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贖罪,只……只怕峽谷那道防禦,也堅持不了多久了。真沒想到,人界的雲天宗也來插手。”阿奴心裡有些忐忑的說着。
還好最後一刻,利用那條被墨應染破壞了聲帶的分身,否則恐怕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了。
“哼,不過是區區人界的一羣螻蟻,有何可懼?!”燕竹不滿的一甩衣袖,轉過身,眼神冷冽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阿奴。
阿奴身體不由的抖了抖,繼續說道,“雖然人界的那些人如同螻蟻,但是數量一多,也會多多少少造成一些影響啊,還有……”
“還有什麼?”
“神王大人,您有所不知,那墨應染實力深不可測,絕對沒那麼好對付。屬下已經與她交過手了,直覺她的實力絕對不止這一點。”說到這裡,阿奴頓了頓。
燕竹緩緩轉過頭,目光看着左前方的最末尾的那座神像,淡淡說道,“那又怎樣?”
“屬下一直不明白,曾經我們在人界部了這麼多局和圈套,有無數次可以殺掉她的機會,可爲何要等到她如今這般實力之後,纔來大費周章的剷除她呢?”
這也是阿奴不管在人界作爲任何一個身份的時候,最爲困擾她的問題。
“哈哈哈——”
突然,燕竹盯着神像哈哈大笑起來,那種瘋狂的笑聲中,還夾雜着濃濃的怨毒意味。
在旁邊的阿奴知道神王燕竹喜怒無常,但還是被這怨毒的聲音嚇得手心冒汗。
“因爲我要讓她嚐到最痛苦的滋味,那種付出一切努力,也逃不過被安排命運的彷徨感,那種目標近在咫尺,卻又無能爲力,只能喪失一切鬥志的挫敗感……最後只能屈從於命運,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阿奴看着眼前瘋狂的燕竹,雖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卻能感受到她的感覺,就像是那種無處宣泄的極端情緒,突然找到一個宣泄口一般。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她從來沒見過燕竹如此可怕的一面……
興許是阿奴的氣息變化得太劇烈,燕竹已經察覺到了,她收斂起情緒,冷笑着轉過頭,“怎麼?害怕嗎?”
阿奴機械性的搖搖頭,“沒……請神王大人明示,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否需要屬下將她引來?”
“不必了。”燕竹說着,眸光微眯的看了一眼阿奴來的方向。
阿奴立即會意,心裡暗暗惱怒,這次是自己大意了,不過也正好將墨應染一網打盡。
“你先出去阻攔一下,切勿讓她懷疑,最後再將她引入這神殿之中。”
“是,屬下領命。”阿奴應道,也知道以墨應染的聰明,不下點硬功夫,她鐵定不會上當。
也是,神界乃六界最強,防禦哪有如此之薄弱的道理?
事出有異,必有鬼。必須實打實的,才能將墨應染引入最後的陷阱之中。
神殿——
是個不錯的墓地……
阿奴出去後,神殿之中又恢復了沉靜,燕竹依然用着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向那座與東風無痕神似的神像,手不自覺的撫摸着臉頰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