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這是……”別告訴我蘇宴找我啊,這纔過去多久就派人來了啊!
管家朝我一揖,“公主,殿下有請。”
我去,還真是蘇宴啊!他找我幹嘛?不會連門都不讓我出吧?蘇宴應該不至於這麼變態……吧?
我看看身邊的人,這裡還有皇帝派來的人呢,他不會當着這些人的面爲難我吧?
不過我也只是想想,面上我還是笑了一下,然後在頃荽和丁香的攙扶下慢慢下了馬車,跟着管家去找蘇宴。
蘇宴這會兒在花園畫畫,居然抽風似的叫我過來,估計不是抽風就是想發瘋。
蘇宴看了我身邊的人一眼,然後說道:“其他人下去把,孤要與月兒說說話。”
我眼睜睜看着那些人退下,卻不能阻止。
等人走完,我道:“你找我啥事兒?”
蘇宴看了我一眼,說道:“站好。”
這語氣簡直欠揍的很!我又不是他的狗!想怎麼招呼就怎麼招呼!
我左右看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蘇宴不悅的皺眉,到底還是忍住沒說話。
我等了半天,他居然就一直低頭作畫,還以爲他起碼會朝我吼幾句呢,沒想到他居然屁都沒坑一聲。
我見他不說話,我也懶得在這裡侯着,起身準備去找頃荽她們去看風景。
蘇宴這時候卻擡頭看着我說道:“孤讓你走了嗎。”
腿長我身上,我想走你還敢砍了它不成!我沒搭理蘇宴,繼續往外面走去。
蘇宴看起來憤怒極了,一把抓住我,把我扯回涼亭。
我怒道:“放手!你又發什麼瘋!”神經病啊!叫我來也不說事兒,打發狗似的讓我站着,我有沒毛病也不是他媽,慣他的!
“站着,你站好我畫完給你解藥。”
我被氣笑了,“蘇宴,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真拿我當傻子呢?雖然我確實比不上蘇宴,但是我腦門上也沒寫着一個傻字啊,蘇宴幾次三番的騙我我豈能一再受騙!
蘇宴拿了一個瓷瓶給我,“這是解藥,我給你了,你站好。”
我拿着瓶子仔細看了又看,還是不大相信蘇宴的人品,反而腦子裡有另一種想法:他不會拿假的給我,騙我站好然後又取笑我傻吧?
想起之前蘇宴的算計,我立即把瓶子往湖裡一扔,鬼才信蘇宴這個騙子!
蘇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又看向那瓶子被丟下去的地方。
“你瘋了!那是唯一的解藥!”
我拍拍手,道:“我不信你。”
蘇宴不怒反笑,“我勸你還是乖乖站好,不然我直接點你穴道!”
這點我倒是相信他能幹的出來,不過他有辦法我也又辦法啊~
我高聲尖叫:“啊——!!救命啊!”
蘇宴想點我穴道已經遲了,頃荽她們已經聽到並且以自身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蘇宴黑着臉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我的穴道。
我還沒來的及喊救命就已經被點了穴道渾身無力的軟倒,我最後的記憶是蘇宴扯了一個焦急的表情出來。
媽蛋!這個賤人又坑我!
自然而然的,出去看看風景的計劃落空了,不,應該叫被打斷了,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在一間完全不熟悉的屋子裡。
我起牀左右看看,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失憶了,我不記得我住過這裡……
蘇宴端着一碗藥過來,一臉溫柔的看着我說道:“月晰,你醒了?”
我一臉複雜的看着蘇宴,這人是不是傻?我都說了我不是,他還玩這套!以爲給我下套我就會承認自己是那誰誰?
我欲言又止的說道:“蘇宴……”老實說我確實挺害怕蘇宴的,對,我知道我慫,可是這個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他武功好,頭腦好,又是地頭蛇,我拿他沒辦法不是很正常!?何況我現在身邊沒有一個可靠的人好嗎!
蘇宴溫柔的幫我梳理了一下頭髮,我這才注意到他穿的衣服有些不對,居然是一身白衣!我去,怪不得剛纔覺得哪裡不對勁。
蘇宴握着我的手,肉麻兮兮的說道:“月晰,你頭還疼嗎?”
我掙開蘇宴的手,警惕道:“蘇宴,你把我帶來這裡想幹嘛?”
蘇宴眼神哀傷的看着我,“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原諒個鬼!你特喵被我打!被我踹!被我下毒!被我囚困試試!你不宰了我纔怪!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我憤怒的看着蘇宴,這個神經病還把我帶到這裡來,也不知道他怎麼跟頃荽她們說的,怎麼都沒人來阻止這個變態?
我十分暴躁的喊道:“蘇宴!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把我帶這裡來幹嘛?我又不是你說的什麼月晰!我是琉璃月!”
蘇宴愣了一下,失落的看着我,他伸手過來想摸我的臉,被我厭惡打開。
“蘇宴,我不想和你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的前情人!”
蘇宴眼露哀傷,我對他這樣居然心裡一痛,我皺眉掩住了這種情緒,掀開被子起身穿好鞋子出門,這裡似乎是一個偏遠的院子,蘇宴怎麼把我帶來這裡的?頃荽不說,難不成半夏她們也沒有任何懷疑嗎?
蘇宴站在我身後,道:“我早該死心,她已經死了……”
我心裡很不舒服尤其蘇宴的語氣絕望實在令我無法忽視的心疼。
我壓住那種感覺,每次蘇宴露出類似的感情我都會又是失控,我不想被他左右,明明就是情敵,爲什麼我會對一個變態心疼?這簡直就像是瘋的是我一樣。
“你走吧,出了院門會有人帶你回去的。”
我不敢再留,趕緊小跑出門,我怕再呆下去,蘇宴還沒怎樣,我就會崩潰起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不能再留下來了。
我忍着腰痛跑出院門,門口的居然是穆斯,他看到我有些驚訝,見我臉色慘白趕緊扶住我。
我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其實我並沒有懷疑穆斯,他剛剛的眼神也是震驚不可置信,應該是沒想到我會從裡面出來。
“殿下叫我過來,公主你怎麼在這裡,你病了嗎?”
我苦笑着搖搖頭,“帶我回去,我腰痛。”
穆斯瞪大眼睛,“腰?難道你受傷了嗎?”
我點點頭,雖然時間不短了,每日還會抹藥,可是遲遲沒有痊癒,照理說我應該不至於拖這麼久纔對,可是大概是蘇宴當初下手太重或者是毒藥的緣故,後腰除了幾天前明顯消了一點,這幾日其實毫無起色,不然我也不會整天躺着。
穆斯扶着我,見我臉色太難看一副要昏倒的樣子,道了一聲得罪,然後橫抱起我開始跑了起來。
我被他這一手也嚇到了,沒想到穆斯居然會突然抱我。
不過我也確實撐不住了,腰痛嗷嗷嗷。
好在穆斯速度挺快,抱着我跑步回到院子的時候我已經緩和一些了。
頃荽正在院子裡來回走動,看到穆斯抱着我立即瞪大眼睛撲了過來。
“公主您怎麼了!?”
我被她這麼一嗓子嚇了一跳,差點把腰給閃了。
“你叫什麼呀,快備熱水去。”我要好好洗澡去去晦氣!
穆斯把我放到牀上,然後就告辭離開了,我也沒有挽留,畢竟他估計還有事情呢。
頃荽還在嘮叨:“公主,您要不要宣御醫來看看?”
我點點頭,確實應該找御醫看看。
“先洗澡,等下記得給我抹藥揉腰。”痛死我了,蘇宴這個災星!以後我一定要避開他繞道走,走的遠遠的。
熱水來的很快,我泡着澡,腰痛都緩和不少,丁香和半夏替我擦身也很盡心。
躺回牀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這一趟不僅沒有賞到美景,反而被狠狠虐了一遭,早知道我肯定不會出門。
御醫過來時我正舒服躺着,隨身把手遞出去,半夏替我係上金絲,隔了半響,御醫才道:“公主無事,除了內傷還需仔細養一段時日,毒已經解了。”
嗯?毒解了?我才喝幾天藥啊?不是說要一百天嗎?
“御醫,你確定本宮毒解了?可是本宮才用藥沒幾日。”不是想忽悠我吧?戰國御醫這麼神?琉璃隨行御醫可是拿這玩意兒沒轍。
御醫也有些不確定,便道:“應當是,公主,您請稍等,微臣去叫其餘幾個同僚來看看?”
我去,原來你不確定啊!害我白興奮一場!我有些不高興了,不過本來對這些御醫也沒兩分信任,來不來其實我還是不太相信的。
“不必了,既然毒解了,日後只需開調養的藥就是。”最好味道好一點的那種。
御醫應了一聲是,就告退離開。
我撐起身,揭開中衣看看自己的腰上,還是烏青泛紫到發黑的樣子,看不出來好壞。
我嘆了一口氣,把中衣放下然後躺回去。
這倒黴的一躺,足足過了五日我才肯起牀,沒人來找我麻煩,加上每天這麼多人精心伺候,原本愣是沒啥改變的腰傷現在看起來外面雞圈已經變黃了,看着快好的樣子。
半夏給我遞來一塊點心說道:“公主,您今日要不要出去走走?躺的久了,身子骨也會發軟。”
我不想出門,上次被慫恿出去結果剛上馬車就被叫下來然後打暈,跑了一截路然後腰痛到要死一樣,雖然御醫說我毒解了讓我有些開心,不過這話我不大相信,所以高興自然也打了折扣。
我敷衍道:“就在院子裡走走也一樣,院裡不是也種了許多花草嗎?”
“只要出去散散步就好,御醫說您需要多走動走動。”
我無所謂的點點頭,只要不出門,不遇到蘇宴我就沒事兒了,起碼等這片淤青消失了我纔好逃跑啊,不然半殘廢似的能跑多遠?
半夏和丁香把軟塌搬了出來方便我想休息了也好隨時就近躺着。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也覺得我可憐,我躺了五天,其中四天就在下雨,昨日下午纔開始放晴,這會兒空氣裡的甜香已經更加純粹了,雨後空氣總是更加讓人舒服。
我隨手摘了一朵花把玩着,頃荽跟在旁邊,見我高興也道:“公主您開心就好,這幾日悶悶不樂的老奴擔心壞了。”
我老神在在的說道:“嗯,這花真好看,去拿紙筆過來。”