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和風鳶憤然回來,“被他跑了。”
“琴鈴她……”風鳶望着屋內,只有血翎、鳳傾城和昏死過去的月仙。
“她已經走了,”鳳傾城緩緩起身,“凌鮫在陪着她。”
“該死!”鬼鬼一拳砸在門上,木屋門生生給他砸了個稀爛。
“鬼鬼,收拾下,等會兒我們就走。”鳳傾城面無表情,經歷了這麼多事不僅折損了幻明島除風鳶外的聽風者,他們卻連無面尊者都沒抓住,她的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好。”鬼鬼點頭。
“她呢?”血翎掃了眼月仙。
“除了月仙和玉面蝶,其他的巫醫我會先困起來,確保在我們有所行動前他們不會構成威脅。”說完鳳傾城邁不出門。
“她……沒事吧?”風鳶蹙眉。
“怎麼可能沒事?”鬼鬼眸色滿是憂慮,“且不說琴鈴的死,眼下她突破了藍階,越來越危險。”風鳶和血翎聞言都陷入了沉思中……
“這是她的琴。”鳳傾城已經將三絃琴用包好遞給凌鮫,凌鮫默不作聲接過三絃琴背在背上。
“我們一會兒就動身,帶她……回京城。”鳳傾城的聲音有些輕顫。
“我想帶她回燼逝之海。”凌鮫溫柔地看着琴鈴,輕輕撫摸着她的臉,“我從來都當她是妹妹,也算是負了她,我想她應該希望回去的吧?”
鳳傾城深吸一口氣,點頭,“好。”
“那我先走了。”凌鮫抱起琴鈴,望着來時的方向,周身黑色靈力翻轉,霎時間神獸鮫鯢騰空而起,一道黑光閃耀着竄出了魔物森林……
“我們也走吧。”鬼鬼站在鳳傾城身後,良久纔開口。
“一路嚴加看守玉面蝶和月仙。”鳳傾城沉聲,說完召來貓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魔物森林。
……
幾人還未回到京城,就察覺到京城似乎有變。
“怎麼回事?這幾日一路都看到軍隊往京城方向去。”鬼鬼詫異,“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糟了!”鳳傾城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想到這兒她毫不遲疑快馬加鞭朝着京城而去,這日正午終於抵達了京城南門外,鳳傾城帶馬剛要闖進去,突然一個人飛身落在她的馬上,鳳傾城只覺得腰間一緊,反手就要朝着身後的人攻擊,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跟我走!”
“君北寒?”鳳傾城一愣,“你幹嘛?”
“京城已經落入慕紫陌手中,你現在進去是自投羅網。”君北寒二話不說扯過馬繮繩,早有巴圖和阿爾斯楞將鬼鬼他們攔下,引着他們往城郊而去。
“放開!”鳳傾城不悅,加上擔心慕千恩的安危,更迫切地想進京城。
“慕千恩已經逃了,你想回去成爲慕紫陌威脅他的誘餌?”君北寒將鳳傾城禁在身前,“還有,辰慕和婉游龍他們在等你。”
鳳傾城聞言突然怔住,“你說千恩逃了?他去了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君北寒不再說話策馬快速前行。
幾人到了城郊一處別苑,君北寒翻身下馬,“到了。”
“他們人呢?”鳳傾城看着這個不起眼的山間莊園,心下狐疑。
“傾城!”就在此時別苑門打開,辰慕大步出來,“還好打聽到你們今日回京,我們一直擔心你們一路上去聯絡驛站,眼下驛站都是慕紫陌的人,你們萬一找了他們就糟了。”
“千恩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鳳傾城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辰慕。
辰慕看了眼君北寒,“你沒告訴她?”
“我說了,她會信嗎?”君北寒面色陰沉。
“先進去再說。”辰慕示意鳳傾城等人進了別苑,婉游龍也聞訊趕來,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陸鏡鸞和玉面蜂。
見到被縛住的玉面蝶,玉面蜂一愣,“怎麼回事?”
“你的好弟弟早就投靠了月仙的巫醫一族,在魔物森林差點害死我們。”鬼鬼一把將玉面蜂推上前。
“他說的可是真的?”玉面蜂目露怒意。
“大哥,我……”玉面蝶不知道怎麼解釋,玉面蜂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你就一點都不知道悔改嗎!”
“鬼鬼,帶下去盯緊了。”鳳傾城吩咐道。
玉面蝶一看連忙拽住玉面蜂的袖子,“大哥,我知道錯了,大哥你救救我!”可是玉面蜂壓根兒不睜眼瞧他,鬼鬼硬生生將他和月仙拽走。
“進屋說吧。”婉游龍知道慕千恩的事讓鳳傾城心神不穩。
“琴鈴呢?”陸鏡鸞蹙眉看了眼風鳶。
“她……被無面尊者所殺,”風鳶搖頭,“凌鮫帶她回了燼逝之海。”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君北寒看向鳳傾城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他總算知道爲何她上來脾氣就如此差勁了。
“師傅,京城出了什麼事?”鳳傾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千恩人呢?”
“你走後沒有多久,不知道爲何慕王爺就帶着風花雪月四人闖入左相府,衝突中左相安之素死了,皇后盛怒要求皇上秉公辦理,於是皇上派出了御林軍緝拿慕王爺。”婉游龍搖頭,“不只如此,太子本想將游龍金閣的人悉數軟禁,若不是北荒皇出手相助,我們也沒那麼容易不衝突地離開京城。”
鳳傾城看了眼君北寒,“爲什麼他會闖入左相府?”
“不知道。”婉游龍搖頭,“消息被封鎖得很死。”
“那他人呢?”鬼鬼正好進屋,“照理說以慕千恩的本事不至於逃不出來。”
“安之素出事後,慕王爺就失了蹤。”陸鏡鸞補充道,“我們試過找他,但是別說是他就連拂風他們也下落不明。”
“君北寒,你跟我出來。”鳳傾城冷聲丟下一句話出了屋子,其他人面面相覷又不敢多說什麼,君北寒思索了下邁步跟了出去。
“她進階了。”鬼鬼聲音不大,但屋內所有人都聽到了,衆人震驚,辰慕一把拽住他,“你不是說好了保護她嗎!”
“辰慕,別衝動。”陸鏡鸞擋在二人之間,“鬼鬼,藍階……還是紫階?”
“藍階,她一擊擊中了無面尊者。”
“還有機會,”陸鏡鸞深吸一口氣,“不過慕王爺失蹤,怕是對她來說影響會很大……”
後院,鳳傾城背對着君北寒,聲音冰冷,“你跟他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君北寒不動聲色。
“胡說!”鳳傾城猛然轉身逼近他,周身上下騰起藍色靈力,殺氣十足,“你到底知道什麼?”
“你進階了?”君北寒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
“不用你管。”鳳傾城掙脫,“君北寒,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君北寒盯着鳳傾城。
“你……”鳳傾城咬了咬牙,“如果讓我知道他出事跟你有關,我不會原諒你!”說完鳳傾城轉身就要走。
“站住!”君北寒厲聲制止,“你以爲眼下憑你一己之力就能找到他?”
“不勞費心,他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會想辦法。”鳳傾城壓根兒沒回頭,留下君北寒一人站在後院。
良久,君北寒嘆了口氣,“傾城,若是你什麼都不知道……該有多好……”
因爲鬼鬼可以混入京城,所以鳳傾城帶着他連夜摸入了城內,儘管婉游龍再三叮囑離慕王府遠點,可她還是忍不住翻了進去。
慕王府看樣子荒廢了一段時間,府內一個下人都沒有,也沒有掌燈,鳳傾城輕車熟路來到慕千恩的書房。
鬼鬼點了盞燈,鳳傾城打量着書房,書房內的筆墨紙硯都好端端地擺着,她來到桌前坐下,輕輕撫摸着慕千恩慣用的筆,手指卻微微顫抖。
鬼鬼看在眼裡,“傾城,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找線索要緊。”
“好。”鳳傾城點頭,收起心思。
二人小心地在慕王府內四處查找,找到慕千恩的屋內時,鳳傾城的心忍不住一疼,他特意將屋內的牀換了張更大的,想來那日自己跟他抱怨牀太小他都記得,只是……沒想到自己回來卻已經物是人非。
“誰!”鬼鬼察覺到屋外的動靜。
“鳳傾城?”屋外是一個黑衣人,帶着面紗。
“你是何人?”鬼鬼一臉警惕。對方一把撤下面紗,露出一張瘦削的臉。
“羅卿?”鳳傾城突然想起曾經在游龍金閣比試的時候見過他,他當時對陣的是商南樓,自己還幫了商南樓一把,“抓住他!”
鳳傾城此言一出,鬼鬼擡手就封住了羅卿的退路,羅卿臉色一變立刻與鬼鬼對上,可他哪兒是神獸的對手,一招就被打入屋內跌倒在地很是狼狽。
“別動手,你聽我解釋。”羅卿捂着胸口,臉都扭到了一處,原來鬼鬼見鳳傾城這幾日都不悅正好找了個機會替她出氣。
“解釋什麼?安之素爲什麼派你盯着慕王府嗎?”鳳傾城可是記得拈花曾經對這個投靠了安之素的羅卿嗤之以鼻。
“我是慕王爺派去的。”羅卿怕自己不盡快說又會捱揍,“從最開始跟拈花老師反目不過是慕王爺吩咐的障眼法。”
“什麼?”鳳傾城狐疑地看着他,“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