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時間好像停止,那隻扼制在她脖頸的手也緩緩的移開,雖然移開,另一直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食指與中指捏住的地方,是她的脈,只要他再輕輕用點力,她就會經脈俱斷,她甚至都沒有時間叫喊出聲。
他要殺她!
他的殺氣從他的手上傳到她心底。
她仰起頭,縱然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臉,她還是高高的仰頭望着他,在心裡刻畫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脣,他曾經神采飛揚的笑!
念青,讓我來幫你,可好!死在你的手裡,或許是最美好的歸宿,可是我此刻,更想做的是幫你!將你推出糜@爛之氣的黑暗,幫你站在陽光大道之上!
念青,用我這具殘破不堪的身體來換回你,是我最大的榮幸!
……
她想說的那麼多話,此時此刻,卻連個聲音都無法說出,她甚至都不敢動一絲一毫,她能意識到,只要她稍微一動,她的經脈定會寸寸斷裂。
這樣僵持沒有一會,他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推着她,向她進來時的方向走去。
“誰讓你來?”他的聲音很低。
她無法回答,她說不了話。
他以爲她是在抗拒回答。立即抓住她,不再向外移動,“你不說,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不說,是因爲我無法說出口!她望着他,眼睛灼灼生輝,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另一隻手伸出,絲毫不再懼怕下一刻他會讓她經脈俱斷,手指劃過他的臉頰,指腹在他的臉上寫着:請讓我來幫你!
請讓我來幫你,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請讓我來幫你,幫你只因爲你是我的珍寶我的一切!
請讓我來幫你,幫你只是希望你的雙眼不再渲染憂鬱!
請讓我來幫你,念青,這是我留在這個世間的唯一理由!
他沒有感受到她寫的這六個字,他的臉一直緊繃着,他探出她沒有武功,她的手突然落在他的臉上,他以爲她是在和他以死拼搏,他心裡冷笑着,覺得她真是自取滅亡,抓在她手腕的手稍微用力!
他知道,就算是一個青年壯漢都無法承受這種經脈膨脹之痛,他記得,他曾用這招逼死無數人,也讓無數人張嘴說話。
他的另一隻手時刻警惕着打算在她痛叫出聲的時候打下她的下巴。
可是,他沒有聽到她的求饒,更沒有聽到她的喊叫,她沒有絲毫的反應,手指依舊若有若無的劃在他的臉上,她的手指腹很涼,卻沒有風的飄渺,冰的寒徹,是一種甜絲絲的涼。他在她的手腕再次用力,他終於覺察到她的身體因爲無法承受這痛在顫抖,他想,若不是他拉着她的手,她早就倒在地上縮成了一團,黑暗裡,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面前這張因痛而扭曲的臉。
可是她的手,那隻討厭的手依舊在他的臉上划着,她以爲她手裡有把刀嗎,可以將他的臉劃破!
她依舊不曾出聲,連半點點的呻@吟聲都沒有!一個人的忍耐力高成這樣,怪不得就算沒有武功還依然能選爲別人的暗樁!
怎麼越來越感覺她把他的臉當紙一樣在隨意寫畫!
寫畫?
他的腦海一個激靈
假山的那頭,在這時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