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終於還是決定去大宛,她總是覺得該去大宛的方向。
去大宛都城的路上遇到了很多的流民,多數都是老幼殘,魅從他們的話音話語裡聽出,似乎剛從東疆歸來的大宛軍隊又要進入戰爭的狀態。這次不是大宛主動出兵挑釁,而是東疆之王曜帝直接向大宛下了挑戰書!
前些日子大宛以舉國之兵力侵犯東疆,現在東疆又來大舉進攻大宛,魅有些無法理解,這些人真把打仗當玩笑了嗎,這些顛沛流離難民們,似乎都沒有人在乎過他們的死活。
“爲什麼要打仗?”魅問莫子聰。
“怎麼能不打仗,不打仗,難道讓我們這些有志之士都窩在脂粉堆裡聽那些靡靡之音嗎?”莫子聰當然不會承認他從前就是窩在脂粉堆裡的,他打仗是爲了出人頭地,是爲了不被罩在他父親的光環下。
魅覺得她與莫子聰絕對不是能走到一條路上的人,就像現在,剛一進城的莫子聰立馬找了最好的酒樓最好的房子,要了最好的菜,莫子聰說充滿銅臭味的銀子就是用來揮霍的。魅一點都看不出莫子聰哪裡有銀子,而且她聞不出莫子聰身上有銅臭。她很客氣的保持了沉默,她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到晚上的時候,莫子聰用可憐兮兮的眼神告訴她,他們沒有銀子結款走人,所以,魅得利用她無聲無息的優點去個肥的流油的人家借點銀子出來。
因爲這事,魅又升起了將莫子聰丟下獨自上路的想法。好在當莫子聰給她買了新衣服穿的時候,她又及時意識到這人對她還是有那麼一點小用處。
熙和小王潛入了她的房間,她覺察到的時候熙和小王已經到了她牀前,她自知現在的自己已經強大到在熟睡的時候也能覺察到有人靠近她屋子。熙和小王能無知無覺的走到她牀前,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
“你一直這麼派人跟着我,到底想幹什麼呢,我都說了不會和你計較!”魅瞪着不說話的熙和小王,眼前的人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氣不得、怒不得、傷不得、恨不得!
“魅,你真是覺得你揮一揮衣袖就沒事了嗎?你怎麼可以用這麼慈悲無辜的眼神看我!”熙和小王伸出白皙的手指抓向魅的下巴,卻被魅一歪頭躲了開。
“以前的事我真的沒有印象了,而且就算我以前打你殺你,可你不也一樣打我殺我,你用針刺遍我身體的時候我就痛的死去活來了多少次,我都不再計較你,你爲什麼還要這樣!”面對眼前的人,魅真的有些“頭疼”。她的聲音裡都帶着乞求的語氣了。
“你和我計較?你配麼?”魅的話立馬就讓熙和小王變臉,冷哼着聲音像是在剋制怒火,他坐在牀邊,雙眼冒火的盯着魅,“你去都城幹什麼?”
魅覺得她真的不配和熙和小王計較,這話不用熙和小王來說,不配計較她不計較,所以面對熙和小王時能躲則躲,可是,顯然就算她不配計較,熙和小王也會將她放入可計較的範圍。
“我要找小黑!”這是魅覺得自己在熙和小王面前最有理、最能讓她在熙和小王面前擡頭挺胸的一件事。
“小黑是誰?是不是那個男人?是不是都城那個男人?是不是他?”當魅一步步的走向大宛都城時,實在是魅以前對宗睿皇帝的癡心太過出名,出名到他一查就能夠知道全部細節。
所以當想到魅會是爲了宗睿皇帝來的大宛都城時,他不顧暴露自己那已經死去的身份,急匆匆追向魅的腳步。
“小黑就是小黑,是我的男人!”熙和小王很兇,這讓魅莫名其妙的恐懼與煩躁。
對眼前的人有一種從骨子裡發出的懼意,估計是當初他給予她的痛苦太過強烈,深邃到骨子裡無法拔除。
魅的尖叫徹底激怒熙和小王,“你這個賤女人!”他舉起手就要扇向魅的臉頰,他的視線掃過魅臉上這些五顏六色的花朵,他望着魅這張斑斑駁駁的臉,舉起的手卻停在了半空。
“你就是賤!你就是賤”他轉而卡住魅的脖子,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男人這個詞是你能說就說的嗎,你還有沒有點女人的廉恥,我睡了你那麼久,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你怎麼能廉不知恥的說出這種話,你該一頭撞死太對!”
熙和小王的情緒有些激動,魅記憶裡熙和小王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能保持隨時微笑的臉,這樣的熙和小王有些猙獰,魅不懂熙和小王那些話語,魅痙攣在熙和小王的猙獰表情裡。
魅反抗,魅的手捏在熙和小王捏着她脖子的手腕上,熙和小王的手勁太大,魅在驚恐之下手勁也不小!
咯嘣一聲!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四目相對,都是無法遮掩的錯愕,不同的是,熙和小王是憤怒的錯愕,魅卻是有些內疚有些、不可置信的錯愕。
魅覺得自己只是用了一點點的力,怎麼熙和小王的骨頭就像紙老虎一樣一捏便斷。
熙和小王天生骨骼身體奇異,輕功比任何人都厲害,可是卻無法學半點傍身的武功。這些小記憶早就被魅迷迷糊糊的卷在了混亂的迷霧中。
“你疼不疼?”兩個人大眼小眼的瞪着,這樣僵持下去算什麼,魅覺得自己氣場比不過熙和小王,就連這瞪眼都是無法企及的,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氣氛,終於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我幫你接一下吧!我不是故意,真不是故意,你別再認爲我是和你那麼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