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墨居,花雕的眼淚是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不理會下人詫異的目光
她只想在這一刻讓眼淚盡情的流淌
一口氣跑到春風樓,花雕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擦乾了眼淚,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等到心態稍微平穩了些,才慢慢推開眼前的房門
虞緋堯還在昏睡,花雕知道他是因爲失血過多才會如此的,看來早上吩咐不讓下人進來是對的
再次轉身出門,吩咐了傭人準備點補血補氣的藥膳,才又折回到屋內,關上房門
走進牀邊,花雕可以感覺到虞緋堯平穩均勻的呼吸,伸手探上他的額頭,又掀起了被子看看他的傷口,她稍微鬆了口氣,還好沒發燒,傷口也沒有感染的跡象
爲他輕輕蓋好被子掖好被角,正要起身打算在榻上窩回,卻突然被一股力量拽的回身趴在了牀邊
“佔了便宜就想走?!”
欠揍的聲音伴着熟睡後的沙啞感傳來,是濃濃的性感
花雕擡頭,只見眼前密兒卷的睫毛如扇兒般扇了扇,然後是他緩緩睜開眼睛後勾起一抹笑容
“大哥!你有點正常人的思維好不好?!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能對你做什麼啊?!”
“你在說我不健全?”
虞緋堯勾人心魄的眼睛微微眯起,狠厲露出,也帶着淡淡的魅惑人心
“我哪敢啊?!你們都是大爺”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虞緋堯逐漸收起臉上的邪佞,轉而認真的觀察着花雕的臉蛋,他總覺得他這一覺醒來,她有些不太對勁
“沒事,能出什麼事”
花雕乾巴巴的笑着,她可不能讓這妖孽知道自己表白未遂,要是讓他知道,指不定以後怎麼埋汰自己呢
“是不是因爲我,曲墨白找過你了?”
虞緋堯起身就要下牀,他心知肚明昨夜的事情肯定是鬧得沸沸揚揚
“快點躺下,我說沒事就沒事”
花雕伸手攔下他欲起的身子,他只要別跟着添亂,她就阿彌陀佛了
“公主,您吩咐的膳食已經送過來了,是要現在端進去麼?”
門外,是小廝的聲音
“不用,在門口候着”
按倒了虞緋堯,花雕轉身打開房門,屏退了送飯的小廝,自己拿着食籃走回到屋中
關上房門,先是取下榻上的摺疊小桌子架在妖孽的大牀上,然後把食籃裡的菜一一擺上桌子,最後,小心翼翼的扶起一直看着自己忙活的虞緋堯大爺
一直看着她忙裡忙外的虞緋堯開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可當她夾着菜的筷子伸到他的嘴邊時,他是控制不住的驚訝
不管府上的他們再怎麼不待見她或是冷視她,可她畢竟是公主,千金之軀
“怎麼?怕我下毒?!”
感覺到他的呆愣,花雕忍不住冷嘲熱諷,你們一個個還真都是好樣的,變着法子的來刺激她
“很好吃……”
看着她的惱怒,他張開薄脣把湯匙裡的藥粥全部喝下,濃濃的中藥味兒在嘴中三開,可他卻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沒想到他這般反應的她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往他嘴裡塞着吃的,等到五六湯匙下去,眼看着一張消瘦的臉龐被自己撐的變了形,一個沒忍住,花雕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哈哈”
被她噎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虞緋堯看着她歡快的笑容,甜到了心尖兒,他想,如果以後,他們能這樣相扶到老,也未嘗不是件美事
吃過了晚飯,待爲虞緋堯重新換好藥做完包紮,花雕就一個人靠着牀邊發呆,她在害怕,可是她沒有辦法
明知道毫無招架之力,卻只能默默的等待着那蝕骨的痛息
不知何時,虞緋堯披了件豔色外袍站在了她身後,滿頭的酒紅色長髮,自然捲曲披散開來,本就白皙的肌膚在月光的反照下幾乎透明,傾人的五官,更是顯現出一種病態的美色
“今夜不走了?!”
瞧!多麼曖昧的一句話?
可花雕只是有氣無力的笑着,並不回頭
“不走了,今夜要你侍寢,你不是一直很期待爬上我的牀,或是我爬上你的牀麼”
這丫頭!
虞緋堯磨牙,她當自己是什麼了!?
好——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他要是不照辦,還白白在她心裡豎起一回*狂的旗幟了
“既然這樣,我們還更待何時?如此良辰美景……”
緩緩低頭,吻着她的頸子,溫潤的舌尖兒不停的在上面畫着圈圈
瞬間的戰慄讓花雕止不住顫抖,被他吻過的肌膚如同炸開般的氣泡,在她的身上起了一層笑笑的粟粒感
“虞緋堯,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麼?!”
她輕微的側頭,變對上了他妖豔的臉蛋
“什麼?!”
他含糊的吐字,一直隱忍的情愫自小腹酥麻到全身,酒醉的眼眸裡是逐漸跳躍起來的*
“十五”
花雕並不反抗他帶給她的溫存,只是苦澀的指着窗外大飄的滿月
“從我回來以後,每個月的十五都要變成認不認妖不妖的模樣嘗試一遍蝕骨之痛,我很想結束這樣每天等待痛苦的日子,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就是連死,我都沒有資格和權利……”
她的話,傳進他的耳,讓他的動作在一瞬間定格,所有的情,欲也在這一瞬消失殆盡
要不是她提,他還當真忘記今夜的特殊性了
“別怕,我會陪着你……”
擁緊懷裡的她,語氣輕柔
他從沒見過她十五的樣子,就是聽,也只是曲墨白大括的一提,他知道自己不能明白她的痛苦,唯一能做的,就只能就這樣守着她
“虞緋堯,答應我件事吧”
“說吧”
“一會,我是說一會要是我真的失去理智的時候,請你能不能不要推開我?”
回想起上次和閻宿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那麼清楚的記得他當時厭惡的眼神,其實開始她倒不是很在意,可是現在,在曲墨白也拒絕了自己的現在,她真的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推拒了
她也想,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她乞求的神色是那樣的可憐楚楚,他一向的鐵石心腸,嗜血殘忍,在她這裡全部瓦解,毫無用武之地
慢慢把頭埋進她的頸子裡,感受着她自然的芬芳,說出的話,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柔軟
“不會的……就算你傷害我……我也不會推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