信,最後後悔的一定是你。”

山崖邊的女子卻是冷冷一笑,語氣不自覺變得很是嘲諷,“是嗎?君羽墨,三千年了,本座原本以爲,除了天司你不會在愛上任何人,可是沒想到,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

話一說完,手中的真氣便再一次向君羽墨襲去,君羽墨卻只是微微轉身,目光看向了女子。手中的真氣卻是急急向女子打去。

“哼,君羽墨,本座今日殺不了你,可是,你也別妄想這天下會是你的,本座絕不會讓你得逞。”女子冷冷一哼,白袖輕拂在手,手中的銀針齊齊向君羽墨襲去。

正當銀針向君羽墨緩緩襲去時,君羽墨卻未動分毫,身後而來的女子卻是急急手中提起手中的劍抵擋了銀針,手中的銀針便全數回到了山崖邊的女子周圍。

“君羽墨,今日本座無法取你性命,可是總有一天,夜之一族的所有的仇,本座都會全數還給你。而水月之鏡,本座也會奪回來的。”山崖邊的女子冷冷說完這句話,便快速消失在了山崖邊了。

“少尊,你沒事吧。”急急趕到了女子不由看向了君羽墨,心中卻很是納悶剛纔少尊爲什麼不擋呢?

“本尊沒事,走吧。”君羽墨淡淡的回答着,可是心中卻是不由想着剛纔山崖邊女子的話,手指微微緊握。

“君羽墨,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呢?”山洞中,女子是這樣問他。

可是自己的回答是什麼,“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還你,唯兒,我還你,你又是否會原諒我呢?

“少尊,我們還不離開嗎?如果再不離開,右護法可是會施法,絕對不會讓我們走出夢迴谷。”青衣在一旁緩緩說道,目光中卻閃過幾絲擔憂之意。

“唯兒還在山谷中,本尊怎能離開。”君羽墨淡淡的說着,目光卻是看向了夢迴谷中的另一個方向。

“可是,少尊,青衣和暗衛好不容易找到少尊,憑少尊之力,走出夢迴谷也不是不可能的。現在少尊若是……”青衣在一旁急急說道,可是話還沒說完,君羽墨便冷冷打斷了青衣的話。

“右護法夢迴之力還不足以傷害本尊,本尊一定要找回唯兒。”君羽墨緩緩說着,目光卻是那樣幽深看不見底。

“少尊,這又是何苦呢?右護法一定不會傷害辰家大小姐的,畢竟……”青衣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君羽墨的話便冷冷的響起了。

“青衣,別讓本尊說第二次,本尊決定的事,你認爲誰可以阻止呢?”冷冷的話語響起,帶着幾分冷漠和殺意,令的一旁的青衣也不敢在說了。

另一邊的辰雪妍和玄燁卻是緩緩走進了桃花林中,可是微微走進,兩人卻不由震驚於桃花林中的美景。

“這桃花林還真美,美到令人流連啊。”玄燁不由在一旁感嘆着,目光卻是看向了桃花林中,似帶着幾分鄙夷。

“是很美,美到可以留下人的性命。”辰雪妍也在一旁緩緩說道,手中的真氣卻是微微的凝聚。

兩人緩緩地走着,慢慢走進了桃花林中,可是周身的警惕之意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妍兒,桃花落,魂斷腸,不如做幾首詩也配配着美景吧。”一旁的玄燁不由調笑說道,目光卻是冷冷的寒意。

“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辰雪妍緩緩念着,可是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

“白衣裳可是說的我們兩人?”玄燁看向兩人的白衣不由說道,目光有幾分讚歎之意。

“春風助斷腸,斷腸,這才說的是我們二人啊。”辰雪妍不由緩緩笑着,笑得很是冷酷,很是冷漠。

“是呀,這首詩倒也是配得上着美景。”玄燁也緩緩說罷,手中對着桃林深處的落花便是一掌。

頓時,桃花散落,掩蓋一地的哀傷。

“看來,夢迴之術也不是這麼好破的。”辰雪妍看向玄燁的動作不由地一笑,低垂的眸子卻看向了地上了的落花,這場景倒有幾分熟悉啊,不過辰雪妍卻是直接忽略掉了。

“妍兒啊,要是我們走不出這裡了,怎麼辦。”玄燁看向地上的落花不由說道,目露幾分惋惜。

“那就一起死啊。”辰雪妍也只是輕笑着回答說道,目光中閃過幾絲不在意。

“也是,上泉碧落下黃泉,此生有妍兒相伴,倒也不失爲一件美事。”玄燁在一旁說道,目光灼灼看向了辰雪妍。

“呵呵。太子倒也想的好,如果真正到死的時候,我一定不和你一起死。”辰雪妍輕輕回答說道,緩緩擡頭看向了玄燁,目光中卻是看不清。

“爲何呢?”聽到這話的玄燁卻只是看向了辰雪妍,目光很是平淡,似還帶着幾分疑惑。

“因爲啊,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辰雪妍緩緩起身看向了玄燁,語氣很淡,淡的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聽到這話的玄燁卻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得很是幸福,一把抱過辰雪妍緩緩說道:“是呀,你不會讓我死。但是我們倆必須死一個的時候,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因爲這樣,我纔可以安心離開。”

“那我呢?”聽到這話的辰雪妍卻是緩緩看向了玄燁,目光中的情緒幽深難懂,“正如你說的是,死了的人倒是可一了百了,可是活着的人,卻要替死了的人承受一切,這樣的人很自私不是嗎?”

語氣中帶着幾分激動之意,辰雪妍看向玄燁拉着自己的手,手緩緩掙脫了玄燁的手,嘴裡卻是輕輕喃着說道:“爲什麼還要爲我輸送真氣,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聽到這話的玄燁卻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裡的語氣帶着幾分不敢相信,“你怎麼知道……”

剛纔他是想爲妍兒輸送真氣,可是眼前的女子怎麼知道。緩緩擡頭看向眼前的女子,眸光中帶着幾分不敢相信。

“玄燁,你忘了我會讀心術嗎?”辰雪妍冷冷說道,目光中卻是看向玄燁蒼白的臉色,這男子真是傻子啊,明明自己的傷比自己重,卻還要幫自己輸送真氣,真的不要命了嗎?

“妍兒,你……”玄燁看向了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的臉上卻是帶着幾分怒氣,究竟爲什麼那麼生氣呢?

“妍兒啊,只有這樣,你纔可以走出夢迴谷,纔可以走出這片桃林。不然的話,我們兩人都會走不出這片桃林。”玄燁也在一旁說道,目光灼灼看向了辰雪妍,語氣中帶着幾分語重心長的意味。

“玄燁,如果是因爲這樣,那我告訴你,我不需要。”辰雪妍也緩緩回答道,這男子是傻子嗎?如果要她用玄燁的真氣而活命的話,那她根本就不需要。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目光卻是很是不懂的情緒。

“呵呵,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這麼情深的一幕,真是不敢相信啊。”

遠遠而來的一道聲音響起,似還帶着幾分輕蔑之意,卻不由令的身旁的玄燁和辰雪妍一驚。

“姑娘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呢?”辰雪妍說罷,手中的真氣直直向桃花林深處襲,目光那般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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