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先前有好幾次,都有機會侵入她,得到她,佔有她,享受她的甘甜芬芳的,但是,自己剋制住了。她不是真的情願,不是將心交付了,自己再如何,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毫無意義。得到了又怎樣,不過是一場空,終究是會失去的。
而現在,上官安奇清楚的知道,秦心顏是愛他的,既然她的心已經給了,那他便沒有了後顧之憂,而且,秦王夫婦已經同意了,聘禮已下,聖旨已請,差的不過是一個讓她滿意的求婚,以及一場盛世婚禮。
而只要她情難自禁,或者是有需求,他就會奮不顧身的衝過去。
有人說,男人的愛跟女人的愛不同,因爲包含着雄性天生的佔有慾,想要得到她,就不僅僅想得到她的心,還想得到她的身,得到她的人。
上官安奇覺得,今日似乎酒喝多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熱呢?
明月下,燈燭旁,月光和燭火之光交織在一起,織成了一片一片的雪白,一片一片,似乎都是旖旎,都是豔麗之色,一片一片的,晃在了他的眼前,都是精緻的浮着曖昧的花影的香箋,好像都寫着“羞怯”、“雲雨”、“妖嬈”、“前胸”、“揉搓”之類的露骨的引誘,暗波涌動隱隱的字眼,在上官安奇的眼前,那是眼花繚亂的浮動着。
上官安奇往黑暗裡縮了縮,有點尷尬,因爲他發現,自己下面起了變化。
糟糕的是,一向敏銳的不像人的秦心顏,好像也發現了,她本就不是什麼單純懵懂無知不曉人事的純情少女,自然知道上官安奇此刻正在經歷着什麼。但是,她現在腦子也有些蒙,這書原本她只是想隨便打發打發時間,結果卻被上官安奇給瞅見了,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她原本打算不看了得了,剛準備起身將這本書放起來,就被上官安奇拿去了。
誰想到,這個禁慾太久的男人,剋制能力幾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秦心顏微咳一聲,移身去收拾筆墨,誰的鍋,我反正不背……
上官安奇在尷尬中,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秦心顏還沒有明着答應自己出嫁,自己卻情難自禁到這個地步,說出去,她應當都會笑我吧……
早過了會臉紅的會尷尬的年紀了,卻不想,太久沒有碰女人,自己也早不是以前那個吃喝玩樂、美女環繞、瀟灑度日的侯爺了。早已爲她改變,正正經經的當起飛鷹閣的閣主不說,還開始啓用了自己早早不用的人脈,爲她籌謀,而現在,是在爲兩個人共同的未來籌謀。
所以,如今對着她,竟生出幾分當年初見,欲近不敢近,小兒女般的微妙來。
上官安奇,枉你自詡爲情場老手,風流邪王,現在怎麼這般窘迫,如此尷尬!
不過,興許秦心顏現在也正在害羞着呢,否則一向心黑皮厚、冷麪裝蒜的她,哪來的這等迴避之舉?
盯着她難得微紅的臉頰,那一抹豔色,鍍上了白皙的稚嫩肌膚,宛如月色穿過花牆,或是雪地上飄落梅花一點,清豔無雙,動人心魄。
她做
的明明是最爲平常的神情,不知怎的那抹紅,就像一個微笑而無聲的邀請,上官安奇瘋了,醉了,昏了。
然後,腦門一熱,他就從樑上飛下來了。
伸手一抱,就摟上了那肌骨均勻的香肩……
清麗且清涼的香氣,在空氣裡,緩慢盪漾……
上官安奇一雙妖嬈的眸子,在燈燭之下,更加的明豔了,秦心顏怔怔的看着他,身體裡的那一股衝動,也愈發的強烈了起來,這男人,真的是個妖精。
見到秦心顏又一次出現渙散迷離的臉,上官安奇彷彿更加得到了鼓舞,他心下大喜,緩緩俯身,欲以自己的脣,去體味那簿瓷明玉般的細潤肌膚的觸感,不知道是不是如那春日裡的嬌美花兒一般,柔軟而芳香,鮮明而甜美?
“安奇,你好美。”秦心顏不自覺的喃喃,微微一笑,與平日裡高冷的樣子全然不同,小女兒一般的溫柔與美麗,油然而生,兮兮脣畔,巧笑倩影,生出來了幾分魅惑。
“心顏,你更美,你在我心裡是最美的。”
“你早就已經深入我的骨髓,我的五臟六腑,我的生命。”
“我要你,我現在就想要你……”
上官安奇動情的吻着她的櫻脣,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向着牀榻而去。不過,纔剛剛俯身而下,吻上她的鎖骨,正打算褪去她的衣衫,進一步深入的時候。
“嘭”的一聲,大門被打開。
上官安奇以一個俯身的姿勢,僵在了秦心顏的身前。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綠荷幾乎是驚恐的神情,跑了出去,竟然沒有忘記關上門。
而秦心顏卻已經爬了起來,上官安奇也緩緩的坐了下來,握住了秦心顏的小手。
“咳咳……”
“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綠荷這丫頭,太野了,冒冒失失的,我回頭去教訓她……”
“沒事,心顏,是我不好,我太沖動了,我們明明沒有拜堂,我竟然這麼剋制不住……就是區區一個本子,我竟然就這樣迷失了。”
“你的聘禮已經下了,而我愛你,你愛我,我們彼此相愛,你自責什麼?而且,你生的這樣一副好皮囊,搞得我也動情了,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聽見秦心顏的這句話,上官安奇的眸光突然一亮,整個人都宛若被點燃了一般,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卻被秦心顏的下一句話給熄滅了。
“對不起,我不該給你看這種無聊的東西,以後不會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秦心顏說着,順手自呆怔着的上官安奇的手裡抽走了書,巧笑嫣然,淡定道:“夜了,不留你了,明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得養養精神。”
上官安奇瞪大了眼睛,微張了張嘴,愣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小王我哪裡還養得成精神!
都成這樣了!
你這……
你這壞女人,偏偏我就是欲罷不能!
翻了一夜烙餅都沒有睡着的官小侯爺,最終在天將明時,在記憶中那些帶着濃墨重彩的顏色的字眼的陪伴下,以某種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必要的方式(俗稱男人的方式)解決掉了自己的騷動與燥熱,然後累極睡去,差點就睡過了頭,耽誤了正事……
秦心顏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昨夜上官安奇沒有留在秦王府,而是去了他的專屬房間,天字一號樓,待他走後,秦心顏原本就沒有什麼心思睡覺,誰成想,半夜裡頭,爹爹突然發病,他好生有耐力,居然一直一聲不吭,若不是孃親做噩夢,突然驚醒,而被因爲上官安奇,一時沒睡着的秦心顏聽見了,真讓他熬到晨間,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靜夜裡,秦心顏已經讓綠荷去請太醫了,但是這病來的突然,她只能親自上陣,把着秦王的脈,感受那細微雜亂的脈搏,在自己指下浮亂而不詳的跳動,每一下,幾乎都是難以察覺的震動,在沉默的空氣和黯然的心裡,都宛若在敲着別離的鐘聲,一聲一聲,震撼出如潮的悲傷,那鐘聲每敲一聲,卻更加的扣人心絃。
算命的人說,有的人一生無病,但是病魔降臨的時候,卻會埋葬一生,秦心顏此刻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起來。
黑暗沉潛如重水,可否重見陽光。
秦心顏的手指按住秦王的脈,聽着秦王反而出聲安慰自己的話,心中卻突然茫然紛亂如潮,有什麼從心底溼潤的泛起,一寸寸將自己淹沒。
這一刻,黑暗,這一刻,相伴自己多年,無論生死,都不離不棄的人,他隱忍着疼痛的呼吸,散發在空氣裡,而沉靜蒼白的容顏,卻沉在月光背後。
爹一向是個硬漢子的性格,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朝堂上,黑白分明,一是一,二是二,不拖泥帶水,也不與人周旋,能不麻煩別人,就會親力親爲。不管是前世,他甘心一死來換姨母與我的平安,還是現在,他自知病的蹊蹺突然,卻深知孃親一旦被吵醒,便會連續十幾天都陷入夢魘、無法入眠,便忍着痛,也不打擾。
秦心顏嘆了口氣,望着他沁滿了汗水的額頭,忐忑的等待着大夫的到來。
然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大夫診斷、施針、開藥,看見爹爹累極之後、睡去的面容平靜如水,仿若長眠。
秦心顏的心,依舊懸掛當空,並未放下。
秦王妃也是一臉愁眉不展,死死的抓着秦王的手,淚流滿面。
秦心顏伸出手,徐徐在虛空中一抓,她抓得是那樣的如此用力,彷彿如此便能夠抓住一些希望和未來。
爹,如果傾我之力,可以找到換回你的健康和生命的東西,我想,我是願意的,我是非常歡喜的。
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也從不以爲這樣是錯,可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您都是最愛我的人,我的榮耀因你而生,我的一切因你而存,更何況,一個人如不懂得愛,還奢論什麼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