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顏覺得,自己快要沉醉在他的這份魅惑之下了。
想起來一句話,他的酒窩沒有酒,但我卻醉的昏了頭。
上官安奇慢慢的湊近來,吻上了她的脣,伸手環住了她的腰,霸道的將她扣向自己,另外一隻手,卻輕柔的撫上了她的臉頰,小心的按着她的太陽穴,給她按摩。
秦心顏這一次,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沒有抗拒他,他緊閉着的雙眼,讓秦心顏想起,安若素以前吻她的時候,從來都是睜着眼睛的,而且格外的效率,像在辦公事一樣。
所以,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嗎?
今日在街上見到安若素,應該是最後一次稍稍友好的碰面吧,以後就真的要開戰了。反正黨派不同,早就註定了結局,他是要扶持秦無惑登基,而我是一定要阻止秦無惑上位的。這樣也好,舊愁新恨,一起解決。
秦心顏想着,默默的接受着,來自於上官安奇最溫柔的吻,不同於上一次的強行佔有,帶着幾分好聞的酒香,他的脣舌,小心的觸碰、靠近、慢慢的深入,跟隨着自己的感官走,讓自己第一次斬獲了甜膩的幸福感。而且,上官安奇親吻自己的時候,那認真無比的神情,像在對待一個珍寶。
看着他這樣,秦心顏的淚,不自覺地,就從眼角處滑落了下來。
我究竟何德何能,得到你如此珍愛。
一抹冰涼慢慢滑落,上官安奇突然睜開了眼睛,孩子一般懵懂的懊惱,看向秦心顏,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對不起,是我失態了,你肯定很不情願吧……是我魯莽了,上一次,你直接跑走,也再沒找過我,我上門幾次,你也都不在王府。所以,我有些害怕,害怕你不再理我……是我太沖動了,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敲擊着窗臺,打出孤寂的節奏。
上官安奇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在空蕩的房間內,顯得更加的寂寞跟蕭索,便索性閉上了嘴。
詭異的沉默,隨之彌散開來。
上官安奇開始有些慌了,從懷裡掏了半天,袖子裡面倒是掉出來了一個帕子,慌忙一撈,趕緊給秦心顏擦拭着眼淚,滿臉都是大寫的不安。
秦心顏抿着脣,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眼神有些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下,上官安奇更慌了,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燈燭快要燒完了,上官安奇就趕緊跑過去換了一支;那邊的窗戶被大風吹開來了,上官安奇便趕緊跑過去將它給關緊;地上出現了一隻蟑螂,上官安奇也趕緊跑過去,將它給打死。
能做的都做了,在上官安奇覺得,自己待在這裡,面對着一個無聲的秦心顏,真的很尷尬、準備起身要走的時候,秦心顏卻突然開口說道:“謝謝你,這麼在意我。”
上官安奇腳步一滯,轉過身來,看向秦心顏。
很顯然,她那渺遠的思緒,已經收回來了,整個人也變得精神了許多,一身男裝,顯得她更加的英姿颯爽,好看的緊。
“應該的,不過,心顏,你剛纔真的是嚇死我了。”上官安奇撫摸着心口,笑道,露出來標準的八顆牙。
秦心顏伸出手,擰了擰他的臉:“那怎麼沒把你這煩人的傢伙給嚇死呢?那我就可以清靜不少了!”
上官安奇一把攥住了秦心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溫柔開口道:“因爲,老天都覺得,你的生命裡,小王我應該出現,老天都不捨得我離開你。所以小王我不會死的,就算是死,也要等到你死之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孤單。”
秦心顏聞言,猛然擡起頭,他那如星光一般璀璨的眸子,一下子就照亮了自己那沉寂多年、已然如死水一般的心,他這是在對自己承諾嗎,他信誓旦旦的神情,是那樣的認真,秦心顏的眼睛又一次的溼潤了。
“安奇……我不值得你對我……也許,你並不瞭解我,我不是一個好人,我……”
“你再胡說,小王我不介意再堵住你的嘴。你是小王我認定的女人,那你秦心顏就是最好的,你的缺點,小王全部都收納包容!”上官安奇說着,倒是嘟起了嘴,一副挑釁的模樣。
“噗,你這色胚!”秦心顏瞬間哭笑不得,將臉別開。
上官安奇挑了挑眉,“承和惠郡主您的吉言咯,官小侯爺不好吃、不好玩,專門好女色。”
“哈哈,你竟然還記得我當時說的這一句玩笑話。”秦心顏笑着看向他。
“對啊,郡主大人的話,我有哪一句敢忘呢?”上官安奇見她笑,想了想,繼續道:“那麼,我剛纔的提議,心顏你考慮嗎?”
“什麼提議,我不記得了。”秦心顏慌忙開口,掩飾掉臉紅心跳的慌亂,這個妖孽又會撩的男人,總是能很輕易的衝破自己內心最柔軟的那根弦,猝不及防,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上官安奇打量着秦心顏,終歸還是嘆了一口氣,“沒關係,我可以等,什麼時候,你想好了,想跟我一起讓愛情的巨輪起航了,你只需要回頭,我就會在不遠處等着你。”
“謝謝你。”秦心顏開口,將上官安奇的手,攥的更加緊了。
上官安奇看着她,這女人,莫不這般都是心口不一的,身體給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嘴上跟心思上卻依舊是猶疑着的。不過,沒關係,慢慢來,小王我等得起,不着急。
……………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很快,也許是因爲這連綿不斷的秋雨所致,氣溫一下就降了下來,再沒回升上去了。
人們都紛紛換上了厚實的冬裝,怕冷一些的,更是早早的就換上了狐皮裘襖,與下雪天的裝備無差。
就連一向都身體康健的秦心顏,這段時日,也都是噴嚏連篇不停歇的,跟染了風寒無差。上官安奇見
狀,直接跑去跟皇帝借了女醫秦婉清、到秦王府久住,直到秦心顏病除爲止。
往年的冬天,都是內陸的萬曆國要比沿海的武陟國更加的冷,所以,往往這個時候,去武陟的船,總是生意倍兒棒的。但今年很奇怪,連一向相對溫暖的武陟國,都變成了冰雪王國,竟然有不少武陟國人轉而去向萬曆,只爲安然無恙的過個冬。
武陟國的皇帝,他最近很焦躁,因爲,他的寶貝女兒赫子銘又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雖然用腳趾頭想,也曉得她偷偷跑去萬曆看上官安奇了。
但是,在收到萬曆皇帝表示並不知曉子銘公主行蹤的信件後,武陟皇帝徹底的慌了,開始派人去尋找、重金求人,這寒冬臘月的,這死丫頭,跑到哪裡去了……
萬曆的陽城,又名花城。
本意是因爲它生產各種各樣的花草而遠近聞名(這裡的花很多,春季的時候更是奼紫嫣紅,色彩繁多)但是現在處於冬季,愛花的陽城人民,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契機,花朵基本都成爲了冰花,一樣的好看。形狀皆以冰塊裱之,因爲溫度很低,所以放在室外人少的地方,其實也並不會融化。就算一個不小心,它融化了,但是裡面嬌豔欲滴的花朵兒,一下子就展露在人們的眼前。紅的,黃的,藍的,紫的,綠的,一朵比一朵鮮豔,上面的水珠,點綴外觀,看起來,更加的有意境。所以,一向就很會過日子的太后她老人家,今年還特意辦了一個冰花會,爲的就是想把這件事情搞成一個全民活動,所以設置的分會場很多,歡迎各國的人們來觀賞。
一行三個俊秀的青年,走進了其中的一個會場,其中一個稍微瘦小一些的男子,裹得比較嚴實,但露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看得出來,是女扮男裝。
而另外兩個,看起來比較像是她的護衛。三人進入了主會場,到處都是花草植株,有的還是冰花,而有的已經變成了嬌豔的花朵兒。人很多,有的姑娘手上還拿着花,開心的蹦蹦跳跳。
“石一,你別光顧着玩,這裡魚龍混雜,保護子銘公主的安危。”護衛石五推了一把正在興致勃勃賞花的護衛石一,說道。
“是。”石一點頭,順手就把即將靠近赫子銘的一個人,擋開了去。
過了一會,奏樂隊伍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一下子鑼鼓喧天,人潮擁擠,硬生生的將護衛石一同赫子銘給擠開了。
人聲鼎沸,潮涌如海浪一樣,護衛石五也跟赫子銘之間的距離,愈發的遠了。
赫子銘有些發慌,但是人很多,別說自己去尋他二人了,就是要回一下頭都很難,只得跟着人羣浪潮走。反正,總是會有個頭的,只是,沒有想到,人是漸漸的少了起來,她卻被擠進了一個陌生的巷子裡面。
正準備找個人問一問路,突然,一把刀就橫在了她的腰間。
“別出聲,往裡面走。”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