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秦心顏阿,那是出了名的膽子小,我可真是一丁點,都不想跟公主殿下您有什麼牽扯呢。”秦心顏笑了笑,然後就將她鬆開了。
“瘋女人,神經病。”昭和公主喘着粗氣,扶住一旁的杆子,休息了一會,又擔心秦心顏去而復返,顧不得去整理自己的衣服,便朝着自己的馬車走去。
而秦心顏也快步走向自家的馬車,將綠荷扶了起來,“沒事吧,綠荷,你的額頭流血了,得趕緊回去處理傷口,不然,要留疤了,某人可就要整日對着鏡子哇哇大叫了……”
“郡主,您待奴婢真好……奴婢就是死,也無以回報郡主的大恩大德。”綠荷哭的更厲害了。
“什麼死不死的,你在說什麼胡話,綠荷丫頭,你的膝蓋,還疼是不疼?”秦心顏關切的問道。
“不疼了,不疼了,都是奴婢太沒用了,這才拖累了郡主。”綠荷說着,聲音很哽咽,看着秦心顏的臉,咬定牙關,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至少要混成眉若那樣,成爲郡主的得力助手,而不是拖油瓶。
…………
“公主——奴婢知錯了,求您饒了奴婢這一回。”靈芝縮着脖子,看向滿臉發青、渾身戾氣走過來的昭和公主,抖的厲害。
“滾,本公主身邊,纔不需要你這種膽小如鼠的廢物!”昭和公主看也不看,便飛起了一腳,靈芝倒翻在一邊,捂住心口。
“公主,靈芝知錯了……”靈芝顧不得其他,慌忙爬過去,道:“公主……求求你……不要趕走靈芝…靈芝對您的心,天地可鑑啊!您萬萬不要聽信了他人的挑唆,求您不要趕奴婢走啊!”
但是,不論她如何喊叫,昭和公主都不曾理會,其他的丫鬟隨從,或冷漠或嘲諷的眼神看向靈芝,甚至不乏有嗤笑聲,也很快便離開了。
馬車揚長而去,而且,走的是越發快了。
靈芝無奈,只得站起身來,見秦心顏主僕二人準備要走,便迅速地跑到她們面前,伸手攔住。
“喂,你是想體驗胳臂被拗斷的爽快滋味兒嗎,纔在我面前做出了這個動作?”秦心顏問,冷冷的看向她。
靈芝一驚,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去,說道:“我,我來只想來問郡主一句,我與郡主您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爲何要害我?”
“害你?你若老實本分,從不做壞事,又爲何會覺得別人是在迫害於你?而且,我若是要害你,不過片刻光陰,保管讓你的腦袋與脖子分家。”秦心顏皺了皺眉,此女心惡,並不想與之深聊。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不過是個公主府的丫鬟,我家郡主認識你嗎?”綠荷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與忿然,她可不曾忘記,方纔靈芝這死女人是如何唆使昭和公主掌箍自己的。
“那爲何……剛纔您……”靈芝不解道。
秦心顏冷笑,“姑娘,你爲了太子殿下,竟然會去貼身侍奉陽城內無人敢靠近、喜怒無常、紈絝狠戾、暴躁猖狂的昭和公主,我是該稱讚你勇氣可嘉,還是該誇獎你用情至深呢。哦,我好像忘記了,姑娘你本心惡毒,跟昭和是同一種人呢。”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靈芝問道,面色一變。
秦心顏攤了攤手,說道:“沒意思,姑娘你自己有手有腳,何必要去成爲別人的工具,天天把腦袋拴在腰帶上做事情呢?昭和公主是什麼人,陽城內人盡皆知,視人命爲草芥。你若不是太子殿下的人,你剛纔受的,恐怕就不是她的一腳了,五馬分屍都是平常事。不過,你若是現在回到太子殿下那裡,估計也是被賜一刀了結,好自爲之吧,妙姑娘。趁你的良知還在,不要讓它丟的一乾二淨!”
聽見那一句“妙姑娘”的時候,靈芝卻是真的怔住了,冷汗滲出,帶着幾分顫巍道:“秦心顏,你,你竟認識我?”
秦心顏微微一笑,不置一詞,眸中的寒光,若隱若現。
若非當日,你站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冷眼看着被燒的漫天紅火的秦王府,我還真是不曾想到,昭和身邊最爲信任的得力丫鬟靈芝,竟會與太子的寵妾妙昀兒,是同一個人。
“郡主,跟這種沒有心肝的惡人廢話什麼勁呢,奴婢可是打聽過,先前那些災民之所以會有組織有紀律的齊齊涌到咱王府前面來鬧事,那可是多虧了這位靈芝姑娘呢。郡主,咱們回去吧,王妃她還等着您用晚飯呢。”綠荷開口道。
“嗯對,綠荷你頭上的傷,還得趕緊包紮呢。”秦心顏點頭,拉着綠荷一道進了馬車。
只留下靈芝一個人留在原地,看着秦王府的馬車,漸漸出了視線,緊緊的攥着手裡的帕子,攥着。
…………
萬曆國,也跟其他國家一樣,爲了充裕後宮,綿延子嗣,使得皇室繁榮,三年一選選秀,但是選秀之嚴苛,衆所周知,卻是駭人,考量項目繁多,而能夠進得了宮的,不過只有五六個重臣權臣之女罷了。
然而,因先祖皇帝的子嗣實在是過少,這便多了個“十年選一次妃”的規矩傳下來,誠然,這選妃不比得選秀,條件限制也很是嚴苛。首先,必須出生於三品以上官員的家中,年紀二十至二十五歲,溫婉賢淑,尚未婚配,加之有執掌鳳印的女人許可,說白了,也就只能是太后或皇后引薦,不然,不得入選。
所以這個規矩,傳了好幾任皇帝,都不曾實施過。倒是巧了,在這一任皇帝三十九歲那一年、正值壯年的時候,出了一個女子,那便是秦心顏的姨母柳筱淑。
柳筱淑,這說起來倒也是個鬱悶的,因先前被人退掉了從小定下來的一門娃娃親,所以,一直到二十三歲她都尚未婚配,而柳筱淑的爹柳之念,那一年,立了軍功,恰好進了正三品。
所以,秦心顏九歲那年的太后壽宴上,她以一曲劍舞討得了太后娘娘的喜歡,太后娘娘賜她封賞的時候,她便大着膽子替自己的姨母求了這件事情,引起鬨堂大笑。
本以爲,秦心顏的童言無忌,會讓柳之念的大齡未嫁千金柳筱淑、一下子成爲衆人的笑柄,卻不想,太后娘娘卻準了秦心顏的請託,金口玉言,當堂便讓皇帝封了她爲淑妃,一時之間,沒了閒言碎語,反而成了一段佳話。
不知是緣分,還是秦心顏的努力,此事之後,太后娘娘便愈發的偏寵秦心顏了。
同年,武陟國的小侯爺上官安奇以質子身份進宮,太后娘娘一見,便要親養其於仁壽宮,皇帝費解,皇后大駭,與他一般大的太子,更是滿眼的嫉妒與不情不願。
皇后不知用了何方法,終究讓太后收了這心思,上官安奇便去皇家寺院居住了,但是即便這樣,太后的關心與愛護卻是不減只增的,除了居住之處,其餘的待遇與一般皇子無差。上官安奇在那一住就是十年,直到成年,到了出宮年齡,與太子一樣,立即就有建好的府邸居住。上官安奇極少入宮,傳言他整日待在府內,甚少與外界有往來,但是每年他生辰,太后都會親自出宮,這也就是秦心顏從未見過上官安奇、但是卻能對他有所耳聞的原因。
話說,宮內的這位淑妃娘娘,可與皇帝其他的妃子不一樣,不僅容貌出衆,溫柔若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有一雙巧手,會做各類美味糕點,年近四十見慣了美女的皇帝,都還是喜歡的緊,曾言曰“懂朕者,唯淑兒一人也。”
一時之間,寵冠後宮,三宮六院粉黛盡失了顏色,而且柳筱淑與其他的女人不同,不是從才人、常在六七品的妃嬪艱難上位的,可以說一蹴而就,且無比受寵,便更讓人覺得又氣又恨,偏偏還不能動她,一時成爲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無所出且越發不受寵的皇后,嫉妒柳淑妃之餘,也怨上了秦王一府,加之,現如今淑妃誕下皇子升了貴妃,因爲小皇子被擄一事,皇后至今在坤寧宮內思過,皇后太子一脈,與秦王一脈,更是無法和平相處了。
太后壽宴的前一日,傍晚時分,不同於皇宮內院的安靜祥和,太子的府邸,卻是“激情”似火。
太子秦無惑正在與他的寵妾們於寢殿之內翻滾、玩耍,掀起來一陣又一陣浪。
嬌聲迭起,女聲瑩瑩,宛若鶯啼,男聲高亢,興致濃烈,綻放出好一片春光。
粗重的喘息聲、嬉笑聲,低吼聲、衝撞聲,此刻的秦無惑,好像一匹亢奮的馬,在他的寵妾們身上,發泄着他的宏圖霸志。許是壓抑的太久,秦無惑此番格外的奔放,甚至讓自己的護衛也一起進來,同他的寵姬們歡愛。一時之間,殿內亂成一片,叫聲迭起,氣溫驟升。
男歡女愛,在點着龍誕香的殿內,更添了幾分旖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