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脆響,迴盪在瑾乾殿內的各個角落
捂着疼痛的手掌,傾城怒視着被她打偏頭的虞緋堯
一縷酒紅色的髮絲滑落他的臉龐,佛在逐漸紅起的臉蛋上,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嫵媚詭異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不得了了呢”擡手將頭上的髮束打開,任由滿頭的紅色海藻般的長髮散落,不去理會面上的紅腫,虞緋堯勾脣,笑得妖嬈
好像真的用力過猛了點,不過一想起剛剛他的深吻和他有力的手掌帶起身上的酥麻之感,傾城就面如火燒,忍不住嘴硬的輕啐“誰叫你欺負我,欺負我捱打你也活該!”
“欺負?”虞緋堯眯着眸子向前一步“沒人告訴你身爲瑾後應盡的義務麼?”
“什,什麼義務?”感覺到他身上的壓迫感,傾城後退一步
“沒人告訴你今晚你是來做什麼來的麼?”虞緋堯再向前一步
“侍,侍寢”傾城繼續後退
“那又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剛剛的舉動意味着什麼?”
“什麼什麼,不就是打你麼,難道你還能殺了我不成?”被逼退到牆角的傾城摸着身後毫無溫度的牆面,反倒是像一隻被逼迫到絕境豎起爪子的貓咪,打算誓死抵抗
“如果想要你的命還需要等你的爪子落在朕的臉上朕纔會動手麼?”虞緋堯嗤笑“就憑你大呼小叫朕的名號,朕就已經可以剮你千次萬次了”
“難道別人的名字叫得就你的名字叫不得麼?你當我三歲孩子?”傾城不屑,要是說單指她動手的事情她自是無話可說,畢竟曲墨白以前告訴過她,對待任何人需要禮讓三分方可得到善待,可他從沒說過就是連喊個名字都要被千刀萬剮的事情
“你……”
還沒等虞緋堯把後面的話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陣緊促的腳步聲
“謹帝,急報——!”
“什麼事情如此緊急?”聽着門外的急報,虞緋堯依舊面不改色的將傾城困於自己的雙臂之內,並沒有想要放過她離開的意思
“回謹帝,探子回報,有錦熙王的消息”
“他終於有動靜了?”瞬間改變主意的虞緋堯放開禁錮在傾城兩側的手臂,稍作整理下披散的長髮,轉身走出了瑾乾殿
遼國善書房
一身絳紫色短躂束身衣褲的蒙面男子焦急的在屋內來回渡着步子,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吱嘎——!”深紅色的對開刻紋大門被人由外向內打開,一雙繡着騰雲圖案的厚底高靴踏入屋內
剛剛還在屋內去熱鍋上螞蟻的蒙面人看着慢步步入屋內的男子,瞬間雙膝跪地磕頭“金絲拜見謹帝”
“起來吧”相對於金絲聲音裡的恭敬和不安,虞緋堯只是略微的低了下眼角,聲音平淡毫無起伏
“說說看你這次帶回什麼來了?”攏袍坐下,虞緋堯掂起桌上還在冒着熱氣的茶杯,不緊不慢的吹着杯中的白色霧氣,茶沫的香味頓時清淡的四散開來
“錦熙王已經同意迎娶魏國公公主魏昭,據金絲調查,此時的魏昭公主已經在去往齊國的路上”
“還有呢?查到他要找的那個人了麼?”
“回謹帝,只探查到錦熙王要尋的是爲女子,至於是什麼身份,屬下無能”
女人?
放下手中的茶杯,虞緋堯譏笑“傳說齊國戰無不勝從不好女色的錦熙王也要開始找女人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魏昭公主與魏國公並不知道此事,不如……”金絲試探的說道
“難道你覺得朕只有靠挑撥女人才能勝的了他麼?”鳳眸擡起,帶着殺氣的虞緋堯似笑非笑
“屬下愚鈍”
“想要贏了他不一定非要靠女人,朕只是好奇他要尋找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罷了”虞緋堯起身拍上金絲健碩的肩膀“下去吧,下次記得包紮完傷口再來見朕”
聽着他的言語,金絲的眼裡涌出了許多參雜的情感,詫異,震驚,溫暖,感動
“不要這麼看着朕,不是朕善於觀察,只是你掩飾的不夠好”讀懂了金絲眼裡的信息,虞緋堯輕嘆,金絲也算是爲他出生入死的死士了,他雖然一生殺人如麻,嗜血如命,可對於一路跟隨他,時時刻刻擋在他前面的弟兄,他做不到視若無睹
鐮月當空,繁星閃爍
池塘裡的蓮花安逸而素潔,微風徐徐帶起陣陣清香,在伴隨着岸邊時不時蛐蛐發出的聲音裡,把這個寧夏的夜晚襯托得格外令人舒心
跟在虞緋堯身後也溜出來的傾城,此時就安靜的坐在這一片充滿和諧的風景裡,任自己的心中波濤翻滾都置之不理,只抽身在這一湖池水,在這一池蓮花
被她偷偷從馬舍裡放出來的宿不安的拱了拱她嬌小的身子,一對漂亮的杏核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深深的擔憂
“我沒事”傾城違心的將脣挒開一個弧度,笑着看着擔心自己的宿
慢慢屈身臥在傾城身邊的宿一聲低吼,帶處了宿對她說謊的不滿
“我就知道騙不過你”傾城泄氣的垂頭苦笑“你知道麼宿,我剛剛聽到他的名字了,可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好不容易聽到了他的名字,我卻這麼的難過……”
“爲什麼呢?明明我是那麼的想找到他……”傾城俯身趴在宿潔亮的馬腹上,她敢肯定,剛剛來通報那人口中的錦熙王一定是曲墨白,因爲她曾經聽到過,就在他臨走的那幾天,每天都會有人上山在他的門前叫他錦熙王
“是不是如果我把他忘記了,我久不會這麼難過了呢?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學得會遺忘……”一天的睏乏讓傾城漸漸的進去了夢鄉,一直安靜的宿看着她熟睡的模樣,似安慰的圈起身子將她包裹在自己的身體中,也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