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幾人來到萬隆地產公司時,吳明剛好也到,幾人正好在門口遇上,看到他們,吳明的嘴角輕輕一扯:“來了?”
“來了。”夢白看着他下巴上的傷痕,說道:“速戰速決。”
當其他的中介人員過來,看到正在籤合同的幾人,不禁愕然,尤其是那位金牌銷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忿忿然地對身邊的人說道:“不可能,這麼年輕的人會有那麼多錢?”
“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富商家的孩子。”這人說道:“人不可貌相。”
“富家子弟?”金牌銷售忿忿然道:“我看他們辦不辦得成!”
夢白耳力非凡,聽得一清二楚,這些人啊,人性!
“沒問題的話就在這裡簽名。”吳明指着那裡,夢白正要簽名,夢天和林依玲推門進來了,掃視一圈,看到了幾人。
玲瓏扯了夢白一下:“姑姑和夢伯伯來了。”
“爸,你們來做什麼?夢白愕然地站起來。
“過來看看你們的錢夠不夠。”夢天說道:“這是你們結婚買的婚房,我多少也得表示下。”
“有什麼了不起的,花這麼多錢買到的只是鬼房。”金牌銷售雙手抱在胸前,可惡,吳明這小子眼高於頂,從來不正眼看自己,本來可以將他掃地出門的!算了,再留他一個月,下個月他沒有成交量,只有灰溜溜地滾蛋!
林依玲冷笑一聲,轉身看着這名金牌銷售,盯着他的鼻子,悶哼一聲:“鼻紋反節。最近兄弟反目,還會折財,有時間關心別人,當心自己吧。”
同樣的話夢白也說過,金牌銷售手捂上鼻子,林依玲又看着他的臉:“看來事情不會完,人在盛勢時記得要收起鋒芒。你鋒芒太露。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的反噬。”
林依玲的話讓金牌銷售心裡直打鼓,他暫時閉上了嘴巴。
金牌銷售的一名擁護者說道:“哥,那女人嚇唬你呢。這段話,昨天那個小子也說過,不也沒怎麼樣嘛。”
此時,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女人。衝着金牌銷售就哭着說道:“你這個挨千刀的,今天有人殺到我們家讓我們還錢。你那個狐朋狗友阿川跑了,我讓你不要給他做擔保,你非不聽,現在好了。他一跑,人家說這筆錢讓我們還,你快點想辦法吧!”
金牌銷售想到剛纔林依玲的說話。心裡一抖,兄弟反目。損財,全部應驗了!
他心跳漏了兩拍,林依玲聽到外面的動靜,走到門口正好瞅到金牌銷售倉惶離去的樣子,失笑出聲:“這麼快應驗了。”
“姑姑,這傢伙估計嚇死了,昨天夢大哥也這麼告訴他。”林傾城輕聲說道。
“那正好,我最討厭這種人。”林依玲說道:“看人的眼神就不對,周圍的人恭維他只是一時,等他氣運過了,身邊的人就會去恭維別人,不說了,辦手續吧!”
夢白掏出所有的積蓄,剩下的部分夢天掏了一部分,房子就算買下來了。保住飯碗的吳明並沒有露出輕鬆的表情。
林依玲看着他,冷不丁地說道:“你需要培訓。”
吳明問道:“培訓?”
“與人交往的培訓課程。”林依玲說道:“按理說我不該幫你,可是,如果你適應不了社會,惱羞成怒,遭殃的是我們吧?所以,以後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去我們那裡。”
“姑姑!”林傾城嚇了一大跳。
“不用擔心,他化身爲人也有百年時間,看的事情,聽的事情比我們多,應該知道什麼是師,什麼是徒。”林依玲轉頭看着吳明:“你過了這麼久,應該知道不容易,怎麼樣,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
是狼是羊,對他來說只是一瞬間的變化,林依玲此舉的風險性很大,夢白不免擔心地看着吳明,只見他眉頭深鎖,最終化爲平川:“好,我會去找你們。”
吳明送他們離開,再轉身,發現衆人變了表情,對他的態度不像剛纔,也或許是金牌銷售員不在的緣故,吳明冷笑一聲,邊上的小姑娘看着他的臉,癡癡地醉了……
離開中介公司,夢白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林依玲說道:“走吧,今天我請客。”
“爸,你們怎麼約好一起來的?”夢白還摸不着頭腦。
“是我的主意。”夢天說道:“想來想去,我畢竟是家長,不能坐視不理。”
“這一點我同意你父親的意見。”林依玲說道。
林傾城見姑姑跟夢天的關係如此親近也很高興。
幾人找了一家飯館,林傾城若有所思:“姑姑,你真要教他,你準備教他什麼呢?”
“最基本的東西,倫理道德,對與錯,是與非。”林依玲說道:“我只能盡力。”
“城兒,讓姑姑試試,地生胎這麼多年一直靠自己掙扎,以前他凌架於所有人之上,和他接觸的人大多懼怕憤恨,從來沒有一個人與他面對面站着,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夜月說道:“這是一次新的嘗試。”
“姑姑有把握。”林依玲說道:“走進他的心裡,才能更瞭解他,以後面對他能更從容。”
大家說說笑笑,吃完飯,林依玲和夢天先行離開,讓幾個年輕人去辦理房子後續的手續。
幾人辦好手續,來到新房子,往房子裡走,門窗打開,空氣涌動,通風性很好。
夢白拿出羅盤,示意玲瓏看,她自然看不明白:“什麼意思?”
“測吉凶位。”夢白說道:“上次來得太匆忙,沒仔細看,現在一看,利財,不過……”
夢白的面色突變。坎竈爲六煞竈,以坤主來說,坎竈是絕命竈。坎竈屬水,坤主屬土,是土克水,坎代表家中中男,故坎水爲坤土所克。說明中男壽命不長。
“怎麼了?”玲瓏說道:“臉都綠了。”
“這房子的廚房位置不佳。克男主人。”夢白說道:“怪不得了,今天那位業主精神不佳,一是因爲被女鬼偷襲過。沾了陰氣,二是這房子和他相剋,乖乖,我現在是男主人。它現在就克我了。”
玲瓏當機立斷:“重新弄一個。”
“也只能這樣。”夢白說道:“我可不想短命,還是處男……”
玲瓏又好氣。又好笑,狠狠地揪了他一把,夢白吱哇亂叫:“別急,再看看其它地方。我堂堂獵鬼師住的地方,必須風水五通八達,旺財又旺運。”
推開主臥室。已沒有女鬼的陰影,夢白拿出正陽符貼在牆上。馬上就有絲絲的陰氣跑出來,“殘餘的陰氣,去除。”
此時的夢白很像一名診斷房子的醫生,房子的風水位一一診斷完畢,幾人站在空蕩的客廳中央,夢白已經很有想法:“既然西南角是暗財位,到時候議事桌就佈置在這裡,不會影響格局,還能獨佔財位。”
林傾城噗嗤一笑:“萬事俱備,只欠婚禮。”
“是啊!我現在囊中空無一文,還得趕緊掙辦婚禮的錢啊!要不然怎麼娶玲瓏啊!怎麼生兒育女啊!”夢白佯裝着急狀。
“就知道耍貧嘴!”玲瓏紅着臉嬌羞的說道。
林傾城和夜月見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此時,林傾城四人看到方小姐和一名陌生的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竟然來了,方小姐說道:“剛去了客棧,知道你們在這裡,過來看看。”
“方小姐,你是有什麼事情吧?”夢白也不傻,說道:“竟然能找過來,厲害。”
中年男人已經急得滿頭是汗,方小姐說道:“話不多說,咱們直接進入主題。”
“這位是沈先生,是我的一位朋友,他的兒子昨天晚上出門和幾個朋友參加活動,直到現在沒有回家,沒有人能聯繫他。”方小姐說道。
“沈先生,那您知道您兒子是去哪裡參加什麼活動嗎?”林傾城問道。
“我這個兒子十分喜歡靈異的事件,他們幾個志趣相投的朋友經常一起出去探險。這次,他跟我說是他們是要晚上到81號鬼樓玩筆仙的遊戲。因爲他們時常在一起研究靈異的事件,所以我也沒阻止就讓他去了。可誰知這次他就一去沒回來啊!”沈先生哽咽的說道。
81號,那裡座落着兩幢西洋小樓,據說是皇帝給英國人建的教堂,一個被傳言很久的詭異的地方,第一凶宅!
因爲是有名的凶宅,一直沒有人願意入手,小樓沒有主人,樓裡邊出現了許多許多奇怪的事情,每當到了風雨交加的夜晚或者月圓的晚上,房間裡就會傳出哭聲,摔玻璃瓶的聲音,就連與小樓一街之隔的某地,也是空蕩蕩的一直沒開發!
沈先生繼續迫不及待地說道:“已經快天黑了,可我兒子還沒有一點信息。”
“事情我大概瞭解了。”夢白說道:“他們集體去鬼樓玩筆仙,之後所有人失蹤,事情相當棘手。”
方小姐伸手打斷兩人的對話,說道:“由我付錢請你出山。”
夢白心下狐疑,沈先生也驚愕不已:“方小姐,我只是請你幫我尋找這位夢先生,至於請人的錢我自己想辦法。”
“沈先生,夢白很貴。”方小姐說道:“二十萬,五十萬甚至百萬,先付前款,事成後付後款,如果事情沒有完美結束,後款不收,前款不退。”
沈先生着實嚇了一跳,嘴脣哆嗦了好幾下:“可我不能無緣無故地拿好處。”
“我有一個要求。”方小姐說道:“我們酒樓缺一個經理,我思來想去,只有您是我的最佳人選,這一單我替您買單,作爲回報,您必須到我酒樓來,當然,費用另計,您覺得如何?”
夢白瞠目結舌,方小姐不愧是精明的商人!
沈先生是經驗豐富的酒樓經理,看他穿着與打扮,經濟條件未必窘迫,但一定稱不上好。方小姐先將自己的價碼提到二十萬以上,果然擊中沈先生的心臟,再順勢提出讓他到自己酒樓任職的事,眼下沈先生的兒子身陷危險,身爲父親豈能讓放棄最後的一絲希望。
方小姐繼續說道:“夢白的能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相信您來找我聯絡他時,也提前瞭解一些。貴公子出事的地點是最有名的兇樓。七個人,莫名從樓裡失蹤,如此離奇。我們只能用特別方法解決,您覺得如何?”
沈先生想了想答道:“我答應。”
“既然有人買單,我直接開價五十萬,不過分吧?”夢白說道。
“孩子是父母的無價之寶。其實多少錢都不過分,”方小姐斜沈先生一眼:“您覺得呢?”
“我沒意見。”沈先生說道。
方小姐深知夢白的習慣。痛快地給了夢白一張銀票。
一直安靜看着方小姐買單的沈先生突然倏地站起來:“曉亮,你在哪裡?究竟在哪裡,爸爸在找你,你聽到了嗎?”
夢白心中一動。從懷裡抽出一張符,猛然貼在沈先生的耳朵上,一時間。裡面有個聲音隱約傳來:“爸,救救我們。爸,你在哪裡?這裡好黑,我們怎麼辦,怎麼辦?”
聲音越來越微弱,沈先生雖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房裡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冷靜如方小姐,屁股也從凳子上微微挪開,輕咳一聲:“這是什麼?”
“世上的親緣很神奇,我們常說心有靈犀,比如雙胞胎,其中一個流淚時,另外一個也覺得傷心難過。”夢白說道:“情人,一個發生意外,另外一個就會心緒不寧,失魂落魄,父子倆也一樣,兩人可以實現靈穿。”
“靈魂穿越?”方小姐問道。
“不是,靈魂的溝通。”夢白說道:“我敢肯定的是此刻沈曉亮已經處於恐懼的極致,人在到達極致時會潛發身體裡的潛能,想到自己最親近的人,在那一刻,心緒可以飛到千里之傳,清晰的傳達出來。”夢白說道:“由此可以斷定——他還活着。”
沈先生老淚縱橫,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淚水從手指縫裡跑出來,方小姐說道:“沈曉亮是沈先生的獨子,他少年喪母,父子倆相依爲命。”
幾人安慰了沈先生,由方小姐陪着沈先生先走了。
等兩人一走,夢白說道:“鬼樓那麼兇的地方玩筆仙?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
“看來咱們今天晚上要去鬼樓看看了。”林傾城說道。
幾人回到客棧,將情況跟夢天和林依玲敘述了一遍。
“關於鬼樓,我以前也聽說過發生過類似的失蹤事件。”夢天說道。
“我不相信筆仙。”夢白截然了當地說道:“我們來做個試驗,可以用力學和心理學解釋筆仙遊戲,就像這樣。”
夢白取出紙筆,一隻手平伸出去保持不動,手上握着筆,筆尖輕輕地點在紙上,而且沒有將整個胳膊的重量壓在筆上,他扭頭看夢天:“這是請筆仙時的專用姿勢,對吧?”
夢天默默地點頭:“沒錯。”
夢白說道:“我們等三分鐘。”
三分鐘後,紙上赫然出現一個圓點!
玲瓏驚愕不已:“開始了?”
夢白說道:“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根本沒有辦法使自己的身體象一塊石頭一樣保持真正的紋絲不動。因爲呼吸,心跳,脈搏,血流等原因,我們的身體隨時隨地都在輕輕的晃動,怎麼,你們不相信?”
林依玲未置可否:“有點相信。”
“你們可以試着自然站立,閉上眼睛,同時放鬆身體,使呼吸心跳緩慢下來,十來分鐘以後你就會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晃動,好像飄在水裡一樣,一晃一晃的,但是很輕微。就算打座,看似巍然不動,但身體其實是輕微晃動的,”夢白堅持道:“所以,人手拿着筆時,筆不可能完全不動,只要動,就能在紙上畫出點什麼來。”
“所以,七個人一起握着筆,只要有一個人動,剩下的人就會跟着動。”林傾城說道:“這是心理上的檢驗。”
夢白露出一絲訝異,不禁誇道:“還是小城聰明。日常生活中用手檢驗一個東西是否擺放穩固,或者檢驗它是否在移動時,我們會用手把那個東西向左推一下,再向右推一下,只要筆動了一下,七個人都會產生檢驗的生理,真的有筆仙嗎?真的來了嗎?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一起試探性地移動筆。就會在紙上寫出東西,其實,你們真的要確定是靈異事件嗎?”
夢天嘴角微微揚起:“我也很想知道。七個靈異愛好者,爲什麼會誤打誤撞地在紙上畫出一個上古的符咒,哪怕是我,也只是在上次的事件中偶然見過一閃。這七個傢伙,沒道理曉得。”
他將紙往外翻。展開,嘴巴嘟起來:“這種符叫造化符,早就失傳,如果是偶然畫出來的地。未免太邪氣了。”
當初在死人坑裡重新封印那隻靈獸,在青龍的肚子裡夢白識得不少上古符咒,其中就有這種造化符。這種符是自我封印的一種符咒,夢白看着紙上的符咒。心神一凜:“自我封印,可是肉身也不見了,奇怪啊。”
夜晚,夢白幾人來到鬼樓。
不知爲何,唯獨小樓附近的路燈格外暈暗,還時亮時滅,剛纔有一個燈泡滋滋作響,飄出一陣火花,徹底暗了。
兩層小樓像一個俯視馬路的巨人,表情陰沉,古式的設計風格陰鬱不已,夢白擡頭看天,莫名地,小樓的頂上似乎有一片烏雲籠罩,黑壓壓地一片,邊緣有翼形,像無數黑色的蝙蝠組合在一起,他眨巴着眼睛,那片烏雲突然散開,無數的黑蝙蝠朝車裡俯衝過來,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
夢白見狀趕緊掏出陰氣測試儀,那玩意兒剛落到掌心裡,上面的數值就跳個不停,一直來到-999,發出敏銳的一聲報警聲。
“好厲害的陰氣。”林傾城說道。
這地方附近人煙絕無,而且莫名陰冷,玲瓏縮縮肩膀:“進去看看。”
“不用看,咱們也玩筆仙。”夢白說道。
夜月不禁打了一個寒蟬:“我們玩?”
“他們既然是玩筆仙失蹤的,咱們在屋子裡找也不會有任何線索。”夢白說道:“咱們不用白廢功夫,直接動真格的。先準備傢伙。”
傢伙也只是筆和紙罷了,進屋,幾人點燃蠟燭,圍坐在客廳,這正是失蹤七人用過的桌子,坐下的一刻,七人同時有些恍然,似乎正在重複那七人的一舉一動。
他們興高采烈地進來,鋪開紙,由一人拿着筆,夢白看着六人,說道:“你們放空心緒,身由心動就成,手臂不要落到桌上,懸空,開始吧。”
七人握住同一支筆,筆尖點在紙上,胳膊發酸也不敢落下,林傾城只覺得背後發寒,閉上雙眼後,耳邊傳來夢白的聲音:“默前世隨前世,我請前世來,默冤魂請冤魂,我請冤魂來。”
身後似有卷子風襲來,那風穿過衣物鑽進背心溝裡,陰寒無比,腳底涼透,夢白的手一鬆,啪噠一聲,那隻筆居然脫了夢白的手,徑自飛起來,然後狠狠地落在紙上,用力地在紙上劃出一道,又一道,七人的身子從椅子上彈起來,警戒地看着這支筆,只見它在紙上一筆筆劃着,造化符終於浮現!
筆撲地倒下的一刻,紙中浮出一道白光,直刺雙目,衆人憑着直覺伸手捂眼,只覺得身子一輕,夢白心中一沉,猛然掏出一把硃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扔出去,隨之後臂一麻,渾身有如被重物碾壓,砰地一聲,夢白的後腦一震,整個人痛到極致,他大吼一聲,空氣中傳來無數迴音,倒讓他平靜下來。
“夢白。”
伸手不指五指的黑暗中,林傾城的聲音就像一盞明燈,夢白在揹包裡摸索着,將手電拿出來,打開,林傾城的臉似鬼魅般閃現,一塊明,一塊暗,“別照眼睛。”
夢白將手電往下壓:“其他人呢?”
“在這裡。”夜月的聲音冷冷地說道:“不是靈異事件,如果是靈異,怎麼解釋咱們的身子還在這裡。”
前後左右都黑漆漆地一片,玲瓏在黑暗中吐出一口氣在手掌裡,氣流溫熱,自己還活着,“夢大哥,大小姐。”
林依玲說道:“我們有上過臺階。”
是的,小腿膝蓋處有撞傷,夢白伸手按着膝蓋說道:“我們走過臺階,我的後腦勺曾經遭受撞擊,身體有明顯移動的痕跡,所以。”
“我們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移動過位置,”夢天說道。
七人慢慢聚攏,頭靠着頭,四周看不到邊際,“既然是摔落,說明是往下,我們在鬼樓的地下。”夢白說道:“走過臺階,顯然是從二樓某個地方下來的,造化符本來是用來自我封印的,封印後全無感覺,就像催眠。”(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