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看着秦心顏那淡定的模樣,就知道,她自然是留有後招的,所以自己在這擔心什麼呢,索性也不再緊張了,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專心看面前這一幅,恩,比較詭異的畫面。
“喂,秦心顏,你要是再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張程程急了眼,怒吼道,這女人不是瘋了就是在笑自己,可是自己長得一表人才,器宇軒昂,又牢牢的將她掌控在自己的手掌心內,究竟有什麼值得她笑的呢,真是莫名其妙,張程程莫名的覺得很煩躁,對,很煩躁。
秦心顏好不容易纔止住笑,出聲道:“張程程,你這行爲,哪裡像是個世家公子,跟外面的地痞流氓實在沒什麼區別了。哦不,說你與流氓地痞沒差,那是在侮辱流氓地痞。你瞧瞧,這麼多年,你爹辛辛苦苦培育,就教導出你這樣的人,我真是替文武雙全、揚名天下的張將軍可惜,他若是知道你今天的作爲,只怕很是失望吧!”
張程程在戰場受到的教育,實在和尋常的世家公子不同,那些個什麼禮義廉恥對他來說都是相對更加無所謂的東西,他最看重的,是他的驕傲,而秦心顏的行爲舉止,恰好踐踏了他的尊嚴、蔑視了他的驕傲。
對於這樣的女子,他又何必再留情呢,當下冷笑一聲,道:“也許,我該考慮一下,今夜提前洞房。”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想起:“想的真是很美好,可惜,現實是不會如你所願的。”
張程程吃了一驚,猛地回頭,可眼前就被重物猛地一砸,他踉蹌了一下,腦後又被猛擊數下,頓時涌出數道血流糊住了雙眼,僅僅一個遲疑,已經有數個黑衣人撲了過來,死勒着他的脖子,他拼命掙扎,卻因爲腦後遭受到的重擊,而整個栽倒在地。這一切,來的太快,張程程整個人都很暈。
只聽見上官安奇冷冷的聲音:“給小王我綁的嚴嚴實實的,要是給他跑了,小王我將你們送進宮去當太監!”
“是,王爺!”一衆黑衣人齊齊應道。
張程程不敢置信這變故來的如此之快,外面明明是他自己的人,怎麼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不管張程程是否接受目前這窘境,事實就擺在眼前,他確實已經被人捆得動彈不得,被人死死的壓住了。
上官安奇緩緩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滿眼不屑道:“我早跟你說過,現實是很殘酷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打秦心顏的主意,你這白日夢做的太早了!”
張程程也是個武功高手,剛纔只是猝不及防,再加上對方人多勢衆,纔會被一時制服,按照道理,他應該能掙脫這繩索,可是他越是掙扎,那縛住手腳的繩子,就彷彿越緊,越陷進了他的皮肉裡,左右掙脫不開,他一着急,身上的血流的更兇,更加觸目驚心。
他怒聲道:“秦心顏!上官
安奇!你們兩個瘋子,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秦心顏打量了下他狼狽的情形,又開始魔性的笑了起來:“喲,張公子,您倒是沒瘋,可您想要綁票,也該好生看看對象——你去誘拐普通的姑娘,別人知道了,不過誇你一句風流,說不定見你這副皮囊生的極好,還當場就對你以身相許了——可是,你主動來惹本郡主,這可就是你神經搭錯了,本郡主一向樂於助人,不若,就讓本郡主將你的神經搭回去吧!”
張程程看着秦心顏那兇狠的笑容,一下子就懵了,他從這句話裡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嘴張的老大,有些合不了攏,半晌才反應過來道:“秦心顏你個卑鄙的東西,你設了陷阱等我往下跳——”
“我什麼?!”秦心顏笑容變得異常溫和,“我只是將計就計罷了,若是你乖乖在家裡面閉門思過、不來招惹本郡主就算了,現在這樣,還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啊,對了,用你自己的話說,這叫自投羅網。”
張程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說什麼?”
秦心顏施施然道:“張程程,孔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最好給我記清楚,寧得罪小人,也莫要得罪女子!你倘若是記不牢,那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因爲,就是天王老子出現,也幫不了你了!”
張程程一時啞然,戰場上明刀明槍,所謂謀略兵法,竟然半點都派不上用場。
其實,這也不奇怪,若論起陰私狠毒的手段,秦心顏可見識的多了,畢竟前世就是這麼被兩個男人跟一羣女人給玩死的。
張程程的謀略,去戰場上用用還行,在人心的算計與鬥爭之上,那可是完全派不上用場,可是張程程這傻缺卻不明白,竟然敢在她的面前耍花弄腔。若是他聰明,早該意識到,她秦心顏絕不會這樣毫無防備地上當,只怪他是個過於自負驕傲的人,將她秦心顏看得太低太蠢了!聰明的人,往往都有這個毛病,總是喜歡低估自己的對手,然後一敗塗地!
張程程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居然被對方設了套子,可是李彩蝶並沒有騙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惡狠狠地盯着秦心顏,威脅道:“你若是不將我放了,我——”
秦心顏微微一笑,道:“張程程,你吼什麼啊,怎麼,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得是你求我,我纔會考慮一下,是否對你從輕發落。”
張程程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又看看一臉冷意的上官安奇,突然大笑起來:“我就不信,你們究竟敢將我如何!”
上官安奇勾起脣畔,看起來丰神俊朗,俊美的叫人不敢直視,生怕看一眼,就會被勾走了魂魄,他淡淡道:“我們自然不會將你如何,殺人犯法,我們犯不着爲了你這麼個廢物,而搭上自己去。只是,既然費了心思請你來,自然不能白請,是不是?付出了這
麼大的成本,自然也是要討些利息回來的。”
上官安奇的聲音很清冷,而他的神情中,隱隱帶了一絲寒意。
張程程不由警惕地盯着他,直覺的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對他含有很深的敵意,可是他不過只是個質子罷了,難不成是因爲我要強娶他傾慕已久的女子,所以他才這樣的惱恨自己,不由啐了一口,冷笑道:“呸!你自己得不到秦心顏,就把怒氣全部都發泄在我的身上麼?上官安奇,你個雜碎,肯定日日都在肖想着秦心顏,怎樣將她壓在身下玩弄,你也沒比本公子高尚到哪裡去!”
上官安奇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直面一拳,正打在張程程的鼻樑上!又覺得不解氣,又補了好幾拳。
“靠,你做什麼!”張程程只覺得一陣劇痛,仿若鼻樑都被對方打斷了,卻沒辦法掙扎,只能暴怒地瞪着他,他這輩子還從沒被人打過!他上官安奇不過是個戰敗國的質子,連秦無惑都沒有動過自己,他上官安奇怎麼敢!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上官安奇毫不猶豫又重重地揮出一拳過去:“我告訴你,如果,你要再說一句對她不敬的話,我不介意髒了我的手,直接將你給打成殘廢!還有,你給我記住,今天你會是這個結果,全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該受罪!”
說話間已是連出三拳,最後一個拳頭把張程程打得眼前金星直冒,幾乎氣都喘不過來。
“你——你這瘋子!給我住手!”張程程從來自詡高貴,被人這樣抓着揍,怒極卻又無法發泄,難受的緊,如果語言可以殺人就好了。
上官安奇冷笑一聲:“你憑什麼高高在上,你以爲你自己是什麼東西?若無你爹跟你祖父的功業,你到哪裡去贏得神威將軍的威名?!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佔盡了便宜,稍稍做了些微努力,就得到了比旁的人更多的功績與盛名,還自以爲了不起!”
他說的沒有錯,若是沒有張家的威名,張程程他連帶兵上場的機會,都不會有!然而,這句話卻是觸到了張程程的痛處,他猛地象被人點着了火藥桶一般,氣的即將炸開來了。
從來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的揭他這個短!他一下子狂怒的開口出聲道:“閉嘴!你敢造謠——敢抹黑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取的軍功,你這個小白臉靠什麼?!靠長得漂亮,博得太后她老人家的寵愛、然後讓你在陽城橫着走嗎?!”
被人罵小白臉,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上官安奇這個一向以自己的容貌爲驕傲的人,聽到他這般譏諷與嘲笑自己,心裡自然也是不開心的,他的笑容更加冷漠:“誰有那個閒工夫去抹黑你?!分明是自己心胸狹隘、妄自尊大、睚眥必報,鑽進自己的小心眼裡面走不出來——不就是因爲她看不上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